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表哥我傲娇——深海里的云朵
时间:2018-05-10 11:25:53

  院中的一个亭子里,苏文吃着点心认真的听白清风讲叶慎之的往事。
  叶慎之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从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且还武功高强,十五岁时就跟在皇帝身边办差,这八年来,立下功劳无数,白清风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知道的事情甚是详细,讲起来可同酒楼里说书的相比,高'潮迭起,引人入胜。
  一个时辰后,苏文撑着脑袋,看讲得兴起口渴喝水的白清风笑道,“你对我表哥的事这么了解,莫不是你心悦我表哥?”
  白清风在喝茶,听到苏文的话刚喝进口中的茶水立刻喷了出来,咳嗽不停,结结巴巴道,“文文,这种话不可以乱说的,咳咳……我对大哥……咳咳我对大哥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哪里有这么恶心的念头。”
  一张白净的脸皱在一起,眼底的慌张很明显,苏文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免得你坏了表哥的名声。”
  才好一点的白清风又听到这句,心里一句“放屁”窜到了喉咙口,可是抬眼叫到苏文娇嫩的面庞又活生生的给咽了回去,憋得脸通红,思虑会语重心长道,“文文,你还小,我和大哥之间令人动容的兄弟之情是你不能体会的。”
  苏文眼含笑意的点头,哦一声,尾音悠长。
  “不是文文,”白清风挪过一个椅子,靠近了苏文,“你从哪听这些话的,龙阳之好不是正路,你是个闺中小姐,这中糟粕哪能入你耳。”
  苏文反驳道,“龙阳之好怎么了,说不定人家也是有真爱的。”
  白清风挠挠头,感觉和一个小女孩讲这些有点奇怪,“我没说它没有真爱,只是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说得知道不。特别是不能在大哥面前说起,他肯定会以为是我给你讲的。”
  苏文眼珠子一转,也低头小声道,“你不要我不说也行,不过你得跟我讲讲三皇子和表哥之间的事。”
  她紧紧盯着白清风的眼睛,不容他移开。
  其实她知道一部分,为了自保,也为了不被他们牵连其中,上辈子在叶慎之死后,她就一直避免和国公府以外的人接触,就是国公府里的,她也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而她知道的最大一个秘密就是毒死叶慎之的人是三皇子,叶慎之的亲妹夫,他暗中辅佐的人。
  叶慎之是被他妹妹送来的糕点毒死的,面,里面的毒是三皇子亲手放进去的,在国公府的假山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又怒又惊,可她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因为□□是从三皇子府上出来的,反倒让人相信了不是三皇子动的手,谁也不相信他会自己废掉一条臂膀。就是后来和白清风说了,他也不信,在她的央求下去查证也没有任何收获。
  那个时候她不太明白原因,后来大了她想大概是功高震主,三皇子还没能登上皇位,就已经觉得叶慎之威胁到了他。
  白清风正色,问道,“三皇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文道,“他不是我姐夫吗,我想知道关于叶国公府更多的事不行吗?”
  白清风看着嘟嘴卖萌的苏文,心头一团团的乌云飘过,她当他是二愣子呢,刚还问的是大哥和三皇子之间的事,转眼就成了叶国公府,她是不是以为他理解能力有问题?
  他沉脸,平时的吊儿郎当没有了,想到叶慎之这么宠爱她,如果真的是有人安排的话,他大哥该得多伤心啊,他问道,“文文,是不是有人要你来问的?”
  担心苏文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白清风又补充道,“就是是不是有人让你来问的,好回去告诉他们?”
  苏文顿时头上三根黑线,就是怀疑她也得用点脑子好不好。
  她瞟他一眼,冷声道,“如果真的是有人让我问的,你觉得你这么问我会告诉你吗?”
  然后心中还是有一口气憋着的,想到叶慎之有这么中二的跟班,她觉得他被毒死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了。
  万幸有她这个表妹。
  苏文痛心疾首数落白清风, “你是不是傻啊,你有上过学吗?你说你跟在表哥身边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学聪明点了,你这样怎么配跟在表哥身边,你就是那种会给他拖后腿的料。”
  呼口气,喝口水,她看看缩着脖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对眼睛看着她的白清风更觉这人前途堪忧,可想到叶慎之死后他奔波的样子,后来远走边关时抱住她安慰的样子又打起精神继续教导。
  “你要真怀疑我是奸细,你就应该立刻把我抓起来拷问,你怕什么呢,怕表哥怪你么,只要你做事用心,行事有理,表哥他只会夸你好不好。就算我是奸细,你抓我又没说立即惩罚我,这惩处的事不还是得留给表哥做吗?”
  “真是愚不可及。”
  白清风小心的看了看说得脸颊潮红的苏文,想了想道,“那我现在要把你抓起来吗?”
  苏文:……
  “我大概是在和头猪讲话。”
  白清风颇为委屈,他就那么两句话让她说了这么多出来,还有她不是娇娇弱弱的小表妹么,怎么一下子就化身咆哮姐了,比他幼时的夫子还要凶。
  幸好有叶十三来给他解围,叶十三和叶十四就是叶慎之留在府里的人,他快步走到亭子外,躬身道,“小姐,苏庆来了。”
  他们开始时称呼苏文为表小姐的,后来叶慎之听见了觉得不好听,小姐就小姐,哪有什么表小姐,一听就是不把她当正经小姐看的感觉,于是一道命令,叶家战队里的人就都称呼她为小姐了。
  苏文并不惊讶苏庆的到来,她拿走了那么多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来。
  “文文,你要去见他吗?”白清风打量了下苏文的脸色小声问道。
  叶慎之留下他们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打这笔嫁妆的主意,还有一个就是担心苏家人来纠缠苏文。
  苏文冷冷一笑,“见,怎么不见,你一会可得给我凶一点知道吗?争取让苏庆吓得屁滚尿流。”
  他点头,然后看了看苏文脸色道,“文文,女孩子要端庄优雅,不好在男子面前说‘屁’字和‘尿’字。”
  苏文走出亭子,随意道,“那我以后不在表哥面前说了。”
  白清风跟在后面:……他难道是个女的?
  苏庆来是受了田氏的指点,那日发生在四方院里的事她初时没看明白,可几天过去,她可就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
  她没有苏家那么高枕无忧,害了叶家的外孙女,以为赔一点东西就能了事?
  于是她在苏庆床头整日的吹枕头风,终于给他吹出来了,送他走时还在嘱咐着要对苏文和蔼一点。
  前院里,苏庆坐在了下首的四手扶椅上,苏文和白清风一同进来,径直坐到了中间的塌上,然后看向苏庆。
  她道,“爹来找我有事么?”
  苏庆搓手,看向苏文,气色很好,头上戴了只金色的蜻蜓样式的发夹,耳坠子也是小蜻蜓模样的,穿的是鹅黄色的襦裙,衬得人娇娇俏俏,因坐在榻上露出的鞋子上面有着一大颗的珍珠。
  苏庆打量她没有讲话,苏文提醒道,“爹。”
  苏庆迟疑的支吾两声,为难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白清风。
  “没事,他不是外人。”
  白清风感动的望一眼苏文。
  苏文不让人走,苏庆也没办法,经过这几天田氏的洗脑,他终于知道了叶慎之是个不好惹的,想到那一大笔钱,他努力挤出个慈爱的笑容来,“就是你走了这么多天,也不派个人回来说一下你的近况,爹也是担心你的。”
  “哦?”苏文声音扬起,似是不解,“那爹现在看到了。我过得很好,吃得好,穿得好,比在苏府好多了。”
  苏庆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容僵住,然后他道,“文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是男人,不怎么关注内院,不知道你过得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毕竟是你的父亲。”
  苏文听了这段话没有任何感觉,她从没有对父亲这种东西期待过,之所以会出来见他也是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她似笑非笑的,“我知道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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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呵呵,文文,这你还看不懂,人家仗着是你生父来找你要东西了。”白清风忽然打断笑道,嘴角斜着,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苏庆是个大男人,还是个爱面子的大男人,能来找苏文好声讲话已经不错了,被白清风这么一下子讲他的目的讲出来他瞬间恼羞成怒,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父女俩讲话用你插嘴,奴才就是奴才,得认清身份。”
  苏文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庆把白清风当叶慎之手下的人,噗呲一笑,“爹,他不是什么东西,他是定远大将军的幺子。
  父亲可能不知道谁是定远大将军吧,就是那个在边关守了几十年,保得边关安宁的白家。他们家听说有什么东西来着,杀了人都不算犯法的。”
  苏庆懵住,这镇江府最大的官也就是他舅子,过得半晌他才冷汗直流结巴道,“是小将军啊。”
  苏文微笑,乖乖道,“对呀,小将军。不知道你今天来是要和我说什么,还是真的是白大哥说的那样来找我要东西的?”
  白清风识时务的对苏庆怒目而视,“他敢来要东西,那些都是大哥好不容易给你要回来的,谁敢碰一点,呵呵,别怪我白清风不客气。”
  “不敢,不敢,我只是来看看文文的,只是来看看。”苏庆吃软怕硬,见白清风发火就立刻起身准备往外走,边走边道,“文文,我先回去了啊,你好好的,听你表哥的话,啊。”,然后小心的看了眼白清风,被他狠厉的瞪一眼,夹着尾巴跑了。
  畏缩着来畏缩着去,和苏文没有半点相似。
  白清风瞅瞅微微浅笑着的苏文问道,“你和你爹差得也太多了,是因为你是叶姑母养大的吗?还有他这么胆小如鼠怎么敢虐待你?”
  苏文扭头,眼神清亮的看着白清风,慢慢啜了口茶,幽幽道,“我从小跟在娘身边长大,同他接触不多,而且我娘恨着叶家,不愿意同叶家来往,这些人自然就没了顾忌。”
  她娘性格柔弱且刚烈,就连怀上她文也是意外,她恨着叶家,恨着苏家,可对于她这个溶着苏叶两家血液的女儿却很疼爱。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娘死之前是有很周密的安排的,可是算得了一切算不了人心,她久不跟叶家联系,下面的人也不那么忠心了,导致她精心为她安排的后路成了空,最后不得不让沈嬷嬷去京城叶家求助。
  如果她娘在天有灵,不知道该是放心还是愤怒,应该是放心的吧,她常常见到她拿着一件衣服哭,后来她听说那是她走时外祖母给她的,那时她是带着恨走的,临走前甚至没和外祖母讲一句话,谁想一走就是天人永隔。
  她不太常想起她娘,苏文张大嘴,狠咽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见苏文不说话,浑身弥漫悲伤的气息,白清风在心里打了自己两巴掌后安慰道,“你别为他们伤心,你想想,你就要回京城了,有大哥在,保你一生无忧。”
  苏文冷笑一声,“万一他死了呢?”
  白清风一愣,随即笑道,“不可能,大哥怎么会出事,就是我死一百遍,一千遍,他都不会有事的啦!”
  说完看苏文沉静无波的表情,白清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说大哥会死?”
  苏文白他一眼,起身离开,出门时声音穿进,“做梦梦见的。”
  苏文每天喝药养身子,没事和白清风斗斗嘴,不然就是出去游湖踏青看山花,南方暖和得快,山上的花已经红艳艳了。
  凡事都有人给她撑腰,什么事都不用想,日子比上辈子舒服多了,更加坚定了她要让叶慎之活下来的心,然后抱他大腿的想法,最好是能让她在后院养几个白嫩公子,天天看着养养眼。
  苏家人倒是又来了两次,一次是苏太夫人,一次是田氏,两个都声泪俱下的,也不说要苏文回苏家了,那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想求着苏文让叶慎之放过苏家。
  苏家大本营是镇江府,族中的生意也多在这边,然而镇江府不是他苏家一家独大,竞争的商户不少,叶慎之拿回了嫁妆后就和苏文商量将其中的田地,庄子,铺子等处理掉,凭着叶慎之的地位以及这些田地肥沃,铺子地段极好,卖给和苏家不对付的人家简直太容易了,细算来,还又赚了一笔。
  叶慎之没有隐瞒的从苏府拉出嫁妆,这见到的人免不了要问个一二,一来二去的,苏家最好的那么姻亲就这么没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镇江府,甚至连外孙女和嫁妆都带走,是彻底的要断了这门亲了。
  这些年来,虽然苏家和叶家来往不多,可苏家能够在镇江府横行霸道,盛气凌人,可没少借叶家的势,这一倒台,不说人人喊打,可是记仇的人没少下绊子。
  又田氏的哥哥田中文也因为叶慎之追查账簿的事而内心不安,没精力去帮苏家,短短几日,苏家就有好几家店铺关门歇业。
  这两位来求的就是希望叶慎之能够看在祖上的情分上,放出话去,苏家和叶家没断了关系。
  这让对苏家没什么印象的苏文都感叹他们脸皮之厚了。
  后来白清风发挥他冷嘲热讽加凶神恶煞的样子成功的将她们臊回去了,再来人的时候在叶慎之的吩咐下,已经见不到苏文了。
  在苏家焦头烂额,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叶慎之取得了账簿,带着苏文踏上回了京城的路。
  嫁妆处理了大部分,剩下的东西装了十几辆马车,带回京城是没有问题的。
  出发的时候阳光很好,袄子披风都用不上了,苏文头上插着鲜花,穿着鹅黄色的褙子和月白色的裙子,脸色不再是惨白,而是健康的红晕。
  大门前停着一辆由两匹马拉的乌黑的马车,车帘是青色的厚实锦缎,车窗也是青色的锦缎裁制的,苏文看了看马车,对旁边的叶慎之眨眨眼,故作天真道,“这次不用我骑马了么?”
  “不用。”叶慎之知道苏文是在说他让她骑马的事。上次让她骑马也不过是临时想要找到一辆让他满意的马车不容易,还不如和他一起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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