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忠雍王妃长兄武允文外任提督,身为胞姐,总该对弟弟贴补关照一二,是以极为娘家闹心。
  颜氏欲修武氏之好,少不得要耗费一番思量。
  却说这日清早,武府方敞门户,正见两位衣裳贵重的年轻公子立于阶前候见。
  门子品察风度,知道来客并非等闲布衣,慌忙上前见礼:“给两位爷请安!”
  居前的少年将拜贴递上:“烦请进内通传,小可求见武大人!”
  门子恭恭敬敬接下,一面教小厮入内报讯,一面请二人下房小憩。
  武允宋昨日会友大醉,现在还同周公眷恋棋局不愿起床,武恭人便道:“先回了罢!教他们改日再来。”
  小厮托丫鬟传话:“安爷爷讲两位客人极有贵徵,还请老爷仔细为上。”
  武恭人也是将门出身,闻说便接了帖子,拆看后忙道:“快,把爷拖起来,请贵客书房奉茶。”
  “郑国府的人在哪儿呢?”武允宋扶着小厮迷迷瞪瞪走出来,“昨儿斗酒喝的大了,你们别见怪!”
  “是!”少年欠身谢道,“是晚辈来的唐突!”
  武允宋乜了他一眼:“小公子看着眼熟,可该怎么称呼呢?”
  少年从新见礼:“晚辈贾葵,奉家母慈命拜上武伯父。”
  却说忠雍王妃外曾祖黄梅伯毛延辉乃高皇后表兄,以此来论,其母与忠雍王是远房表姐弟,早先指婚时朝野颇有议论,概因太宗皇帝与吴太妃都爱王妃性情,加之血缘早已疏远,这才成就了两姓姻盟。从贾武两族的渊源论,同居四王八公十二侯之列的荣国公贾源、宝华侯武朝赐是以平辈论交的,武允宋为宝华侯曾孙,贾葵乃荣国公玄孙,是以“伯父”之称并无轻慢之意。
  “贾葵!”武允宋清醒了大半,“齐鲁公主与郑公爷的长公子?”
  “是!”贾葵指着身后青年引荐,“族兄贾芸并来拜会。”
  贾芸亦行问安,武允宋忙道:“不敢!请世子上座!”
  “伯父客气!”贾葵退居客位,“是小侄冒昧了。”
  武允宋的精明劲儿回来后起身向贾葵赔笑:“适才听世子讲齐鲁千岁有教令示下,还请明示下官,也好依令办来!”
  贾葵也不拐弯抹角:“侄儿要奉母命,原为聘贤而来。”
  “当真?”忠雍王妃喜道,“我听说齐鲁公主麾下有二十几个直管商行统制,个个是家资巨万的财主,你能兼上数省的香料总柜,可是一条大大的财路。”
  武允宋有些得意:“人道齐鲁公主慧眼识才,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忠雍王妃点点头:“往年你喜欢这个,只因那时抑商,我们是不能赞同的,正所谓今非昔比,你若能得公主青目,以后侄子的家用侄女的嫁妆都可有了。”
  “我倒并非图财。”武允宋笑吟吟解释,“一来投了夙愿,再则郑国世子亲来聘用,实在是盛情难却——”
  不妨隔墙有耳、人后生事。王府侧妃知道消息后十分羡妒,枕席间也求雍王为娘家谋职,忠雍王大是不满,差事闲暇招来妻舅斥责于彼:“商贾并非正道,你有军职,即该仔细当差,如何竟舍本逐末。”
  武允宋心下不服,不软不硬顶撞姐夫:“齐鲁公主千岁的教令不可违逆。”
  忠雍王被堵的面红耳赤:“你是昭儿的母舅,该顾及他的名声!”
  武允宋倏起牛性:“王爷,您若能请得圣旨或教齐鲁千岁收回成命,我是没有旁话的。”
  兄舅二人便在户部的班房吵了起来,连金曈并众僚听了动静都来劝架,这才分隔了两下的火力。
  颜氏便教贾芸递话:“公主本是慕贤之意,全然无心引得忠雍王爷生隙,大人万万不要为难才好。”
  武允宋偏欲有番作为显给姐夫看,听得这话即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原不与殿下相干,承蒙千岁看重,微臣定然不负所期。”
  忠雍王益怒颜氏籍财帛之利构其姻亲不和,皇帝耳闻后不免劝说弟弟:“武允宋秩不过四品,齐鲁所以任重,还是给你这个母舅面情,你又何必执着!”
  “臣弟岂敢。”忠雍王面上虽然应承,到底不能疏散意气,“臣弟不过恨铁不成钢罢了。”
  三人夫妻不同心,何况是妻妾成群的忠雍亲王。因受身份所限,贾葵乃是其母第一诚意之人,忠雍王妃好生感激,亲自带着弟媳前往荣国府认主。
  刚把来客送走,夏莲入内回道:“主子,宝二爷跟前的花姑娘有了身孕,您看——”
  颜氏一怔:“花姑娘?”
  夏莲解释道:“就是袭人!”
  颜氏恍然大悟:“二太太和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夏莲回道:“老太太只说知道了,二太太似乎是很看重的意思,还大张旗鼓的教二奶奶拿帖子请太医来问脉。”
  “早先竟还想着要宝玉去争驸马——”颜氏啧啧称叹,“要天子的独女没进门先当娘么?二房有几个脑袋够填的?”
  夏莲忍不住讽刺:“真要如其所愿,漫说区区一个袭人,宝二奶奶的下落都未可知。”
  “这才是养虎遗患!”颜氏睁开眼,“早先整顿全府,不是薛家拿钱维护,谁又知道今时的袭人做了哪家的奴才?”
  “宝二奶奶也是难过!”夏莲倒说了一句公道话,“老太太不喜欢,二太太也磋磨,娘家又有那样的兄嫂,实在是有够难的。”
  颜氏叹息一声:“侯门的风光哪里是轻易沾附的?”
  夏莲追问主意:“毕竟是宝二爷的第一个孩子,您这头可要有所赏赐?”
  颜氏本性不改:“等生了再说。”
  王氏有心扶持袭人与宝钗打擂,对其私停汤药的罪名也不见怪,反倒晓示二房上下照应妥当。
  做兄嫂的不便管束太多,当姐姐的却少了些许顾忌,贾瑾在祖母的生日宴上撞着宝玉,板着脸训斥道:“二叔二婶渐已年长,珠大嫂子那又是孤儿寡母,你已成婚为人,只知贪花好色无有节制,不指望体谅宝钗劳苦有所体贴,总要守些体统吧?”
  宝玉唯唯领错,贾瑾叹息一声:“过会子我去瞧瞧你媳妇。”
  贾母看着两个孙女的肚子满心欢喜,因又催促黛玉:“你既出了父孝,也该抓紧了!我这儿有上好的补品,带回去让她们炖给你吃。”
  黛玉十分羞赧:“您放心。”
  贾母尚属清健,毕竟为年近耄耋的老人,又因宝玉婚事不虞灰心丧气,近几年的生日都未大办,虽说如此,只阖族上下并要紧姻亲便可铺排全府,是以仍然喧哗热闹。
  贾琏是主家,敬酒时看到薛蟠的面容不禁笑问:“文起家养猫?或是昨日大风刮倒葡萄架砸到了脸上?”
  众人俱是大笑,薛蟠面红耳赤,鼓着脸一句话说不上来。
  “二弟!”贾瑚嗔道,“表弟是客,你该尊重些!”
  “玩笑!玩笑而已!”薛蟠憨笑一声,“大表哥不必在意。”
  却说薛蟠还是有些呆性,不顾自家草房已走水,且把火龙邻舍相赠,宴及半酣扯住贾琏悄悄询问鹂叶之事的进展。
  贾琏摇头苦笑:“天涯何处无芳草,且教他收收心罢!若然触恼大嫂,反有鹂叶的苦头吃。”
  薛蟠仰着脖子灌了一盅:“我们兄弟都是苦命人!”
  贾瑾贾玫都有身孕,敬完贾母略坐一刻便都起身,贾母忙问:“可是累了?且去偏房歇息吧!”
  “不碍的。”贾瑾笑道,“我们去瞧瞧芃哥儿和苏哥儿。”
  贾母便教凤姐跟着照顾,贾瑾向宝钗笑道:“不要二嫂躲闲,许久没同二妹大妹与宝玉媳妇说话了,现今可是良机。”
  凤姐含笑自嘲:“老祖宗,您可予我作证,不是我躲懒,实实在在的讨嫌了。”
  贾母正想宝玉亲近宗郡王,顺势吩咐宝钗:“仔细留意,别教王妃受了冲撞!”
  从荣庆堂出来,姑嫂姐妹乘着马车折往贾政下处,宝钗虽然心生疑惑,终究没有问出口来。
  贾瑾解释:“方是托辞,想找你们闲话几句而已。”
  宝钗探春连称不敢。
  进了宝玉的小院,贾玫一眼瞧着立在廊下同晴雯说话的丫鬟问道:“那是翠缕么?”
  二人听得这声慌忙上前,贾玫含笑点头:“我说云丫头逃席,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贾瑾眉头微皱:“定亲的人了还是痴顽,也不怕下人绕舌。”
  贾玫替她开脱:“总是知道宝玉今日不在才会过来。”
  宝钗亦道:“早先袭人是跟着云丫头伺候的,她们与别个不同,少不得有体己话讲。”
  “也是有缘凑巧了!”贾瑾脸色稍霁,“许久没有聚的这等齐全,打发丫鬟在门口守着,咱们去弟妹房里叙话。”
  俗话讲祸从口出,只因史湘云大大咧咧一段小女儿的醋言,几乎教其被荣国府从往来名单中一笔勾倒!
作者有话要说:  假日三更结束——代价是三天不出门三天吃外卖。明天如何就交给命运吧!
 
☆、阖不合差叙情谊 错无措谬说委屈
 
  众姐妹从门口移步到窗前,贾玫正待扬声呼叫湘云出来说话,冷不防听到里头隐隐传来哭声,当即愣了一下,面带疑惑地看向弟媳妹妹。
  贾瑾抚了下额头,隐隐听到湘云与袭人怨怼表嫂:“早先看着宝姐姐像是贤良人,不料这等的吃醋小性,难怪二太太脸色不好,想必是碍于薛姨妈的情面难得教导。”
  袭人只道:“和你说会子话,我心里已是敞快许多,旁的都是命数。”
  湘云犹然编排宝钗:“商户的出身,哪里比得太太嫂嫂们纯善,只苦了你和哥儿有罪难言,若换作是我——”
  “换作是你又如何?”湘云一语未竟,只听窗外古井无波的传来一声呵斥,“哪家的规矩,做客的与下人编排起正经主子来了!”
  不独湘云吃吓,连袭人也跟着受惊,出来瞧着阵仗战战兢兢:“二姐姐、大姐姐。”
  宝钗已是气得粉面紫胀,贾瑾与贾玫径自前往正房落座。
  湘云忐忑不安,讪笑一声向宝钗辩解道:“方是与袭人说笑,宝姐姐可饶我心直。”
  “什么宝姐姐贝姐姐的!”贾瑾锁了眉宇,“你还从哪里论辈儿?”
  湘云无法,硬着头皮唤了声“二嫂子”,又赶着向她作揖赔不是。
  贾玫放下团扇缓缓开口:“云妹妹,虽说咱们与宝玉打小长大,毕竟是娶了亲的人,哪怕我和二妹,想来闲逛都需弟妹引领,你又是定了婚的姑娘家,举凡要在意三分才好。”
  湘云乖乖领训:“大姐姐教导的极是,云儿大意了。”
  贾瑾瞥了袭人一眼说:“过直近迂,你虽古道热肠,仔细教人导用,宁毋以亲做仇才好。”
  遣了袭人回房安歇,宝钗亲为众姐妹捧盏奉茶。贾瑾巡视陈设后微笑颔首:“总是这样简朴,同宝玉匀一匀方好。”
  贾玥故作苦恼:“与宝二嫂子比一比,咱们都是一群败家的主儿。”
  越城郡主深受康桓亲王宠爱,又为taizu皇帝独一无二的嫡孙女,出嫁时的场面不压于太宗皇女,是以尽有财力娇宠闺女。颜氏四岁以后行走宫禁王府,一应待遇不下其母,庶几外扶康王清查内府、内襄皇后整顿掖庭,可谓是官宦垂首、命妇折腰。不待太宗皇妃合纵摈敌,偏就出了神助攻的逆党江南行刺,金陵册封的消息传到京城,自甄贵妃以下全都顿足迭叹退守本营,颜氏因救驾大功愈发受宠,直到大婚前夕还是有实无名的金家内总管。
  既有这样的经历,颜氏对小姑们的出入排场哪里看得过去?她又是主管中馈的长房大奶奶,先就把贾玫姊妹的使唤丫头加了一倍出来,尔后贾家权势更盛,姑娘们的待遇水涨船高,虽是公府小姐之名,起居比王妃公主不差微毫。
  湘云十分伤感:“我就没福托生在贾家的门里。”
  贾瑾并不理她,示意宝钗落座后方道:“不是做姐姐的埋汰自己兄弟,宝玉太不争气了一些,如今娶亲的人了还不上进,长此以往祖宗都受辱没的。幸而有福娶你进门,正可襄助进益才是。”
  “二姐姐,但要听得进宝二嫂一句劝,他就不能是贾府的凤凰蛋了!”贾玥冷哼一声,“我可听说了,早前二嫂谏他多读经文,还变了脸说二嫂是褪了光泽的母珠子,又道最恨文死谏武死战的国贼禄蠹,教二嫂很不易下台阶呢!”
  贾瑾大为光火:“混账话!没有太爷、爷爷和大哥疆场卖命,谁识得他贾宝玉是哪个?我讲给二叔,若是不能挣个功名出来——!”
  贾玫打断道:“两位嫂子都是厚道人,总不短他的一口饭吃。”
  湘云忍不住反驳:“二哥哥不过秉性率真罢了,哪里就是一无是处的人,外头的相公谁不夸赞二哥哥诗词俱佳?”
  贾玥微笑摇头:“云姐姐,只要荣国府的门匾挂在外头,哪怕二哥哥信手涂鸦,那起子溜须拍马的小人也得交口称赞——他们就靠这个吃饭了!”
  湘云气急败坏:“你个姑娘家,怎么这般刻薄的讽刺哥哥?”
  贾玥受颜氏教导,现今又协理郑国府内务,涵养绝非等闲闺阁所能比较,听得此话不恼不怒,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哪个真心为宝二哥着想二嫂子最能明白,虽说我和姐姐们比不得伍子胥忠勇,谗佞误国的伯嚭却是万万不会做的。”
  宝钗点点头:“只望他能早日洞察姐妹们的苦心厚望。”
  湘云左瞧又看,眼泪唰地落下来,捂着脸就往外跑:“我是外来的孤女,不阖与你们王妃小姐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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