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迷失的那片景——镜面荆芥
时间:2018-05-03 11:45:39

一直以来被人追捧的他深信自己的魅力,深信公孙雨湛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哪怕会有点距离,只要他伸手就一定会抓住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但是他错了,高估了自己和雨湛那种朦胧的情感在她心中的低位,更是没想过公孙夜会回来,解开公孙雨湛所有的束缚。
当年,父亲也是因为太过骄傲自负,一步走错,失去了一生最爱的那个女子,以致抱憾终身;而如今,自己也犯了和父亲同样的错误。
不过,他们以为他是谁啊?
没有人注意到楚景涵眼中逐渐重现光芒,他的嘴角终于浮现出笑容。只是那笑容不似往日温暖阳光,多了些清冷,以及些许的无情和冷漠。
一夕之间,楚景涵从昔日只会小打小闹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机关算尽的男人。
你们以为额是谁呀?我可是楚景涵!我可不是父亲,不会像他那样会拱手让出自己的未来和幸福,我会一争到底,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搞垮你们公孙家!公孙夜,你就等着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你终于把回忆结束了…太奢侈了…
☆、醉酒
雨夜迷失的那片景  10
季汐捧着一大堆资料走进楚景涵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挚友双手抱头,一副酒后头痛未消的模样,不禁邪魅一笑:“我说兄弟,我们哥们几个正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你倒好,一个人跑去酒吧喝个醉,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季汐饶有兴致地看着楚景涵苦着脸揉着太阳穴的模样。自从八年前,楚景涵的表情远没有以前那么丰富了,人前总像戴了副面具似的,一直微笑着,即使是他,有时也揣不透楚景涵的心思。
能看到楚景涵的这幅烦恼的模样,季汐突然觉得昨晚的辛苦都值了。楚景涵的酒量一向不太大,稍稍几杯就能不醒人事,每次要不是季汐他们挡驾,估计早被别有居心的人带走了。昨天竟然一个人都不喊就独自跑去喝酒,真不知是哪个脑筋不对了。
“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醉成那样?”季汐把文件放到楚景涵的桌上,问道。楚景涵扫了他一眼,不做声。“反正与公孙雨湛相关吧?”虽说是疑问句,季汐的口气却是相当肯定。
楚景涵诧异地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望着他,季汐苦笑,“我说你昨晚扮什么痴情男哪,我可是累的够呛,好不容易把你从酒吧带走,你还一路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我说,楚景涵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八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还没放弃吗?这世上女人不止一个,何必吊在这一棵树上?”
楚景涵闻言,露出不解的神情:“昨晚是你把我接回去的?”季汐点点头:“我可是为你做工做到死,好不容易可以走了,却又接到电话要我立刻去接你,说你喝醉了。你不知道”
季汐还想说什么,被楚景涵急切的话语打断:“给你打电话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
季汐愣住,不解楚景涵为何会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讷讷说道:“是个孩子,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被人带出酒吧,就在门口,有两个孩子守着你,说是有认识你的人拜托他们的。”话音刚落,他也觉察到些许不对。
看昨晚那情形,应该有人趁楚景涵不省人事时想带他走,正好被某个认识楚景涵的人拦下,拜托那孩子帮忙照顾楚景涵的。楚景涵去的酒吧处于东林的势力范围,能从不怀好意的人手中救下楚景涵,说明关系应该还不错,为何却对他们这边的人避而不见?
楚景涵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这事了。我以后会小心。”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文件上,神色已经恢复如昔,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寒凉的微笑,“终于等到这天了。”
季汐含笑不语。
他刚刚带进来的文件正是这几年他们努力奋斗的成果。经过八年的努力,他们终于抓出直属于公孙家的数十个企业,并找出他们的薄弱之处,准备一举拿下狠狠重创一下公孙家。
想起高三毕业那年的夏天,楚景涵找到他,直接问道:“我准备动公孙家,你敢不敢?”尽管当时看来,想要动公孙家不异于天方夜谭,更何况一群不过双十的少年?可是他就是毫不犹豫地点头了。他一直坚信着,楚景涵会带领着他们走到他们可能想都没想过的高度。
而现在,就是他们即将收获成果的时候。
“我们这边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一下子吞下这些企业,叫颜朗他们自己衡量,哪些搞垮,哪些收购下来。”楚景涵在文件上签下字,吩咐道。季汐点点头,握握拳头:“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带着势在必行的坚毅,他走出楚景涵的办公室。
直到季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楚景涵再次抬起头,眼神深邃,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为最近一直做梦的原因,让他想起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回忆。那些回忆让他心情颇为郁卒,于是在下班后独自跑到酒吧喝酒解闷。因为知道自己酒量浅,他喝得很慢,大概是想心思的缘故,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些神志模糊,遂起身准备离开。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一些零碎而模糊的片段,依稀记得有个曾数次追求自己的女人扶着他往外走去,后来他好像听到一个熟悉却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果然是做梦吧!楚景涵苦笑,起身到洗手间用冷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不可能是她的,现在还未到时候,她不可能会回来。
几天后,一条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公孙家数十所企业被楚系以颜安路三家为主的商业联盟击垮,纷纷破产或被收购。”一时之间,N市大大小小的报纸头版头条都是这类报道。
无论大街小巷,人们都在讨论着这次的由楚系先挑起的商战,更有好者分析起两派局势,揣度未来的发展趋势。不过,大部分人都看好楚系,毕竟目前他们占有主要的优势。公孙氏一派自从公孙雨飞大学毕业后,公孙夜就将所有的权力移交,自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就目前的能力而言,公孙雨飞虽然实力超群,还有杜桐飞等一大帮同盟,但整体与有官方背景的楚系相比,他们还是逊色不少。
听到首战告捷的消息时,楚景涵并没有楚系其他人表现得那般兴高采烈。他有预感,公孙家的实力远不止此,他们揪出的不过是公孙家的冰山一角。而且,他对公孙家的反应也有些担心。虽然大部分人表现忧心忡忡,仿佛公孙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身为负责人的公孙雨飞却一直未露面,作为其好友的杜桐飞等人也未曾提供多少援助,仿佛就像是作壁上观他们攻击那些企业似地。最让楚景涵放心不下的,就是不知道公孙夜何时会出现。
他早就打听到当年公孙家的儿媳妇莫夕颠覆公孙家差点成功,导致其功亏一篑的成因就在于最后一刻公孙夜的突然出现。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不容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季汐举着一杯红酒走到他身边,见他皱眉沉思的样子,不由出声问道:“还有什么不对吗?”楚景涵摇摇头。季汐笑笑,深知自己这个挚友只有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把自己的想法公之于众,他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今晚就暂且放下所有的烦心事吧。为我们首战告捷,为我们八年的干杯!Cheers!”
今晚是他们首战告捷的庆祝会。席间,不少人跑过来和他们诉说自己对他们的敬仰和敬佩之情,不少长辈语重心长地说自己一开始就相信他们会成功,并承诺今后只要开口一定鼎力相助。季汐直想笑。想当初那些人的嘴脸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人相信他们这群年轻人,甚至不少人出言讽刺他们年少气盛不知好歹,现在见风头转变立马变了脸色。所谓“风水轮流转”,不过如此罢了。
甩开逐渐围上来的所谓的名媛,楚景涵和季汐两人走到阳台上,想借夜风吹吹发昏的头脑。“啊。”楚景涵被季汐的声音吸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看见两个孩子正站在他们旁边的阳台上。
大的看上去十二岁左右,是个神色冷漠的男孩子,倒是可惜了那副俊秀的脸庞,可以想见长大后又是一个祸水;小的孩子也不过八九岁,从穿着判断应该是个男孩子,说应该,因为这孩子无论是容貌还是声音怎么瞧都像个女孩子,与其说较小的孩子长相清秀,倒不如说是可爱,属于那种只是站在街上立马会被人拐走的类型,连楚景涵这个一向不喜欢小孩子的人看到他的瞬间也不禁产生“真是可爱啊,若是有这样的孩子倒也不错”这样的想法。
说话间,两个孩子也注意到他们。“啊!是那个喝醉酒的叔叔,还有喝醉酒的叔叔的朋友!”年龄较小的那个孩子首先嚷了起来,声音清脆,甚是好听。所谓“大珠小珠落玉盘”,也不过如此。
“小牧,太烦了,直接说酒鬼叔叔以及他的同类。”他身边的男孩子扫了两人一眼,说道。名叫小牧的孩子嘟着嘴,嚷道:“阿哲,当着人家的面喊酒鬼是不礼貌的!”
阿哲双手叉腰,睨视小牧:“那你直接喊我名字不叫哥哥就懂礼貌了?”小牧嘟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景涵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趣味盎然,刚刚神色间的不耐烦早已消失不见。“那天是你们喊我朋友的吗?真是谢谢了。”小牧张口想要说什么,阿哲抢先开口道:“没什么,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那么,我能问问你们是受谁所托吗?”楚景涵追问道,敏锐地察觉到那个叫阿哲的少年瞬间皱眉,仿佛很不愿意说到这个话题似的。“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楚景涵继续追问。
“是不方便。”没想到阿哲会如此直截了当的回答,楚景涵瞬间呆住。伫立一边的季汐终于忍不住笑,拍拍楚景涵的肩膀,笑道:“兄弟啊,没想到人家小孩子不买你的帐呢!”
楚景涵略微皱眉,突然转头低声问季汐:“那边是些什么人?”能在这家酒店办活动的,非富即贵。这两个孩子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其身世也不简单。可是就算他绞尽脑汁,还是没查询到任何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信息。
季汐立刻明白他的想法:“我去查查。”正要离开,又听到楚景涵比往日低沉的声音:“不用了。”
☆、雨湛的幸福
季汐回过头,正看见那个小牧正扑往一个年轻人的怀抱,口中喊道:“叔叔!”来人正是人称“天使恶魔”的公孙雨飞。
公孙雨飞比楚景涵他们小一届,论智慧论权谋在同届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加上天生一副天使面孔,让他无论在男女老少中人气都旺。偏偏在那副天使面孔下隐藏着一颗以捉弄他人为乐的心,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照玩不误,这让很多人对他是又爱又怕,却又恨不起来。
公孙雨飞在高中时就和楚景涵的关系不是很好,经常和杜桐飞联手,但那时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到了后来,两人先后考上同一所大学,分别担任学生会主席和社团联盟主席,两人的关系也正式公开恶化,公孙雨飞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当众承认他对楚景涵的厌恶之情。实际上,楚景涵倒是相当欣赏公孙雨飞这个人,不仅他的才气能力、敢于和他较劲的胆略,比起某些人,楚景涵对公孙雨飞表现出来的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厌恶这种态度更为欣赏。
而平日对他人不理不睬,对小孩子也不耐烦的公孙雨飞此刻正满面宠溺的笑容,一把抱起小牧:“小牧今天有没有想叔叔?”“想的!”小牧用脆生生的声音答道。
似乎觉察到这边有人,公孙雨飞将视线转向楚景涵两人,笑容转淡,仿佛又戴上平日的假面:“原来楚少季少也在呢,哦,我倒是忘了,今晚是楚系的庆祝会吧,庆祝你们拿下我们公孙家的几家企业。那我倒要恭喜啦!”
他放下小牧,轻抚其头,像是安抚他似的,把他交给阿哲,面向楚景涵两人,神色倨傲:“不过,楚景涵,你真的确信你们有那么大的度量吞下我们整个公孙家?”
“何必要吞下,只要——”楚景涵微微一笑,“直接击穿它的心脏就行了。我对你们公孙家的产业没什么兴趣,我更关心的是如何让你们公孙家彻底消失。”
公孙雨飞冷笑:“只怕没那么容易。”
站立一边的阿哲听到楚景涵的发言,不禁抬头多看了他几眼。楚景涵不明白他眼中的嘲弄从何而来。这个少年很危险。直觉的,楚景涵产生这样的感觉。
只有小牧睁大水晶般清澈的眼睛,对着楚景涵问道:“喝醉酒的叔叔为什么要让我们公孙家消失?为什么?妈妈曾经救过你,也说过你不是什么坏人,为什么你还要毁掉我们的家?”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只是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想不让人心疼都难。
阿哲想要捂住小牧的嘴,却已然来不及了。他叹了口气,抓住小牧的手迅速离开阳台。
“等等!”楚景涵气恼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消失在阳台,厉声追问公孙雨飞,“刚刚那个孩子说的妈妈是谁?!”
公孙雨飞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完也转身离开,不理睬楚景涵在身后的追问。
季汐有些担忧地看着楚景涵,不明白为何楚景涵会突然间如此激动,直到看见他放下酒杯,冲出房间,才慌忙追上去。
楚景涵冲出房间,正好看见阿哲带着小牧要离开。楚景涵一把抓住小牧纤细的手腕,厉声追问:“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小牧似乎被吓到了,张张嘴没说话。楚景涵还想问什么,脖间突然有股凉意。他微微垂头,发现阿哲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中多了把锋利的锥子,正抵在他的颈间动脉上。灯光的照耀下,锥尖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放开小牧。”阿哲命令道。他的声音低沉阴冷,音调沉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安。再留意他此刻的神色,眼神冰冷,有着与年龄完全不合的成熟与冷酷,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难不成这孩子是杀手?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楚景涵脑中一闪而过。
楚景涵不由想起六年级时在子琅山时公孙雨飞的袭击。就算是那时,他也未产生如此大的压迫感。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比当年的雨飞更危险,更具攻击性,至少当年的雨飞是无意识的,而阿哲是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举动的。他是在真的认真地考虑是否要杀他。
“阿哲,不要!”小牧顾不上自己被抓住的手,想要拉住阿哲,“阿哲,不要再为了我伤害别人,求你了。你发过誓的。”
“我只是发誓不会再随便攻击他人,但不包括想要伤害你的人。为了小牧,就算是杀人,我也会动手!”阿哲冷冷道,仿佛他刚刚说的话再正常不过。
季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万万没想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那么大的杀气。他看见有血从楚景涵的脖颈流下,立刻吼道:“楚景涵,你疯了,快放了那个孩子!”
楚景涵没有松开小牧,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仿佛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流血:“告诉我你妈妈的名字!”
“松手!”阿哲加深力度,更多的血从楚景涵的颈部留下,染红了他的衣襟。
“阿哲!”小牧哭喊起来,哀求阿哲不要再有这样的举动。他抽泣着,仿佛随时会碎裂一般。
季汐想上前拉开阿哲,却又惮于他刺在楚景涵颈部的锥子,无法动作。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终于打破这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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