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金琮昏迷,只知梦呓难受,并不能道出切身感受,颜氏盯住金昊许久不曾言语。
  金昊麻了头皮:“姐姐,是我有不妥的地方么?”
  颜氏转头吩咐:“取匕首、银针、冰块来,再拿个盅子放这儿!”
  太医那儿有现成的银针,金昊打发随侍太监将书房里的短刀拿了来。
  颜氏又命贾茂:“车前草你认得?奉着太子妃娘娘去大明宫采些来,越多越好。”
  太宗皇帝过世后,大明宫有些荒废,颜氏即着内务府收拾了花园,自有宫人常去照管。
  太子妃忙道:“我自己过去就好。”
  颜氏摇了摇头。
  皇太后吩咐身后的嬷嬷:“好生伺候着茂哥儿随太子妃过去,他亲自采的效力更好。”
  太子妃顿悟,领着儿子行礼而去。
  颜氏支走他们却是另有所图,褪去金琮的衣袖拿冰镇了片刻,示意金昊托盅上前:“在这儿划一道,别把血撒了。”
  金昊并不多问,忖着力道轻轻一割,立时挤了半盅血出来。
  颜氏按着金琮的手腕示意御医:“查一查!”
  御医恍然大悟,赶紧拿银针验血,帝后夫妻并皇太后与金昊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确认再三,御医回道:“千岁,太孙之症并非因毒而发。”
  “知道了。”颜氏横抱金琮,手上已有触动:“金——太子,帮把太孙翻过身来。”
  太子依言而行,颜氏脱了金琮里衣:“病根找到了。”
  众人又喜又惊,都凑到床前往金琮身上看。
  皇太孙的腰背一线水疱,御医有些受惊:“这难道是——”
  “腰缠火龙!”颜氏微微点头。
  皇太后忙问:“症候可险?”
  颜氏沉吟不语。
  太子妃与贾茂避过血腥一幕,采了车前草回来,见状央求颜氏:“姐姐,还求你救救琮儿。”
  颜氏即命御医:“拟了处方予我过目。”
  “嗻”御医觑着颜氏脸色问,“千岁——”
  颜氏打断道:“你叫谁呢!”
  “啊?”御医猛的反应过来,“臣万死!臣万死!”
  皇帝恼怒:“有话快讲。”
  “是!是!”御医磕着头掉向颜氏,“臣是想请示殿下,要用催发的方子还是用消肿的方子?”
  颜氏冷声道:“都到如今了还怎么压回去?”
  院使院判重新试了脉息,聚在一处拟了方子呈给皇帝,皇帝挥挥手:“拿给大公主看。”
  颜氏大略扫了一遍:“拿药吧。”
  “但——”御医有些犹豫,“万一大火,皇孙未必熬得住。”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颜氏斥道,“皇家白拿俸禄养着你们,就知道明哲保身。”
  御医再不敢多嘴,退到偏殿备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史湘云很不可爱——
 
☆、幼吾子幼谁足佑 急人之急难自济
 
  一副药喂下去,颜氏说道:“估计要等晚上才能发热,皇上可要先奉皇太后回宫稍歇?”
  “姐姐说的是。”金昊请驾回銮,“有儿子和媳妇守着,皇祖母想来也累了,还该早去歇着,别为小辈劳神,反教我们心下不安。”
  贾茂拉拉颜氏的衣襟:“娘,你也家去吧,弟弟这会儿该找你了,我留下守着琮弟弟。”
  太后想说什么,思及过往又把话咽回去。
  太子妃却没太后的城府,脱口即道:“你不能走——”
  皇后变色:“太子妃,你的体统呢?”
  太子妃觉察失言,赶忙赔罪:“臣媳一时情急,姐姐见谅。”
  “太子妃言重了,照顾继储原为臣妇之职。”颜氏摸了摸贾茂的头顶,“太孙还没痊愈,娘要守着他才放心。”
  贾茂敏感地觉察到气氛不对,看着颜氏没有说话。
  因为太子妃的一句话,从皇太后到皇太子都觉尴尬,颜氏奏道:“臣想趁时谒奉先殿行祭,祈告祖宗保佑国祚。”
  “还是你想的周到”皇帝自无不准之理。
  颜氏又嘱贾茂:“你许久没给太姥爷磕头,与为娘同往。”
  金昊急道:“我陪姐姐一块儿去。”
  颜氏微微颔首:“太子爷还是守着太孙为好。”
  与太庙有差,奉先殿仅为历代帝后供奉之所,正中是taizu皇帝与taizu皇后的神位,偏一格是太宗皇帝的神位,颜氏上了香,走到供奉御影图形的左厢驻足不语。
  贾茂仰头说道:“娘,这是您给太宗太姥爷制的画像。”
  “太宗皇帝——”颜氏不自觉地落下泪来,“茂儿,娘的祖父——也就是你颜家太姥爷走的早,上一辈的亲人,最疼我的是你康王太姥爷,我三岁时姥爷带我进宫,太宗皇帝很喜欢,赏了一副冠帔给我,而后更是长居内廷,宛如皇孙,娘小时任性,经常顶撞太宗皇帝,可他从来没有动怒降罪,后来你太子表叔受册住进乾清宫,有了好东西还是先给为娘后予太孙,宫里都说娘是当着太宗皇帝家的跋扈皇太女,第一得罪不起的人物。”
  贾茂安慰母亲:“娘这么好,怎么是跋扈呢?”
  “茂儿,太宗不在了,没有护着的人,娘就是真的跋扈也得收敛性情。”颜氏擦擦眼泪,“你也得记得,以后不能仗着皇宠无所不为,否则——”
  贾茂毕竟年幼,颜氏并不方便把说的太露骨。
  “娘,我懂的。”贾茂认真地看着颜氏,“天家无情!”
  颜氏略感惊讶,欣慰地点点头:“好,茂儿也是大孩子了。”
  娘儿俩在太宗影像前说着话,金昊的随身内监前来请驾用膳,颜氏擦了脸,径携贾茂往东宫而去。
  眼泪是极好的减压器,从奉先殿出来,颜氏又变成了仪态庄重的鲁国公主。
  皇家人并非不知廉耻,皇后就劝丈夫:“早先我便说‘有难思忠臣、国治杀良将’,大公主有四代之恩,也不是琮哥儿的保姆,咱们不能忒欺负人了。”
  皇帝不悦:“早先她弄出那样大的动静来,要是这会子给恩典,朝上朝下的怎么看朕?”
  皇后淡淡地说:“那容易,你就找有异议的救你孙子。”
  皇帝心烦气躁:“且等琮儿见好再说。”
  皇后叹息一声:“你别忘了,闰儿是正经的贾家外孙,大公主是贾家媳妇,屡屡抚佑琮儿,长此以往怕是难在婆家立足!”
  皇帝瞪眼:“贾家还敢算计皇室不成?”
  “不行封赏也成,但今后皇家再有事儿你就别找她帮扶。”皇后撇撇嘴,“我倒举个现成的例子,若是早些年明家的夫人救你一回,大约早已成了下堂妇。”
  皇帝无言以对。
  金琮晚间果然发热,来势比太医预料的还要凶险,股背之间红带白疹,竟有一个小指的宽度。
  听到梦呓的金琮忍疼叫“姑姑”,颜氏扶额:“取金针来!”
  金琮毕竟是孩子,一针下去立时吃痛不住,颜氏慢半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去掐他的腮,金琮没咬到自己舌头,将她的无名虎口咬的淋漓。
  金昊赶忙上前要掰儿子的下颌,颜氏抽一口凉气:“你不要碍事,快把余下的火龙挑开。”
  御医知道厉害,手上的金针不敢稍停,等疱头尽开,颜氏吸脓敷药,半夜退热后金琮终于睁开眼:“姑姑。”
  颜氏正混沌着,听得一声立刻清醒:“小祖宗,你多大的人,能不能让我们省省心。”
  金琮垂下眼:“是侄儿不好,让姑姑受累了。”
  外间的宫人听到动静赶紧传报,帝后与太子夫妇并御医进来探看,院使诊了脉后报喜:“太孙虽说还有些高热,细加调理几日便能大好。”
  整个寝殿的氛围都变得轻松起来。
  院使院判一众御医都向颜氏磕头:“殿下。”
  颜氏没理他们,这些个老东西,把她当成求救的钟鼓来撞,有事儿没事儿敲两下,成的了事他们跟着受赏,倘若有了差池——自有脖子硬的封国公主挡在前头。如果说从前是七分大夫的官儿,而今倒算九分官的大夫了。
  金琮拉拉颜氏的衣襟:“姑姑,我饿了。”
  “饿!饿了好!”太子妃一叠声吩咐,“快,把温着的粥拿来。”
  喊饿的金琮兴致缺缺,吃了一口就不愿意再咽,太子妃忙问:“是又不舒服了么?”
  金琮转头靠向颜氏。
  太子妃一个失神,几乎把粥碗阖到床铺上。
  颜氏拿勺子尝一口,蹙眉说道:“太甜了。”
  太子妃低声解释:“我怕他在病中,嘴里乏味,放了琮儿爱吃的饴糖。”
  石皇后心细,留意颜氏的表情问道:“可是有什么禁忌?”
  颜氏暗叹一声:“我去小厨房瞧瞧,应付了眼下这顿再说。”
  粳米粥变成猪肝绿豆粥,金琮果然有了胃口,颜氏看他吃完后指点太子妃:“嘴太刁,吃偏食的症状,往后少吃油腻辛辣温热,豆米不能精细,添些粗粮才是,吃面时连汤一块儿喝,荤的宜进鲜虾、牡蛎、生鱼,蜂蜜水少喝,每日喝一杯清茶有利。”
  太子妃恍惚应了,帝后对儿媳愈发不满。
  皇帝见孙子无恙,一面打发内监往宁寿宫报讯,一面安置颜氏母子:“夏守忠,你留下伺候鲁国公主和茂儿,天亮后再送他们回府。”
  隔了一日,理、怀、和、质诸皇子进表,呈请鲁国公主复位,如皇后所言,自忖没有护庇太孙之力的宗室、大臣装聋作哑,没有一个表态反对。
  康亲王代呈甥女奏折后又道:“陛下,早先下赐千乘尊秩,意在酬犒不世功劳,若为医治皇孙重赏——难免有倚仗命格左道挟制皇家之嫌——”
  雍亲王十分尴尬,他在密折中确实有“仗旁门假邪道,挟天子制太孙”的话。
  揽了奏章,皇帝蔫蔫地说:“不得善终——不得善终——朕果为无情君主。”
  康王等告罪:“臣等万死。”
  “行了。”皇帝微微摇头,“鲁国公主因金祀、金禶获罪,实有莫须有之嫌。”
  皇帝一松口,下面尽是附议的言辞,反对的也都消了异样声音。
  此番复位,较前次更加隆重正式,帝后对太子妃不满,似是想要籍此弥补遗憾,鲁国公主加授“齐国公主”,除皇储规制的“十三东珠簪冠、五章玄衣、四章纁裳、素纱中单、四章蔽膝、朱里大带、龙纹玉佩、四彩大绶、九五玉圭、赤色袜舄,常用明黄翟衣”,又有“銮驾、仪仗、卤簿、金宝”等定制之物,依封国公主例加册三子贾茗为一等轻车都尉。
  金琮生一场病,颜氏花费数年心血筹划的局面立时破碎,受册次日进宫谢恩,自宁寿宫出来,步撵刚过皇极门,春兰遥遥望到太子从箭亭方向走来,正想回头提醒颜氏,只听秋菊惊叫一声“主子”,定神看去几乎吓走了三魂,颜氏闭目斜歪,若非秋菊护卫及时,几乎整个人都摔下撵来。
  金昊笑吟吟地正待上前打招呼,一看乱景赶紧快跑过来:“怎么回事儿?”
  秋菊急回:“太子爷,主子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传御医!快!快!”金昊顾不得许多,俯身将昏厥的颜氏打横抱起,脚下生风一般,“叫他们都往东宫伺候!”
  颜氏来东宫都是救人的,一向强横的文华公主竟有横着进门的时候,别说下人,连太子妃都傻了一半:“爷,姐姐是怎么了?”
  “去!”金昊吼道,“快去熬参汤来!”
  平日五病三灾的人只要上了心大抵怏怏无事,如颜氏这般金刚霸王一样的人物,倒下去就不容易爬起来,金昊满头是汗:“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院使初听召唤还当太孙有恙,知道暴病的是鲁国公主后脚底一软,声音好似被踩着脖子的公鸡:“鲁国千岁病了?”
  旁的贵人生病可以把鲁国公主当救兵来搬,救兵倒下了,御医们都觉头身之间一阵寒凉。
  内监催道:“你们赶紧去,再迟片刻连万岁爷都要过去的。”
  太医院几乎是全员出动,都怕这尊大神真的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这两天太乱,一直没有更新。现在是在网吧发的这一章。
 
☆、福祸相依言常理 转危为安岂偶然
 
  颜氏的昏厥症状本有前科,皇帝在闻奏之初本未在意,正与钦天监并雍、顺二王谈论今年的雨水旱涝,夏守忠一头闯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鲁国千岁在东宫病笃!”
  斥责没规矩的话刚到嗓子眼便冲到天灵骨,雍亲王赶紧上前扶住踉跄的皇兄:“陛下——”
  “昨儿公主受册还旺相的很,怎么突然就这般厉害了?”顺亲王都抓不到自己的音调:虽说鲁国公主在他眼中是蛮横外甥,可这丫头幼时得亡父裕亲王疼爱,做舅舅的醋则醋矣,没到盼她有事的程度,忽然听到即将不治的消息,眼睛霎时浮起水雾来。
  “快!”皇帝用力抬了下胳膊,“摆驾东宫。”
  “胡说什么!”皇太后缓缓看向儿媳,“他刚说哪个不行了?”
  石皇后一个倒仰,宁寿宫顿时大乱。
  御医们显然没有再世华佗的能耐,颜氏的脸色由红转白渐渐灰败,院使院判互相摇头,认命地回奏太子:“殿下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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