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为伊憔悴
时间:2018-05-07 13:19:56

  “怎么不吃?”
  徐曜看她拿着汤勺,半天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魏昭喝口汤,拿起一双新箸,给徐曜夹菜,放在他跟前的碟子里,徐曜注意看桌上加了两个菜,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都是他平常喜欢吃的菜肴,把跟前碟子里魏昭给他夹的菜全吃光了。
  吃过晚膳,丫鬟们捡桌子,三爷徐霈来找徐曜,兄弟俩去了前院书房。
  一个时辰后,徐曜回来,魏昭在东屋灯下看书,在等他。
  看见他进门,明澈的大眼睛里光芒闪动,放下书,“曜郎,你回来了。”
  他深凝着她,“阿昭,你服侍我沐浴。”
  魏昭犹豫一下,低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净室,净室里摆着一个双人木桶,徐曜伸开手臂,魏昭帮他脱掉外衣,然后中衣,脱掉上裳,手停顿了。
  徐曜噙着浅笑,“怎么不脱了?”
  脱掉最后一层衣物,魏昭羞红脸,别过脸,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徐曜饶有兴致的看眼她,跨步进了木桶,靠坐木桶里。
  魏昭拔掉他头上发簪,长长的乌发甩下,她帮他洗了头发,轻柔地挽起,用发簪固定住。
  柔软的手伸到他胸前,帮他搓洗,他胸膛温热,心跳急促有力。
  冷不防,他抓住她的手,魏昭身体一轻,翻到水中,落入他怀里。
  浑身衣物湿透,穿这种轻罗浸水,贴在身上,内里一览无余,若隐若现,反倒增加诱惑,在水下徐曜的手探入她裙摆。
  魏昭绵软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没跟高芳华圆房是吗?”
  徐曜撩起裙子,清脆一声响,浑圆雪白的臀拍了一巴掌,“小妒妇。”
  也没回答她的问题,魏昭温热红唇贴着他的喉结,“没有是吗?”
  徐曜喉结滚动,轻咬着她的耳珠,暗昧地说:“你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扭了一下身子,徐曜分开她的腿......
  书香几个大丫鬟站在卧房门口,半夜了,屋里侯爷叫水。
  昨晚太乏了,魏昭睁开眼时,床帐撂下,遮挡清晨的光线,透过纱帐照进来细碎的光亮。魏昭一歪头,看见徐曜正望着帐子顶沉思,她一动,徐曜转过头,清晨声音略沙哑,“你醒了。”
  “曜郎,你没出门?”
  徐曜每日这个时辰已经练完剑,吃早膳要出门了,她今日醒迟了。
  徐曜示意手臂,魏昭这才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徐曜怕起身吵醒她,才没走。
  枕着徐曜手臂一晚,大概枕麻了,魏昭把头抬起来,拿过他手臂,轻轻揉按。
  两人起身,书香四个丫鬟进来侍候。
  吃过早膳,魏昭帮徐曜穿外衣,徐曜出门晚了,魏昭送他走出上房,跟在他身后往院外走,徐曜在前面负手走着,放慢脚步。
  走出院门,魏昭看周围没人,看一眼他背后的大手,伸手勾住他手指,徐曜偏头看看她,扬了扬唇角,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路牵着手。
  送到二门口,魏昭停住脚步,徐曜松开手,魏昭看见守门的婆子笑着看二人,有点羞涩地小声说:“今晚你还来吗?”
  问得不自信,直到徐曜点头,她心头欢喜起来。
  “我今日可能回来的晚。”徐曜道。
  魏昭赶紧说;“没关系,我等你。”
  多晚她都能等,只要他回来。
  看着徐曜转身走了,莫雨牵着他那匹枣红马,魏昭一直看着他上马,徐曜回头看了一眼,魏昭朝他扬扬手。
  枣红马出了侯府大门,待侯府大门重新阖上,魏昭才往回走。
  回房后,魏昭命萱草把院门关了,二房正院的丫鬟仆妇都聚在上房。
  二房走了芙蓉、独幽、香茗,湘绣借走了,杏雨和金橘补了一等大丫鬟的缺,现在二房正院是四个一等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粗使两个小丫鬟和院子里管花草的两个婆子。
  众人皆摒心静气,等着主子训话。
  魏昭朝下扫了一眼,“今叫你们来,想问一句,有没有不想在这屋里当差的,有更好的去处,现在提出来,我不拦着,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下面没有说话,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魏昭等了一会,方道:“没人站出来,就是没人想走,既然都不想走,那就清楚二房谁是主子,贪小便宜吃大亏,好处没有白拿的,别怪我没提醒,背叛主子的人,我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跪下,“奴婢们不敢。”
  魏昭看那两个粗使的小丫鬟头低着,不敢抬头,不用问,高芳华给了好处,打探正院的消息,现在只是打探个消息,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难说了,魏昭敲打一下这屋里的丫鬟。
  “以后正房除了书香、萱草、杏雨和金橘,其她人没有主子吩咐,那只脚跨进来,掰断那只脚。”
  魏昭声音不高,众人却闻言一凛,想起慕容姑娘脚骨断了惨叫声。
  “都下去吧!”
  废话也不多说。
  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徐玉嫣走进院子,看着一群丫鬟婆子从门里鸦雀无声地走出来。
  她走进堂屋,“二嫂,你屋里怎么了?”
  “我跟她们说几句话。”魏昭站起来,“玉嫣妹妹,趁着现在工匠没来,我们去四房看看。”
  雇工的差事交给了管家金昇,魏昭还有点不放心,毕竟是四爷的新房。
  二人一同出来,沿着夹道往后面走,徐玉嫣盯着她的脸,问:“你跟我二哥好了?”
  “嗯!”
  “我就说我二哥舍不下你,没过三日,他就来了。”徐玉嫣取笑说。
  “我去找他的,不然他才不会来。”
  在两人这次生气之前,魏昭相信两人无论怎么闹,徐曜每日都会回内宅,现在她不能确定了,莫名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二嫂,我二哥就那个脾气,你就让着点我二哥,别跟他计较。”徐玉嫣不想看见二嫂像前几日不快乐。
  二人边说,已经走到四房,走进院子,看见四房的大丫鬟双喜,魏昭问:“你四爷出门了?”
  “四爷昨晚回来,看屋里乱,四爷就走了。”
  四爷徐询嫌烦,对婚事反感,又无力反抗,懦弱又拎不清。
  两人进上房屋里,两间屋的墙体已经打通,炕也拆了,乌烟瘴气的,正房不能住人,四爷是自己找地方住了。
  工匠进来,金昇派几个家人监工,魏昭对双喜说;“屋里的东西收好,如果缺什么少什么,你们自己陪。”
  “屋里摆设都收起来了,放到库里了。”
  四爷不管,屋里事交给这个大丫鬟双喜,双喜人倒稳重心细,四房缺个主母主持中馈。
  该交代的已经嘱咐了,魏昭对徐玉嫣说;“我们去跟大嫂说一声。”
  赵氏跟外院一个管事的说话,看见魏昭和徐玉嫣进来,三两句把管事的打发走了。
  “你们来得正好,弟妹,还有一宗事,四弟成亲针线房针线活,你催着点,我这太忙,照料不那么齐全。”
  又被赵氏抓了一趟差,两人从大房出来,徐玉嫣说;“二嫂,我要去你屋里画盘子,我不喜欢跟那些人打交道。”
  侯府里的下人包括针线房洗衣房的人对徐玉嫣都很轻视,她要有什么活,拖着迟迟不给她干,洗的衣裳也很久拿不回来,徐玉嫣的衣衫叫屋里的丫鬟洗。
  徐玉嫣回东院,魏昭去针线房,侯府的针线房在内宅靠外院的一排房子里。
  针线房的媳妇婆子看见二夫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蹲身行福礼,“奴婢们拜见二夫人。”
  “都坐吧!你们继续忙。”魏昭道。
  她第一次来侯府的针线房,针线房正准备四爷结婚用品,入眼一片大红,魏昭拿起一件大红锦新郎喜袍,做新郎喜服的婆子说;“四爷的喜服做得了,奴婢们拿去给四爷试穿,看哪里不合适好改,四爷不耐烦,没试穿,奴婢们怕不合身,正好二夫人来了,请二夫人示下。”
  “四爷不试,你们就把喜袍做宽松点,成亲那日穿着不合身,总比穿不上强。”
  魏昭暗想,四爷徐询成亲时也不会在乎喜袍合不合身,也没必要再找徐询碰钉子。
  屋子角落里湘绣闷头绣一件门帘,徐曜四个大丫鬟里魏昭对湘绣印象不错,安分守己,湘绣一抬头,看见夫人看她,慌忙站起来,“夫人。”
  手忙脚乱,魏昭道;“你不要紧张,你可愿意回二房?侯爷穿惯了你做的衣裳。”
  “湘绣谢夫人器重,湘绣愿意回去。”
  “那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去。”
  魏昭跟针线房管事吴家的说:“湘绣我带回去了,针线房缺人,可以临时在外面雇一个人,工钱府里账上出。”
  针线房忙四爷成亲的针线活,把湘绣暂借来,湘绣回二房理所应当。
  一路上,魏昭问湘绣话,她都规规矩矩作答,紧张拘束,魏昭瞅瞅她,她在二房有几年了,不是刚进府新来的丫鬟,说话都不敢看自己,这是听说芙蓉三个的下场害怕了,徐曜统共四个贴身大丫鬟,自己撵走三个,难怪她紧张害怕。
  怕吓到她,魏昭的语气柔和,“你以后就负责侯爷穿戴针线活,别的事情不用管。”
  “是,夫人。”
  湘绣小心翼翼地好像轻轻舒了口气。
  魏昭想问,我有那么可怕吗?转念,日久见人心。
  湘绣回二房,金橘和杏雨高兴地围着她,湘绣从来不拿大,人又憨厚,二房的丫鬟们跟她相处不错。
  魏昭走过去,看徐玉嫣在素坯上画花鸟,极认真,看见她也没抬头,“二嫂回来了。”
  “你不能歇一歇?”
  “我不累。”
  书香提着铜壶,往铜盆冷水里倒热水,试试水温,搬过方凳,铜盆放在上面,取桂花香胰子、巾帛,魏昭净手。
  萱草提着二层酸枝木提盒从门外走进来,魏昭问;“今中午吃什么?”,
  “有鸡丝面,笋泼面,还有荷叶饼。”
  书香帮徐玉嫣把颜料收了,拿抹布擦干净炕桌,萱草从提盒里端出两罐面和一碟荷叶饼,还有几样小菜。”
  徐玉嫣闻闻,“真香,我要吃鸡丝面。”
  “你这是饿了。”魏昭笑说。
  杏雨取了碗筷,给徐玉嫣盛了一小碗鸡丝面,魏昭吃笋泼面,又盛了一小碗笋泼面。
  两人就着小菜,一人吃一小碗面。
  饭后,书香端上茶水,魏昭端起一盅茶水,道;“玉嫣妹妹,这是明前茶,你喝尝尝。”
  徐玉嫣端起茶盅,拈开茶盅盖,看里面茶叶鲜绿,呷了一口,味道清甜可口,入口柔和清香。
  “茶不错。”
  书香说:“这还是上次宋爷拿来的。”
  宋庭时不时地捎东西过来。
  徐玉嫣放下茶盅,取颜料,魏昭爬上炕,“玉嫣妹妹,我睡了,我昨晚睡得晚。”
  借着容儿丫头的话,闹到后半夜。
  魏昭一沾上枕头,徐玉嫣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
  日头偏西,徐曜回府,身后跟着门客汤向臣、章言,副将余勇,许渭,参军周翼,亲卫统领赵青。
  一行人去外书房,徐曜坐到书案后,众人纷纷在两侧椅子上落座。
  汤向臣先开言道:“侯爷,十日后,是辽阳太守黄子襄寿诞,侯爷之妹玉娇小姐未来的公爹,也就是侯府的亲家,礼尚往来,老夫人做寿黄太守夫妇前来,黄太守寿诞,侯爷应该亲自前往贺寿。”
  参军周翼说;“辽阳太守受制于辽东刺史张俊,手下兵将五万人,辽阳至关重要,不容小觑。”
  汤向臣说;“不过侯爷这个时候去辽阳,除了拜寿,以亲家身份商议大小姐和黄公子的婚事,合情合理。”
  章言道;“侯爷如果去,四五日后便要动身。”
  “就这么办!”徐曜道。
  去辽阳,探一下辽东的虚实。
  众人又研究辽东兵力部署,张俊的张家军和段氏部落联合,总兵力人数几乎跟整个北平州兵力持平。
  徐曜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张俊如果反了,就迫使朝廷出兵,这一仗就好打了。”
  内宅东院上房亮着灯,魏昭看书,抬头看一眼滴漏,已经是人定了,府里各处已经熄了灯火,夜色已深。
  徐曜还没回来,她派萱草去前院庆泊堂,萱草回来说;“侯爷领着一干人商量事情。”
  魏昭放下书,暗想,徐曜又有大的决策。
  洗漱上床,迷迷糊糊睡了,徐曜才回房,直接去净室沐浴后,迈步上床,搂过魏昭睡了。
  魏昭早晨醒来,徐曜已经走了。
  白日,魏昭把湘绣叫上来,对湘绣和书香说;“你二人从现在起不用上来侍候了,专门给侯爷做衣裳鞋袜,我嫌外头的针线不够精细。”
  徐曜行军打仗,又有洁癖,多备着换洗衣裳,府里针线房几个媳妇婆子忙四爷结婚活计,再说湘绣和书香的针线活好,徐曜就穿湘绣做的中衣,可身舒服。
  侯爷衣裳的尺寸湘绣记住了,不用量身材。
  徐玉嫣一整日直到晚间也没来,魏昭觉得清净不少。
  二更天,徐曜回到东院,看西屋里床帐撂下,魏昭没睡等他,徐曜走过去,魏昭坐起来,撩开烟青纱帐,“才回府?”
  “早回来了,在外书房。”
  说着,徐曜走进净室,沐浴。
  魏昭没睡,等徐曜沐浴回来,上床,两人说话,魏昭道:“湘绣借到针线房,我昨把她要回来了,我叫她跟书香专给你做衣裳鞋袜。”
  “我有衣裳穿,你不用费心了。”
  徐曜搂过她闭着眼。
  “夏季如果行军打仗,你一日换几身衣裳,少了不够用。”
  徐曜睁开眼,“谁说我要行军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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