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中心思想就是,最近,挂着篮球部经理头衔的久代遥很闲。
总感觉向桃井五月拜师学的技术没用武之地,至今也就只在那次练习赛上发光发热过。
久代遥暗搓搓地想搞事。
约个架(练习赛)什么的。桐皇和诚凛当然是首选。
结果被监督驳回。
“久代啊,我听说最近赤司组织了补习,你也别忙这忙那的,好好学习才是正经。我也不是说练习赛不好,不过像这种奇迹时代互相碰撞的戏码,不觉得放在决赛场上更精彩吗?”
不服谁就服你!
但久代遥万万没想到她还没搞上事儿呢,就被搞事儿了。
从周三晚上起,手机里莫名其妙进来很多电话,不论久代遥如何烦不胜扰地解释,都会被认为“欲拒还迎”并被警告“别给脸不要脸”。平日里也有各种侮辱性的邮件如浪涛般涌来,让她不得不关机无视。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久代遥被援交了。
“依我看,是谁把你的电话放到那种污秽的地方了。而且还指名道姓的,显然就是刻意地针对你。”浅沼知希看着憔悴的久代遥,问道,“有谁会知道你的电话和邮箱还看你不顺眼?”
久代遥摇头:“邮箱还好说,我留电话的大多都是比较熟悉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总之,我打算周末重新选购号码。”说归说,久代遥心里是很不情愿的,但她却毫无办法。
“不妥,不妥。”浅沼知希晃晃手指,“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是你的名字也被暴露了。要么是联系人中有人对你怀恨在心,要么就是谁不防备被他人给看到了搞事情。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此事绝对不会完,而且不尽快处理的话,不论原因如何,你身上总归是留了脏水了。”
久代遥不抱希望:“那你说,这么没影儿的事,怎么查?总不能我假戏真做,应上一个去赴约然后问人家从哪里得到的我的信息吧?”
浅沼知希眼睛倏地一亮,嘿嘿奸笑了声:“这主意不错。”
“你,不是吧?真让我去那龙潭虎穴啊?!”
“别紧张嘛,当然不是让你一个人去,你一个人去那还不是羊入虎口!”浅沼知希给了久代遥一个“你是智障”的眼神。
久代遥无语:“如果只是要问清楚这些的话,我在电话里虚以委蛇也可以了解到,犯不着跑一趟,还不安全。”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别人只是发个小传单小广告,那种灯红柳绿的地方你上哪儿揪人?我们要先去把传销给断了,给对手实施下一步的机会,这样才能找到对方的动向,从根本解决问题啊。当然,我们也要找一些有说服力的‘证人’共同调查,万一对手再给你补上一刀,至少有个见证。”
厉害了我的姐。
“时间就定在周五晚上,你这两天也别关机,静音着,最好能偶尔接一下电话,强调你不知道此事。要是其中有托,也不会察觉我们下一步动作,只会以为你急了眼。然后嘛……”浅沼知希朝门口走进来的某人撇撇嘴,“那位大佛的说服工作就交给你了。”
顺着浅沼知希视线移过去的久代遥看见那一张天天见见到生理性腻味(心理作用)的脸,一头雾水:“啥?”
“刚说完你就犯蠢!”浅沼知希弹了下久代遥的额头,“我不是说了要找个有说服力的证人同往吗?我们学校现在有谁比得上赤司君有号召力的?”
“是没有。”不情不愿的久代遥没好气,“但他去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打架,就算会打,被人看到了也会影响篮球比赛,去观光吗?找小姐姐谈谈人生?”
浅沼知希傻眼。
“那,那不是前功尽弃了?!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武力值高的,我本来还想叫上谦也的,他要是打架也要禁赛!”
猪一般的队友。久代遥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这个提议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久代遥活了十六年,加起来也没吃过几次瘪。吃过的几次还都被诹访怜治给想办法讨回来了(赤司征十郎此次太丢脸不敢告状被选择性遗忘),闷声不吭虽然符合她温良软弱(?)的人设,但不是她的性格。
“我……想到个人,武力值很强,也没有什么赛事,关键是背景够硬,不怕惹上麻烦。但是……”
“但是什么?”
久代遥犹豫道:“但是我和对方不熟,而且,估计也不在国内了。”
久代遥想到的自然是公关部那位据说掀了美国军事基地的埴之冢光邦,面孔欺骗性强,武力值高,家世也够硬,正面杠都没事儿。
关键是……没交情。
“不熟的话就算了,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浅沼知希不抱希望,忽然灵机一动,“诶?我们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赤司君身家也够硬啊!虽然他都是自己上下学,平日里也没表现出什么有钱人的作风,但他的的确确是有家世的大人物!难道会没有那么两个保镖?”
“……”要不要这么狠把人的剩余价值都榨干?!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我把这一页开了半个小时,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想起没点发表……(捂脸
☆、插足
两人本是小声嘀咕,谁想到浅沼知希那灵机一动连带着嗓门也大了些许,周围一时寂静,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浅沼知希仿佛她是什么想诱拐班宝(赤司征十郎)的怪阿姨。
索性久代遥和浅沼知希在班级中的形象还是颇为不错,倒没人觉得她们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脑洞大的八卦兮兮地开玩笑:“浅沼,你这是准备帮久代先上车后补票吗?其实不用绑人,你让点儿空间给他们,很快就二人世界了!”
蜜汁尴尬!
“为什么我和赤司的流言还在传?”久代遥红着脸咬耳朵,“很长时间都没听到了。”
浅沼知希死鱼眼:“呵呵,那是因为你们这对‘官方cp’虽然热度已过,不代表不存在好吗?”
“……”以为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没有更正的久代遥表示心累。她和这帮人的思维隔了一个世纪!
那句玩笑话也没引起多大的浪潮,众人笑了笑又继续自己的话题。
不包括已经回到座位上的赤司征十郎。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我不怎么喜欢有人当着我的面背后议论我。”赤司征十郎不加润色的话就直接丢了出来。
久代遥尴尬地笑了两声,试图糊弄过去,不顾浅沼知希使眼色使到快抽筋的眼睛。
见最佳说服人不给力,浅沼知希恨铁不成钢,看午休时间尚长,三人聚在一起嘀咕影响不好,遂将眼色递给赤司征十郎,食指朝上,比划了一个口型:“天台见。”然后拉过久代遥出了教室。
这,这是要重现噩梦吗?
久代遥特别不想去天台那个坑爹的地方,架不住浅沼知希牛犊子一样的力气,等被拉扯的脚步停下,已经到了天台。
六月暖阳已经有些许暑意,即便在高处,也仅有微风吹拂,暖暖的让人放松,暖暖地让人犯懒。上一次来到天台还是寒意未消的春季,以为两人恶劣的关系会持之许久,再次踏上,却是不同心境。
久代遥晒着暖暖的阳光,忍不住回想起那次被束之高阁的天台事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赤司征十郎对她的敌意竟似乎有所消减。
相处片段如流水从脑中飘然而逝,久代遥不期然想到了樱兰晚宴那迷梦之吻,然后肃然回神。
赤司肯定是换了一种策略!
坚信赤司征十郎不安好心的久代遥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其实概率最高的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就是偶尔看不顺眼就找找她的麻烦(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当然,久代遥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的存在感低到这种程度的!
两人没等多久,赤司征十郎就上来了,先看了眼莫名悲愤(被想到某种可能的自己气到)的久代遥,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找他出来的浅沼知希身上。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大大咧咧的浅沼知希在赤司面前蜜汁紧张,全无先前约人的勇气,尤其在对方认真和她交谈将目光全放在她身上时,初遇久代遥的大条立刻覆盖了在新闻部翻云覆雨的精明,眼都没眨一下就噼里啪啦把底给交代了。
久代遥:“……”先前一副信誓旦旦谈(诱)判(拐)大(犯)师的模样还没到一刻钟就全塌了,良心不痛吗?
接收到久代遥不忍直视表情的浅沼知希视线飘移。
兄弟,哥们儿尽力了,不是己方太脆弱,是敌方太勇猛。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了!
“也就是说,你们希望我能和你们一起揪出幕后黑手?”赤司征十郎表情慎重,“没想到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应该先通报老师,不该擅自行动。但关乎名誉,在事情未闹大前捅出去反而会产生恶劣影响。”
“那,你的看法呢?”久代遥提出自己的猜想,“如果对方只是想给我造成麻烦,大约也不会再进一步。但这事儿进不进退不退的,毕竟没有实质性证据,难道要P图吗?”
“或可或不可。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找个和你身量相近的,装扮一下,放个模糊侧颜就足够引起巨大反响,不需要做图。”赤司征十郎思路清晰,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有过案底的春本水琴,但也只是嫌疑,“这两天我先派人去调查,你们就当没有这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浅沼知希冒险的心也熄灭了说:“还是麻烦你先调查吧,之前我们纯粹纸上谈兵,有更好的办法我自然是不希望小遥冒险的。”
“那你呢?”
久代遥对上赤司征十郎的视线,只觉得他此刻的神情异常冷漠,忍不住打了个颤:“我,我也不知道。”
但是直到周五,赤司征十郎那边仍没有查出什么消息,早就无心听课的久代遥不由想到浅沼知希提到的那个建议,有些蠢蠢欲动。
“小遥!”浅沼知希不赞同。
久代遥也觉得自己被门板夹了才会想深入虎穴,但她也是有考虑过的,反而安慰浅沼知希:“哪有当事人没事儿一样坐等旁人帮忙的。”除了莫名被人记恨让人心底不舒服,其实久代遥还是有点小期待。
最好事情拖大一些再解决,这样,背上“污名”的她就算的确是被陷害,也肯定会被那些高门子弟嫌弃,凤镜夜的事儿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难得精明的久代遥算盘打得噼啪响,已经开始和赤司商量具体操作。
但是在晚上接到某支电话表示应约并询问地址后久代遥却懵了,陆续又试探了两人,结果却是相同。
此时久代遥并浅沼知希都以去同学家借宿为名住到了赤司家里,赤司家家长不在,倒也没多少拘束,正方便实施方案。
“竟然是东京?小遥以前是在神奈川读书,再怎么样也得罪不到东京去啊?难道是你表哥那边出的问题?”
“也不一定,神奈川距离东京很近,不无可能。但犯人是洛山人的可能性降低了。怪不得我这边始终没有进展。”赤司征十郎迅速拨出几通电话,包括改变调查方向调度人手等等,“今晚计划取消,明天我们去东京。”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心中忐忑。
“要不,算了吧。可能只是小打小闹,还是按小遥最初说的,换个号码得了。”
久代遥也心生退意,主要是东京不是她的地盘,到时候求救的目标就只有赤司征十郎,就算她把周防久志喊去搭把手,以他那小胳膊细腿的,说不定还没她抗揍。倒是还有个可以称得上熟的人可以帮忙,不过总觉得心肝儿颤啊颤的。
“你们要改变主意的话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肯定会查到底。”
赤司这么一说,久代遥又动摇了,特别是对上他那张肃穆的脸,总觉得心虚地很,最后心一横,还是决定亲自出手。不料,这话一出,赤司的脸色竟似乎更阴沉了。久代遥心中惴惴,还是决定找一下靠谱的帮手。
回到客房,久代遥不客气地拨通了迹部景吾的电话,近乎深夜零点的时间,作息规律的迹部景吾正在自家的高床软枕上睡美容觉,就这么被无情地给闹醒了。
“喂,你最好给本大爷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必须在深夜时刻打扰本大爷的睡眠!”
某人的嗓音因迷糊而低沉性感,久代遥冷不丁被电了下,感觉耳朵有些稣,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两分:“迹部君,你还得记得大明湖畔的久代遥吗?”
“……”电话对面沉默半响,声音陡然高亢了两分,“本大爷还没眼拙到看不见来电显示!”
久代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恩,那什么,好久不见,怪想念的,这不,有空就问候你一下。”
“久什么久,上周才见过。讲重点!”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久代遥讪讪,不敢再浪费“大爷”的宝贵睡眠时间,倒豆子一样把这坑爹事儿给说了。
“赤司都插手了,你还要找我帮忙?”
“你毕竟是东京的地头蛇嘛!”久代遥吹捧。
迹部景吾嗤了一声:“赤司家的基业就在东京,你不会以为赤司征十郎在京都上学在东京就没人手没人脉了吧?据我所知那家伙完全是想给他国中队友机会才特意跑到有分宅的京都的。”
完全忘了这茬的久代遥:“……”玛德有钱人!
“嘛,算了。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不放心自个儿部里的部长。既然你提了要求,能帮忙我自然也会帮忙的。不过赤司已经掺和进了调查,关于调查方面我就不插手了,免得乱了局势。明天你出发赴约前给我发个信息,我会带人去附近,把手机快捷键设置为我的电话,一有事我会及时赶过去。”
久代遥感激地道了声谢。
“这不代表本大爷赞同你以身冒险的举动。你既然是篮球部的成员,赤司知道了这事总是会去调查,你不必要感觉愧疚上去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