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有毒(穿书)——栈茶
时间:2018-04-27 12:13:16

  她拿了花瓣,看了眼林森森,拨起了琴弦。
  看着她的姿势、听着歌的旋律,林森森便知她是熟知古琴的,弹了一手好古琴。但她弹出来的曲子,林森森没听过,只觉得舒心。
  调子很轻缓,像春风吹过青草、像绿柳拂过水面、像海棠掠过天空,很优美凝神的一首曲子。
  一首毕,林嚞嚞笑问:“好听吗?”
  “好听,什么曲子?”
  “《海棠春》。”
  “很好听!我家嚞嚞是才艺色三绝,不愧为京都第一才女!”
  林嚞嚞羞红了脸,咯乐咯乐的笑。她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粉嫩的海棠,看着碧绿的青草,看着眼前的林森森,道:“四姐,我真开心!”
  林森森觉得带着她出来这一趟,真的是值了。
  下午,起了风。
  林嚞嚞这才知道林森森还另外带了纸鸢,是个紫粉色的蝴蝶。最初放飞的时候要跑,林森森让她站在上风处等着,自己则与牧柯一起放飞了纸鸢。
  等纸鸢飞起来了,林森森便扯着纸鸢到林嚞嚞身边,与她手把手的放起了纸鸢。
  纸鸢飘的很高,在天空下渺小的像只蚂蚁。
  后来,牵扯着纸鸢的线到了尽头,林森森让牧柯扯断了线,与林嚞嚞看着纸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时间差不多了,林森森将恋恋不舍的林嚞嚞带上马车,去桐州城。
  到桐州城恰好是傍晚。
  桐州有港口,特色便是各种海鱼。林森森点菜时点了一堆特色菜,什么蒸的、炸的、煮的、红烧的,都来了一份,点了整整两桌。
  林嚞嚞虽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也不由觉得浪费,道:“四姐,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
  “没关系,我们每道菜尝一口。”
  等菜的时候,酒楼又来了客人。
  客人很显眼,还没进门便已有眼尖的人议论起来。进门后,议论的人更多。林森森一行不由也看过去。
  这一看,可把林森森的眼睛瞪大了。
  竟是李煊。
  李煊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单纯的朋友,更多的是上下级关系。
  知道李煊此人这么久,林森森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虽然没有说过话,好歹也是熟人,她便冲他点头致意。李煊自然也是看到了她,与她微微一笑,回过头与他同行的人说话。
  那一笑,整个酒楼的客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目瞪口呆!
  晚饭后,林森森一行又回了客栈。
  桐州城的客栈好订,林森森原本想一人一间的,但问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要了间双人房。她和林嚞嚞一间房。
  是以,林嚞嚞与林森森一起进了房间。
  两人间的房子里的两张床是分开放的,而且分开得有点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两人都简单收拾过,睡下了。
  烛火也熄了。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是很好,外头黑黢黢的,屋子里便也没有光,黑漆漆的一片,十分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都才躺在床上,不会睡得那么快。
  林嚞嚞玩闹了一天,精神头还没停下来,还有些兴奋,但理智已经归拢了。她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花香,满心的愉悦与满足。许久,她道:“四姐,谢谢你。”
  她知道林森森还没睡着。
  外面也都安静了,偶尔有风,风吹过树梢枝头,簌簌作响。
  “嘿嘿,以后想去哪里,四姐带你去。”
  “嗯,好。”
  “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睡觉。”
  林嚞嚞在黑暗里听着她的声音,一二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渐渐沉入梦中。
  一场美梦。
  林森森不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否则不会明知道林有鹤的结局还不闻不问,哪怕现在林有鹤已经是那个结局了,她也没想去帮忙。她是能力有限,但不代表束手无策,只是不想。
  但到现在,她也帮过人。比如林犇犇,因为他是她来了之后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并照顾过她的人,否则她没有那么大方去劝他提醒林有鹤不要站队、去帮他给佟忆牵线躲赐婚。
  对于林嚞嚞也是。
  第一次与林嚞嚞面对面,林嚞嚞让她替她入宫,她仿佛听了一句笑话。后来,是林嚞嚞跑来找她倾诉,她才渐渐将她放在心上。到现在,她想将她当妹妹一样,尽她所能宠上天。只要她要,只要她有。
 
 
第46章 一砂一极乐
  清晨,林嚞嚞在鸟语花香中醒来。
  房间的小轩窗被支起来,一阵一阵的清风飘进来,裹着香甜的花香与青草香,还有枝头不肯安静的麻雀唧唧喳喳。
  “早。”林森森盘腿坐在床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四姐早。”
  林嚞嚞起床穿衣服。
  衣服里里外外好几层,颇为繁琐,林嚞嚞以前每天早上都是面无表情的穿,今天早上心情格外好,看着衣服都可爱起来了。
  虽然即将回家,但她不觉得失落。她相信,以后四姐会带着她去往一个又一个的地方,看世间这诸多风景。
  也巧,吃过早饭准备启程回京都的二人刚出客栈门便看见了李煊,他从对面客栈出来,似乎也是要回去,看见她们倒没表现出吃惊,只是微微一笑。
  林森森仿佛被聚宝盆砸中了脑袋,晕乎乎地开心着。
  颠簸的马车上,林嚞嚞笑说:“四姐每次看见那位李公子都是这般痴迷的模样。若是四姐喜欢的话,倒是可以打听一下李公子。”
  李煊长得漂亮,倾国倾城,林嚞嚞也很是惊艳、欣赏,每次看到都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但与林森森的反应比起来,她镇定多了。
  “漂亮的人,谁不喜欢?”林森森不以为意,反正李煊长得漂亮,她就爱看。
  “那三爷怎么办?”
  林森森哑口无言,瞪了林嚞嚞一眼。
  林嚞嚞噗嗤噗嗤地笑,等了会儿,才按下笑意,说:“四姐,你喜欢三爷的吧?三爷对你那么好,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喜欢三爷的。四姐,你喜不喜欢?”
  这是朋友、姐妹之间的悄悄话,但林嚞嚞没有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外头的牧柯和宜双都能听得见。
  这句话,不止林嚞嚞一个人问过,也不止被问过一次。
  但林森森第一次没有瞬间给出答案,也是第一次没有直接否认,却是笑说:“是啊,三爷对我那么好,我只能给三爷当牛做马才能回报了。”
  林嚞嚞调侃道:“也能以身相许么!”
  “喜欢才会以身相许啊。”
  “我知道了。”林嚞嚞道:“四姐更喜欢的是这条路。”
  林森森冲她眨眨眼,笑了。
  巳时三刻,林森森将林嚞嚞安全送到了林三爷的府上。林母看到林嚞嚞,心头的石头落下来,总算是安心了。再看林嚞嚞满面红光,心中不免酸涩又欢喜。再面对林森森时,客气许多。
  至于林森森的那几句话,事后被一字不落的传到黎飔耳朵里。彼时,黎飔刚审完林惢惢身边的人。
  林惢惢的陪嫁丫鬟有两个,其余都是府上的人。但府里那么多丫鬟小厮,并不是黎飔亲自过问的。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黎飔自然得查一查。他没有亲自出面,让下属去盘问的。
  率先被盘问的是两个陪嫁丫鬟,二人跟了林惢惢许久,性子多少与林惢惢有些相似,看不起比她们地位低的,有些小聪明,但对林惢惢倒是挺忠心的。二人都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侧妃并未提前与她们说过。至于迷药,她们也不知从何而来。
  之后又盘问其他丫鬟小厮,都是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有些人也说了些别的花样,譬如那几天林惢惢的心情不好,总是会砸东西,但在事情发生的两天前,她的心情忽然变好了。
  顺藤摸瓜,一个平时不起眼的小丫头被推了出来。林惢惢以身用药的主意便是她出的,那药也是她给的。
  这丫鬟不过十七八岁,被绑在木柱子上,边上有一个人正拿浸了水的纸糊在她脸上。起初,她嘴硬,咬牙没认,一个字没说。但加到了第三张纸的时候,她认了。
  她道:“主意是我出的,但我只是心疼侧妃进府许久都不曾被三皇子临幸,侧妃常常以泪洗面,奴婢心疼,这才出了这个主意。迷药也是奴婢弄来的,奴婢就是想帮侧妃!”
  “刺客……”
  “刺客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会有刺客过来,奴婢真的不知道!不关奴婢的事!三皇子!求您了!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迷药是哪里弄来的?”
  “平秋街街头的药馆。”
  一直没吱声的黎飔站起来往外走,道:“去买,用在她身上。看好她。”
  沿着长廊回到书房里,牧柯正站在门口等着。
  “这两日如何?”黎飔知道林森森带着林嚞嚞去桐州城玩了一天,还住了一夜。
  “四小姐很开心,对林六姑娘很照顾。”
  “嗯。”
  “六姑娘问了四小姐一些问题……”牧柯开始支支吾吾。
  黎飔侧目而视。
  牧柯脑袋垂得愈发低了,将林嚞嚞与林森森的对话说了出来,一字不落。
  喜欢才能以身相许啊,不愿以身相许自是不喜欢了。
  黎飔苦笑。
  牧柯或青竹每个一段时间都会来向他汇报她的情况,事无巨细,她明明知道的。有些话若是不想他知道,她会小心不让他们听见。可是牧柯听见了。
  她在拒绝他。
  她从一开始就是拒绝他。林思言三番五次的质问她对他的感情,她从来都是直接又干脆的否认,不留一丝余地。
  黎飔坐在书桌后面,忽然觉得伤口疼得厉害。但是心口的疼,好像更沉、更重一些。
  外面,却是一个好天气。
  牧柯不敢说话,但还有一件事,他与青竹都觉得奇怪,道:“还有一件事,四小姐在桐州城遇见了李煊。”
  “知道了,回去吧。”
  “是。”
  牧柯走了,又剩黎飔一个人。
  李煊这人,原本黎飔并未在意。
  书屋的客人很对,来来去去,总会有熟人,有些人可能每天都去坐一坐、看看书。但林森森在桐州,李煊也在桐州,这不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不论是否多心,总归查一查,确定一下,是好的。
  四月份,雨水多了。
  隔三差五的下一场缠绵小雨,林森森不免想到了戴望舒先生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不是么,这常常下着小雨,能不彷徨又寂寥么。尤其是李煊出现的时候,他一身红衣,又撑着大红色的油纸伞,恰似应了“雨巷”。
  书屋又进来一个人。
  林森森没注意,她的眼神始终锁定在李煊的身上。直到那人过来屈指敲打她的桌面,她才抬头去看眼前人,登时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站起来,笑眯眯道:“三爷。”
  “嗯。”
  这是黎飔头一次从前门进,林森森不免觉得奇怪。但黎飔应了一声后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方才看着什么?”
  林森森心虚地瞥了眼李煊,李煊正在记名册上登记自己的名字。
  黎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着一身以金丝滚边的绯色长袍的李煊眼色微沉。似是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李煊回头看了眼他,微微笑。
  不得不承认,李煊真的很美,美到叫人忘了他的性别。但黎飔并未回应他的招呼,稍稍颔首,便不再看他。
  未几,李煊离开了书屋。
  “三爷?”
  “以后这前面就交给青萝打理吧。”
  林森森听懂了里面微妙的含义,点点头。
  黎飔单手负于身后,去了后院。林森森便也跟着去了后院。后门口,黎飔等着林森森。门边放着几把伞,林森森拿起一把油纸伞撑开,走进了雨里,黎飔跟上去,很顺手的将她手里的伞拿过来。
  林森森才发现,黎飔没有拿伞,她无语又无奈。
  雨很小,缠绵细雨。
  夹着春末初夏的可爱气息,清爽又恬静。
  黎飔撑着油纸伞,细雨跳上青幽幽的山头,凝成水珠,顺着山坡滑下来,砸到地面,迸出水花。
  只有一把伞,伞不大,伞下一个人正好,两个人嫌多。
  似乎是发现了伞小,但出乎林森森的预料,黎飔没有将伞往她这头偏一些,而是直接将她搂住,圈在他的怀里。
  对于这一波操作,林森森是绝对服气的。
  黎飔面上不显一二,却觉胸中滚烫,鼻尖萦绕着的全是林森森身上的气息,沁甜、清幽,很好闻、很迷人。
  他压不住嘴角的笑,心里滚烫。
  这场雨也变得温暖起来。
  后院到了。
  宜双早已看见二人,去厨房煮茶。
  黎飔收了伞,放在门外。
  门已经被推开,林森森率先走了进去,随口道:“伤好了吗?”
  距离黎飔受伤已有一个半月,伤口早已愈合结痂又落了疤,只余狰狞的疤痕。黎飔坐下来,道:“好了。”
  茶上来了,黎飔指腹沿着杯壁摩挲,道:“森森,这里再添一些暗卫吧。”
  “这里真的没地方给人睡了。”
  “你看不见他们。”
  林森森无奈,问:“最近有事?”
  “圣上的寿宴快到了。”
  “寿宴?”
  “八月十五。”黎飔道:“到时候来京都贺寿的人有许多,鱼龙混杂,你这里自是有多派一些人手的。”
  “我又不去贺寿。”
  “近几日,圣上的身体不大好。”黎飔望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她会懂他的意思,说:“林牧野的事,正是因此耽搁了下来。至于这里,我常来往,未必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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