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波，你是民警，他是你的领导，你给他说说情，将来嫂子做牛做马报答你。老幺，你说话呀，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想要保住你男人的饭碗，是谁舔~着脸说服老二媳妇收养玉珍的，又是谁来求我说担心玉珍长大不和你亲，让她不能养在家里的。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忘恩负义……”
“大嫂，你在胡说啥呢！”楚千琴下意识的看着楚玉珍，好在雨很大，她应该没听见什么。
程凤芝身体本就不舒服，被雨这么一淋，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大嫂，成业，快去，大嫂晕倒了，你不能让他们把玉兰带走，不能带走，玉洁还要读大学的。”吴秀英从屋里出来，下午的宴席她没吃，楚玉洁特意给她盛些菜，自己在屋子里吃的。
“玉珍，快把你~妈拉进去，看住她，别让她出来。”
第137章 进村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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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业是白杨树村的村长，村里发生这种事情，他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可偏偏嫌疑人是他侄女儿，如此尴尬的身份让他不好多说什么。
“刘所长，你要带走玉兰，我不拦着，只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带到派出所，村里小学正在放假，你能不能先把人关在那里，等调查清楚，真是玉兰做的，要杀要剐我绝不拦着。”楚成业站在原地，声如洪钟，透过云层，直达每个人心底深处。
“好。”刘克强和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这么办，至少人让他们带走调查，这就比继续僵持要好的多。
楚玉洁跟着他们往外走，楚长贵猛的挣脱楚长富的手臂，大声喊着：“我是帮凶，你也带我走。”
“再胡咧咧，我现在就打死你！”楚成业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楚长富赶紧把他拉到屋里。
楚长贵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也被刚才二叔的样子吓傻了，他老实很多，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心里对陈杜娟恨极了，过去的情谊消失的一干二净，没有半点残留，“至此之后，恩断义绝。”
楚玉洁被带去学校的教室问话，村支书周书友带的路，魏月波想要跟着去，刘克强伸手一拦，低声道，“规矩你懂的，你和涉案嫌疑人关系不一般，这案子你还是回避吧，我们会查清楚的。”
问话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问楚玉洁是不是给过陈杜娟一条鱼，楚玉洁早就料到事情会出在鱼的身上。她没有否认，这鱼的确是她给她的，她也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他们全家人都吃了，而且没事。都是一起捞上来的鱼，总不能他们吃了没事，单单陈明华吃了中毒身亡吧，也许根本和鱼没有关系。
这年代的刑事案件，重口供，轻物证。楚玉洁不承认，事情僵在那里，碍于情面，又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太严厉，当然楚玉洁根本不担心什么。
问完楚玉洁，两人先来到隔壁的校长办公室，刘克强看了一眼窗户外面，风大雨大，狂风暴雨。
“头儿，楚玉兰虽然没有作案时间，可是投毒案不需要作案时间，只需要事先准备好带毒的鱼，其他的就和她没关系了。”董建是个二十多岁的片警，年轻大胆，敢于想象，喜欢读侦探类小说，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你想不到的罪犯，只有你没注意的细节。”
“作案时间不重要，关键是作案动机，楚玉兰一个花季少女，和陈明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为什么呀，杀了她对她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她干嘛要干，傻呀！”杀人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一不小心不仅砸了饭碗，还会万劫不复。
“作案动机，作案动机。”董建嘴里念叨着，突然灵光一现，“也许死者陈明华掌握着楚玉兰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根据咱们今天的调查了解，楚玉兰曾经和孙鹏谈过恋爱，不排除发生过男女关系的可能性。
第138章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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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出现一个肖营长，楚玉兰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也为了成功嫁给肖营长，不惜铤而走险，杀人灭口。这样一来，杀人动机，不就成立了。”
其实，陈明华早上就死了，派出所上午接到报案进村保护现场，中午县局派人下来展开调查。于是乎，村里很多对楚成业不满的村民等着看他的笑话，故意说话添油加醋。陈杜娟嘴甜，大家看她可怜，心里的天平自然就倾向她多一些，何况楚玉兰的行为很多人看不惯。
楚成业他们一早就进城了，根本不清楚村里发生的事情，刘克强又是秘密调查的。回来之后就张罗着给杨素恩过寿，没去地里，也没处听说这些事，再者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不和他谈论此事。
“楚玉兰沉着稳定，目光清澈，眼神坚定，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杀人凶手。”刘克强摇摇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案子不简单，如果真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她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可根据他们走访调查的结果，楚玉兰性格泼辣，嚣张跋扈，根本不像是心里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头儿，咱们这是办案子，又不是看相算命，要是所有的人命案您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凶手，早就被人供起来了。”董建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农村人法律意识淡薄，一时冲动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太正常了。
“砰砰砰！”门外有人很用力的砸门，董建起身开门，魏月波披着雨衣从外面进来。
“头儿，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杀人凶手就是楚玉兰，凭什么不由分说就大张旗鼓进村抓人，你知道这会毁了这孩子一辈子的！”一进门，魏月波就把心中的怒气一股脑的冲两人释放，早知道这样，他真不该回来给丈母娘过寿，那样好歹能控制住事态的发展。
“你嚷什么！要是没有一点证据，我们敢这么找她来接受调查。”刘克强打第一眼看见魏月波，就很喜欢他，一直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的，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不管什么证据，都是假的，我相信玉兰不会杀人的。”魏月波对楚玉兰的印象还停留在重生之前，就她那么个急脾气，会想到这么迂回的杀人方式，真是天大的笑话！
“要是你信得过我，还想继续吃这碗饭穿这身衣服，现在就回去，这几天在家休息休息，陪陪老婆孩子，权当放假！要是信不过，你想干嘛就干嘛，和我没关系，我也管不着你，我就不信你魏月波是这么莽撞的人。”刘克强知道这身衣服不好穿，他半辈子兢兢业业，绝不想给自己留下个污点。
董建想要说什么，可又怕破坏规矩，只能憋着不说，魏月波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冷哼一声转身出门离去。
董建打开一开，里面有两小块蛋糕，几个馒头，一些炒菜，都是热乎的，应该是现赶着做出来的。
刘克强一拍桌子，怒声喝道：“走，再去陈家看看。”
门一开，进来两人，其中一人道：“不用去了。”
第139章 杀人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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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不是上茅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刘克强看着两人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故意装傻问道。
“哦，我们刚才怕有遗漏，又去了一趟现场，刚回来，你们就不用去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们吧。”姚百川推门而入，一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来下拧干凉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
“出现场为什么不叫我们！”董建一听这话，立刻就红眼了，这么做明摆着是看不起他们乡下小片警么。
“复查现场是我们的职责，干嘛叫你们，你们去了能懂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事！”姚百川正经的公安大学毕业，天赋极高，为人傲气，很看不起乡下这些泥腿子。
他办事考虑甚多，每天坚持看天气预报，来的时候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脱下湿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
“你！”董建不服气，不就是比他出身好，读过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趾高气扬的，他要是能有这条件，比他天赋高多了。
“小董，人家是上级派来的指导工作的，咱们最多只是配合他们工作，领导说什么听清楚照办就行。”刘克强看不上姚百川，无奈人家后台硬，心眼小，他担心日后姚百川给董建小鞋穿，出言制止。
“老刘，行呀！你看看人家，要不人家能当所长，你看看人家这觉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年轻人，好好学着吧！”姚百川很是喜欢刘克强的有眼力识时务，换过衣服，直接拿起桌上的蛋糕吃起来。
董建这个气呀，被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人说年轻人，他能不生气，这人脸皮还特别厚，也不问问这东西是不是给他吃的，拿起来就吃，真不客气。
“嗯，味道不错，楚家来人送的吧，今天老太太过生日，行呀，楚家到底有个副县长当女婿。过生日能吃上蛋糕，生活条件不错呀，我这是避免你们犯错误，帮你们消灭这些糖衣炮弹。”董建把两块蛋糕都吃了，根本问都不问旁人吃不吃，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旁人。
“吃吧吃吧，这些东西就是给你吃的，小王，你也吃点吧。”刘克强强颜欢笑，拉着小王礼让道。
一般农村出现人命案子，先报告当地派出所，然后派出所保护现场同时上报上级公安部门。他们是没有调查取证的权利的，正因为这些才被同行看不起，特别是姚百川，同来的王放态度要好一点。
“刘所长，你和小董先吃吧，我肠胃不舒服，不吃了。”王放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编织袋披在身上，衣服没有淋湿，姚百川嫌弃编织袋不雅观，宁愿淋湿就是不披这个。
姚百川吃完蛋糕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校长办公室只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不用问也是他专属的。当时农村小学老师都是民办教师，晚上不用上自习，也不用在学校留宿，根本没有其他的老师宿舍。
就拿白杨树村来说，只有四个教室四个老师，一二年级共用一个教室，校长亲自代课，其他的每个年级一个教室一个老师。
第140章 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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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虽然艰苦，可总算是有这么一个学校，好多村子没有学校，学生都是走很远的路去镇上读小学的。
比起那些，村子里的孩子还是很知足的，像是楚玉珍，她就特别羡慕这些孩子。
校长办公室，四张桌子，四张椅子，一张单人床，办公室比教室小得多，只能放下这些东西。如果地方大些，一定会被用来当教室用，不会让两个年级的孩子挤在一个教室上课。
董建早就饿了，刘克强不动筷子，他也不好先吃，只好忍着，他知道想要指望这位爷和他们讨论案情，想都别想。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这样，楚玉兰原本相杀的是陈杜娟，送的鱼也是想要毒死陈杜娟，只可惜，阴错阳差，陈杜娟没有吃那条鱼，所以才让陈明华做了替死鬼。”董建原想转移一下主意力就没有那么饿，谁知道，一说到鱼，他比刚才更饿，口水都流下来了。
“嘿，你以为这是写小说呢，办案子讲究的是什么，证据，证据是什么，就是被害者吃剩下的半条鱼。这鱼是嫌疑人给的，没有离开过受害人的视线，做鱼的过程还有人可以证明，现在就只等尸检报告出来，只要能确定鱼里面的毒素和尸体所中的毒是一样的，就能肯定凶手就是楚玉兰。”说起这些，姚百川很得意，中午要不是他说服陈杜娟同意尸检，现在这案子还没有一点眉目呢。
“就不可能是陈杜娟陷害楚玉兰，谁能证明那条鱼就是之前楚玉兰给她的那条，谁能证明她在这中间没有动过手脚！”董建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他恨不能揍姚百川一顿，骄傲自大。
“有！她男朋友许城南可以证明，案发过程他和陈杜娟片刻没有分开，直到吃完饭陈明华入睡。再说，陈杜娟干嘛要陷害楚玉兰，两人关系不错的，陈明华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换做你，你会这么做！”真是猪头，笨到家了，就这脑子还喜欢侦探小说，估计是末流作家写的吧。
是啊，陈杜娟一出生就被遗弃，是个弃婴，是陈明华把她捡回来抚养长大。小时候从草丛中捡到她，避免她冻死饿死，对她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对她有养育之情。
这样的恩情，怎么会因为莫须有的仇恨，就杀人诬陷别人，开国际玩笑。何况，村里人都反映，陈杜娟对楚玉兰很好，相反楚玉兰对她就不那么友好。
陈杜娟没有作案动机。
楚玉兰就不同，她想要隐瞒和孙鹏的旧情，这段往事尽管很多人知道，可里面的详情只有陈杜娟清楚。或许陈明华只是个替罪羊，如果凶手目标是陈杜娟的话，那么有一个人也有嫌疑。
“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孙鹏，陈杜娟不是说，那小子最后离开村子的时候，瞪她一眼，还叫她小心点么！”董建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或者忽略的。
第141章 分发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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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投毒案的凶手一般都是女性。”姚百川表面态度坚定，心里也有些迟疑，他一直没搞清楚毒药是什么，如果是投毒，毒药的来源是什么。
还是说，只是巧合，碰巧那条鱼有毒，碰巧楚玉兰把有毒的鱼给了陈杜娟，碰巧陈杜娟没有吃，碰巧陈明华吃了，结果就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当时技术条件有限，投毒案是比较难以侦破的案件，只要当事人行~事谨慎，像是这个案子。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甚至嫌疑人都没有直接接触被害者，调查取证就更困难。
这边屋子里的四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刘克强不再坚持，喊过董建一起吃起来，扭头一看，王放早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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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楚家，楚玉兰被带走之后，所有大人都聚集在老太太杨素恩的屋子，大家谁都不主动开口说话。小孩和年轻人都在楚成业家里，吴秀英脸色不是很好，被楚玉珍死死抱着。楚立业家的房门被程凤芝锁上了，程凤芝被放在楚成业家里休息，她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嘴里念叨着楚玉兰的名字。
楚长贵拿出早上楚玉兰在县城给大家买的礼物，一一分给众人，含~着泪道，“这是小妹给大家买的礼物。”
杨素恩身上穿着那身崭新的旧款衣裳，料子柔软贴身，舒适极了，毫不夸张的说一句，这是她这辈子穿过最好的衣服。戴上老花镜，竟然能够清楚的看清面前每个人，还有指头上的银镯子，太漂亮了。她一辈子羡慕人家穿金戴银，结婚时候家里穷，吃都吃不饱，更别说金银首饰，眼看快要入土的人，没想到居然心想事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