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我完全没想到,调查只中止在知道你的个人信息后,一看就和本大爷没关系我也没必要挖掘别人的隐私。不过我的记忆里赤司征十郎是个很谦虚谦让的人,一点不像你描述中的样子。”
“咦?”意外于迹部景吾其实是个很体贴的少年的同时,久代遥对迹部景吾的话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忍不住体内想要扒赤司征十郎黑历史的洪荒之力,期待地看向迹部景吾,“什么什么?你和他认识?”
迹部景吾表情怪异地瞥了眼突然热情起来的久代遥,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那家伙的确很出色,像我们这样的人,从小就需要在各种方面做到最好。小时候他就比一般人沉着冷静,很多我都比不过他,不过后来我们学习的方向就出现了差异,也就没有再一较高下过。”
和想象的黑历史不一样的结果让久代遥期待的光芒减了一半。
莫名起了兴致的大和佑大:“比如说呢?”
“啊,我练钢琴他就会练小提琴,我下国际象棋他就下将棋,我打网球他就打篮球。”
彻底失望的久代遥:“所以说他一直都在让着你啊?”
“……”被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的迹部景吾沉默半响,不爽道,“迹部不会比赤司差。”
“嗨~嗨~”对大家族怎么发展势力如何没兴趣的久代遥敷衍地应和,忽然正了脸色,很郑重地对迹部景吾鞠了一躬,“虽然不是我有意造成的结果,但给你带来麻烦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久代遥的认真让迹部景吾失了言语。
哪怕没有记恨她的所作所为,当迹部景吾知道面前的女孩就是造成他困扰的根本原因后,是怎么没办法对她露出什么好脸色的。可是当对方为了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道歉,迹部景吾倒觉得自己的一时之气小家子气了起来。
“你这样倒显得本大爷胡搅蛮缠了。”迹部景吾倏忽一笑,“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也为我刚才的失礼和你道歉。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冰帝的迹部景吾。”
“少男少女的青春啊。”大和佑大看着握手言和的两位,颇为感叹。
大石秀一郎汗颜:“大和部长,你也不老。”
许是将话说开了的缘故,两人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尤其在久代遥从乾汁的负面作用中脱出将好不容易点亮的嘴炮技能再次遗忘后,迹部景吾发现交谈还算愉快,特别是聊如今中二的赤司征十郎时,气氛尤其融洽。
久代遥:我终于找到能够吐槽那个中二后桌的好伙伴了。
迹部景吾:总算能发泄一下小时候那段被人比下去的黑历史造成的心理阴影了。
另一边,在大石秀一郎殷勤的照顾下,被暗黑科技干翻的众网球部成员逐次从昏迷中醒来,个个面如菜色,大和佑大早早准备的饮料瞬间脱销,很快,回过气来的众人又差点被那相谈甚欢的两人惊得掉了下巴,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没下雨后皆揉了揉眼睛。
这回乾汁的后劲有点大啊!
有了同患难(乾汁)的难友经历,加上最应该不对付的人也接触了误会相处愉快,久代遥以自己也没想到的速度融入了这帮网球少年,中午凤镜夜派人来请她去吃饭也立刻拒绝了。
久代遥早就发现公关部的众人,包括对她调查详细的凤镜夜本人都并没有承认她的加入,当然,她也并不认为自己必须要和这群大少爷们玩在一块。相比之下,冰帝虽然也是有钱人读的学校,网球部的人却非常地好相处,尤其在这里的措施服务食物都很符合他们美学的情况下。
或许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热闹的青学成员。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我抽了张现世抽到个大舅子!!
虽然我已经发文了但我还是没忍住回头补上有话说!
这个区我竟然还没非酋!
天啦!
↑此人已疯
然而我并没有好御魂……
☆、梦游
消弭了生疏感久代遥也放松起来,心中一动想趁着这个机会学学游泳,天时地利人和,她那见不得人的渣运动也不好扎在一群运动健将中出丑,不如点亮技能。
“蜷曲双腿,放松身体……又沉下去了!!”
久代遥唰地露出水面,深吸了口气,默默看向边上比她还崩溃的乾贞治,努力了半天没能扯出笑脸:“传说中的数据库啊……”
受到打击的乾贞治喃喃自语自暴自弃:“这不可能,从理论的角度来看,不可能浮不起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心理状态吧心理状态,呵呵……”
久代遥默默拉过游游板去一边划水。
说起来那次在东京的乌龙她也沉地特别快,难道是吃胖了?
还不等她继续寻找下一位教学老师,忽然被迎头的浪花撞了一脸,久代遥呸地一声嫌弃地吐出半口水,还没来得及抹脸,更大的浪花又砸了上来,久代遥还没浮起来就唰地被突然激勇起来的浪给掀走了。
死死抱住游泳板随着水流沉浮的久代遥煎熬地闭上了嘴巴,感觉这个桥段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好在久代遥虽然游泳技能还没点亮,闭气和镇定倒是get到了技巧,时不时露出水面喘上口气倒也没出人命,就是好不容易在水流缓下后在水里扑腾半天发现水深没过腰后丢脸地四处观望了一下。
不错,没人看到她那副王八划水的糗样。
但是……她好像迷路了。
眼前的场景完全是一片森林,若不是还能看到天空中高高的穹顶久代遥都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神奇国度。
环顾四周,久代遥畏惧地瞟了一眼阳光鲜少的树林深处,决定还是沿着河岸走,可惜她已经记不清究竟哪边是把她卷过来的方向,只能感受一下水流选择了一个方向。
总能到头的,久代遥心想,就当是探险好了,反正找不到也会被高中的摄像头捕捉到影像,不会产生什么暴死水上花园的新闻。
然而越走久代遥越觉得不对。
怎么好像树木越来越茂盛了,跟野生的似的?就算水上花园里的植物都是移植的,也不会发展地这么夸张吧?久代遥走一步歇半步,瞅着地上那些杂乱的花草丛林,揉了揉被石头膈应地发酸的脚底心,犹豫要不要还是歇着等人找过来。
她现在完全是光着脚在挑战崎岖小道啊,好像之前从公关部去网球部成员所在的戏水地区并没有碰到那么扎人的树丛来着?
久代遥走到已经成一指左右小流的溪水源头,再看了看面前完全没有人工道路的茂密森林,暗暗唾弃了一下在某些完全没必要的方面不到桥头不死心的自己,决定还是回头换个方向。
谁想一个扭头那条不说多宽但好歹也有巴掌宽的水流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羊肠小道。
???
久代遥不信邪地顺着小道走了走,发现还是没找到那条小溪流。
四周安静地只有虫鸣,偶尔有鸟啼从森林深处传来,久代遥浑身发冷,忽然很想念那条被她以学游泳碍事之名丢在一边的罩衫。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人影从前面晃过,久代遥心中一惊,那小小的人影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搓了搓暴起的鸡皮疙瘩,久代遥默默安慰自己不要神经兮兮,说不定遇上了那位武力值爆表的埴之冢光邦,忙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人,不过却遇到了个有着绝色容颜的穿着华丽和服战袍的男(女?)子,顿时惊为天人。
什么什么,这是哪里来的cosplayer?好想要个签名!
被美色迷了心窍的久代遥唰唰两大步迈上前,还没开口说话,那紧闭着眼的美人儿猛地睁开眼,凶狠地对久代遥露出了一嘴的尖牙。
“吓?!”久代遥前进的脚步猛地后退,一个趔趄,狠狠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发现手边有着两条烤鱼和一竹筒的水。
久代遥揉揉眼睛,再三确认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尤其看到那美人儿断了一臂面色苍白身上还有血迹后,脸色都白了,近乎哆嗦着指向那个妖孽:“你你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美人儿收起利齿,冷淡地喝了一声:“滚!”
原来是个男的。久代遥傻乎乎地想,并决定果断放弃欣赏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怪异美人(说不定就是个什么妖怪),立刻按照对方的吩咐滚蛋。
正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脚底抹油,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带着不屑和蔑视:“伤风败俗!”
莫名其妙被人恐吓还指责了,久代遥表情绷不住了,每经大脑思考话就蹦了出来:“你怎么说话的?”
那美人儿看了眼久代遥浑身上下没几两布的打扮,哼了一声,不言而喻。
久代遥这人吧,有时候很聪明地很会察言观色,但有时候却很容易犯蠢,这从她几次三番挑衅赤司征十郎却无果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会儿被人硬是怼了一句,不嘴上讨个便宜她还不肯罢休了。
她试探性地朝对方走了走,发现对方除了咧嘴爆出一口尖牙,示威性地伸出指甲锋利的右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后,胆肥了。
她得意地哼哼了两声,三两步跑到那两条烤鱼面前,拿起一条就往嘴里塞,准备堂而皇之地抢走某只的慰问品,结果一口烤鱼咬下去,久代遥脸都绿了,呸呸了两声捂住嘴,嘴里全是鱼腥气。
这慰问品的技术含量也太差了,除了撒了点儿盐,什么味道都没有,还腥地要命,仔细砸吧了下嘴,那外面烤焦的好像不只是鱼皮,鱼鳞都没刮!
久代遥斜眼看向冲她冷眼而看的某只,肚子里翻腾起了坏水,抓过抱着烤鱼的叶子和水筒走到美人儿左侧,尽量避开对方右手能够得到的距离,一把把鱼塞进某只嘴里,一边还佯装关切道:“吃吃吃,别客气,这肯定是关心你的人送来的,别浪费,养伤的时候就是要好好注意饮食。”
美人儿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竟然很配合地将鱼给吃光了。
真正意义上的吃光了。
久代遥瞅着没剩下一点儿鱼肉鱼骨的半截木棒(还有半截穿插在鱼身上消失在了某只的嘴里),手抖了抖,心虚地移开视线,悄咪咪后退半步,再后退……
手腕被抓住了!!
“这这这,干吃鱼多腻味,我我我去给你倒点水。”
“你手里有。”
“哈,哈,这,那那您赶紧喝。”久代遥一个纵扑,将一水筒的水灌进了某只的喉咙,趁着对方被她乍然的举动惊到刹那松手的功夫立马逃之夭夭。
一口气蹿出好几步,直到没看见人追来,久代遥才松了口气,琢磨着自己可能真的遇到妖怪了,现在想想,那美人儿脸上的纹身就很可疑啊。
嘀咕着继续找出路,走着走着听到面前传来了可疑的笑声,久代遥悄咪咪凑上前扒开树丛,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披风带着的瘦削背影,在那人身边,还有一个足足有三四层楼高的机械人。
高,高达?
“恩?”那人察觉到动静,扭过头,眼眸一紫一红,红色的左眼中还有个奇怪的符号,他不愉快地塌下嘴角,单手伸出,“鲁鲁修·V·布里坦尼亚在这里命令……”
莫名战栗的久代遥果断一个向后转,百米冲刺,将那被她动作惊到的人丢在了身后。
红眼妖怪带着高达!!!
一口气跑出了老远,直到跑地气喘吁吁,久代遥才停下了脚步,无语泪流。
脚底板都被荆草划破了!
嫌弃归嫌弃,但看到一大片火焰在周围燃烧久代遥还是怀念起刚刚的树丛来。还有些湿意的身体立刻干燥。
距离久代遥数步之遥的火墙上方,悬挂着一把巨大的光华流转的红剑,对峙着同样巨大的绽放绚烂蓝光的大剑。火墙之内有一红发留着龙须刘海的颓废版文艺青年叼着烟在火光下扭曲。
“喂,危险!”久代遥疾呼,引来那人视线,着急示意对方逃生,却没想到那人手一挥,面前的火墙立时让出一条宽敞大道,久代遥这才发现那人手中还残留的火焰。
“……”行动快于脑子,久代遥又跑了。
钻进林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树木渐渐稀疏起来,一幢大到让人咂舌的中世纪建筑跃然眼前,久代遥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背后的宽阔大道一点都没有她刚刚走的山路小道半分影子。
久代遥:“……”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一路以来的经验告诉她,现在最好的做法是转身就走,免得又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久代遥赤脚一路狂奔,脚底板细小擦伤无数,实在是抵不住从窗户后面那些窗帘的诱惑,一瘸一拐地朝着正门走了过去。
没错,久代遥想扯下两块窗帘,给自个儿可怜的脚裹双布鞋,当然,能找到鞋子是最好不过了。
这古怪的建筑周围空无一人,地上却纤尘不染,大门口的喷水池内清澈见底,附近的植被也修建地整齐有序,感觉不像是没人居住。
久代遥走上台阶,看了看面前古朴的大门,颤巍巍伸出手敲了敲,问道:“有人吗?”
沉闷的敲门声飘出去很远,始终无人回应。
久代遥胆子大了些,复又重重敲了敲,嗓门也大了些:“有人吗?”
正当久代遥放弃从正门而入准备找找有没有没锁的窗户干坏事时,厚重的门伴随着粗噶的吱呀声从内打开了。
吃过两次教训的久代遥立刻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决定一旦看到什么牛鬼蛇神的家伙立刻转身就跑。却没想到打开门的是穿着一套干净整洁黑色燕尾服的高挑男子。
咦,这次这个意外的好正常。
“欢迎来到凡多姆海恩伯爵的宅邸,我是这里的执事塞巴斯蒂安,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男子右手置于心口,微微鞠躬,一点也没诧异于久代遥清凉的打扮。
“伯爵?”久代遥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声,不明所以,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个正常人,恳切道,“我迷路了,可以带我回到招待中心吗?”
塞巴斯蒂安视线上下扫了眼久代遥,看到她赤裸的脚和有着细小擦伤的腿,优雅地朝门内示意:“如果您不介意,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为好。不论碰到什么事,身为女性,首先要懂得爱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