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跑后男主黑化了[快穿]——三根火柴头
时间:2018-04-30 17:19:52

  谁知道帝王两面三刀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想给帝师还是晚嫔找不痛快?可是无论他的目标是哪一条,看起来现在反倒是他自己心里好像也不痛快……大太监心里嘀咕几句,低着头不敢显露出一丝一毫,生怕掉了这颗好不容易爬上高位的脑袋。
  他能从一个人人轻贱的小太监爬到如今太监总管的地位,可不是莽撞得来的。
  萧云晚派人去探了四五次雷霆钧寝宫,得到的消息都是他还没下朝回来,心焦得不行,干脆换了身衣服直接跑到殿门口去等着了。
  “娘娘,站累了吧?”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女轻声问,“奴婢让人给您搬张凳子来坐。”
  “这是陛下的寝宫!”萧云晚皱眉斥道,“在这里站着不被赶走就已经是陛下荣宠,还坐下来成何体统?”
  小宫女垂脸应了声是,然后才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也是,谁都知道陛下宠我们娘娘,否则就算一品大臣们非要杵在这儿也会被內侍们驱走的。”
  萧云晚闻言有些得意,轻飘飘地瞥了小宫女一眼,昂起了下巴,“在外面不要多嘴,不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等我犯错吗?被人听见又该在暗地里编排我了。”
  “是。”小宫女掩嘴偷笑了一声,紧接着就注意到了雷霆钧的辇车已从远处行来,立刻轻声提醒萧云晚,“娘娘,陛下回来了。”
  萧云晚抚了抚云鬓,亭亭玉立地就立在殿门前,等到雷霆钧到了面前,才袅袅地福身一礼,娇声唤道,“嫔妾见过陛下。”
  雷霆钧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就下了辇车,冷着一张脸进了殿门。
  萧云晚微微一愣,她可没觉得雷霆钧面色这么差是自己的错,伸手拦住了大太监,小声问道,“公公,这是什么人在上朝时惹陛下生气了?”
  其实说来萧云晚在后宫之中还是根基太浅,根本没发展起自己的眼线和势力,身边跟着的也都是雷霆钧的人。她但凡有那么点儿靠谱的信息渠道,就不会不知道雷霆钧一退朝是先去了东宫的,也不会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大太监深深地看了一眼萧云晚,也没把人得罪死,而是避而不谈地伸手引了她一下,“晚嫔娘娘,您也入殿吧。”
  萧云晚没能得到任何情报,顿时看神气活现的大太监有些不爽。她在小宫女的搀扶下跨进殿门,心里给大太监记了一笔账,准备日后再让他还。
  可她不知道,自己恐怕永远都没有这个复仇的机会了。萧云晚才刚刚跟进内殿,就听见了雷霆钧冷硬似铁的声音,“谁准你去东宫的?”
  萧云晚没想到会被质问这个问题,被雷霆钧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晶莹的泪珠立刻就在眼眶里打起滚来,“嫔妾只是想去见见蓝大人……”
  “身为后宫嫔妃,擅自私会孤的大臣?”
  “陛下明鉴!”萧云晚期期艾艾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嫔妾只是好奇您一直挂在嘴边的帝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因此直到东宫远远地和帝师见了一面,绝无任何越轨的接触。嫔妾心中只有陛下一人,陛下是知道的啊!”
  雷霆钧转身坐到椅上,看了眼楚楚可怜的萧云晚,语气稍有缓和,“哦?那你和老师都说了些什么?”
  听说雷霆钧态度的软化,萧云晚心中一喜,“自然是关于陛下的话儿了。嫔妾心念陛下,便嘱托帝师多多照顾陛下,不要使陛下太过操劳……”
  “还有呢?”雷霆钧问。
  萧云晚仔细想了想,觉着差不多是时候给孙笑告一状了,于是抬眼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雷霆钧,细声细气地道,“帝师还问了嫔妾一个问题,可嫔妾如实回答后,帝师却不太高兴……”
  “什么问题?”雷霆钧饶有兴致地看着萧云晚继续往下演,心道难道这女人真以为他会不知道任何发生在这宫内的事情?还是她没有自知之明到以为他已经“爱”上她了,所以什么胡话都会信以为真?
  “帝师问嫔妾,陛下是不是一连宠幸了嫔妾三天……”萧云晚红着脸小声说,“嫔妾斥责了他逾矩,他却说身为陛下的老师,自然连这等私事也管得,于是嫔妾便答了是。谁知道接着,帝师就大发雷霆,将嫔妾斥责了一番,说嫔妾仗着稍有姿色便想要霸宠,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雷霆钧挑挑眉,“老师这么说?”
  萧云晚擦了擦眼泪,好不委屈地点点头,“嫔妾说不过他,又见他情绪激动,生怕出事,就匆匆回来了。”
  雷霆钧轻轻一笑,“既然老师说你是妖妃,那你便是妖妃了,有什么不对?”
第69章
  诉苦得正起劲的萧云晚愣住了。她猛然住了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陛下……?”
  “还是你以为, 孤会为了你而去难为老师?”雷霆钧好整以暇地端详着萧云晚的震惊神情,“不……你和她根本没得比。”
  “嫔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萧云晚有些慌张起来, 她努力地试图厘清自己乱成一团的思路,“帝师对我口出不逊,这是他的错啊!陛下为何不但不安慰嫔妾,反而听信帝师的污蔑之词对嫔妾冷言相加?”
  “你以为,宫里发生的哪一件事情是瞒得过孤的?你和老师说的每一句话, 都会被原原本本地传到孤的耳朵里。”雷霆钧难得耐心又恶趣味地详细解释, 看着萧云晚的脸色一点一点惨白起来,终于觉得从东宫回来之后一直不虞的心情好上了一些,“欺君罔上, 这条罪够不够把你打入冷宫了?”
  “陛下明鉴,嫔妾所言虽然和实情有所出入,但帝师确实和嫔妾说了这些话!”萧云晚终于找到了立足点, 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争辩道,“蓝大人在背后议论陛下已经是大不敬的行为,他居然还敢评头论足指点陛下在后宫之中的行径,嫔妾不过是呵斥了两句而已!”
  雷霆钧轻笑,“孤刚才说了, 即便老师真的叫你妖妃,说孤不该宠幸你, 那又如何?”
  萧云晚完完全全地被雷霆钧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她根本理解不了也反应不过来,眼前这个尊贵无匹的人是如何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来的。
  “陛下,您为什么……不护着嫔妾,而是处处为帝师说话?”
  “孤原本以为你能替孤找些新乐子,看来是选错了棋子。”雷霆钧摇了摇头,“你不该将她气成那样。”
  就是因为萧云晚让孙笑伤了心,孙笑才会请离;而孙笑那幅被打击过了头也不敢表白心意的模样,恰恰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雷霆钧头上,让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舍。
  既然如此,萧云晚这枚起不到作用的棋子就可以被抛弃了。
  雷霆钧开始思考如何在孙笑身上榨取更多的乐趣,随意地挥了挥手,“来人。”
  大太监在一旁屏气凝神半晌,这时才应了一声,“奴才在。”
  “给晚嫔贬了位分,送去冷宫。”雷霆钧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在萧云晚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接着说道,“理由么……欺君罔上,妄议朝政,不守妇道,勾引……罢了,就前三条吧。”
  要是把第四条放进去,诏书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会知道,没有出过宫的萧云晚,能勾引的对象也就是帝师一人了。到时候把孙笑推上风口浪尖可不是雷霆钧想见到的局面。
  “不!”萧云晚尖叫起来,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陛下,您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您明明昨天晚上还在对我山盟海誓,说日后就会立我为后,为什么今天会突然一点儿也不向着我了?您说了我在您眼里是全天下最美丽最出色的女人啊!”
  萧云晚这一急之下,连“嫔妾”的自称也给忘了,手脚并用地膝行往雷霆钧的方向爬去,想抱住他的腿求饶。
  雷霆钧笑而不语,对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他还没生气,大太监却率先吓出了一声冷汗,他飞快地小跑上前,手脚利索地将萧云晚从地上拎起,手疾眼快地率先堵住她的嘴巴避免她再喊出什么惊人言辞,一边和其他人合力将萧云晚拖了出去。
  被塞住了嘴的萧云晚无法再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精心绾好的头发都被扯散了,泪水涟涟地看着雷霆钧,像是希望他笑着来解救她,告诉她这全部只是一个噩梦。
  ……只能说,萧云晚太不了解雷霆钧了。
  雷霆钧不但立刻就把萧云晚这个人忘到了脑后,而且还分分钟把打压她娘家势力的计划给提上了日程,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老师啊老师……孤为了你做了这么件麻烦事,你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让孤再高兴一下呢?”
  睡梦中的孙笑只觉得浑身一冷,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光线昏暗,似乎已经入了夜。
  殿内明明暖和得很,孙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在梦里突然打了个寒战。她揉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努力地回想了一遍睡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回忆得七七八八,松了口气:还好,演得不错,捡回一条小命,顺便除去一个炮灰。
  也许本来雷霆钧还有更多为萧云晚所准备的计划,但孙笑可不准备在一个骄纵的女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她留戏份给葛红袖那是为了让陆渊觉醒,可萧云晚?她对于攻略雷霆钧这个任务而言没有丝毫帮助。
  就算能起到一点点作用,也就在刚才发挥完余热了。
  “帝师大人,您起身了吗?”女官在门外问道。
  “起了。”孙笑含糊地应了一声,头疼道,“给我取点解酒的东西来。”
  女官推开门,闻言掩嘴一笑,“陛下早就吩咐过了,一直温着呢,奴婢这就去替您取来。已经是申时三刻了,大人是否想用膳?”
  孙笑摇摇头,有气无力道,“吃不下东西,先把解酒汤给我弄来,喝了再说吧。”
  “那奴婢先替您取些糕点来。”女官一福身,便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孙笑揉着太阳穴看了眼女官的背影,开始盘算:自己这一醒,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雷霆钧那里去,毕竟他简直恨不得在她身边插满眼线。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分支:第一种,雷霆钧来见她;第二种,雷霆钧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或者高姿态地召她过去。
  这两个选项虽然看着有些相似,事实上却是千差万别。
  后者代表雷霆钧心中对她的态度还没转换过来,仍然居高临下、挥手即来。但如果是前者嘛……孙笑抿着嘴回想了一下雷霆钧下午变脸时的表情,微微一笑:攻略恐怕就过半了。
  女官不一会儿就去而复返,替孙笑端来了一碗解酒汤。
  孙笑不忍直视地看了眼这碗不明液体,端起碗深吸一口气,就义般两大口灌进肚子里,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并不难喝,顿时有点懵逼。
  女官笑了起来,“陛下特地吩咐了,大人嗜甜,让御医给备了特别的方子熬的。”
  孙笑把碗放下,闻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飞快地扯平,“那真是要谢过陛下的体恤了。我在东宫酗酒本已经是该受罚的,陛下非但不罚我,还让人替我准备解酒汤……”
  “瞧大人这话说的,奴婢觉得大人在陛下面前常常太过拘谨了。”女官重新将空碗端起,意有所指道,“皇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比起那位今日被贬入冷宫的晚嫔,您才是陛下真正的心头肉?您即便在陛下面前再稍稍放肆一些,陛下也不会动怒,或许……他还会很开心呢。”
  她这么说完,就脚步轻快地走了,徒留孙笑支着脑袋思考了许久她这话究竟是不是雷霆钧授意转达的。
  每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不得不思考是不是风雨欲来,这充满阴谋诡计的日子过得也真是够惨的了。
  孙笑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雷霆钧很快就到了。他含笑迈入殿中,见到孙笑便调侃道,“老师醒了?”
  “臣不仅在东宫纵酒,还于御前失仪,请陛下责罚!”孙笑一惊,立刻站起身来一礼,“臣自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好了。”雷霆钧亲手扶起孙笑,打断了她的话,“说得这么严重,不过就是小酌了两杯而已。不过……老师的酒量,以后还是不要贸贸然和别人一道饮酒了。若真是馋了,孤陪您一道小饮几杯。”
  孙笑看他一眼,才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方才听说陛下将晚嫔贬入冷宫了?”
  “她擅自闯入东宫,本来就是坏了规矩。”雷霆钧不以为然地把孙笑按到桌前的椅子上,“更何况居然还敢在孤面前编排老师的不是,胡编乱造欺君罔上,只打入冷宫已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
  大太监见到雷霆钧和孙笑一道入座,顿时机灵地吩咐人赶紧将从帝王寝宫搬来的膳食一一端进去。
  雷霆钧本来可不是要召孙笑去他寝宫用膳么,可在听到女官说“帝师似乎酒醉后仍有些头疼”后,思考半晌还是一挥手去了东宫。这满桌珍馐佳肴就浩浩荡荡地跟着他转移了。
  “萧家有三朝元老,势力盘根错节,纠缠众多……”孙笑忧心地皱起眉,正要给雷霆钧再上一堂政治课,又被他给打断了。
  “孤有分寸,老师不必担心。”雷霆钧照理举起筷子主动给孙笑夹菜,“老师睡到这么晚,该饿了,先用膳。”
  孙笑瞅瞅他的举动,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筷子,沮丧地低头吃饭。
  雷霆钧瞥见她的举动,不由得笑了起来,用眼神制止了要上前布菜的女官,道,“今天论到老师礼尚往来了。”
  他这话一说完,就看见孙笑的眼睛亮了起来,起身替他夹了一筷子虾仁,“陛下总说臣爱吃这个,其实陛下心里也是喜欢的,是不是?”
  雷霆钧挑挑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孙笑夹进他碗里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地默默吃掉了。
  孙笑一开始还在认真进入角色,仔仔细细地按照记下的雷霆钧喜好给他投食,可是晚膳过半后见他还是这幅莫名乖巧的样子,突然恶趣味就翻了上来,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雷霆钧绝对不喜欢吃的笋丝给他。
  雷霆钧的动作就那么微妙地顿了一下——若不是孙笑的余光一直盯着他,甚至连她也有可能捕捉不到这一瞬间的犹豫——然后他就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孙笑转开目光,嘴角在雷霆钧看不见的角度往上轻轻翘了一下,心道又是一个已经掉进河里还偏偏以为自己站在岸上的傻子。
  枉雷霆钧自以为胜券在握,成竹在胸,其实掉进她陷阱里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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