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不必!”颜氏按住眼前乱晃的胖爪子,“我琢磨着,二太太许得记我一笔账,把他眼中的乖孩子宣扬成了好色之徒。”
  张夫人鄙夷地冷笑一声:“理她呢?自己儿子管不好,她给谁做娘唻!”
  婆媳说一会儿话,贾瑚领着贾茂来接妻儿,张夫人即道:“你老爷和琏儿两口子在东边,把萱姐儿和巧姐找了来,咱们一齐吃饭。”
  席间听妻子说起今日的事儿,贾瑚沉默片刻说道:“宝玉如何了?”
  颜氏“哼”一声:“你只放心,他要有个不好反倒是咱们的福气。”
  贾瑚嘱咐妻子:“你也敲打敲打管事,这样的事儿不能传到外面去。”
  颜氏放下碗筷:“你是不是想说我就不该把这事儿捅出来?”
  贾瑚叹口气:“家丑不可外扬!”
  “这话说的好!”颜氏讽刺道,“弄个通人事的男人养在内帷,礼法规矩的不说,从妹妹到女儿、侄女的名声也不必要了,谁让人家有个生了皇孙的亲姐呢?就算外人知道,将来写道懿旨传出来,谁又敢计较名声的事儿呢?”
  贾瑚皱眉:“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与老太太讲一声,把宝玉挪出去便是,又扯这些是非出来。”
  张夫人一看,这俩做父母的当着孩子面便要抬杠,立刻板起脸训儿子:“要不把这话明了说,老太太还讲宝玉小,留着人不愿意放的。你个爷儿们,管这些内宅事做什么?”
  颜氏缓了缓脸色:“而今姑娘们都大了,我们自己整顿,人家说是亡羊补牢知错能改,一个不妨传到外头去,打了皇家的脸误着瑾儿终身算谁的?哪怕元春以后是万贵妃呢,现如今大青朝的当家人也是皇上皇后两位圣人,大儿子的侧室能比小儿子的终身要紧?”
  贾瑚改口:“我也是怕老爷太太受牵累,在老太太那儿委屈。”
  颜氏这才作罢。
  吃过晚饭,又有丫鬟来回,说是贾母暂在贾政院里住两天,等宝玉略好一些再一齐挪回荣庆堂。贾瑚闻说起身:“我过去瞧瞧。”
  宝玉本就娇生惯养,这顿板子打下来早已内外兼伤,贾母扣着太医不放,打发下人在贾政的外书房打扫客卧,唯恐半夜有个反复。
  贾瑚在外头见过贾赦三人,又到里面给贾母请安,看着宝玉情景吸口凉气:“二叔打的忒狠了。”
  贾母已经缓过劲来,看着床上的孙子摇摇头:“也不全是你二叔的错,宝玉很该挨上这顿打的。”
  宝玉挨打的根由,只要主子发狠约束,想传到外头并不容易,唯独贾母最想瞒的人瞒不住,那就是贾敏。林如海是典型的士大夫,在他眼中,黛玉的夫婿必有两条一定过关:其一,对女儿好;其二,为人长进,能给林家添助力。荣府本是林氏外家,宝玉还不是长房一脉,如果真像贾府清客吹捧的那般天上有地下无也罢了,却是没有功名的酒色之徒,哪里能将他视作东床人选?
  贾瑚借机劝道:“老太太,宝玉如今正是修身养性、读书习武的年纪,还得正经约束一二才好。”
  “以前是我放纵了。”贾母叹口气,“等他大好了,就照公主说的挪外头去罢!”
  贾瑚又问:“而今谁在宝玉跟前伺候?”
  晴雯与袭人上前:“大爷!”
  “你们就是这样管事的?由着奴才伺候到主子床上去!”贾瑚厉声道,“瞧在你们洁身自重独善其身的份儿上,今儿我不计较,倘有下回,不消老太太伤神,一顿鞭子抽死了事。”
  二婢唯唯,贾瑚又劝贾母:“老太太既想的明白,反不必为这个不争气的混账劳累,总有儿孙孝敬长辈的,哪里有叫长辈为儿孙操心的道理。”
  贾母点点头:“我再坐一坐便睡,你也让你老爷和琏儿回去歇着罢!”
  鸳鸯赶忙把新煨的粥端上来,贾瑚看着祖母用了晚饭,这才跪安离开。
  外头知道宝玉为着忠顺王府戏子的事儿叫贾政打伤在床,倒也不曾为此轻视荣府,现今的风气如此,又有几个世家公子哥儿没有风流韵事?一般的人家,但凡不是闹得太过,做长辈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惹上了忠顺王府需有交代,否则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宝玉这一躺倒是因祸得福,第三日上疼痛渐消,贾母带他搬回荣庆堂,非但姐妹们都来探视,连史湘云、薛宝钗也是常客。
  因张夫人要去看宝玉,颜氏不得不跟着同往,行至南北夹道遇见林之孝,便跟她们回话:“老太太生气,指派奴才往狠处发卖四五家人,还请太太示下。”
  张夫人叹口气:“老太太也是在气头上,你酌情办理即可,事后也不能为这个追究。”
  林之孝答应一声。颜氏问道:“那几个丫鬟如何了?”
  “除檀云、紫绡是外买进来的,余外四个都是家生子,绮霰、檀云、紫绡受刑不过,都已咽了气的。”林之孝也有女儿选进来,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张夫人念一声佛:“罪过!罪过!”
  凤姐即道:“太太,这里热,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婆媳三人到荣庆堂时王氏姐妹并李纨、探春、宝钗都在里间奉贾母坐着,见到她们站了起来。张夫人拦住想要起身的宝玉,问过他的伤势嘱道:“想吃什么只管说,立时让厨下去做。”
  王氏也问:“你想什么吃?做好了给你送来。”
  宝玉瞄了颜氏一眼:“也倒没想什么吃的,前年在大嫂子那儿吃的酥合冰心、奶黄香冻极有滋味。”
  贾母便一叠声吩咐叫做去。
  颜氏微微含笑:“你倒不嫌腻,现今还伤着,不宜用这等甜食。”
  过不片刻,管厨房的秦显媳妇过来告罪:“宝二爷要的两道点心原是早前公主大奶奶自己制的,奴才们愚笨,费了大力气都未曾学会。”
  凤姐骂道:“你们不长进,倒逼着主子下厨不成?”
  秦显媳妇连称不敢。
  颜氏放下扇子:“罢了,前儿我许着茂儿给他做奶黄香冻,既然你又想吃,且叫厨房预备家伙事,明天我给你们一并做了来。”
  王氏满口道谢,薛王氏赔笑:“公主说的点心都是罕闻的,既叫宝哥儿惦记两三年,想来必是极品美味了。”
  颜氏笑了笑:“吃个新鲜罢了。”
  宝玉忙道:“姨妈不曾吃过,酥合冰心是煎饼裹着冰块炸出来,外面热、里面凉;奶黄香冻甜而不腻,也是永远吃不够的。”
  薛王氏奉承道:“只公主的巧手能做出这样稀奇的点心来。”
  颜氏但笑不语。
  贾母见颜氏容易说话,心中自然生起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的贾宝玉并非崇敬女性而鄙夷男性,他只不过是单纯的颜控而已,不但喜欢美女,而且喜欢帅哥,至少与三个男人、四个丫鬟都有难以启齿的关系。搞不懂为什么红学中的主流评价都觉得他是尊重女性的“护花使者”呢?
 
☆、月盈水满自相欺 身抽家退谁成全
 
  贾政听母亲问起“得便拿手易见功效的差使”,略想一想即道:“下月要开秋闱,按往年惯例,万岁爷必要钦点学政,若得机缘,自要为圣上分忧!”
  贾母喜道:“一届的考官便有一届的门生,这是大大的优差。”
  贾政摇头苦笑:“朝中尽是饱学大儒,怕是难到儿子头上。”
  贾母笑道:“事在人为,你的学问好,咱们有心效力,难道天子不愿意给体面?”
  知道颜氏要亲自下厨做点心,贾玫、贾瑾、探春、贾玥、宝钗都来学习,黛玉一早跟着贾敏归宁,听说后也凑趣过来,都想看着她一展身手。
  颜氏“开馆”的兴致上来,索性传了话带上模具与一众姐妹往大厨房去。
  厨娘们见着这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多少有些不安,既怕这个叫火烫着,又恐那个切了手指。颜氏看她们闹得不像,赶紧喝止道:“你们且老实站着,听我细细分派。”
  留下七个使唤的厨娘,颜氏先点贾玫贾瑾贾玥的名:“你们三个先做酥合冰心,我说,你们干。”
  姐儿仨仔细听着。
  颜氏便道:“将鸡蛋摊成薄饼,取一张放在下面,把奶子糖粉冰块放上,再拿一张盖好,取大盅子一个,扣上头往下按,起了包送冰窖去冻两个时辰,冻好了用大火热油炸的两面焦黄便可。”
  三个姑娘各带厨娘忙活起来。
  颜氏又点“薛林春”三人:“你们三个先做奶黄香冻,在小锅里放二三两牛奶,加两勺砂糖,放小火上煮到糖化,瞧着模子了不曾?往里头点一滴芝麻油,拿只鸡蛋打了与牛奶和一处,倒到七分满,把不透气的细绸盖上,放在锅里煮到胶固。”
  三个小姐也似贾玫等人一般,依言领着厨娘动手。
  姐妹六个叽叽喳喳,一会儿说鸡蛋糊了,一会儿讲拿混了盐巴,折腾半日光阴再行对换,除了颜氏自己做的外,只贾玫、宝钗、探春有些入门。
  眼瞅着炎帝老爷从东北向往正南走,被撵走的厨子大为着急,推了秦显媳妇来回:“公主大奶奶,按时辰该当预备主子的午饭了。”
  贾瑾兴头正盛,怼了秦显媳妇一句:“早着呢,冰冻的时辰都还不够。”
  秦显为难地说:“奴才们不打紧,可老太太和太太那儿耽误不得,今儿还有姑太太在,实在不敢怠慢——”
  颜氏想了一想吩咐道:“各房主子的饭菜从小厨房预备,府里当值下人都按一百文钱的份利从福来饭庄叫买午饭,银子从我的账上领!”
  “奴婢谢公主大奶奶。”秦显媳妇起身赔笑,“奴才们的饭食岂能教主子破费?不拘如何应付一顿是容易的。”
  “我们裹乱,难道叫嫂子花钱”贾瑾吩咐随身丫鬟,“川青,回去拿二十两银子交给秦嫂子。”
  川青答应一声,引着秦显媳妇径自去了。
  过了午时,贾葵姊妹都掐着点儿赶了回来,颜氏把自己做的那份予了他们,将探春做的叫人拿给宝玉,宝钗、贾玫、贾瑾、贾玥、黛玉做的分送王氏、张夫人、贾母、东府、贾敏几处,也算人人尝鲜了。
  宝玉吃着酥合冰心夸赞探春:“二妹妹得着大嫂子七八分真传了。”
  探春笑道:“别看东西小,做着极费事,亏得大嫂子指点火候,否则就算有三五日也弄不出来的。”
  王氏拉着探春夸赞:“难为你有心,为着哥哥守灶台辛苦半天。”
  探春红红脸:“都是该当的,二哥哥不大进食,老太太和太太都不能放心,女儿很该为太太分忧。”
  “好孩子!”王氏满意地点点头,“等宝玉好了,我记你一功。”
  过两天是金晨生日,除了惯常的礼物,颜氏又教贾瑾做了四色的精致点心带进宫去,金昊吃着“清茶龙须”酸溜溜地“哼”一声:“还是小七厉害,我生日时再不见这等稀罕寿面的?”
  颜氏笑道:“你的千秋在阳春,哪能吃夏面?也好意思与弟弟攀比!”
  金昊凉凉地说:“谁教我假道学又小性记仇呢?”
  金曈接一句:“总比弟弟不拐弯的直肠子强。”
  金昍跟着说:“会讨人的巧在姐姐这儿并不是长处。”
  金晏收尾:“我不跟你们一样抱怨,省的被说骄气。”
  颜氏:——
  皇后笑骂:“哪来的这些俏皮话,有吃的也堵不住嘴!”
  皇帝与太后知道其中典故,见状都是大乐。
  家宴过后,皇帝提醒颜氏:“朕已降旨赦金禌回京,想来这两日便能到的。”
  颜氏并不意外:“皇舅友悌兄弟,太宗皇帝九泉之下必感欣慰。”
  “友悌!”皇帝苦笑,“也未必都愿意受着吧。”
  颜氏只作不懂:“皇舅言重了。”
  隔了一日,忠雍亲王果然向公主府递了拜帖,颜氏略想一想便应了下来。
  时隔七年见到已革忠恂郡王金禌,除了两鬓薄染的风霜,倒没瞧出太大变化,请安时依旧从眼底露出了早年的不驯来。
  颜氏也不是好性情,仰着头直接无视他。
  忠雍王极为尴尬:“殿下!”
  颜氏淡淡地问:“多年不见,忠恂王爷一向可好?”
  “劳殿下记挂。”金禌直起腰,“罪臣还算能吃能睡。”
  “哦?”颜氏微微点头,“那倒是好事。”
  金禌望向颜氏:“殿下,罪臣虽无爵禄,好歹是太宗皇帝的皇子,您就打算一直让罪臣跪着回话么?”
  “大胆!”忠雍王喝斥弟弟,“殿下驾前,哪容你放肆!”
  “太宗皇帝的皇子?”颜氏朗声而笑,“说的真好,想来太宗皇帝是极乐意做你忠恂郡王的太上皇的!”
  金禌红着脸没有说话。
  “起来吧。”颜氏示意忠雍亲王,“王舅请坐。”
  忠恂郡王看着一身明黄蟒袍的颜氏,心中极不是滋味。
  颜氏询问忠雍亲王,“皇舅可赏了忠恂王爷爵位差使?”
  忠雍亲王回道:“皇上体恤他旅途辛劳,准其于母妃千秋后再到工部叙命。”
  “工部?”颜氏唇角微翘,“那是可惜了,听说忠恂王爷从来没搁下骑射功夫,去兵部才算人尽其才。”
  忠恂郡王又要发作,忠雍亲王抢在前面说:“不管哪里当差都是陛下的恩典、殿下的度量。”
  不看僧面看佛面,忠雍亲王是皇帝跟前第一得力的宗亲,颜氏终究不能刻薄太过,扯了几句闲篇便端茶送客了。
  从公主府出来,金禌抱怨哥哥:“您非让我来这儿自取其辱,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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