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丹池
时间:2018-05-06 10:50:39

  “我、我才不要嫁你!你太没诚意!”她咬牙闷吼。
  她的拳头捶着自己的胸口,他只感觉到震动,明明女人哭得难受,他却嘴角忍不住上扬。
  太可爱了,是专属于他的脾气跟失控。
  “对不起。”他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先道歉吧。“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那是因为你就想这么做!”她抬头,一张脸布满泪水,红润的鼻尖与盈满眼泪的双眼,他看得心疼又无奈,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却没料到他的娃娃脾气还上来了,拍掉他的手拒绝温柔。
  他吐气苦笑,拨开她被眼泪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这回她就没有阻止了。
  “早上我跟老黄聊天,老黄说得对,我的女人漂亮又聪明。”他说。“现在聪明到让我觉得很有罪恶感。”
  她吸吸鼻子,鼻音很重地说:“我当然可以答应你,但我会觉得很委屈,这种装傻我做不到。”
  他继续把她的头发拨开,顺势揉了她的脸颊。
  “你上次求婚完就搞假死,这次求婚呢?我才不要傻得又上当。”
  “如果真的死了呢?”他打趣地问,马上遭到女人一记狠狠的白眼。
  “那我就不刺青了,我就去盗墓。”她破涕为笑,却看得出无奈。
  他忍不住轻笑,捏了女人的脸颊,弯下身就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她下意识就圈住男人的脖子,促狭一笑:“不给盗啊?”
  “怎么会?”他嘴角轻扬。“我教你几招好用的盗墓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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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安迪传过来的线报,他们发现了一处可疑的藏画地点,以“陈晓可”的名字承租的,经过探查才知道是一名酒店小姐,艺名“蓝倩”,她实际年龄25岁,但外貌看起来像是刚成年,身上有多处刺青,从她的出入境资料里可以看到她最近频繁地去欧洲,班珏跟乔书亚接到消息后,立刻动身去蓝倩上班的俱乐部找人。
  “我不太懂让一个毫无背景的姑娘来当线人有什么意义?”乔书亚好奇地问。
  “因为这些女人既单纯又缺钱,是个好目标,只要妥善利用,警察并不会主动去查。”他说。“毒贩一开始接近她们,只要付几节的钱,慢慢混熟后就会跟她们询问要不要兼差,像我义父那样的人货量非常大,毒品或是赃物都需要找地方藏,毒贩只要每个月定期给那些女人租房子的钱,然后把东西藏去里面,把灯打开伪装成有人住的样子。”
  乔书亚点点头,又问:“但他们怎么发现?我是指探员不能毫无理由就冲进去人家住的地方。”
  “国内还没有专门去搜查饭店或旅社的专案组,但安迪这次全权处理这件案子,上头有安排人力下来支援这一块,只要有些特殊职业的人短期内承租或是换地方住,组员就会去监视这些人,当然也会有像我一样的线民回报状况是否属实。”
  两人一到俱乐部,停好车后班珏环视周遭的人,门口泊车的小弟看起来是新人,倒是门口两个保镖看起来比较难搞,乔书亚走上前出示公安局证件,保镖看得出来他们是警察,但态度摆出来却像是拒绝让他们进入,班珏从口袋里拿出禁毒局的证件,他直直地平视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保镖,僵持几秒后对方才妥协放行。
  “你这证件怎么来的?”乔书亚低声笑问。
  “安迪给的,伪装用。”
  “那他还真放心,不过我觉得你比我们一些探员还专业多了,有没有考虑……”
  “没有。”拒绝。
  乔书亚无奈地笑出声,随即正色往下走。
  他们才刚下楼,俱乐部经理就走过来了,对他们谄媚地笑着。
  “我要找你们一个员工,叫蓝倩。”
  “蓝倩今天没上班,两位警察同志要不要找别人?”经理暧昧一笑。
  “我们不是来玩的,别浪费时间。”班珏语气一沉,经理很快就收敛态度,脸色紧绷。“蓝倩去了哪里?”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不只在我们这里兼差,还有其他地方。”
  “名字跟位置。”
  经理拿出手机查,念了好几个俱乐部名字跟地址,最后紧张地问:“她是惹上什么麻烦吗?”
  “大麻烦。”乔书亚把俱乐部资料发给支援小组。
  “那我们这儿会有麻烦吗?”
  “或许有,如果你给的资料是错的,我会让你很麻烦。”
  “我、我知道蓝倩一些事,如果我告诉你的话,能不能……”
  “那要看是什么事。”
  “蓝倩有几个外国客人,特别喜欢她,我知道她、她这阵子很常出国,后来我问了常跟她一起进包厢的姐妹,才知道她会帮忙客户带东西去给朋友,至于是什么东西,交给谁……我就不知道了。”
  有了俱乐部经理的这番话,让班珏更确定蓝倩就是义父手下安排的藏货人之一,但恐怕跟她一样傻的姑娘很多,以为是天外飞来一笔财富,殊不知是飞来横祸。
  两人离开俱乐部,打算朝经理所提供的酒吧或俱乐部找起,这时乔书亚接起一通电话,神情凝重,匆匆挂掉后把班珏拉到一旁。
  “怎么?”
  “安迪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4/3-白痴的我设定成2019年...
  对不起大家hhhh
  义父事件第一个受害者出现QAQ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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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安迪失踪, 这件事让班珏措手不及,如果以他过去对义父的了解, 若没在12小时内找到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打给在义大利的珍。
  “安迪是走出总部的时候失联的, 他的东西被丢在路上,我查了道路监视器,已经有锁定可疑车辆, 我想应该能找回来人。”珍的语气疲惫,所处的环境似乎收讯不好,声音有点断断续续。
  班珏对此不抱希望, 但他听得出珍目前的状态不能再接受任何打击, 他至少还要有一个清醒的、有决定权的人在义大利稳住局势。
  所以他没多说什么,只提醒了12小时的黄金期, 就挂了电话。
  “找得回来人吧。”乔书亚问。
  “如果有及时发现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但以我义父如今的能力,我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乔书亚听出班珏语气里的懊悔跟愤怒, 便问:“怎么了?你想到什么?”
  “十年前我筹组了一匹人马,专门负责搜集情报跟反间谍的行动, 那时只要是我身处的所在地, 我的眼线从流浪汉、路边摊、酒吧服务生、酒店门口接待、出租车司机到饭馆老板,都会拥有我给的一组特殊号码,所以我能很快的清除目标,几乎没有遗漏过, 关键是我养的这群街头朋友,都是心甘情愿的。”他语气沉重。“若安迪是被这组人通报的话,可能查起来就更难。”
  乔书亚眯起眼:“为什么?”
  “很简单,街头任务必须仰赖街头生活的人协助,换言之如果他们有意要藏,这些平民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就算知道可能会被抓,但对于他们而言,警察对他们没有立即的威胁感,而我们除了威胁也利诱,一般人当然先为我们所用。”班珏说。“而且老实说,有时私法正义是有必要性的,很大层面的先稳定了一部份社会局势。”
  “你一个从街头混出来的人当然这么说。”乔书亚挑眉。“联系得上你那批人吗?”
  “入狱后我就断了联络,没办法。”
  “那看来只能指望珍了。”乔书亚吐了口气,调侃。“我以为你无所不能。”
  班珏没说话,手靠着车窗边,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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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
  老人刚提起的毛笔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停在实木窗棂外的小鸟,小鸟拍拍翅膀,摇头晃脑几下又展翅飞走。
  他毛笔往下,逆势向左上轻入笔,微挑笔锋后向右下轻提,铺毫边行边按,最后渐渐铺足至低端后再提笔,聚锋再铺毫,向右水平方向轻推,慢行慢提,力送至捺尖。
  他把毛笔轻放置砚台上,凝视纸面的墨水未干。
  这时,格栅的轨道门被推开,浓茶香扑鼻而来,助理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旁的小桌子前,半跪下来倒茶。
  徐徐的风吹进来,墨香与茶香揉合成一种他觉得很心旷神怡的香气,宣纸的一角被微微吹起,他伸手一压,缓缓开口:“出什么事?”
  “在义大利抓到了负责这次案件的调查局探员安迪,还再等您指示要如何处理。”
  “有问出什么吗?”
  “他守口如瓶,但我想他快不行了,马歇尔医生已经给他打了太多针,可能撑不了今天。”
  老人突然放下茶杯,嘴唇上泌出一点血,茶杯上缺了一口角。
  助理惊恐地拿起卫生纸给他,他轻轻压了一下,才道:“那就让安迪好好过完今天。”
  话刚说完,门又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小女孩探头,老人一看到她,和蔼地朝她招手:“好孩子,来。”
  小女孩扶了一下门,慢慢地往老人走去,才走了几步路就重心不稳要往前扑,好在老人眼明手快的接住她,小女孩有些挫折的红了眼眶,老人慈祥地摸着她的小头颅,安抚道:“乖,跌倒没关系,但是要学着站起来。”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望着老人,噙着泪破涕为笑。
  老人轻松地把她抱起来,摸着她冰凉的腿,然后再抬头看向刚走过来的黑发男人,淡淡地说:“你还知道要带她来。”
  男人听出老人的不悦,莞尔:“来谈点事。”
  “你知道我对你近期回报的效率,很不满意。”
  “所以我才带她来。”男人笑了笑。
  老人本欲发怒,却见小娃儿发出笑声,那可爱的模样足以让人气消,再说他自己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发火。
  “你最好能说点有用的事。”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牛奶糖给小女孩,表情缓和。
  “来跟您谈谈班的弱点。”
  老人微眯起眼,沉默几秒后开口:“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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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林隽不会挑酒吧中间的位置坐,老黄有给她专门一个角落的空间休息,如今她因为被跟踪的关系,几乎算得上足不出户,就算是刺青的客人,她认为老黄也会帮她挡下来。
  那眼前这位戴着卡其色绅士帽的男人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坐到她对面是怎么回事?
  林隽蹙眉,正要出声询问时,便不经意的看到男人手背上的刺青,这大概是她看过笔触最简单的花纹,可是却很有气势。
  “抱歉,打扰你一些时间。”对方的声音温和,说起中文来有些口音,抬头的时候她看清楚这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她深深吸气,往后靠上椅背,平静地用英语说:“或许英语比较好?”
  对方楞了一下,扬起笑容:“你真是贴心,美丽的女士。”
  “你是谁?”她直截了当地问,省得恭维。
  “我是慕名而来,听说你会做声纹刺青?”
  她没有否认,便问:“是你要做?”
  “是我老板,他希望能请你到家里替他做。”对方语气诚恳。“我们查过了,这项专业技术只有原厂认证的刺青师才能做,中国目前有7位,但有些人并不愿意到府服务,有些面谈也不太愉快,因此你是我们最后的选择。”
  “最后的选择?”她眉头轻挑。“听起来并不是个好的开场白。”
  对方微笑以对:“我们第一个选项是你,但去了你工作室几次都没开门,我们才退而求其次找其他人,你确实不好找。”
  她垂眸:“那你怎么在这里找到我?”
  “自然用了一些方法跟运气。”对方也没有隐瞒。“在人群里你的美丽让你很显眼,就像你如果在一个展览艺术品的地方,你本身也会是个艺术品。”
  林隽望着他,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看来当初答应辜先生的请求,招来的麻烦不只一项,简直是惹了一身腥,不只碰到了佛列德,还引来辜先生的跟踪,现在连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惹来另一个她毫无预警的请求。
  “我可能也要让你失望了,最近我不太方便出去。”
  对方看起来很惋惜,低声问道:“冒昧请教,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这段时间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刚好也要跟我先生准备婚礼的事,所以恐怕挪不出时间。”
  “原来如此,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老板的请求再考虑看看。”对方微微正色,挺起身。“我老板这次回家乡祭奠妻子,偶然从他妻子的兄长身上拿到一段音频,他希望把妻子的声音刻在身上。”
  她抿紧唇,这样的要求她确实有点迟疑了,她过去除了马爷那里的人以外,一般接的散客里只要是央求她刺情侣刺青的,她通常都会再三劝阻,但若是碰上像这样有特殊需求的客人,她会愿意做。
  不过最近真的时期有些敏感,她得要先跟班珏说一声才行。
  “我跟我先生讨论一下,因为我有约好试婚纱的时间,还有一些……”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朝她走来,她正思索要怎么开口把男人拉去一边串通,却没料到他来到自己身边,直接弯下身就亲了自己的嘴唇。
  而且吻了足足10几秒。
  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好不容易被他放开后,自己本来要讲的话也被这一吻给打乱,她尴尬地红着脸,转头朝对面的人说:“我先生。”
  对方笑得灿烂,温和回应:“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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