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也看见马上的宋庭和一干兄弟,到近前,大家勒住马,原来是余勇带领一支队伍,宋庭道;“我们被劫匪张彪抓住,是余将军带兵赶到救了我们。”
魏昭对余勇说;“谢谢余将军。”
余勇道;“末将奉侯爷之命去救人。”
魏昭奇怪,徐曜怎么知道宋庭他们半路被劫。
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关山带着侍卫拨转马头,大家一起往回走。
北地的冬季,太阳落下后,寒风凛冽,魏昭紧了紧斗篷,
离萱阳城三十多里地,通往萱阳城官道上,马蹄声从对面方向响起,天地间一片灰暗,只闻马蹄哒哒声,越来越近,魏昭看见正中马上一个挺拔的身影,认出是徐曜。
原来徐曜怕傍晚天冷,亲自带车马来接魏昭,众人纷纷下马,抱拳施礼,“拜见燕侯。”
“人救出来了?”徐曜问。
“救出来了,侯爷。”余勇道。
徐曜对宋庭说;“有受伤的弟兄乘马车。”
宋庭等兄弟拜谢徐曜,上了后面的马车,萱草坐上后面的马车,前头一辆鎏金顶翠帷豪华马车留给魏昭坐的,徐曜对魏昭说;“晚上天冷,快上车吧!”
魏昭下马,跟徐曜走到马车前,魏昭灵活地迈步上车,徐曜随后跟了上来,马车掉头朝前行驶。
马车内,卧榻边桌上亮着一盏灯,发着暖黄的光,车内燃着一个炭火盆,暖融融的,魏昭解开斗篷,徐曜也解开氅衣,扔在卧榻旁矮凳上。
魏昭坐在卧榻上,徐曜坐在她身旁,魏昭感激地说;“谢谢你!”
“怎么谢?”徐曜侧头看她,深眸黑亮,灯下魏昭一缕秀发垂落,徐曜伸手撩起。
魏昭知道他想要什么,心想,既然已经是夫妻,还留着清白身体,反正离开徐曜后也不想嫁人了,又有什么分别,不如就给了他吧!他救了宋庭等弟兄,两清了,不欠他了。
这时,马车轮好像陷入凹凸不平的地面,颠簸几下,马车朝徐曜的方向倾斜时,魏昭没坐稳,倒在徐曜的怀里。
徐曜伸手拉上纱幔。
衣裙、肚兜从纱幔里甩了出来,随后是男人的衣袍。
纱幔里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低暗,“乖,别怕,我轻点。”
魏昭不敢动了,马车外的人能听见车里的说话声。
偶尔官道不平的颠簸,更长了徐曜的兴致,他微凉的指尖滑过凝脂般细腻的肌肤,身下娇躯温软地颤着,他几乎不能自己,魏昭偏头咬着身下的单子,不敢出声,夜晚静,她听见马车旁侍卫轻声咳嗽,车里隐忍压抑的喘息声。
她恍惚觉得马车进了城,街道两旁喧嚣声,掩盖了马车里羞死人暗昧的声音。
马车驶入侯府,停住了,她腿软得下不了卧榻,徐曜用黑裘氅衣裹住她,她没脸睁开眼睛看,随行的亲卫都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什么,她被他抱下马车,侯府的人谁个不明白,这是昭告所有人,刚刚夫妻二人燕好。
第155章
徐曜一路抱着魏昭回到东院, 进屋把魏昭轻轻地放在炕上,吩咐丫鬟备水沐浴, 魏昭羞臊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卧房里灯火通亮,徐曜低头看魏昭,在马车里要她时, 他顺手把她发髻上的玉簪拔了, 此刻她乌黑秀发散乱,小脸像涂了胭脂一样, 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羞涩委屈。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问:“还疼吗?”
魏昭连耳珠都红透了, 羞于回答,为照顾她的情绪, 他对她极耐心和温柔, 把她脸颊上的秀发拂开,露出雪白的小脸, 唇瓣诱人的鲜红, 他低头轻啜,“第一次疼,以后就不疼了。”
徐曜看见眼前乌黑的大眼睛闪着惊惧的光, 他坐在炕上把她抱起来,轻抚她的秀发, 微凉的唇贴着她的额头,她没有记忆, 潜意识里还记着那些伤害, 以至于不能复原, 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有信心慢慢治愈。
“侯爷,香汤备好了。”
书香进来回道。
徐曜抱起魏昭往外走,魏昭挣扎,忍羞小声道;“我自己……”
徐曜没有放开她,体贴地说:“你没力气自己走,我送你过去。”
魏昭无地自容,还不是他害的,马车经过街道,路边行人的说话声在马车里都能听见,她不敢开口求饶,又浑身绵软无力,由着徐曜恣意妄为。
书香体恤地在香汤里放了消除疲劳缓解身体酸胀的药物,魏昭软得像木桶里的水,她如果不是武功在身,身体柔韧性好,体弱的话,恐怕三五日不能下床。
一低头,看见雪白的身体留下斑斑点点做.爱的印记,两人成亲后,徐曜一直素着,憋狠了。
这个夜里,魏昭脸朝墙壁,背对着徐曜躺着,徐曜在背后搂着她,魏昭不习惯,睡着后,觉得背后很温暖,下意识地往后靠。
怀里软玉温香,徐曜慢慢身体有了反应,念在魏昭初次,忍住了。
早起,徐曜神清气爽,魏昭蒙头大睡,这几日魏昭快正午才起身,书香叫小丫鬟到大厨房传饭,早膳成了午膳,魏昭看着桌上菜品丰盛,有一盏燕窝,书香说;“侯爷疼惜夫人,吩咐大厨房每日给夫人炖燕窝补身体。”
燕窝里放了红枣和枸杞,魏昭可没认为徐曜是好心,补身体供他索取,满足他的需求。
桂嬷嬷从家里回来了,听书香说侯爷和夫人圆房了,直念了几声阿弥陀佛,逼着魏昭每日把燕窝吃下去。
周兴和常安从商铺回来,周兴跟魏昭说商铺的事,“商铺里面修缮已经完工,后院的客栈所有的活计也都完工了,雇几个伙计,便可以开业,皮货铺子这边,金葵供原料,加工成衣配饰要雇好的针线匠人。”
魏昭怀里抱着手炉,一到冬季她手脚凉,手放在暖炉上,想了想,“雇针线匠一流的熟手,良莠不齐,太操心不说,加工上好金贵的皮毛,裁缝手艺要顶尖的,我有个想法,萱阳城最出名的裁缝铺是顾氏裁缝铺和金家裁缝铺,这两家有最优秀的裁缝,我们跟她们合作,把活计委托给她们做,这两家裁缝铺光顾的都是萱阳城里达官显贵富商的夫人太太小姐,借用他们的名,是个金字招牌,招揽顾客,还能省掉许多中间费用。”
“夫人这个主意好,雇佣针线匠人,成手价格不低,不如委托成衣铺子做,奴才也听说这两家裁缝铺名气大,里面都是老裁缝铺,手艺一流,活计的质量能保证。”
“等宋庭哥带回皮货,再跟顾氏和金氏两家谈,选出一家长期合作。”
“夫人,客栈可以先开起来。”周兴道。
“客栈和皮货铺子各自经营,互相别搅合在一起,账目单立。”魏昭道。
周兴很高兴,“我们的客栈和商铺开起来,成为萱阳城最大的客栈和商铺。”
常安自豪地说;“咱们财雄势大,北地哪一家的势力比得过夫人,论财力,又有哪一家比得过咱们资金底子厚。”
魏昭心想,自己陪燕侯睡也不白睡,燕侯夫人的名头响亮,镇得住所有眼红想打商铺歪主意的人。
周兴想起,道:“夫人先给客栈起个名字。”
“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天下第一客栈。”
周兴道:“夫人,号称天下第一,是不是太张扬了,如果改成北方第一客栈是否好一点。”
魏昭摇头,不赞同,“天下第一,和北方第一,两字之差,气势上弱了许多。”
常安年轻气盛,“还是夫人起的名字好,天下第一,霸气。”
萱草插嘴道;“奴婢也觉得天下第一好。”
魏昭一锤定音,“客栈名字就叫天下第一,早晚有一日我们在京城开一间天下第一的客栈。”
大家赞成天下第一客栈的名字,周兴没说什么。
燕军已经班师回萱阳,据探子送来的消息,辽东张俊联合段氏鲜卑要自立,徐曜在书房里同一班幕僚将领商讨下一步军事计划。
晌午,小厮端上来点心,大家休息,吃点心喝茶水拉闲话。
汤向臣说;“侯爷,听说夫人在萱阳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间客栈。”
徐曜唇角露出一抹笑,“我知道,刚开业。”
汤向臣问:“侯爷知道夫人开的客栈叫什么名字吗?”
“这我倒是没问。”
徐曜脑子里考虑大事,魏昭开客栈他不反对,省得魏昭没事跟他淘气。
汤向臣道;“客栈名叫天下第一。”
徐曜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徐曜的夫人,天下第一,名字取得好。”
众将领交口称赞,“夫人取的这个名字太贴切了,我们就是要天下第一。”
晚膳后,魏昭对徐曜道;“你回来后整日忙,母亲跟前很少请安,我们去母亲屋里看看母亲。”
徐曜想自己这阵子回来晚,母亲歇息早,不便打扰母亲,没过去给母亲请安,今日事少,难得回来早,道:“走吧!”
嘱咐道:“傍晚天冷,你多穿点。”
两人到积善堂,徐老夫人屋里大夫人赵氏、徐玉嫣姐妹也在,还有四爷徐询,两人进去时,四爷徐询跪在堂中,好像屋里气氛有点紧张,徐老夫人正说着什么,看两人进屋,徐老夫人停住话头。
行礼毕,徐曜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徐询,不易察觉地皱皱眉,问:“四弟怎么了?”
徐老夫人无可奈何,“让他自己说。”
徐曜和魏昭瞅着徐询,徐询鼓起勇气道:“请母亲和二哥答应我娶慕容蕙。”
“什么,你说什么?”
徐曜脸往下一沉。
徐询铁了心,“请母亲和二哥容许我娶蕙儿为妻。”
“不行!”
徐曜断然否决。
“为什么二哥,我为何不能娶蕙儿?蕙儿那里不好,你们看不起她出身低?”
魏昭忍不住道;“四弟,我们没有瞧不起她的出身,倒是蕙姑娘自己更介意。”
如果两情相悦,魏昭愿意看到两人终成眷属,这个慕容蕙,她总觉得目的不纯,慕容蕙倾慕徐曜,无可厚非,徐曜拒绝她,她极快地投入到徐询的怀抱,不能不让人怀疑她的动机。
徐询被迷昏了头,态度坚定,“如果不能娶蕙儿,我宁愿终身不娶。”
徐老夫人气道;“你在母亲面前说这种话,你拿这个威胁你母亲吗?”
徐询梗着脖子,“我没有威胁母亲的意思,我说的是心里话,不能娶蕙儿,我谁也不想娶。”
徐老夫人知道四儿子脾气拧,认准一条路,九头牛拉不回来,生气是生气,慕容蕙从小来到她身边,她抚养长大,有母女感情,慕容蕙除了家世差,才貌双全,很出挑,做儿媳的人选,不是不可以考虑,既然四儿子坚持,徐老夫人心里有几分活动。
徐曜倏地站起来,“我不答应!”
一气之下,径直走了。
魏昭赶紧跟在徐曜身后追了出去。
追到门口,徐曜已经下了台阶,魏昭疾步下台阶,台阶上雪没清理干净,魏昭走得急,脚下踩在一块冰上,一滑,朝前一扑,撞向徐曜,徐曜突然急回身,接住她,嗔怪,“你跑什么?走路不看着点。”
“我看你生气走了,追你吗?。”
魏昭站稳说。
两人往回走,魏昭道;“四弟娶慕容蕙,你不答应是对的。”
徐曜说;“我平常太忙,极少关注四弟,他从小犟脾气,慕容蕙暂时我还不能动。”
魏昭脑子闪过慕容蕙的影子,家下人风言风语,慕容蕙和徐询苟且,魏昭略通医术,据她看慕容蕙的身形像已婚的妇人,道;“四弟经了男女之事,初尝甜头,更加不能放手,慕容蕙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行为不检,这一点她就不配做四弟的妻子。”
“你私下里同母亲说,就说我的话,四弟愿意,纳她为妾好了。”
“我知道了。”
次日,徐曜出门后,魏昭到积善堂给徐老夫人请安,慕容蕙没在屋里,徐老夫人的大丫鬟春兰在一旁侍候,魏昭听萱草说春兰跟慕容蕙要好,道;“儿媳有话对母亲说。”
她朝两旁丫鬟扫了一眼,徐老夫人道:“你们都下去。”
春兰和几个丫鬟出去了。
徐老夫人说:“儿媳你有何事?”
魏昭道;“母亲,儿媳听闻四弟跟蕙姑娘已经成就了夫妻。”
徐老夫人一愣,半信半疑,“二儿媳,不会吧!蕙丫头知书懂礼,怎么能跟你四弟做出苟且之事,你是误听了人言。”
“母亲,四弟娶亲是大事,无风不起浪,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母亲还是问清楚,蕙姑娘脸皮薄,母亲还是把四弟叫来问问,婚姻大事还是谨慎为好,母亲不妨找一个女医验一下蕙姑娘,如果是有人造谣,查出造谣之人,还蕙姑娘个清白。”
“嗯,就按照你说的办。”
徐老夫人叫丫鬟,“去看看四爷出门没有,把你四爷叫来。”
徐询正要出门会几个同窗,被徐老夫人叫到积善堂。
徐老夫人屏退左右,留下魏昭,问儿子,“我听见风言风语,你跟蕙丫头两个人已经做了夫妻间的事?”
徐询没想到母亲找他问这事,心想,承认了,既成事实,求母亲成全自己和慕容蕙,面带赧色,“儿子做了,不能怪蕙儿,是儿子强迫她做的?”
徐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护着慕容蕙。
徐老夫人直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儿子强迫这怎么可能,慕容蕙不从,可以喊人,再说两人指定不是一次,不然家下人能传出这种话。
徐老夫人手指着徐询,“询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是大家公子,你房中放着双喜几个丫头,你要哪个丫头随便你,你不知道这样坏了蕙儿的名节。”
徐询央求道:“母亲,既然儿子跟蕙儿已经成就夫妻之实,求母亲成全了我们,就让儿子娶了蕙儿。”
徐老夫人生气归生气,宠溺儿子,疼慕容蕙,便有几分活心,替二人说好话,“二儿媳,木已成舟,你回去跟曜儿说说,不然把他弟弟的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