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丹池
时间:2018-05-06 10:50:39

  听到这句话,林隽的笑容微僵,辜先生之后的话她没有听进耳里,只是飞快地道谢,然后匆匆离开。
  搭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的心跳还跳得非常快,她困难的咽下口水,浑身发冷。
  佛列德说得对,这个辜先生有问题。
  她跟佛列德走出室外的事,也不过短短5分钟,周遭宾客众多,那时的辜先生明明在跟人谈事,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才对,除非是有安排人盯着自己。
  所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真的有人在盯自己,而佛列德是好意,那帮人是恶意,佛列德的谨慎跟提醒让自己暂且能全身而退,因为刚才辜先生只是认为她找到人聊天,但是对谈话内容应该是不清楚……
  她现在该怎么办?回家吗?但如果回家就被抓的话?或是去找老黄,老黄那里一定比较安全,但如果这台出租车被跟踪,是不是她就会连累老黄一起被暴露?
  这时,她脑中闪过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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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珏坐在靠窗的位置,冷眼望着安迪的焦躁不安,还有珍敲打键盘的刻意用力,其他组员更是不敢说话,或坐或站的等命令。
  俄罗斯人果然死了,他们早上在距离法拍空屋不远处的河道边发现他,而艾伦持续消失无踪。
  画像的线索又断了,这让大伙儿都很丧气。
  虽然意外发现那批可.卡.因,但对于安迪而言,那是缉毒署的业绩,而他自己该找的东西反而变得更加毫无头绪。
  “现在得要重新开始,把俄罗斯人所有接触过的对象找出来,那个艾伦也是。”安迪抓乱了头发,双手抵在桌上。“一定要每一个都问得清清楚楚,详细程度要比他老婆还知道他有多少情妇!不知道的也找出来!”
  “他好像只有情妇。”
  “班,你真没幽默感。”
  所有人开始动起来,班珏则转头看了窗外车水马龙的市景,缓缓开口:“我要出国一趟。”
  “去哪?”
  “我雇主有交付给我新任务,如果运气好,或许也能给你有另外的业绩。”
  安迪跟珍交换视线,还未开口时班珏又说:“中国禁毒局的二十一处,应该有你们的人?”
  “有,霍尔金是负责人吧?现在他被调去夏威夷协助新任务,没意外最近会回去。”
  “先给你们一个观念,我在中国的身份已经死了。”
  安迪瞪大眼,珍则是蹙眉不语。
  “我不会通过霍尔金跟你们联系,我会另外找个人,为了安全起见,我到了中国再评估。”
  “听起来……你跟霍尔金有过节。”安迪挑眉。
  “而且这过节还必须是用假死才能逃得过。”珍淡淡地说。“霍尔金有问题?”
  “有问题,但我还没有证据,不过应该快了。”他说。“我会帮你们找到林布兰的画,但你们也必须保密我的身份。”
  “班,你知道把秘密交给外人是很愚蠢的事。”珍微微扬首。
  “那就看你们对这幅画有多重视,暴露我对你们也没好处,我想你不会希望是我把画藏起来。”他说。“要是你,你不会愿意找画的时候还要应付那些通缉你的警察。”
  安迪跟珍互视一眼,安迪走过来伸手与班珏交握,调侃:“到了中国记得帮我买个纪念品。”
  “若是喜欢兵马俑的话,我能帮你找一整套模型。”
  安迪哈哈大笑,拍了班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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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请进。”
  她跟着秘书走进办公室,推开门的同时她还以为会是个严肃的场景,没想到却看到亲子和乐的画面,爸爸正抱着女儿。
  “你帮我把安娜抱出去。”霍尔金招来秘书,秘书上前把孩子抱出办公室,林隽才走上前,打量他。
  “你感觉变黑了点。”
  “去了趟夏威夷,大多数时间在室外工作,晒黑正常。”霍尔金很轻松地说。“请坐,难得你会来这里找我。”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被人跟踪。”她说。
  霍尔金愣了几秒,失笑道:“要不是我还记得你很聪明,我会认为你跑错地方报案了。”
  “如果是一般变态就好了,但是这人跟马爷有关系。”
  “马爷?”霍尔金的表情微微一变。“请继续说。”
  “他自称姓辜,他知道我在船上要跟马爷订婚的事,还说马爷称他为辜爷爷。”
  霍尔金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3/31-大大大阴谋!!!!好兴奋刺激!!
  班跟隽又要见面啦!!!
 
 
第50章 
  “他怎么会找上你?”好半晌, 霍尔金才开口。
  “不知道,上周他突然来我家, 但我们并没有聊什么,他主要目的是希望我能去他的作品发表会捧场。”
  “我认为你要把你们的对话告诉我。”
  林隽一五一十把谈话内容告诉霍尔金, 最后又说:“我在墓园也碰上他了,现在想想可能不是巧合。”
  “马爷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吗?任何你觉得不寻常的东西。”
  “没有,他唯一留给我的就是那只手表, 但你们也检查大半年,没发现问题。”
  “对方有可能是纯粹叙旧吗?你觉得他跟马爷的关系听起来如何?”
  “我无法判断,但既然马爷会叫他爷爷, 我想关系应该不会太差。”林隽说。“只是我想不通, 马爷一个卖毒的跟辜先生会有什么关系?”
  “真正高明的毒贩,不会摆明让你知道他就是毒贩, 肯定会找些附庸风雅的方式去包装自己,比如说听个音乐会,认识一下声乐家,又或者是收藏艺术品, 跟艺术家讨好关系,他们不缺钱, 玩得起昂贵的兴趣。”
  “所以可能辜先生也不知道马爷是贩毒的, 只知道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或是富二代。”
  “瑰拉,我认为你暂时别回去住,等我查清楚这个人再说。”霍尔金语气沉重。“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谢谢。”
  林隽在霍尔金的协助下走了另外一条通道,搭上出租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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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珏落地的时候是凌晨,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提前回来,所以他目前对于两方来说,是失联的状态。
  而这样难得的自由,能让他好好清醒省思一些事。
  他的义父凯撒,10年前收养自己的大毒枭,残暴、冷血又自私的人,当初收养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训练成凌虐兵器,他交付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手下,或是抓回来的人质。
  自己其实很庆幸也很愧疚,义父抓了大卫过来陪自己,大卫对于自己而言像是第二个父亲,他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绑架而赔上了人生的大好前程,自己当然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但在自己印象中,大卫从来没有抱怨过,无论是那时还是这时,于自己而言能称得上父亲的,就是大卫了。
  那时为了要离开义父的控制而制造了假交易,自己事先安排好大卫逃亡的路线,接着以一种恭维的姿态央求义父一同参与买卖,自己抓住了义父总爱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年龄小阅历少的爱面子心理,成功诱导后再故意泄漏给缉毒局破绽,最后在探员跟警方前来追捕时,他让义父先逃,而自己留下来当诱饵,成功受补。
  这是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对于义父而言他逃离了,也保留面子,还清恩情,而又对于缉毒署而言,他们抓到贩毒集团里首领的儿子,也是里头最狡猾的一个,他们交代得过去。
  这十年,就是在给这两边的人都有个交代。
  可自己还是太天真,本以为义父会收敛低调,却没想到变本加厉,如今还脱胎换骨有了新身份──华人知名书法家与慈善家,辜仲生。
  辜仲生,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辜负众生。
  自己第一次用进监狱的方式脱离义父的控制,而第二次,他却要用假死来逃离这一切,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从出狱到碰上马爷所发生的每件事都有可能是义父的计划,或许他就是算准了做到什么程度,能逼得缉毒署把自己放出来,义父恐怕还有个人卧底在自己身边操控方向。
  而这次自己要在还没曝光以前搞清楚这一切。
  出租车最后停在老黄的酒吧,如今当然是拉下铁门的状态,他打给老黄来开门,老黄告诉他往隔壁小巷子穿进去走后门,敲三下门里头有人会开。
  他到了后门敲了三下,几秒后门打开了,他拉着行李走进去,里头很暗,当他试图拿出手机要照明时,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嘴唇就贴了上来。
  在黑暗里,他闻得到女人身体的味道,感受得到她激动得发抖,他丢下手上的行李,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的双脚.交缠在自己的腰上,大手来到她后脑勺加深亲吻的力度,用舌头与舌头的交缠来诉说这段时间的空虚跟思念。
  女人发出足以让他把持不住的轻吟,自己简直要疯了,炙热的生理反应绷紧得让他很不舒服,他托着女人丰满的臀部,盘算着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他无法让她下来了。
  当欲望逐渐蚕食理智时,灯啪的一下被打开了。
  “就几步路,你们都不愿意下去吗?”老黄没好气地说,明显声音粗沉,带着浓浓睡意。“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给你们开灯指路。”
  林隽把头埋在班珏另一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缠着他不放,害羞得无法面对,而班珏则坦荡荡地直视老黄:“你可以关灯,我会下去。”
  “我半小时后还要走这里去外头晨跑呢!你半小时好得了吗你?”老黄翻白眼,随即促狭一笑。“还是半小时对你来说刚好?”
  班珏挑眉,随后转头温柔地亲吻女人的耳朵,把她慢慢放下来,而她则赶紧拉好衣服,弯腰把男人行李提起。
  “我跟你出去晨跑。”
  “行,半小时门口见。”
  他说完后,牵着林隽越过老黄就下去地下室,林隽伸手碰了一下感应门,换她牵着他往房间走去。
  门关上,他就问:“你现在住这里?”
  “临时避难所,我工作室那里现在不太能回去,有人跟踪我。”
  “谁?”
  “一个跟马爷有关的人,你也让佛列德跟踪了,辜先生。”
  他表情明显变了,一双沉黑的瞳仁透露出寒意,这让她感觉不太妙:“怎么了?”
  班珏慢慢走到她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把她揽进怀里。
  林隽觉得班珏有些奇怪,但她没有主动问,而是伸手环抱他,把头靠在他坚硬又厚实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而清晰的心跳声。
  “你先暂时待在这里,我跟老黄确认好这段时间的事,如果这里危险,我会带你走。”
  她深深吸气,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乖巧地点了头。
  他低下头,轻吻她的眼角位置,再往下含住她的唇,最后才放开她往外走。
  林隽咬着下唇,食指轻轻摸着被他吻肿的唇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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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想到还会活着见到你。”老黄抛给他运动饮料,苦笑道。“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想可能是我喝多了。”
  “我也不想这么快麻烦你,但显然时间比我想象中还紧迫。”他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我义父盯上林隽。”
  老黄蹙紧眉头:“她过来找我的时候是说有人跟踪,但我不知道那是你义父,她刚跟你说了?”
  “书法家辜仲生,是我义父这几年搞出来的新身份,林隽只告诉我这个人跟踪,但我还没跟她说这就是我义父。”
  “你义父跟林隽应该没交集,除非是……”老黄沉默几秒。“邮轮上他们见过。”
  “邮轮上他们就算见了,也只认为林隽跟冯时有关系,但冯时死了,他找上林隽就不单单是因为想叙旧而已。”他说。“我义父从不做无谓的事,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出现状况。”
  “在医院吗?”老黄思考着。
  “医院……医院你们有发生过什么事?”
  “没有,唯一说奇怪的事,就是有人天天送花给林隽,直到出院。”
  班珏又喝了一口饮料,缓缓说道:“那恐怕问题出在这。”
  “送花吗?花不是你送的?”
  “不是,这事我跟林隽稍微提过,送百合花跟我雇主可能有关,而我雇主跟我义父之间发生什么问题我还不清楚,不过在义大利拍卖会有了磨擦,足以让我明白他们不对盘。”他说。“所以目前合理的猜疑,可能出在送花这件事上,我义父误认为林隽是我雇主的什么人,但我好奇,为什么义父会这么快就知道林隽住的地方?你不是会筛选客人给她?”
  老黄踌躇几秒,举起双手说:“有件事我确实还没跟你坦白,但我希望你能先冷静地听我说完。”
  班珏瞇起眼,放下瓶子直视那笑得紧张的老友。
  “你的姑娘下了个鸿鹄之志,为了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她拜托我让她接触一些圈子的事,但你知道我这人……”
  “别废话,说重点。”
  老黄见到被班珏瞬间捏扁的瓶子,整个背脊发凉,一口气说完:“我就把几个做过大买卖的朋友介绍给她但我有特别跟朋友说过这女人有人了不能乱来一定要保护她我朋友都知道的再说你女人也给人家免费刺青换取情报所以我想除了我介绍的人以外她可能也另外约过别人又或者是真的参与过什么私下交易帮忙牵线什么的她又这么聪明长得又漂亮一定很吸引人但她也很小心会把人带到酒吧来谈事所以我一直认为没什么状况是我的问题我没注意到老大你把瓶子放下好吗我会怕……”
  班珏反手把瓶子投入斜后方的垃圾桶里,伸手拍了拍老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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