皇帝总想让她死一死——乱歌
时间:2018-04-26 12:10:40

  从前住的楼没有电梯,六楼,每天上班都会原路返回哼哧哼哧爬上楼回去确认。
 
 
第20章 超凡脱俗
  沈沉衣进宫和贵妃娘见面。美貌的廖贵妃躺在坐榻上,左手支着头,右手拿着书,小宫女一号低着头为贵妃捶腿,二号捏肩,三号负责糕点,四号端着茶水。
  七皇子目视他那美貌娘看两页话本吃块糕点再呷口茶水的惬意,不由得下巴往下又压几分,额下阴影莫名加重。
  亲娘如此优哉游哉,而这边内心一片卧槽的七皇子被反衬的更加心塞。
  廖贵妃忙得不亦乐乎,抽空觑两眼旁边坐着的儿子,眼睛又忙不迭扑到下一页,“听说圣上有意准备为你赐婚,我的儿?”
  皇子嗯了一声。毕竟沈沉衣已经过了十六岁,亲事是该拿上日程考量。
  “人家都说人生四喜,旱涝收成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皇子操不上心,他乡遇什么故知你也没机会,金榜题名这熬枯头的事儿更是无稽之谈。我的儿,别人拼白了头才得半点富贵荣华,你生的好,一睁开眼含着金钥匙,泼天的金贵荣耀,但又好过头……”
  四喜硬生生整得只剩一个给你奔去了。贵妃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自己的儿子,满含‘你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的惆怅。
  “抱回个美娇娘何等快活,随便哪家男儿不是喜眉笑眼的?按理说只有这么一个奔头,你父皇终于开口,你不该喜上眉梢么?说不定圣上一高兴,多给几个姑娘也大有可能,一个够本,两个三个算赚到,这新郎官多当几回,一喜再喜复又喜,凑不到四个喜好歹在反复地喜,喜得多也就不比别的男儿活得差。我的儿,眼见着就要走向人生的巅峰,这么好的开头,你黑着脸是怎么回事?”
  身为皇子,可怜到毕生的目标就只剩化身种马夜夜新郎不断的喜喜喜?我的娘,你说的这人生巅峰,没有个七八颗刚铁一般的肾,恐怕到不了。还有,你儿子不是那种寂寞空虚冷得只会撩骚滚床铺的禽兽,皇室人口也没有奇缺到需要他一人如此鞠躬尽瘁。
  看着贵妃一本正经胡说的七皇子面无表情。
  还好意思说夜夜新郎。
  见了谢夫人就要调侃来个断袖娃娃亲的人是谁?就连皇帝说该给他指婚的时候,都还不忘拿这件事来取笑他‘一天到晚的胡闹’。
  七皇子不想说话。
  廖贵妃觑他一眼,一声轻笑,“你这是断袖情深久了,姑娘已经不合你心意了?”
  传言太无稽,偏偏大家平日里无趣,虽不当真,却硬要大众普及地洗脑作谈资,就连亲娘也不放过调侃开涮儿子的机会。沈沉衣僵着个脸,无言以对。
  亲娘算什么,就连那个疑神疑鬼君恩难测的皇帝,都能把沈沉衣这事儿当个大笑话开怀几天。
  简直离谱到皇子怀疑自己就算真的乱搞起来,所有人也只会捧腹大笑。
  廖贵妃没等到儿子回应也不生气,反正清楚沈沉衣闷葫芦黑脸的性子,美人娘也没多大期待,她慢吞吞撤了支着的手又翻一页,负责喂食的宫女递过糕点,廖贵妃优雅地咬了一口,半点没蹭坏自己唇上的妆,又喝过宫女奉的茶,突然道,“谢府倒是很不错,大家都想攀上。”
  “谢昭长得不错,脾气也对本宫胃口,家世也好,”廖贵妃遗憾地叹气,“就一点不对劲。”
  “谢夫人怎么就把他生成了儿子?”
  “真是可惜那副长相。”
  无限怅惘的语气。
  皇子的脸更黑。提到谢昭,他心情古怪。小时候拎不清也罢,到了十四岁X遗,梦里快活似神仙的爽,按倒后这样那样的居然不是有胸有颜的娇娥丽女,而是谢昭那小混蛋!
  什么时候他的三观已经崩坏到如此超凡脱俗大开尺度的境地?难道他骨子里就是这样饥不择食?!
  自觉端方的七皇子,面对那饥渴的春梦,简直震碎一地认知。这叫他如何以正常的心态直面谢昭这竹马小伙伴?
  到现在所有人都还只当那传言是个笑话。只有沈沉衣自己,操蛋的想骂脏话。
  谢昭说长歪就长歪,完全不顾他复杂混乱的心态,胡搞滥搞惹得他大为恼火不说,居然还反过来嫌弃起他。
  现在两人基本是相看生厌。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嘛。”贵妃突然没有兴致地放下话本,挥退服侍的宫女们,只剩下个心腹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壁角。“怎么听说最近闹掰了?”
  “谢将军多敏感母妃不是不知道。”沈沉衣回答。
  “谢将军那是大智若愚,多少人看走眼?”廖贵妃笑,精心涂抹的口脂泛着光的可人,“你外公一家要是也这么藏拙机灵,也不会……”
  贵妃顿了顿,突然说不下去,轻嗤一声,她转了话题,“谢世子一直给人滑头的印象,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藏着掖着,倒是坦荡。我的儿,身为皇子,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该大方些才是。”
  沈沉衣并不情愿因为谢将军的缘故而低头迁就谢昭,“母妃想让我放下身段去讨好谢府?”
  廖贵妃又笑,“讨好有什么用?”她伸出精心保养的指抹了抹眼角,似乎取笑自己儿子的天真,“谢府可不吃那些,谢氏夫妇小心翼翼生怕惹麻烦被圣上找到理由。连那个半大小子都狡猾得不像话。”
  “为娘想说的……”
  贵妃眨眼,“我的儿,别人家的女儿被皇室看上都叫倒霉,人家谢昭身为男儿被你惦记上,岂不是更不幸?占了这么多便宜,你大度点又怎么样?”
  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是自己亲娘,皇子黑着脸忍耐。
  “怎么我有说错?你五六岁追在人家屁股后头嚷嚷‘媳妇儿’的事娘还记得呢。前两年你做个春梦把人家翻来覆去睡个几遍,谢昭亏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圣上都笑你们呢。”
  被翻出黑历史的皇子脸色奇臭,他实在不懂贵妃为何对这桩旧事如此津津乐道,并且搅起浑水来永不疲倦,好像很开心他最好真能搞出个断袖情来。
  羞耻感太过强盛,沈沉衣无法直面亲娘浑不在意的洗涮,只好绷着脸告退。
  贵妃准了他的辞别,清幽的眸子看不清藏些什么情绪,笑意盈盈的脸好像一张永远撕不下的面具。
  “人生在世,喜欢什么倒是其次,能不能捞到手恐怕才最要紧。至于用什么手段,有什么要紧?”三观似乎不太正的亲娘没点明什么,煞有介事地拍拍皇子肩膀,非常温情道,“我的儿,你记住,你父皇对你比别人多出的几分慈爱可是比真金还真,他就喜欢我儿这样真性情的。”
  “为娘也支持你大胆追求天真去爱。”贵妃最后一句满含慈爱的话让皇子背皮发麻,起了一串串鸡皮疙瘩。
  皇帝他老人家就喜欢混账糊涂的傻儿子。因为不够精明的儿子才能让渐老的皇帝放下戒心,有机会体会难得的天伦之乐,越蠢越天真的胡作非为,皇帝就越觉得稚子之心单纯可贵。所以历朝历代皇帝年老后,总是最宠爱小白花一样的幼子幼女。
  七皇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藏拙的本事你要多学学人家谢昭。”演技不行啊,儿。贵妃一脸感叹。
  皇子额角跳了跳,没说话,默默地退下,一副闷葫芦样。
  贵妃往坐榻上一靠,叹道,“这儿子真是一点也不像我。”
  “七皇子倒是像我。”有声音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
  “又不是你的儿子,像你?”廖贵妃轻笑,眉眼多了几分锋利,“独孤将军,没人告诉你,宫闱重地外臣不得入内的规矩?三番四次没规没矩,如今更是口出不敬,莫非,你真欺我廖氏一门只剩孤儿寡母?”
  “娘娘此言真是令臣伤心。”有男子一身便装,身形高大魁梧,从帘后出来。
  贵妃的心腹太监垂眼,视线放在脚尖上,什么也没听见看见的神态。
  独孤胜英气逼人的脸上毫无愧疚,更是厚着脸上前,目光灼灼,“臣不过是长夜相思难耐,情不自禁过来看上娘娘一眼罢了。”
  真是厚颜无耻的乱臣贼子。
  “看上一眼?”贵妃娇笑,眉目风情流转,美人横陈榻上,温柔曼问,“只是来看上一眼就够?”仿佛婉转的邀请。
  男子满含侵略的目光果然更深。独孤胜走上前单膝跪下,贵妃伸出手,雪肤如凝脂,轻轻搭在男子的脸颊旁。
  心腹太监偷看了一眼,立马低头,面上做游神无知状。心里却开始打鼓。
  前几次都还仅限于一个偷窥,一个冷嘲热讽,现在已经上升到授受不亲,莫非贵妃打算红杏出墙?!
  这叫他以后怎么直视七殿下的脸?
  那乱臣贼子伸出手,正要无耻探到贵妃的柔荑,忽听得廖贵妃冷冷道,“看过了?”
  “那就滚。”
  七皇子的娘撤手,美目无情转开,捡起先前放下的话本继续。
  像是殿内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
  独孤胜一僵,遗憾地叹口气,站起身,复杂而又隐忍地望贵妃一眼。
  “先前娘娘的话,胜深以为然。”喜欢什么,搞到手才最要紧。
  “我还会再来的。”
  一眨眼就不见。
 
 
第21章 不弃疗
  卫星阑最近多出数不尽的事情,驴一样转到天黑,比皇帝都还亏肾操心。
  其实也不想的。
  但每每就是忍不住。
  瓜子这种讨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送进来的,而且还不好好铺盘,竟然坑坑洼洼的一碗?谢昭根本不好这口!他从来都会让下人把东西排个满意的阵仗。
  可恶!
  从未预想过自己会亲自摆盘的卫星阑不得不和一盘瓜子较上劲,他抹平了不均匀的盘子,却手贱地纠结起数不清的瓜子该有个一致的朝向。
  谢昭喝着小酒,菜碟子里居然混放花生米和豌豆!是不可忍!卫星阑一攒筷子,严肃而认真地挑拣,好不容易分门别类归纳好了,谢昭居然直接伸出爪子捞一把花生蓐掉膜衣,撅着嘴吹他一脸紫红皮,然后一把揉回进碟子里。
  世子笑得十分邪恶,作恶地把盘子里的花生连搓几把,一口气吹过去,洋洋洒洒又飞起无数膜衣。
  白的红的混着简直不能忍。谢昭吃一口花生,抿一口小酒,回味悠长,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卫星阑黑着脸,开始一颗一颗给碟子里的花生脱衣服。
  谢昭也不理他,喝完酒又开始在那摆放严谨到病态的果盘里挑梨子。翻来选去挑中之后,她翘着腿歪在一边,一手拿刀,一手开始削皮。
  卫星阑撸完花生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盘子里的梨又摆了一遍,刚审视完满意地点头,回身,梨子皮片片零落,从空中飞过。
  为什么不好好削皮,要弄得厚薄不一,大小迥异,到处都是?!
  卫美人强自按捺自己的蠢蠢欲动,反复提醒自己不是洗扫婢。但是决心要跟他作对的谢昭已经把所有的下人都调开,打算一整天都要自己闭在院子里混日子。
  要么忍和等,要么……自己整!
  卫星阑看着满地皮,忍得额头都暴出青筋。岂有此理,这凌乱的布局太不对眼!
  谢昭不好好削皮也就算了,分个梨也是斜一刀横一刀,拦腰一刀竖下一刀。
  特么地倒是半分四分六分你好好搞啊!卫星阑看得眼睛都喷火,简直要逼死他的节奏。
  世子嚼过分的乱七八糟的几片,突然一刀子扎进那余下的跟狗啃的梨,按在桌上实战演练起‘乱刀捅’……
  狼藉不足以形容。
  卫星阑看着发癫的世子,简直像看杀父仇人。
  谢昭虐待完那颗可怜的梨,随手捞过架子上的帕子擦手,满意地咂咂嘴,然后扬长进屋。
  徒留一个忍不住洪荒之力内心卧槽的小蜜蜂在堂中团团转,勤劳收拾完一切的卫星阑看着恢复整洁的地面,又看看那用皮拼起的栩栩雕花还有历经改造后标标准准的梨骨头,满意地点头。
  他进屋,世子靠在内室的床上,笑眯眯。
  屋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床铺也跟狗窝一样,还有一大堆不知道何时何地冒出来的旧摆件、木桩子、他拆掉的烂桌子烂椅子……
  乱的真是一言难尽。
  丝毫不觉邋遢的谢昭风情万种地一撩长发,抛来一记大胆撩人的眼神,道,“美人,来呀!”
  拆家啊,有大把的时间浪啊!
  ……
  他可以转身就走,但他忍不住。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齐整的屋子,零容忍的卫星阑脑门都快爆炸。
  这大雍京谢世子是脑袋有病吗?!
  捣腾不息的卫星阑爆发出无穷力量,一整日缀在谢昭屁股后头收拾得马不停蹄。
  原来是他折腾世子居,现在变成了世子居折腾他。
  谢昭不准下人帮忙,卫美人又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地自投罗网,累了一天,晚上直接在小隔间瘫倒。但他又没有安全感,总要反复审视一屋子东西满意至极才能入睡。
  而谢昭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作恶分子。
  世子的睡姿千变万化,但总能奇准地不在卫星阑的接受范围内,把世子划分进一屋摆设的美人,不得不反复把谢昭摆回正确的姿态。
  但往往转身不久,世子那张床就又变回狗窝。焦心不已的卫星阑就像个身怀千万财宝的地主,总不放心自己家财是否安稳,夜里睡不踏实起来无数遍的检查。
  谢昭每次都不让他失望地歪七八扭。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有一件事不完美的卫美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无数次地起夜。
  “你说你是何苦?”谢昭第二天打着哈欠出现在堂中,总算一日三餐还有仆人送来。
  世子喝着粥,筷子上戳着一个包子。
  黑眼圈很重的卫星阑双目发直,定在那圆润洁白的包子上。
  谢世子没安好心,筷子戳地一点都不标准。你倒是给我往中间点啊!
  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卫星阑又迎来熟悉的抓狂感。谢昭咬了一口,接着又一口,那凌乱没有套路的作风让忙活一晚上的卫美人浑身难受。
  谢昭为什么每时每刻都在荼毒他的视线!这小混蛋简直是世界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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