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熊与狐狸——我很怕热
时间:2018-04-28 10:05:37

  急得他当时就跟那边的工作人员争执起来,差点还打了一架,等他想让梅苹涟帮忙的时候,一扭头,发现人丢了。
  本来他也顾不上了,他心想自己跑了也好,少一个人分钱,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结果他就被这人给拦下来了,说的极好听,先在他那待几天避避风头,还提供吃住,结果他在那边待的好好的,今天一早就被人带到这里了。嗬,邪门了。
  董越林内心嘀咕,直到他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到他那老婆的女儿走下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一头直长的黑发,吕璐也不爱往脸上涂抹东西,所以皮肤细腻白皙,脸颊不化妆都显得白里透红。
  吕璐从高处往下看董越林,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头发从头顶开始也白了一半,原本黑的发丝也变成稻草的枯黄色。
  他的鼻孔微张,显得有些凶恶强悍,再仔细看看他的面容,一张圆润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更衬得他面部猥琐不堪,肥胖的身子随着他退了两步而摇摇欲坠,委实有几分好笑。
  他再看了眼坐在那像个富家公子哥,喝着茶的青年,突然琢磨过味来。
  妈了个巴子的。
  他被阴了!
  他心里虽然气得跳脚,但是脸上硬是挤出一个极其虚伪的讪笑,“璐璐啊,好久没看到你了,我说之前我去找你,怎么一连好几天见不着人呢,原来你跑来跟别人住一块了啊,这要是被你妈知道了,你妈那不好说啊……”
  魏成道旁边听着都想笑。
  这老流氓厉害了,撒谎撒得一流。
  提及吕妈,吕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盯得董越林自己都笑不下去,皱巴巴的脸皮在那干吊着,她淡淡出声:“那,我妈现在在哪呢?”
  董越林眼轱辘一转,视线移开她的,神色镇定,“啊,你妈啊,这个点儿搁家里做饭呐。”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女人突然破门而入,盘成团的头发,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两眼的眼白还有点浑浊的黄,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很深的沟壑。
  梅苹涟冲进来,率先看到董越林,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又是痛哭:“啊,你这几天没事吧,你要是独自走了,抛下我一个人可怎么还这么多的钱啊……”
  董越林被梅苹涟扑了个满怀,脸色极其的难看。
  吕璐看见梅苹涟除了脸色疲惫之外,身上没有什么伤害,她低低喊了一声“妈。”
  梅苹涟先是脸上一喜,转而忧愁起来,一把拉过吕璐的手,打量这里的人,紧张道:“璐璐,你怎么也在这,啊?他们有没有把你也牵扯进来啊?哎哟,这挨千刀的男人啊……”
  董越林冷哼,一甩手,“璐什么璐哟,你还没看出来嘛,你的宝贝女儿和外面认识的一些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呢,追着我要钱呢!”他恨恨道。
  “真的啊?璐璐?”梅苹涟竟然真的转头问她,吕璐感觉自己心沉到深渊里,不断下沉,暗无天日。
  吕璐低垂的睫毛眨了下,她抬眼,眸底坚定。
  “董越林用歪门邪道,趁我不知道,以我名义为担保人欠债五百万,企图携款逃跑,你又知不知道?”
  梅苹涟呆在那里,突然发疯似的拍打董越林,揪着他的衣领追问:“你简直滚蛋!你骗我!你说我们逃了就没事了,他们不会要到我女儿那边去的!你给我把借来的钱吐出来,快点拿出来…”
  说着说着,梅苹涟痛哭起来,“哇,我真是瞎眼啊……”
  董越林被她摇晃的差点就要动手,伸手将她一把推搡,“还个…”屁还没说出口,突然感受到后颈一凉,他慌忙看去,就见着那个西装革履男人正端着茶,朝杯口慢条斯理的吹了一口气,抬眼,冲他眯眼笑。
  怎么看,怎么诡异。
  让他打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凉气。
  他咽了咽口水,话语一转,对吕璐说:“璐璐啊,这五百万,我拿出来也可以,只是在路上,我稍微花了点钱,动了五十万……”
  他算盘打得响,就算今天他这四百五十万全给吐出来了,这五十万摊开来,他老婆还个十来万,他亲闺女那他要是真厚点脸皮去讨,也能拿出个十来万,他自己赌博赢了两三万,剩下大头,装装可怜,他老婆旁边说说煽情的话,吕璐也就吃下了。
  再怎么说,他这一个月也潇洒过不是?
  乔鸣突然嗤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茶放下,茶托落入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董先生,我来替你算笔账,五十万,你的还债能力是平均每个月五千,算你一分都不花,还完正好需要十年,如果夫妻还债,再加上零零总总来源的话,可能需要七年。”
  他的眸子灼灼闪亮,微笑:
  “所以,我会为你提供用来偿还债务的工作,不多,毕竟你的年纪也大了,大概只需四年全年无休就可以还清。”
  董越林脸已经煞白了。
  “这…这……”
  吕璐瞅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说:
  “不是五十万,是六十万。”
  她的眸色暗下来,也是极深的。
  “之前的十万,我本来就没有义务替他还钱。”
  魏成道对吕璐难得强硬起来的话感到意外,不免多看她几眼。脸庞两侧的长发被拢到了耳后,利索地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脸。外表看上去就很温软,强硬起来倒也没有几分违和感。
  梅苹涟急起来,嘴唇微紫中,还有一圈白。
  她舔了舔嘴唇,强撑着笑,“璐璐啊,你看,虽然董越林干的不是人事,但他毕竟是你爸爸啊!你,你跟你那些朋友说说,啊?别,别这样...”
  吕璐为她到现在为止还要替董越林求情而感到失望。
  从小到大,她的失望已经攒够了。
  吕璐其实一直知道,梅苹涟和吕爸离婚的真正原因,高中那年暑假,她提前回家,撞到了梅苹涟和董越林在卧室里偷欢的场景。
  她失望。
  现在,她还是失望。
  吕璐头一次推开她的手,目光极淡。
  “妈,好自为之吧。”
  梅苹涟傻在那里,她其实听不懂吕璐说这句话的意思。
  董越林崩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前滴下来,听见吕璐在旁边说出这样的话,猛地跳起来,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她骂道:“妈的,你个杂种女,老子白养你了,老子养了个白眼狼!”
  “啪!”
  飘着茶叶的茶水流了一地,茶杯碎片七零八落的在地面上三开,遍地都是。
  茶杯朝着董越林的身上飞去,划出的碎片将他身上的衣服划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黄黄的棉絮。
  乔鸣看着董越林。
  “滚。”
  魏成道怕多出点事情,连忙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从门口迎过来,拖着董越林往外走。
  董越林被乔鸣这一扔,吓得怂了,当场尿了裤子,还看见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他整个人架了起来,连忙挣扎起来,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干什么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知道吗?操,萍涟,萍涟,快来帮我啊!”
  梅苹涟是个骨子里依附男人的,没了男人,她觉得天要塌了。她下意识没有顾上吕璐,踉踉跄跄跟着他们一块出去,在旁边又是掐又是抓得,可惜都没有什么用。
  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吕璐应声收回了视线。
  一回头,她看见乔鸣的视线没有丝毫的掩饰,就这么炽热的落在她的身上。
  任性肆意。
  吕璐想了想,觉得好像应该对乔鸣说声谢谢。
  但是不知怎么,谢谢这两个字晃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毕竟乔鸣也拿过这个要挟过她来着,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吕璐咬了咬唇,目光瞥到他有些僵硬的左手,她轻声问:
  “你,左手好点了吗?”
  乔鸣脱了一只袖子,露出裹了厚厚一层绷带的左手臂,他摇摇头,眼睛很亮,睫毛极长。
  “不好。”
  他那双撩人的桃花眼本就晶晶亮,此时眸里流溢着疏懒的神色,像只狐狸,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我疼。”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写过童话故事..
  第一次写..
  点个题 然后..暗示下女主对男主的心理变化...
  嗯!
  你们要是吐槽我那个梦,我也疼!
  哼!
  另:今天开始设防盗,比例百分之八十,防盗时间十二小时。
  请支持正版。
  谢谢~
 
 
第二十三章 标题空着我难受
  乔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水珠还挂在黑色的头发上,被濡湿的水雾沾湿,卷曲的头发紧紧贴着脸的两旁,略显凌乱的刘海在开了暖气灯的情况下,长长的盖下来,掩去了眉目。
  一颗水珠从高挺的鼻梁上滑落而下,到性感的喉结,喉结一动,最后滚落于深处。
  他裹了一块白色浴巾就出来了。
  乔鸣看也没看还湿漉的身体,房间里的茶几上摆着一瓶开过的红酒,和一盏玻璃杯,酒香从瓶口中满满的溢了出来,满室香醇。
  他坐在沙发上,把玩着玻璃杯,因为房间里的灯是亮堂的白色,所以玻璃杯的杯壁反射着光,着实好看。之前一圈一圈缠在左手手臂上的纱布,现在被扔在沙发上,乔鸣让私人医生挑了一瓶红药水抹上去,倒真的像血一样。
  乔鸣瞥了眼纱布,将玻璃杯放了回去,然后拿起那团,微低头,开始往手臂上一圈一圈裹,漫不经心道,
  “看得出来么?”
  魏成道心说,他敢说看得出来么?
  说了不得被乔鸣明着暗着折磨死啊。
  “跟真的一样。”他昧着良心说话。
  他觉得自己没脸看了,一个社会大哥,其实压根没伤这么严重,但为了骗人家小姑娘,都能装成断臂人了。魏成道正了正色,咳嗽了下,回归正题:“给董越林安排了三份工作,三班倒,其中还有一份是夜班,一开始他还不情愿,后来威吓了下,就同意了,还按了手印。”
  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乔鸣阴狠的厉害,没钱没关系,老子给你介绍工作,你就得不分昼夜的打工,把欠的钱给堵上,什么时候还上,就什么停工。
  还真有人支撑不住,直接做到过劳死掉了。
  所以说啊,跟对老大,这很重要。
  魏成道腹诽不已,自己虽然辍学早,没啥文化,凭就凭自己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啊和看人极准的眼睛。
  乔鸣眼睑低垂,手臂伪装完毕,绑得跟真真凄惨模样,想到他刚说完好疼,吕璐吃了个活憋的表情,惊愕地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待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珠子像猫样瞪得溜圆。
  他满心欢喜。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抬起玻璃杯,透亮的水晶,映着柔软的灯光,醇香的红酒倒入杯中,琥珀色的酒汁沿着杯壁缓缓下行,听了魏成道的话,歪头,把玩着弧度圆润的杯底,不冷不淡地来了一句,
  “那些钱里再加上一笔,董越林前几天在我这吃住的钱。”
  “再不赚钱,我穷死了。”
  他笑的温和,眸里寒冷,“总不能让人真把我当成慈善家了,那多吃亏。”
  魏成道只有点头的份,他替董越林算了一把账,前几天董越林住的房子是朝海面的,靠近海怎么着也撑上半个海景房,按照市场价,也得算每晚一千二,再加上吃喝零零总总的钱,得还上六七年。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了三下,很缓,很慢。
  停顿了一会,吕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隔着门,宛如炎炎夏日里的泉水,涓涓细流,淌过,心里直觉一阵甘洌。像酥酥的小姑娘,却不过分娇媚也不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
  “是我,”吕璐站在门口,她单穿了件白色毛衣,黑亮黑亮的头发像柳丝一样轻柔的搭在她的肩上,不知道为什么,门口好像格外的冷,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关着窗,都能感受到寒意。
  她张了张嘴,嘴边冒出一团白气,她忍不住搓了搓手,突地,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太妥当,又添了一句:“吕璐。”
  乔鸣起身开了门,魏成道连忙从沙发坐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识趣地跟她道了个别,“那我先走了。”吕璐冻得鼻头微红,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也做了回应。
  魏成道出去的时候,门一掩上,顺带捎进了一阵凉风。吕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她攥紧了手指,将手缩进了衣袖里,勉勉强强就露出两根手指尖,看着乔鸣就裹了件白色浴巾,脚下是一双深蓝色的毛绒拖鞋,她视线不知道该瞥哪里,干脆就盯着他的拖鞋看,低着头,声音有点闷:“伤口还疼吗……”
  乔鸣瞅着她看,知道吕璐上楼来找他,主要肯定不是关心他伤口的事,忽而一笑,
  “疼。”
  他一抬手,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些许甜腻:“你过来看看。”
  吕璐慢慢往前挪了两步,然后犹犹豫豫地抬了抬头看去,乔鸣原本伸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另一手趁吕璐没注意,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用力,吕璐一下子被拉了过来,禁锢在怀里。
  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乔鸣的手指根根长,很白,没有什么茧子,洁白无瑕,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贴着她的眼皮,她的睫毛在他的手心中细微一颤。
  别人不知道吕璐的韵味,顶多算是清秀,身材也不瘦柴的一个小姑娘。
  但是乔鸣不这样觉得,吕璐的肤色就像那凝结的玉脂,她的脖颈洁白丰润,她的牙齿像那瓠瓜的籽。丰满的胸脯,臀型挺翘的弧线,被遮住的美妙眼睛眼波流动。
  董越林这样骂她,他是听不下去的。
  乔鸣牵着她,没走几步,像是走到了一个极其暖和的地方。
  乔鸣将手从她眼上移开,欧式复古的壁炉摆放在地毯上,壁炉里燃烧的木炭,红红的火舌舔着黝黑的木炭,不时炸出噼啪的火花,那一块石砌的墙壁经过长年烟熏火烤,泛出一层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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