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慢!”颜氏站到忠廉王跟前,“王舅,我如果说自己手上确实有皇姥爷的遗诏,你信还是不信?”
  忠廉王不说话。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颜氏长叹一声,“太宗之悲,谁居其右。”
  话音将落,外面一声炮响,二十余名王府仆役哗然而动,以雷霆之势击杀舞乐艺人于当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园中假山忽然现出几十名□□手,对着院墙之上一阵乱射,转眼之间,立时将菊园格局完全掉转过来。
  皇帝刚定心神,又有侍卫传报:“陛下,西山五校奉旨讨贼,现已围捕反贼于城外。”
  “奉哪个的旨讨贼?”皇帝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今天这场闹剧的局外人。
  “回皇舅。”颜氏赶紧认领,“园中护驾的侍卫是太宗皇帝亲率的黑甲内卫,西山五校为臣甥召来以防万一!”
  “你——”皇帝还有心思询问,“没有朕的圣旨,纵然拿到了虎符,你如何能宣调大军?”
  “这个容臣甥后禀。”颜氏奏道,“皇舅是否即行回宫,再对今日之事论处?”
  皇帝点点头:“皇后呢?”
  颜氏回答:“皇舅放心,皇后舅妈那有半数内卫暗行守护,再者后院俱为妇孺,忠廉王舅没必要分兵关照。”
  如其所言,前头刀光剑影,后面歌舞升平。皇后还问儿媳:“怎么敬个酒就不回来了?”
  太子妃笑道:“必是叫父皇留下陪盏的,谁让姐姐酒量好呢?”
  还在讨论外面的礼炮不同往年,禁军已经奉旨进来拿人,女眷不意有这等变故,登时慌乱不已。
  皇后喝道:“哪个无礼!”
  石国舅匆匆上前:“主子娘娘,忠廉王谋反,臣奉旨捉拿家眷。”
  皇后哪里还管许多,直接奔前面去了:既是造反,必有反状,她的丈夫儿子可都在呢?
  石国舅忙指了几个属下跟上。
  这场乱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排了一出戏的工夫便告落幕。
  被禁军押走的时候,忠廉王驻足说道:“你原就打算今日动手,西山别院不过是一个幌子。”
  颜氏附耳低语:“忠廉王就是忠廉王。”
  忠廉王问道:“你既如此伶俐,难道不知‘养乱为功过更大’的道理?”
  颜氏唇角微翘:“王舅,太宗皇帝给甥女娶了个‘曌’字。”
  忠廉王仰天大笑:“枉我自作聪明,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反迹既明,皇帝且不理其他,着宗人府合三司推事大兴诏狱,彻查忠廉、忠温逼宫罪行。
  养乱为功的鲁国公主也讨不得好。
  屏退了左右,皇帝沉着脸说:“还不如实回了来!”
  颜氏识趣地跪在地上:“永泰六年冬,臣甥曾在驾前许诺,两年内让廉王消声于朝堂,今日也算奉旨行事——”
  “朕何时——”好吧,皇帝也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档子事儿来着,“你便要办,提前知会朕一声又能如何?”
  颜氏反问:“皇舅,今日没有臣甥的布置,最坏的结果又是如何?”
  “这个——”皇帝气短。
  颜氏自答:“您若应了盟誓,将来廉王难制,允了他的条件,我和忠廉王同归于尽;您若不应,凭着石国舅的一队禁军,顶多误伤一批赴宴的亲贵,连您的龙袍都擦不着一丝去,忠廉王难道是傻的么?”
  皇帝疑道:“你这是为他开脱?”
  颜氏直直盯着皇帝:“忠廉王造反是实,他要挟君自保,无论如何都是不容轻饶的罪过,您何必多虑?依着国法处分便是——青天白日证据凿凿,谁能给他开脱出来?”
  “你——”皇帝纵有千般疑虑也不在此时发作,他更在意的是:“就凭这个,你将朕与皇后置于险地?”
  “忠廉王不是傻的,您也看到了,除了想保家人平安,他最恨的是蓄意捏造太宗皇帝遗诏、臆想九月十二日要置他于死地的鲁国公主!”
  “妇人之见!”皇帝心说:摆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法子。
  颜氏意有所指地说:“皇舅,我要不逼反了忠廉王舅,他一定隐忍着打咱们措手不及,现在的局势完全掌控在您的手中。”
  皇帝私命心腹网罗罪证,以忠廉王的机警劲儿,哪里觉察不到?最终不过是两个结果:第一,畏罪自尽;第二,鱼死网破,忠廉王的心机不是义直郡王能比的,哪怕现今的起事环境并非昔日能比,搅的京城血流成河不是多难的事儿。
  “不管谁是谁非”皇帝恼羞成怒,“西山五校和园中内卫是怎么回事儿?”
  “内卫是太宗皇帝留下的,至于西山五校——”颜氏将昨天的经过娓娓道来。
  
 
☆、精谋女眺观远步 圣明主问罪近族
 
  至尊夫妻要奉皇太后驾幸西山,一进九月,颜氏几乎隔日便去寻看,到第四回上,返京时忽命导从:“往五校营地去。”
  京师的卫戍军主要由四部分组成,其一是大内十八卫御林禁军,分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屯卫、左右羽林卫、左右豹韬卫、左右鹰扬卫、左右龙武卫、左右虎贲卫、左右千牛卫,其二是京防六大营,分骁骑营、前锋营、神机营、步军营、健锐营、护军营。这六营十八卫是拱卫京师的主力。除此之外,又有京兆府执掌十二道金牌分两班协管京城治安,勉强算一支生力军;最后是西山五校,七年前打退女真,上皇将家奴军中的五千精干除去奴籍,立下西山五校,与京防营成为掎角之势,也由贾瑚统管。
  还差三日圣驾下临西山,五校都尉不敢懈怠,且搁了轮班的事儿,都在老营加卯,都统制李重领着四人行礼后问道:“殿下此刻驾到,想有万急差遣。”
  颜氏背身取出一支赤红色旗子来,将它放在了桌案上。
  五校都尉都感吃惊,各自拿了一色旗子摆出来,恰巧拼成一幅缺了头角的“龍”字。
  颜氏淡淡地说:“昔日建起五军校,我曾经立下规矩,圣旨可宣、虎符可调,独七色旗出,宣调尽可。这个规矩便是皇舅和我也不能破。”
  “是”李重打头回道,“这是防备有宵小之徒挟持圣驾,故将宣调大权一分为三。”
  颜氏点点头,从袖中拿出最后一只紫色旗子:“验一验罢!”
  桌子上是一个御笔亲书的“龍”字,五校抱拳揖身:“臣等候命。”
  回到荣府,贾瑚爷儿们早已齐聚一堂等着她用晚饭了,贾茂嘟嘟嘴:“娘,您怎么才回来啊,我都饿了。”
  颜氏指着被两个大的抱着的两个小的强词夺理:“都是做哥哥的人了,还没弟弟乖。”
  贾茂看看弟弟,再瞧瞧自个儿,小声嘀咕道:“他们早吃饱了。”
  “摆饭。”颜氏漫不经心地对丈夫说,“过会儿有话跟你讲。”
  “你说什么?”夜深人静之际,沉沉将眠的贾瑚被怀中妻子极为慵懒的一句话吓的清醒了,“擒拿忠廉王?”
  “你没听错”颜氏瞥了丈夫一眼,“是在明天”
  “你疯了!”贾瑚暴起,“无凭无据,你就想饶过皇上在御前上捉拿堂堂亲王?皇上能由着你胡来——”
  颜氏揽了下头发坐直身子:“所以我才找你!”
  贾瑚目瞪口呆:“我的姑奶奶,我是抓着京防营的兵部尚书不假,若无旨意调兵,岂不是谋大逆的罪过?”
  颜氏边穿里衣边说:“行事的兵马我已经调来了,到时你帮我压住阵脚,护着皇舅不受惊吓便是。”
  “你——这怎么可能?”热汗冷汗交加着受了一袭阴风,贾瑚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扯过衣裳披在肩上说,“不管禁军还是京防营,不经过我和皇上,你如何调的动?”
  “贾上将,今晚上给你打声招呼是怕明儿吓到你,至于旁的——”颜氏坐到梳妆台前捋着头发说,“相机行事就好。”
  “不成,我要进宫。”贾瑚磨了十几圈地砖终于下定决心,“真要由你任性,蓄意谋逆的就不是忠廉王了。”
  “你当我是傻的?”颜氏照着镜子“哼”一声,“忠廉王与忠温王的门口安着谁的探马?你搜罗的一箱子罪证是冲哪个来的?我要不提前动手,你是不是得等着他起事的当口才图一击而中?”
  贾瑚被说破心事,多少觉得脸上挂不住:“外面的事儿不用你管。”
  “用不用的也已经管了。”颜氏丢了梳子,“贾兴武,我今儿给你摊了牌,皇姥爷昔年交代的事儿,办的了我要办,办不了还是要办。皇舅便是天子,想积攒着罪名发落忠廉王也是不能!”
  贾瑚眼前一黑:“你是要把贾家放在火堆上烤么?”
  “我把贾家放火堆上烤?”颜氏点着梳妆台冷冷一笑,“不把俩翅儿往焦里烤,你们贾家都要上天了!”
  贾瑚蹙眉:“这话从哪里来?”
  “哪里来?吴庶妃是什么门第?敢跟何家叫板谏着皇上缓立皇太孙?我这两只眼珠子不是喘气儿用的!”颜氏转身站起来,“子弟尚公主、小姐嫁皇子、连个二房的女儿都有做主位的造化,你们贾家还有什么不足?”
  贾瑚着恼:“这是两码事儿!”
  “两码事儿?皇舅若是知道吴家受了你的算计,许是不会觉得你有私心的。”颜氏瞥了他一眼,“先拦着不立皇太孙,后头是不是就该治死金琮给金闰腾位子了?我哪里是把贾家放在火上烤,分明是拿着冰给你们降降温的意思。”
  贾瑚泄了气:“你到底要怎么样?”
  “朝堂的事儿我是不过问的,嫡庶体统不能乱,开了这个头儿,你贾瑚若是在外头置了外宅,我还得防着葵儿的爵位叫别人抢走。”颜氏打个哈欠,“妇道人家眼皮子浅,只能看到这儿了,明天你就得帮着我把事儿办圆满,连上我,荣国府从老爷到茗儿共有七个爵位,可着皇上削,仗着你的功劳也抵得了先斩后奏的罪名——我又不是真要造反!”
  贾瑚苦笑:“雪儿,还是我小瞧你的,金陵公主终究不是寻常圈于内宅的妇人。”
  “除了皇姥爷,我是没有对不住哪个的。”颜氏倚在贾瑚背上,“我虽为金家外孙,终是贾门媳妇,你便不应,我还要办,你只放心,皇舅仿效寤生,我必不学那雍纠之妻。”
  “罢了。”贾瑚一咬牙,“我信你有理。”
  以上便是昨天的经过,颜氏拣着能说的讲了,低下头任凭皇帝发落。
  “起来吧。”皇帝沉默良久方问:“如果老六今天不发难,十二日那天你会怎么做?”
  颜氏压着膝盖起身:“您不问问太宗皇帝到底留了多少东西给臣甥?”
  皇帝没好气:“朕听着。”
  颜氏即道:“太宗皇帝知道臣甥积怨太多,下赐金牌命诏作为翌日免死之用,这个也算情有可缘了。”
  皇帝一声不语:颜氏性情刚烈不假,毕竟是女儿家,谁能无缘无故跟个小姑娘过不去?说到底八九成还是当年为他这个皇太子出头开罪了一大票人。
  “五校军建立的初衷就是防备禁内之变,若有逆贼挟持圣躬,也能借此应急。”颜氏哪能在这上头让人抓到把柄,“七色军旗制载于《大青军制录》,您应该知道的。”
  前两项还罢了,身为大青江山的正统所在,皇帝最在意地是:“逼迫明太妃假传遗诏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忠廉王舅坚信皇舅不会顺水推舟承认所谓先皇遗诏,我便有本事说服甄贵太妃也是无益。”颜氏的音量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从根上讲,忠廉王舅的命还是握在皇舅手上。”
  皇帝气笑了:“难道还是朕的不是?”
  “皇舅,对于这件事,臣甥确实利用了您的信任,这个辩无可辩。”颜氏恳求,“但您果真有意降罪,也得在九月十二日之后再——”
  皇帝打断道:“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九月十二你埋伏了多少人马在西山?不是为了对付老六和老七,靡费百余万两银子是冲朕来的吗?”
  颜氏解释:“只有圣驾如常的巡幸京郊,今日这场变故才能遮盖过去。”
  “哼——”皇帝更不自在,“你还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竟有本事把朕也算计在里面!”
  颜氏的左性上来了:“皇舅,若不能策划今日,那您以为臣甥凭借什么倚仗能许诺在两年内拔了忠廉王的根基?”
  “你——”皇帝气结。
  颜氏又道:“先皇确实还有样东西留给臣甥,不过与您没有太大关系,您若有心知道,请准臣甥宗人府一探!”
  “准!怎么不准!”皇帝暴走,“不教你一齐拿出来,赶明儿保不齐皇太后要说有废立君主的诏书在你手里。”
  颜氏顺杆子往上爬:“贾瑚知情不举,还请皇舅从轻发落。”
  “嗯?”皇帝的精明劲儿回来了,“朕怎么觉得你是提醒朕别忘了处置他呢?”
  “皇舅说笑了!”颜氏低了头,“天底下哪有栽害夫君的女子。”
  “有没有的朕眼前就是一个!”皇帝拍了桌子,“媳妇既然能干,朕还要个‘天策上将’做什么?让他回家抱孩子去!”
  “是!”颜氏麻溜儿跪安,“臣甥还要往中宫请罪,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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