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有毒(穿书)——栈茶
时间:2018-04-27 12:13:16

  黎飔探究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她话的真假。倘若林惢惢真的只是想与他行房,是不必惹出那么个麻烦的。但若她是第二个林淼淼呢?
  “真的不是我,表哥,你信我!”
  “以后就在院子里多休养生息吧。”
  “表哥?!”
  林惢惢撕心裂肺,黎飔充耳不闻。
  当初林淼淼为了能爬上他的床,费劲了心思。从庙会到林家,从林家到兰息寺,再从兰息寺到林家,煞费苦心。她付出了这么多,黎飔只好配合一下。
  在林淼淼跟林老太太说她跟自己已经行房时,他并未说破,反正当时一片漆黑,谁与她行欢她也并不会知道。
  如今林惢惢亦是,手段却比林淼淼的更恶劣。
  在兰息寺焚香沐浴多日的林森森终于准备打道回府了,临行前,又跟小师父续了燃心灯。
  已经是二月底了。
  回了家,青萝主动说明了书屋的收支情况。林森森听完了顺口问了句:“李煊来了吗?”
  “来过,基本两三天过来一次。”
  “上次什么时候过来的?”
  “两天前。”
  “那我明天去书屋。”
  宜双觉得自家小姐这样很不好,嘟嘟囔囔。青萝便道:“三爷给您送的礼物,奴婢已经放在您的书房了。”
  不提醒还差点忘了。
  林森森去书房看了眼,原本空白的条案上摆了一只古琴。她不太了解这是用什么木、什么弦做的,但雕纹很精致。她伸手拨了拨弦,音已经调好了,音色很美。
  琴尾有刻字,她弯腰看了看,是“风思”二字,恰是黎飔的名。
  她失笑,问:“三爷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
  “小姐不去看看吗?”宜双问。
  林森森摇头。
  因为受伤,黎飔在家歇息很久。
  来看他的人不少,隔三差五又来一次的人也不少。譬如黎昀,譬如沈谚。两个人来都是因为这次黎飔被行刺的事。
  活在皇权之下的人,总免不了这些。
  手段左不过就那些,只是看谁能得逞、谁先得逞。别说黎飔,其他几个皇子也是如此过来的。
  年幼时尚且不懂争权夺利,但各自的母妃总免不了各自为争为斗,每一年因妃嫔之争而受苦失命的人不知凡几。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经历被各种人暗杀、行刺。他们经历着,又旁观着。
  后来懂事了,知道名利为何时,已自发学会了这些,于是也逃脱不了彼此间的斗争。只看谁更计高一筹。
  “三哥,怎么样?伤口恢复得好吗?”
  “嗯。”
  黎昀听他这么说算是完全放了心了,瞬间眉开眼笑道:“三哥,这些日子可舒服吧?”
  黎飔没说话。
  沈谚也没有说话。
  沈谚虽寡言少语,但与黎飔的天生冷漠不同,他只是懒得与人多费唇舌。是以,他并不喜欢聒噪的黎昀。
  没有人理,黎昀也不觉得如何,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自娱自乐:“三哥,你知道林四小姐这几天一直在她的书屋里坐着是为了什么?”他哈哈大笑,道:“她是为了欣赏美人!”
  “你去过?”
  “是啊!”黎昀点头,睁大了眼睛:“一直听说她自己当老板了,我这回就去看了看,嘿,她可真是舒服了!不过别说,那个男人真的特别美!”
  沈谚瞄了眼黎飔,心中等着他变脸。
  黎昀啧啧称赞,说:“我昨天去的时候赶巧了,正好看见了那个大美人!我起先没注意他是男是女,因为他太美了!后来看到他的喉结,我才知道他是个男的!”
  他说的夸张,但想到林森森又觉得搞笑:“你不知道林森森,为了看这个男人,每天早上就坐在书屋里等着了!看到人的时候,眼睛像贼一样盯着人家,眨也不眨!”
  黎飔脸上不露声色,眼底微沉。
  “我问她,你这么喜欢人家,你知道人家是谁吗?林森森立马说:知道啊,他叫李煊,登记在记名册上的。”黎昀说罢,又眉飞色舞起来。
  “死士的底细查到了?”
  “没有。”黎昀笑容僵住,苦恼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疑点,对方做得太滴水不漏了,我们没办法查。”
  沈谚点头,也说:“林惢惢我也查过了,她很干净,这件事与她无关,可能只是凑巧。或者是……”
  他吞下去的话黎昀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或者是什么?”
  “有人知道林惢惢当天会那样做,是以顺水推舟。”
  “那是林惢惢身边的人?”
  不能肯定,但很有可能是。
  林惢惢身边的人不多,她想与黎飔行房这样的事肯定最多也就是与最亲近的人说,那么范围便一下子圈出来了。
  她又被禁足在府中,也没有传信件出去,那么只能是伺候她的那些人。
  有了人选,事情便好办了。
  只需审一审、问一问,便能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人了。
  李煊又来了,林森森隔三差五的看到他,一本满足。就像在二十一世纪看见了自己的爱豆,特别满足。
  于是,在李煊来的当天,她让牧柯给林嚞嚞带了口信,问她要专栏的稿子。
  李煊来的时候是中午,林嚞嚞来的时候是下午,完美错过。
  但林森森与林嚞嚞说了一件足以让后者开心的事情。她道:“嚞嚞,我们去桐州吧。”
  林嚞嚞有些不明所以:“去桐州做什么?”
  “出了城,到桐州城的路上有一段很大很大的海棠花树林,正是盛放的好时节,我们去踏春!还可以放风筝。去不去?我们明天出发,晚上在桐州城过一夜,吃当地的特色菜,第二天回来。”
  “真的么?”林嚞嚞眼睛一亮,她的脸上还稚气未脱,此刻就是个小孩子。但又灰败下来,道:“我娘不会准许我出门的。”
  “我陪你去跟小婶说说?”
  林嚞嚞犹豫几许,终是与林森森一道回了府。
  林三爷的府邸就在林有鹤家的旁边,府邸与之差不多大,但只娘俩住着难免显得空旷、冷清。
  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林嚞嚞的娘正在院子里做女红。
  听到脚步声便知是林嚞嚞回来了,抬头却又看见了林森森。她对林森森的印象不是很好。到底林森森是侍婢所出,她一个做当家主母的,自然不是很看得上,但也只是属漠视一类。
  如今见着林森森,倒也面上不显,道:“嚞嚞回来了,四小姐也来了?”
  “小婶。”
  “娘,我有件事想与您说。”
  “什么事?”
  “明日我想与四姐一道去踏春,就在桐州。”
  “你身子不好,怎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娘几乎没有犹豫,瞥了眼林森森颇为责备,道:“多多在家休息,别总乱跑。”
  林嚞嚞期待的目光黯淡下去,微垂着脑袋。
  林森森默然叹息,脸上倒是带着适宜的笑,说:“小婶,我能跟您单独说几句吗?也就几句话,不耽误您多少时间。”
  林母思量片刻,转身进了屋。林森森跟进去,关门之前给了林嚞嚞一个稳妥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窒息的榜单。
  话说换了个形式的内容提要,更难想提要了T_T
 
 
第45章 一砂一极乐
  林森森准备打感情牌。
  林嚞嚞的身体不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说不清是个什么病,就总是这么拖着拖着,怎么也治不好。因为林三爷也是身体很差,常年吃药,是以都觉得是林三爷传下来的。
  当初 林森森在写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是以,林嚞嚞出生后很少出门,出城就更别提了,一次也没有。
  可外面的世界,谁又不想出去看看呢。
  “四小姐有什么话么?”
  “小婶,嚞嚞今年十七岁了吧。”不等林母点头,她又道:“您看过她真正开心过几次吗?”
  林母有些被说中了的恼怒。
  “像刚才那样用无比期盼的眼神看着您,跟您提要求的,有几次?您又答应了几次?被拒绝时,她黯淡了几次?又与您强颜欢笑了几次?小婶,您都记得吗?”
  “嚞嚞身体不好,怎能行远路!”
  “嚞嚞的身体是不比旁人,但嚞嚞这么大也并未生过重病,不是吗?纵然真的身体不大好,但比起将她困在家里,她的开心、高兴难道不是更重要吗?小婶,您有没有考虑过,也许嚞嚞经常出去走走散散心,有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林森森看出林母的动摇,再接再厉:“小婶,您希望看到嚞嚞开开心心的吧?她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罢了。我与嚞嚞一起去,会照顾好嚞嚞的身体。只是带她看一看京都之外。”
  林母犹豫着问:“你能保证嚞嚞安全回来吗?”
  “我能。”
  “好。”
  说服了林母。
  不是林森森会说,而是她知道林母的软肋。不许林嚞嚞出门,恰是因为关心、疼爱林嚞嚞。
  门开了,林森森请林母先出去。
  林嚞嚞站在外面,抬头看着林母,眼底全是希冀之光。林母看了看,没有说话,便见她眼底的光渐渐的熄灭了。她暗叹,知道林森森说的都对,笑说:“出门在外,要小心着些,别磕着碰着,知道吗?”
  林嚞嚞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母,瞬间眼底腾起一片水雾,道:“嗯,我知道,谢谢娘!”
  “要听你四姐的话。”
  “嗯,我一定听话。”
  林森森失笑,像揉揉林嚞嚞的脑袋又觉得自己不够高,便只道:“小婶,您什么都不必准备,我会带齐东西的。我们在桐州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来。您放心,我会将嚞嚞好好的带回来交给您。”
  林母点头,没说话,对着林森森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林森森又与林嚞嚞道:“我们明天出发,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四姐来接你。四姐不会来的特别早,你可以睡睡早觉。”
  “嗯,谢谢四姐。”
  “我先回去了。”
  林嚞嚞很开心,与她挥挥手,道:“四姐,我等你。”
  林嚞嚞说等,也是真的等了。
  自林母松了口,准许她外出,她便一直开心着,开心到睡不着。她想着别人踏青会做什么,又想四姐踏青会做什么。转念又觉得,四姐定然不会让她失望的。
  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必做什么,只需让她出去看一看、走一走,她就已经很高兴了,做不做其他的事,都可以。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会儿,她又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头一次出门,一定要穿得好看些!
  她的脑袋瓜一直没停,连藏在云里的月都感觉到了她的兴奋的心情,大咧咧地冒出来,撒了一地清辉。
  她睡得比平常要晚些,梦里很沉,没梦见什么。清晨,又醒得很早,早早的开始收拾自己,在衣柜里挑衣服,一件一件的试,最后穿了林森森送她的那套襦裙。再到梳妆镜前,为自己戴上最好看的头饰。
  之后,便一直等着林森森。
  太阳很好,是个很好的天气。
  有春风一顾。
  林嚞嚞一直在家里等,时不时出来看看天色,直到太阳爬高了林森森也还没来,她又有些害怕,怕林森森不来接她了。
  她怕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
  其实林森森来的并不晚,才是巳时初。她看着林嚞嚞的小表情有些无奈的失笑,又与林母打了招呼,便带人走了。
  这一段路有点长,坐马车倒是会快一点,但到海棠花树林,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也就是午时。
  路上或许会饿,林森森还带了干粮和水果。
  但林嚞嚞一点没有感觉,出了京都便掀起了车帘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马车外的世界。
  护城河就在城门之外三五里地,林嚞嚞头一次从外面看京都的护城河,颇为激动。木桥有些长,架在护城河之上,桥底是温和的流水声,岸边还有一排绿柳垂堤。很是隽美。
  她一边看着,一边与林森森说着话,说“原来书中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是这样的啊”,说“这可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啊”。
  她的开心溢于言表,高兴得像头一回吃糖的小孩子。
  到了海棠花树林,已经是正午了。
  这回出来林森森带的依旧是宜双与牧柯,几个人很快将马车上带来的东西都卸下来。
  比如铺在青草上的大方布,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点心与水果。林森森甚至还准备了蜜饯等零食,全都放在大方布上。
  她们席地而坐。
  担心林嚞嚞受了凉,林森森备了一只软垫,让林嚞嚞坐着,免得地上的湿寒之气入身。
  单单一株海棠树或许不觉得什么,但周围数里地都是海棠,便很叫人惊艳。地面上铺满了凋零的花瓣,林嚞嚞一点也没有“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想法,只觉得美极了!妙极了!
  林森森看她兴奋得闲不下来,只好扯着话题与她聊:“同样的花京都也有,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
  京都也有海棠,但没有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
  林嚞嚞想了想,笑说:“京都的更贵气些吧。”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轻笑起来,说:“这里的海棠更随性。”
  “会弹琴吗?”
  “会一些。”
  “四姐带了琴。”她说罢,宜双已经起身去拿。
  坐在树底下,所有人都被落了一片两片的花瓣。
  花很香。
  林嚞嚞的眼睛更亮了,抱着宜双拿过来的琴席地而坐,琴放在矮矮的条案上。又一片花瓣落下来,落在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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