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食用指南——月半松子
时间:2018-05-02 11:48:46

 
    顾辉耀掏了掏耳朵,这人声音如出谷云雀一般清亮而悦耳,虽然带着些狄国怪异的腔调,却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这人若是从小学曲,那造诣……定然不可限量。
 
    如果连顾辉耀都能迷倒,那只能说明这个自如几乎能迷倒全天下的男人,当然这只是几乎。
 
    不过,对于眼前的场景,多格已经很是满意,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婉姬一眼。
 
    即使婉姬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在这个“明月”面前,她这朵妖花也得黯然收场。
 
    “做作的东西!呸!”婉姬在心里暗啐一口,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
 
    可是邀仙台的宴会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结束,反而是因为子如的到来而变得彻底沸腾起来。
 
    我之前就说过了,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所以,即使再美的女人,在上位者面前,也只是一件用来享乐的玩意。
 
    这子如美是美,却也只能乖顺的坐下,拨弄古筝弹起泠泠琴音,唱起清悦小曲。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青司心跳的很快,她知道自己重生而来就已经很荒诞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梦中的场景,竟然在与现实慢慢重叠。
 
    这……
 
    怎么可能!
 
    高渐离不明白青司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他知道,青司之所以这样必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她不说,他也帮不上她,他只能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遍又一遍的拂着从她头顶垂落的长发。
 
    她的头发柔软依旧,但是高渐离深深的知道,她的头发不是这种颜色。
 
    青司窝在高渐离怀里,看着那个子如素手拨弄琴弦间,将那诗歌婉转唱来。
 
    青司看着那些安静坐着,却满眼狂热的世家子弟,漂亮的皮囊总是能够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高渐离……”
 
    高渐离听到青司的声音有些空洞的传来。
 
    “你喜欢这种漂亮的姑娘吗?”青司道,“漂亮的皮囊与有趣的灵魂,你喜欢那个多一些?”
 
    抿着的嘴角弯弯,他握住她的肩头,将她与自己又贴近了几分。
 
    “我喜欢你。”
 
    高渐离道,“虽然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依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但是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告诉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随意的说着。
 
    “我喜欢你,只是你。”
 
    这样深情款款的话语,青司本来是应该感到欣慰的,可是在她心底剩下的,就只有纠结和各种难过。
 
    如果她的梦境是真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准备上演一出重头戏。
 
    果然,子如这里刚刚弹奏完一曲,还没有抱着古筝退下,那里就听到一直沉默坐着的赫曼开口。
 
    “狄国与西周本就世代为好,说起这个,我狄国不知道有多少美人被送往其他各国。”
 
    赫曼说着话锋一转,眉宇流转之间将目光停驻在高渐离身上。
 
    “说到这个,我觉得摄政王殿下应该是最能体会这种心情的,毕竟……您世子的生母,就是出身狄国。”
 
    对于这番话高渐离不掷一词,猫儿的生母是狄国歌姬,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如今被赫曼提出高渐离并不觉得奇怪,比起这个,他更关心青司不知为何突然情绪滴落。
 
    青司看似沉默,实则将眼前这一切都放在眼里,比起这种毛毛雨一般的前菜,她更关心赫曼接下来要说的。
 
    “昔日里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传为佳话,不知摄政王觉得我这子如如何?能不能配的上你摄政王的身份。”
 
    高渐离笑笑,原来狄国是做了这样的,只是可惜了……
 
    高渐离正想回答,却被赫曼伸手阻止下来。
 
    “差点忘了告诉摄政王殿下了,子如与当初嫁入燕王府的舞姬尚芝,乃是同族姐妹,说来你家那位世子还要称呼她为姨母。”
 
    赫曼淡淡的笑着,她嘴角虽然扬的欢快,但她的手心里却是布满了冷汗。
 
    这是多格让她出来的原因,先让婉姬这个诱惑火辣的人出来,看看高渐离是不是喜欢这一种。
 
    等到婉姬不行了,这被多格蜿蜒找到的子如就可以瞬间接替上去,一安静一活跃,这是多格一早就交代她的。
 
    可是赫曼却心有顾虑,高渐离本来就心情不佳,若是到时一个惹怒了对方,他当场大开杀戒又要怎么办。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多想,要知道,布恩和傅轻尘的性命,还被掌握在多格手里。
 
    赫曼定了定心,“我看摄政王殿下仪表堂堂,人中龙凤,我这子如又是倾国倾城,温婉可人。”
 
    “她自幼就仰慕你的才学与威名,如今得以见面,真是两人几世修来的缘分,我看,若是摄政王不嫌弃,不如就让子如跟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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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这下就连顾辉耀都看出这里面的不对了,我的天,这赫曼王后是打算做什么?
 
    这么一个女人却被沦落到给别人做妾的地步,这对这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顾辉耀这里还没感慨完,那里就见子如跪在了高渐离面前。
 
    “子如仰慕大人多时,但是深知自己身份卑贱,面容寡淡,不求摄政王纳为妾室,只求能够成为婢女常伴摄政王左右。”
 
    所有男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天上白月,跪在高渐离面前,深深的磕了一记响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着梦中的场景在眼前变成现实,青司的手掌按在胸口上。
 
    那种做梦时的酸涩疼痛几乎历历在目,她不信,所谓的梦境,即使重演了,但是这结果也未必会是这样!
 
    “哦?听说你要给他送女人”?
 
    青司的声音暗哑依旧,与子如那嗓子比起来简直就天差地别,但是高渐离不知道为什了,就是偏偏爱极了这声音。
 
    他稍稍做正了些,像个悠然自得的狐狸那样,摇晃着尾巴,笑得甜滋滋的。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尤其是骂人叫做百里青司。
 
    “不知道这位姑娘有和指教,”赫曼道,“恕我直言,我曾派人去西周打探过,发现摄政王并没有娶妃,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王后,你这话,听得本王很不舒服。”
 
    喜欢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那他自然也要成为她的倚靠。
 
    高渐离一把扣住青司,紧盯着赫曼的那双鹰隼般的双眼,闪过丝丝杀意。
 
    “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在的地方,她就拥有我所有的尊荣,任何人不得挑衅,不得质疑,否则就是与我高渐离作对。”
 
    赫曼一阵心惊肉跳,竟然连“本王”都用上,可想而知高渐离究竟是有多生气。
 
    可是多格却不能让这事就此轻易结束。
 
    “都说女子出嫁从夫,更有女子三从四德加以约束,”多格说着看着青司道。
 
    “摄政王说您是摄政王妃,那敢问王妃,您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为何没有再为摄政王添下一二半女,甚至还在这里阻止新人入府,难道王妃觉得这样好?”
 
    青司嘴角慢慢勾起,她对着高渐离呶呶下巴,示意对方给自己倒茶。
 
    高渐离当即就乐呵呵的去倒茶,甚至还放在手里感受了茶水的温度,等到差不多能喝了,这才放到了青司手里。
 
    青司捧着茶杯放在唇边慢慢的喝了一口,可是还没等她咽下,整只茶杯就被她啪的一声摔倒地上。
 
    “这么热,你是想烫死我吗!”
 
    本来就是一壶茶的事,可是青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刹那之间就变换成了另外一张脸。
 
    “你看,你贵为摄政王有什么用,即使你官位再高在这狄国还不是一丁点用都没有!”
 
    青司眼圈红起,这样说起来她也是千般委屈。
 
    “我是生的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模样蠢笨又平淡,但是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与那些下贱窑子里出来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青司越说越气氛,到最后竟然怒而站起,看向这整个邀仙台上的男男女女。
 
    “我是比不上她,可是我今日也把这话在这里放下了,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与一个伶人做什么所谓的娥皇女英,对不起,我丢不起这个人!”
 
    眼中盛满的眼泪滚滚而落,青司站在那里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她做势就要离开,高渐离又怎么不会顺着青司去演,只见他直接站起,拦下青司将之紧紧的抱紧怀里。
 
    “别说什么子如还是紫苏,我心里喜欢的,有的就只有你一个。”
 
    “我才不信哪!”
 
    青司被困在高渐离的怀里,一双泪眼却是倔犟依旧,“我才认识你这么几天,你身边就被人赐了这么一大群的莺莺燕燕,我若再待下去,不如直接去开间妓院!”
 
    高渐离宠溺的刮刮青司的鼻尖,“我发誓,以后不论是在外面,还是家里,我身边的女人都只会有你一个,就是那些不听话的蚊子苍蝇,我也只让那些公的接近我。”
 
    青司听得破涕为笑,“你还会分辨蚊子和苍蝇是公是母啊?”
 
    “只要你放心,不会我也可以去学。”
 
    “那可说好了,”青司笑到,“我善妒,若是她来,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高渐离笑笑,反将青司抱得更紧,“放心,我会记得的。”
 
    青司的脸埋在高渐离的胸口上,所谓的胸膛她是没有感觉到,但是对方快将她捂的断气了。
 
    青司在高渐离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软肉,谁知这人不仅没有收敛,甚至低低的笑出声来。
 
    虽然知道这是演戏,但是高渐离清楚,这些话都是青司的真心话。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哪?
 
    人的心就那么小,有人进入了,自然也有人再也不出来,于高渐离来说,青司就像一记甜美的毒药。
 
    明知有毒,更知道只要碰上一些就要万劫不复。
 
    可是,她最大的魔力就在于,她会让你甘之如饴的接近她,拥抱她,挽留她。
 
    高渐离这里内心感慨,青司却糟糕透了,真是的,不过就是演戏,这人到底是打算抱多紧?
 
    总不是打算将自己镶嵌近她的怀里吧!
 
    好半天青司才从高渐离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又或者说被高渐离的给放出来?)。
 
    青司转过身去看向地上跪着的女人,“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破坏我继续酒宴的兴致吗?”
 
    “奴婢不敢,”子如跪在地上,颜面埋在双臂之间,她静静的跪在那里,就像一团失去任何活力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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