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栽竹——熊猫珍奶
时间:2018-05-08 19:26:45

 
孟竹跌跌撞撞地想阻止大门关上,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她狠狠地撞在了大门上,哭得涕泗滂沱,手狠狠地敲打地大门,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悲伤,也一声比一声绝望。
孟竹哭得声音沙哑,手因为多次频繁地敲打,而变得通红。
侍者像是不耐烦了,狠狠地把孟竹扔到了街上,滂沱大雨一滴滴都如豆般大小地砸到了孟竹的身上。
孟竹浑身冷的一激灵,雨水和泪水混在了一起,这种绝望这种痛苦比被赵洛卿休了那天更悲痛难耐。
她挚爱的父母、她尊敬的兄长、宠爱她的祖父母,如今都像是抽了灵魂,导入了一个完全新的灵魂。他们漠然地对待自己,抛弃自己,好像一颗失去价值的物件,被灰溜溜地扔进臭水沟中,孟竹不明白,一介女子的人生竟是这么容易就被否决的。
童年的悠闲时光仿若梦般,已经在泪水模糊之下看不真切。
孟竹全身湿透,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哭声才嚎啕大哭变成细小的呜咽。天空似乎也在同情孟竹的遭遇,雨下的越发地大,越发地猛烈,与她同哭。
孟竹再抬头,眼里的悲伤一扫,反而被一种坚定又狠绝的目光所代替,此时此刻的她倒真像是一棵刚刚探出头来的小竹笋在雨水浇灌下猛然抽身长成青青玉竹。
凭什么?
凭什么女子只能沦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凭什么女子一定要遵从三从四德?
凭什么女子就不能期许一段真切的爱恋?
凭什么女子就得在男子面前卑躬屈膝?
……
她的境遇,何不是整个时代、整个王朝女子的遭遇?
她痛,她恨,她亦哀!
她恨社会的无情,她恨女子的软弱,
她亦哀,哀自己只是一只蚍蜉,如何撼动大树?
可是她不甘心……
她的目光渐渐清明,即使自己的作用微弱,但她也愿似那飞蛾,奋不顾身地扑向火苗。可是自己她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满腹文骚……也许……
 
张导被那目光经验,连忙把镜头对准孟斯筠的眼神,那双眼神一下子从死寂蹿出了点火苗,然后越烧越旺。
那是对生命不灭的希望,那是对社会仍存的希冀,那是对甘愿沦为飞蛾的坚定。
 
而孟斯筠状态却不大好,过往的本来已经封存在记忆中的黑匣子骤然打开,一幕幕又痛又哀的记忆就这样走马观花般地飞逝而过,那份极大的痛苦和打击再一次狠狠地抽打着孟斯筠的身心,夫君的舍弃、家族的抛弃、最后被处以极刑的痛楚一齐涌上她的心头。她抽噎声阵阵,抽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长时间的雨淋,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全身有莫名的火苗开始烧着,她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
恍惚间,听到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然后便稳稳地倒入了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之中。那温度,竟然让她突生心安。
 
孟斯筠转醒时已经是深夜了,月色空灵,静静地洒在床头。
她只觉得头上贴着冰凉的东西,她此时觉得嗓子又干又涩,轻声道,“离风,我想喝水。”
“喝吧。”段玉裁正坐在床头旁,倒了杯温热的水,递到孟斯筠手中,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温柔,“慢点喝。”
孟斯筠有几分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杯,温热的水划入喉咙,倒是舒服了不少,“怎么是你?”
“你今天拍戏的时候淋雨发烧了,当场晕倒在片场。”段玉裁解释道,“我抱你回来的。”
孟斯筠耳根一红,“谢谢。”
段玉裁拿掉孟斯筠额头的退烧贴片,用体温计凑到孟斯筠耳里量了量体温,舒了口气道,“36.8℃,总算是退烧了。”
“你不会照顾我到现在吧?”孟斯筠还是有几分不可置信。
段玉裁见孟斯筠这般惊讶的样子,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他掀开被子一角,不待孟斯筠同意就这样钻了进去,装出了一幅疲惫的样子,“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早不会忍心让我睡沙发吧?”
孟斯筠赶紧往被子深处躲,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要不我去睡沙发?”
段玉裁长臂一揽,就将孟斯筠揽入怀中,孟斯筠贴着段玉裁温热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脸色竟是比发烧的时候还红了几分。
段玉裁的声音从头顶上悠悠传来,“你刚病好就去睡沙发,再着凉怎么办?”
孟斯筠觉得一头雾水,这段玉裁的态度好像自从上一次她出事就变得特别奇怪,其实整件事情也怪不到他身上。
她有几分郁闷,用手肘拉开点,“段公子,其实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我真的觉得有点奇怪。”
段玉裁更是郁闷,这一个月来,他都给出那么多暗示,也就孟斯筠这个榆木脑袋没察觉出来,“你觉得我这一个月来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为了弥补我上次拍戏受伤的损失?”孟斯筠思考了一会儿道。
段玉裁脸色冷了几分,忍不住捏了捏孟斯筠的脸蛋,“你觉得我是那种以身还债的人吗?”
“好像……不是。”孟斯筠没辙,像段玉裁这么理智冷静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孟斯筠一脸疑问地看着段玉裁,一双绝美的桃花眼此时在皎洁的月光下流光溢彩,好看的很。
段玉裁表情难得温柔缱绻,声音放低了几分,“阿竹……”
孟斯筠心跳也加快了几分,他们在夜色下沉默地注视着彼此,空气似乎也因此而变得粘稠。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月色静静地悬在天空,清辉透过窗户洒向床头,正好落到段玉裁的眼睛里,仿若投射进一条星河,那眼里星光熠熠,璀璨万分。
孟斯筠心脏猛地一停,仓促万分。
她咽了咽口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在我对疑雪心灰意冷后的那晚,”段玉裁慢慢道,“也许……更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段公子终于表明心迹了,其实从前文的一些细节可以看出段公子应该很早就喜欢上斯筠,准确来说是孟竹。只是被对疑雪的执念给蒙蔽了双眼,放下执念后自然也就慢慢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之前一直不敢把段公子对斯筠的感情写的太露骨,主要是希望段公子他其实对感情算得上迟钝,但是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会展开追求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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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二台戏 孟竹传(32)
《孟竹传》如火如荼地又拍摄了三个多月,在十月二十号正式宣布杀青。
而距离段玉裁那场告白也有三个多月,说实话,孟斯筠其实一直在回避思考这个问题,上世的感情经历伤她太深,她不敢轻易地就完整地接受一个人。
段玉裁看出了孟斯筠的犹豫,经过上一段失败的感情,也不敢逼孟斯筠太厉害,只是尽可能地低调地表示出自己对她的关切。
而这一招,由荀离鹤的口中说出便是“温水煮青蛙”,哦,不对,现在是“温水煮青竹”。自那次表白后,段玉裁就一直唤孟斯筠为“阿竹”,当然这种亲昵的称呼只在熟人面前喊喊。
孟斯筠在脱下孟竹戏服的那一刻,感觉心头大石一松,同时也有几分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这一部作品能够得到多好的成绩。
一想到“青竹栽培计划”里的考核要求,孟斯筠就一阵头疼,但是她还是挺有信心的。
这部戏拍完,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然后就要进入繁重的表演课程中去,一同参与的还有高幕。
孟斯筠和高幕不大熟,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敌意。
一想到这,就想到害她倒在瓷器碎片上的穆子芳,只感觉那阴测测的目光总是在酝酿着什么血雨腥风。
孟斯筠准备了一下,穿上比较正式的晚礼服,就赶往杀青酒宴。
她来的算是比较早的,刚进到宴会场门口,就发现西装革履的段玉裁朝自己走去。
“阿竹,恭喜杀青。”他笑道。
“谢谢,”孟斯筠听了三个多月的阿竹早已经习惯,淡淡道,“进去吧。”
荀离鹤暧昧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哟,声音格外做作道,“诶哟,玉裁哥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啦!”
段玉裁瞟了一眼荀离鹤,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荀离鹤立马点头,“对啊,天大的好事,我们痴情专一、用情至深的段大总裁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二春!”
“贫嘴。”段玉裁回道。
孟斯筠温和道,“行了,离鹤,你什么时候能对宋妍敞开胸怀呀?”
荀离鹤瘪了瘪嘴,“不知道。”
段玉裁哼了一声,“我看你比我还是个榆木脑袋,我都想通了。”
“拜托!我是只孤傲的野鹤,何时是归期,我自己也不清楚。”
“得了吧,你配得上孤傲的野鹤吗?我看你就是落水的土鸡,深陷潭水,挣扎注定是无用的。”宋妍不知何时来到荀离鹤身后,嘴角上扬道。
“说真的,”荀离鹤看到宋妍就头大,“我真怀疑你说你喜欢我,其实根本就是耍我的,你这么咄咄逼人,这爱意啊我用显微镜看都看不到。”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呀,离鹤。”宋妍眼睛微眯,轻笑道。
荀离鹤一脸土色,“非人哉!”
段玉裁朝着孟斯筠一笑,慢慢握上了孟斯筠的手。
孟斯筠看着段玉裁的笑容,心里触动万分,也许段公子是值得交付一生的,也许她自己应该放手一搏。
宴会场慢慢地就坐满了人。杀青宴便正式开场,张导上台发言。
整个杀青宴热热闹闹的,觥筹交错间尽是欢快的氛围。
孟斯筠也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面颊染上了酡红。
段玉裁不由多说地没收孟斯筠的酒杯,又把倒满牛奶的杯子放到孟斯筠面前。
孟斯筠一愣,后笑笑,这是把自己当小孩养了?
荀离鹤看了,打趣道,“段兄啊,我跟你说,斯筠的酒量比你还好信不信?”
段玉裁皱了眉头,正色道,“饮酒适量,酗酒伤身。”
孟斯筠连忙道,“行了,离鹤你多喝点酒,尽兴点。”说完,就捧着那杯牛奶,慢慢地喝起来。
宁虞坐在一旁,有些不是滋味道,“斯筠啊,你这还没和段总在一起就这么听他话?在一起了,肯定被他吃死了。”
段玉裁不虞地看了宁虞一眼,反笑道,“宁先生,你放心好了,我和斯筠结婚时一定会给你留个伴郎的位置。”
宁虞揶揄道,“服了服了,段总还真是来真了,连结婚都想好了。可惜我们斯筠还没答应和你交往呢!”
孟斯筠面红耳赤,偷瞄了段玉裁的侧脸,她对段公子并非没有爱意,只是前世那段糟糕的恋爱着实让她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
 
杀青宴眨眼间就结束了。荀离鹤喝大了,吵吵嚷嚷地让助理扶着回酒店,宋妍有事提前回了Z市。
孟斯筠跟在段玉裁身后,心里隐隐地做了决定。
段玉裁见孟斯筠一直跟他到酒店房间门口,有些诧异,“阿竹,这是做什么?”
孟斯筠脸又一红,强装冷静道,“先进房间再说。”
段玉裁挑眉,脸上带了点笑意,“孤男寡女守一室,很危险。”
孟斯筠被说得整个人都如放在蒸笼上的大闸蟹,心脏慌忙得厉害,脸也灼热得厉害,“你三个月前的问题,我想我有答复了。”
孟斯筠深呼吸一口,又抬头望向段玉裁,一双桃花眼里饱蘸露水般,莹亮极了。
段玉裁知道“温水煮青竹”的计划是成了,“进来说。”
段玉裁利索地开了房门,将孟斯筠拉了进去。
 
落地窗外是幽蓝晦暗的夜色,是光怪陆离的繁华城市,是温柔缱绻的月色。
霓虹灯的万分光彩似琉璃一般流转。
段玉裁静默不语地立在落地窗前,目光驻足于孟斯筠身上,那眼珠里倒映着的只有她的身影,也只容得下她的身影。
孟斯筠声音不再似往常般清灵,像是注入了草莓夹心,她望着段玉裁万分真挚地缓缓说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段玉裁眼神一变,欲望像火苗一般腾得升了上来,一把将那温香软玉抱入怀中。
他说道,“阿竹,你肯放心那段糟糕的过去,愿意信我,我真的开心。”
孟斯筠搂住段玉裁的脖颈,温柔一笑,眼神却格外坚决,“段公子,我只信你一次,你若敢负我……”
她话未说完,便被段玉裁以吻封缄。
这吻宛若暴风雨般来得迅猛,又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欲望堤坝一夜倾垮般,一泻万里。孟斯筠吻技比较羞涩,只能被压制着欺负。
她缓缓地尝试着回应,勾住对方的舌尖轻轻舔舐,立马就被卷入一场更加疯狂的风波中去。
这么绵长的、带着浓厚爱意的吻,孟斯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很快就败下阵来,她推了一把段玉裁,脸颊滚烫滚烫的,刚刚被吻过的嘴唇又红又亮,像是蒙了一层潋滟水光,桃花眼带了点水汽,好看得发紧。
段玉裁爱惜地又吻了吻她的鬓角和额头,他胯间的欲望即将喷薄而出,但他不急于一时,他放缓了语调,“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澡。”
孟斯筠也不是没经人事,但是古代的一些观念她还是改不了,比如婚后才能行房之类,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段玉裁讲。
孟斯筠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头慢慢地升起了一些旖旎的画面。她连忙摇摇头,将其甩去。
段玉裁洗澡完穿了一身蓝色睡衣出来。
孟斯筠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恐怕现在还不行。”
段玉裁愣了一下,后笑开,“想什么呢,睡吧。”
“啊?”孟斯筠不明所以。
段玉裁躺进了被窝,语气里竟带了点委屈,“我们现在是情侣,难道还不能共枕吗?”
孟斯筠想了想,也是,只要不深一步发展就行了,她掀开被窝,身子还未完全进去,就被段玉裁长臂一揽,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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