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影后——九声厌
时间:2018-04-29 12:46:47

  啊呀,盛繁自知失言,都怪上辈子池姐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提醒她记得去银行缴费,害得她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她笑眯眯地迎上钟裕目光,“小孩子真没有幽默感,认真的样子好可爱。”
  钟裕被她这幅贱样噎了一噎,故作冷漠地转头不再看她,可到底年纪小,耳根还是透露出一抹微红,让不小心看见的盛繁又是两声啧啧。
  以前池姐就评价过她,说她认真起来迷人,可要贱起来真的是能贱的花样百出——尤其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简直能活脱脱把别人给气死。
  对此盛繁表示自己很委屈,她贱也是有个标准的,人家好好和她说话吧,她也态度和善,成功案例请参照兰西。而要是人家就爱压她给她脸色看,她就能点个二踢脚贱到天边,不反压别人一头就不快乐,成功案例可参照柯明,姜华,钟裕,以及无名人士等等等等,此处可省略一万字。
  看到钟裕少了点儿初次见面的疏离,一点就炸,盛繁突然觉得逗逗他还挺有趣的,她跟大尾巴狼似的摩挲了下下巴,老气横秋地开口问道,“小孩,哪个学校上学呢?”
  而钟裕只觉得这女人异常聒噪,自上车开始就叭叭叭个不停,而且这一副居委会大妈查户口似的口气是要闹哪样。他烦躁地吸了口气,“关你什么事。”
  “嚯哟!”盛繁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笑眯眯地呲着几颗小白牙,“咱俩同住一间屋檐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钟裕被她这一句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唇瓣紧抿,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随便你怎么讲。”
  盛繁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有没有女朋友了啊,有就赶紧带回家,让大家伙儿帮你把个关儿,小孩子在社会上可是很容易受到欺骗的哟。”盛繁身后隐形的大尾巴在疯狂地摇动,笑眯眯弯了眼。
  她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钟裕气急反笑,驾驶着车子在红灯亮起时稳稳停下,转头眼神冷冷地看向她,“一口一个小孩儿,呵,要不要听个笑话,你还没满十八。”
  盛繁拍了拍大腿,笑得跟只狐狸样儿的,“嘿哟,我还真忘了,谢谢提醒啊。”
  钟裕并不想接受这毫无诚意且莫名其妙的道谢,他再度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盛繁,转过头不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盛繁却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手里一抛一接自己纯黑色的手机,手法娴熟——正是最近最新上市的SKO五代,一机难求。边抛手机,她边教育钟裕。
  “小孩子,脾气不要那么足,性格不要那么高傲,要始终关心党和人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钟同志啊,我有道理地怀疑你,你已经偏向于资本主义了。”话罢,她还老气十足地摇了摇头,像是很无奈地样子。
  钟裕余光瞟见了这一切,冷着脸扯了扯嘴角,“我要是群众,我就第一个封杀你。”
  “嚯!”盛繁挑起眉梢看了一眼大言不惭的他,心道我上辈子可是混得如鱼得水,哪儿来的愣头青小子敢这样咒老子。
  她一巴掌就挥在了钟裕肩膀上,“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顺应发展。钟小同志,你的觉悟怕不是很高啊。”
  钟小同志厌恶地瞪了一眼她的手和自己的肩,面色不善,“你觉悟高,那我就坐等你三年拿影后了。”
  盛繁朝他拱了拱手,“承英雄吉言。”
  钟裕懒得理她怪相,反口回呛道,“你能不能拿影后难说,但你这种豁出去了不要脸的精神我是真的很赞赏。”
  盛繁故作娇羞地挡了挡脸,“这怎么敢当。”
  ……
  钟裕觉得自己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儿地晕车。
  他心情烦躁,开车也没个稳当,下一秒手就不小心碰到了雨刮器上,哗哗哗地几大声,晴天烈日下,两根雨刮器就跟疯了似的乱刮,钟裕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关上,耳尖滚烫。
  盛繁坐在边儿上目睹全程,瞬间就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了几下又突然收声,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表情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严肃地自言自语道,“嗯,不好笑,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钟裕果然气急败坏地喊她名字,“盛繁!”
  “到!”
  “你是不是有病?”
  盛繁笑嘻嘻,“当然啊,我这病不是才好不久吗?”
  钟裕突然安静,不再接话,眼含深意地看她两眼,漠然地把头重新转了回去,正视前方认真开车。盛繁见他这样,也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瘪了瘪嘴,安心看起窗外的风景。
  车内空间狭小又密闭,二人一时尴尬。
  盛繁探出细白的手指按下车载音响的按钮,“放首歌吧。”
  钟裕淡淡瞥她一眼,没有拒绝。
  于是,下一秒,整个车厢内突然就充斥满了极其响亮的鬼哭狼嚎,一个嘶哑的男声大声用力吼着,仿佛冲击波般席卷了整个车身,声音不知道谁开的最大音效,震得盛繁几乎失聪,觉得好似浑身都涌动着浑厚的巨响。
  钟裕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面色发黑地迅速降下了车窗,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攥拳搁在扶手上,表情隐忍。
  一辆车正巧开过他车旁,一个长得黑黢黢的男人探出脑袋来骂他,“操啊有毛病啊你!聋子吗,开那么大声。”骂完一泡口水吐出,盛繁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嗖嗖地瞬间驶离,留给他们一屁股的尾气。
  盛繁极力憋笑装得正经,迅速找到调节声音的地方把音量重新降了回来。
  换了个频道后,轻柔的女声开始在车内回荡。
  盛繁带了点歉意笑着望他,“对不住啊,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
  钟裕怒气冲天地瞪了她一眼,坚决拒绝再和她搭腔。
  盛繁摸了摸鼻子,安静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觉得刚才的事情有几分好笑,一时有几分憋不住,钟裕面色愈发地黑。
  终于看到熟悉的大门,钟裕隐隐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脸部轮廓也温和了几分。
  就在这时,后半路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盛繁突然正色,主动开口喊了他一声,“钟裕。”
  语气平静而严肃。
  钟裕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有几分不对,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做什么?”
  ‘砰’的一声,是盛繁解掉了安全带。
  “你对我隐隐的敌意,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钟裕双眼突然爆发一阵精光,死死锁定盛繁。
  “从我病愈之后,你对我就一直异常冷淡,态度怪异……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盛繁到底是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女人,生活阅历不谈,见过的场面也远胜常人,此时一旦爆发出气场,钟裕即使再成熟,这会儿也有几分承受不住。
  他没想到二人心知肚明的事儿会突然被她放到台面上来讲,这会儿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别过头去不看盛繁,声音漠然里又夹杂了几丝压抑不住的愤慨,“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盛繁淡然摇头,“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这话是真的。
  钟裕对她的敌意太过莫名其妙,抵触得过分用力,这一点着实是让盛繁不太摸得着头脑,好歹两人还是一家人不是?盛繁难不成以前做了什么惹着过他?
  窦大影后压根儿没往自己的身上去想过原因。
  钟裕深深吸了口气,面色逐渐转淡,眼神却带了几分狠劲儿,他看向盛繁,“那你知不知道……”
  盛繁竖起了耳朵。
  “原来的盛繁……去了哪里?”
 
 
第二十二章 暗流
 
  二人走进大门时,吴婶连忙迎了上来。
  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让她本能地觉得这二人间的气氛不大对劲,但她又并不大能明白为什么两人出去坐个车也能弄得这么不高兴。
  吴婶简直弄不懂这些年轻人的心思。
  她带着笑脸朝着盛繁走去,“小姐啊,外面热不热,要不要喝碗绿豆汤啊?厨房冰着的呢。”
  钟裕在后边儿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吴婶下意识有点发抖,心里毛毛的。
  其实这位少爷其实平日里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对人也还算是谦和有礼,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别墅的下人们都有点怕他。
  惹不起,惹不起。
  吴婶小心翼翼带了点儿笑脸朝他也看过去,“小少爷,也来一碗?”
  盛繁亲昵地拍了拍吴婶的肩,示意她不必那么紧张,“盛两碗放小桌上吧,我待会儿喝的时候自己下来拿。”
  钟裕又是一声冷哼。
  吴婶吓得一抖,连忙应了两声好,转身朝厨房里躲去了。盛繁看也没看钟裕一眼,上楼回房。
  钟裕腿长,两大步追了上来,像条闹脾气的小狼,脸上尽是色厉内荏的凶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实现自己的梦想之后就会离开。”
  盛繁悠悠转头,“别说得那么俗气,我们成熟的社会人士一般喜欢管这叫事业。”
  钟裕瞪她一眼,“那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盛繁打断了他的话,“首先你要清楚,我没有义务和你做下任何的承诺,其次,我现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自己都没搞明白,我只是根据我知道的部分做出了一个有理有据的推断,并且给了你一个最有可能的猜测……就算我骗了你,呵,那又能怎么样呢?”
  钟裕眼神灼灼,“你占了原本盛繁的身体,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盛繁的脸带着点光影,淡而具有压迫性地压下来,“可那是我愿意的么?如果能选择,我宁可就那么死掉,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重生一次。”
  更别提还有奇怪的血字在她脑海里压迫着她。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牵制。
  面对钟裕这个明白人,盛繁并没有和他藏着掖着的意思,早已经在刚刚那个狭窄的车厢内把话说了个干净。
  她自认已经非常通情达理了,也承诺会想到办法尽快离开,可钟裕依旧不依不饶,一定要盛繁再给个明确的答案。呵,她能给什么答案?她自己现在都没搞明白。
  盛繁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头眯起眼睛看向钟裕,“你那个能看见奇怪场景的特殊异能……还有谁知道?”
  钟裕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冷笑——好看的人连生起气来都格外赏心悦目,“除了当年我父母,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而他父母早已经去世了。
  也就是说,只有盛繁一人知晓。
  盛繁眼中微光闪烁,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
  说来也奇怪,这两人一个重生,一个身怀异能,明明对全世界都不信任,对对方更是格外的好感不深,此刻却偏偏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交托给了对方保管,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在钟裕看来,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已经被盛繁挖掘出来了,却从对方那里连个确切的答案都要不到。也怨不得他咄咄逼人。
  看着站在高阶楼梯上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盛繁,钟裕略有几分不爽迈了两格楼梯,重新让自己回到了俯视的水平,他眼神不善,“还有,我看见的东西我自己也控制不了,那些场景出现没有特定的时间和长短,你别指望我帮你看什么东西。”
  盛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我可没这样提过,全是你自己在说。”
  钟裕眼中冷光零零碎碎,“你少转移话题……总之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离开。”
  这句仿佛情人间耳语的暧昧语句愣是被钟裕说得毛骨悚然,他继续步步紧逼,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盛繁已经不耐烦了,她猛地转头,眼神里闪着威胁的光泽,气场全开,“老子已经懂你意思了,你还要***到什么时候,打烂你的嘴信不信?”
  她贫民窟里混出来的,真当她是什么脾气温和的大家小姐呢。
  钟裕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了一下,不敢置信之余脸也有几分黑。
  盛繁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钟裕倒没再跟上来,只是定定瞪她背影两秒,浑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不和盛繁计较,但心头的火却消不掉,冷笑一声,索性转身下楼喝绿豆汤去了。盛繁回到房间,轰然躺在床上,思绪放空,略觉得这一天有点儿累。
  她晚饭本来就没吃多少,身体熟悉了的食量骤然减少,胃里发出不满地咕噜声响。她安慰似地揉了揉肚皮,顺带做了几个仰卧起坐,再躺回床上时,肚子发出了更加愤怒地一声震天响。
  嘿!
  盛繁瞪了眼自己的肚子,拿起床头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算是给胃一点假惺惺的补贴。
  斜靠在床上,盛繁有些出神。
  说真的,她自己也想弄个究竟,为什么她会重生一次,还是在别人身上?而原本的盛繁若是没死,这会儿又去了哪里?这到底是他人蓄意的阴谋?还是只是怪力乱神的存在?
  看着钟裕连异能都搞了出来,还向她坦言说自己时常能看见一些模糊片段,有些是已经发生过的,有些是未来的,搞得这会儿的盛繁是想不信这些神鬼一说,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思及此,盛繁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轰然从床上坐起,试探着小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了声音,“盛繁?盛繁你听得见吗?”
  “盛繁?”
  这么喊了十来声也没个回应,盛繁摸了摸自己鼻子,莫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傻气。
  像个瓜皮。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盛繁也曾经让钟裕试试,看真正的盛繁到底去了哪里,但钟裕表示很无奈,因为他看见的东西并不能受自己所控。
  一个无解的难题。
  清空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她起来换了身儿衣裳,走进了自己卧室内嵌的健身房里。
  不得不说盛家是实力宠女儿,哪怕盛繁从来就没碰过这些器械,该配套的该保养的一样没落下,健身房里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味道。
  盛繁做了做基础的拉伸运动,先跳了套健身操。一段音乐放完,她已经是微喘的状态,但她没有休息,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她又走到了跑步机上,逐渐加快速度,一跑就是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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