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想到这点的久代遥讪讪笑了笑,哪里敢说她捉摸不透赤司的心思只想自己能出上力。
这也是久代遥惶惶然不敢放心他的原因,并非因为他的仗义相助。要不是怕对方生气,她还想多拉上几个臭皮匠。结果现在连找帮手也只敢暗地里进行,幸好迹部景吾考虑周全,也没提要和她汇合。
“我知道了,谢谢你。抱歉这么晚打搅你。”
“啊恩?别和我那么见外,我迹部景吾既然把你当朋友就不会觉得麻烦。……当然,以后这种半夜打电话的事儿还是别干了。”
“这个……再议,再议。”
“……”
作者有话要说: 蠢蠢欲动的久代遥很蠢蠢。
日常崇拜我赤巨!
☆、出发
挂了电话,久代遥的心安定了许多。睡久了榻榻米,乍然睡上软床,竟是有些睡不着了。赤司家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高门大院,甚至比不上周防宅,不过一栋稍大的小别墅,比正常独门独户的家庭大上两倍,连家具也没见得如何高大上。要说特别的,大概就是花园里的景色十分宜人,地段也相当清净。
阖家上下,除了一位负责日常的女仆,包括司机保镖厨师一个都没看见,但家中却干净整洁,显然经常打扫,不像一人所为。
失眠的久代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不由想到桃井五月说起过的那个□□赤司。
那是赤司征十郎刚入部的时候,数百人进行基础测验,身为一年级他却立刻就和绿间真太郎、紫原敦、青峰大辉加入了一军。那时候桃井也顺利通过成为经理人,在三军打杂。
比起其余人夺人眼球的球技,赤司征十郎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但他不骄不躁,作为中心将球场上的队员紧紧联系在一起,令还未出色成长的奇迹时代们战无不胜。
看起来和现在的赤司并无太大差别,但看多了练习的久代遥却能从桃井的描述中感觉出微妙的不同。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说是只追求结果不求过程吧,又不是。哪怕是实力相差巨大的比赛,他也会谨慎地一步步部署,从没出现过像当年完全成长的奇迹时代碾压对方的情况。
越想久代遥反而越想不明白了,大约是没亲眼见过曾经的原因,单靠表述根本无法想象完全,但却直觉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和表面表现出的不一样。
果然最准确的概括还是唯我独尊。虽然这样感觉很帅气但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将某队长拎出来从头到脚评判了一遍,久代遥还是没有任何睡意,反倒有些激动起来。
等等,她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地去研究谁谁啊,爱谁谁跟她没关系!
将被子一蒙,久代遥开始数羊。
久代遥怎么都没想到赤司征十郎竟然会带着他们坐新干线。她还以为这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他肯定会选择坐私家车或者飞机。要知道迹部景吾带着那群人来京都的时候可都是坐私机的。
虽然新干线的价格也并没有那么美好。
比如浅沼知希就望而退却了。
“一来一回要接近三万,word天,我最近攒钱是为了去看我家谦也的全国大赛,现在用了到时候就不能嗨了。”本打算蹭车的浅沼知希摆手拒绝赤司征十郎报销的打算,遗憾道,“算啦,脑力活有赤司君在也犯不着我什么事儿,我去最多凑凑热闹。小遥,你千万小心,那么赤司君,我家小遥就先拜托你了。”
“恩,你不用担心。”
因晚上失眠此时大脑运转缓慢的久代遥就这么被牵走了。
挥别二人的浅沼知希看着那两人亲昵的背影,微妙地生出很和谐的感觉。
“我还是觉得小遥和赤司君比较配啊,蠢萌配智脑,可爱配童颜,在一起完全就是互相加分的,难怪那么多人都默认了。虽然那个幸村君也很不错,但小遥和他在一起感觉就被上了滤镜,幸村君更美丽不可方物了,但小遥却一下子灰淡了,啧啧。”
眼睛睁地特别酸痛的久代遥除了刚被叫醒时一瞬间的清醒,一直处于迷糊状态,迷迷糊糊听到交谈,迷迷糊糊上车,坐安稳了立刻头一歪,睡过去了。
“唔,怜治什么时候这么矮了,靠着不大舒服。”迷糊的久代遥睡死前茫然,很快被睡意盖过。
被从心里嫌弃身高的赤司征十郎不知边上人无意的吐槽,被人无意识地枕了肩膀很不习惯地动了一下,就听到久代遥不舒服的呜咽,如猫爪子不轻不重地在心上挠了一记,当即就不敢动作了。
他微微侧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睡容颜,指尖不自觉地轻轻触碰上那眼下的淡青,叹了口气:“想些什么才会睡不着?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何必自己……”
话说着,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下,一向镇定自如的脸上竟浮现出些微茫然。
最初对久代遥因误会而产生恶感,却没想到在误会消除后反倒更加关注起她来。赤司最初以为只是情绪转换留下的后遗症,却不以为杵,并没有试图矫正。就连在樱兰晚宴上的提醒,更多也是认可了她的努力将她归为了同伴,就像曾经的奇迹时代并桃井一样,与其他人总归是有些不同。
唯一失控的大概就是那个吻。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说是一时冲动又不像,说是被环境影响又不全对,若是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大概就是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赤司合上眼,不再去想他认为并不重要的答案,思考起久代遥这次事故来。
赤司家在京都的人手并不多,在东京虽距离遥远却反倒更为方便,不过一晚就已经小有眉目。
在红灯区附近的宾馆甚至酒吧公厕都有人发放张贴写有久代遥性命电话的名片,还附上一张明显是偷拍的侧颜照,从手下人发送过来的照片来看,似乎是她国中时期的照片,背景有些像医院。
可想而知,在那种地方,令人遐思的清纯背影勾起了多少人的兴趣,也不怪这两天深夜久代遥的电话不断了。
那地方人流如潮,就是在宾馆中,也不知是谁往柜台上随意丢了一扎,没有摄影文件,前台也记忆不清,更何况是人来人往的酒吧。
查探到大概发行的地点,赤司就找人进行监视,秘密回收名片,然而被带走的已经无从考究。说实话,此次让久代遥涉险,是抱着对方有下一步的前提下进行的。但凡久代遥对此产生介意,必定会趁着周末过来查访,正是对方下手的好时机。若是没有,还真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无论如何,此事过后,久代遥的电话是必须更换了。
当然,这些只是透露给久代遥的信息,实际上,赤司怎么可能在未知情况下让久代遥犯险,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幕后黑手,走这一趟,却是别有用心。
久代遥睡得正香,陌生“枕头”的不适应早就被忽略,却被手机铃声给吵醒,她眼睛都没睁,拿过白天正常解除静音的手机随意划了一下也不管有没有划到接听就按在了耳边。
“莫西摩西~~~”
“呃,请问是久代小姐吗?”
“唔。”
电话对面似乎有些尴尬,颇为狼狈地轻咳一声,问道:“请问您下午有没有空,有个……接待想请您……”
久代遥困意还未褪哪里听得懂这委婉到极致的要求,话没经脑子就蹦了出来:“唔,我在去东京的路上,可能没……”
“空”字还没说出来,“枕头”就不安分地顶了她一下,久代遥一脸懵地坐直,还没看清人就开始抱怨:“怜治你干什么?”
然后转头就看见了被称为“怜治”的赤司沉着的脸,睡意立时完全消退,并不着痕迹地吞了口唾沫,同时迷糊的脑袋在高压下迅速旋转,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大白天地要找她约/炮。
太,太开放了吧!
久代遥战战兢兢,不过还是凑到赤司耳边小声回话,确保他可以听清完整:“啊抱歉,之前睡迷糊了,您可以重说一次吗?”
“呃,那个,我想先请问一下,您真的成年了吗?”
久代遥眨巴眨巴眼,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之前赤司也和她商量过,若是有人问起,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她谎称已经成年,就算合法结婚年龄十六岁足以,但未婚男女十八岁以前却受青少年保护。
但这几天来,来电的却无人在意这种细节,大约都以为她以此作为卖点不以为意。毕竟主人自愿,那保护条例自然也没什么用。
“是的,不过我有些娃娃脸,穿着打扮也会接近学生,这样比较……”久代遥怎么都说不出比较放/浪的词汇,尤其边上还有个一本正经的旁听,只能红着脸总结,“你懂的。”
电话对面再次响起了几声干咳,但很快正经起来:“我也是听人介绍才找得你,一般我们……我不来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要求,价格你说了算,就一点,你今天见到了谁希望以后能保持沉默,为此,我可能会对您进行搜身,当然是用自动探测仪。可能到最后也就只需要你聊聊天。”
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久代遥也听得囧囧有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赤司寻求他的意见。
赤司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打出几个字。
“这个……我考虑一下再回您电话可以吗?”
“好的,到时候您就拨打我这个号码就行,希望您能在下午三点前做出选择。”电话对面微微松了口气。
挂掉电话,两人大眼对小眼。
先前久代遥出于窘迫,几乎和赤司贴在了一起,就怕前后左右有谁听到了只言片语,这会儿也只敢凑到耳根前嘀咕。
“我觉得今天这个和这两天给我打电话的人不一样,会是托吗?”
“不无可能。但不论是不是,你都先答应他,不过要晚些回复,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犹豫。”赤司征十郎表情有些微的沉重。
“不用感受我都犹豫,这个人说话听起来很害羞的样子,但考虑地非常全面,也很有礼貌。感觉是个大人物。”
“两种可能,对方都不止一人。”赤司征十郎肯定道,“若对方是个公众人物,那打电话的就只是个代理。另一个可能就是这是幕后之人下的套,且有同伙,取得电话的录音后若是你出了什么事,自然无法洗清自身,甚至连法律这条路也一并堵了。”
“……我还是觉得前者可能性大,人家也说了是别人介绍的,我倒是比较怀疑那个别人是谁。”久代遥默默在心里嘀咕后半句话,要人家有那么聪明,就不会没事找事地找她麻烦了好吗?不要以为你自己多疑就高看了对手啊。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赤司提到的第二种可能太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今天是不打算更新的,这周的榜单已经搞定了
这两天天冷又没怎么码存稿(说出来了!
咳咳,毕竟过年肯定要日更的,要留着。
但素我偷偷上来竟然发现收到了本文第一颗地雷!(转圈~~~
于是我默默更新了
感谢赫哥扔了1个地雷!
先避雷一下,赤巨才不会陪我家女主发疯(久代遥:喂!)
☆、问答
讨论无果,两人也不再继续,离目的地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久代遥是已经睡不着了,干脆摸出手机玩小游戏,冷不丁赤司冒出一句话,惊地她屏幕上的小车立刻哐铛翻了。
“拿我当靠垫却叫别人的名字,不应该对我说声对不起吗?”
之前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上,久代遥自动忽略了当时的窘况,没成想对方竟然还直接拿出来说事儿了。
本来想起浅沼知希抛弃她让她单独和魔王上路就已经够郁闷的了,还吃了大魔王的豆腐,不会想把她剥皮拆骨吧?
久代遥心一横,耸了耸右肩,视死如归道:“给你枕好了,别说你吃亏!”
对对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无语的赤司面无表情,扭头看了眼她的小胳膊就将头转了回去。
不同物种的沟通果然是个问题。赤司默默地想,并拒绝和智障交流。
大半天没吃东西,两人一下车就进了M记,看着赤司没什么表情地啃汉堡久代遥总觉得心情相当诡异。
“赤司,你喝过速溶咖啡吗?”
赤司征十郎抬头看一眼诡异兴奋起来的久代遥,摸不准对方的套路,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为了方便尝试过,但我很少喝咖啡。我现在只是完成学业,并不会过于操劳,也无需熬夜提神,不需要这种兴奋神经的东西。而且咖啡喝多了于身体无益。”
诶诶诶,这话要是放到男公关和那些为了看美男子不自觉就要喝两三杯咖啡的顾客说,可是会被群殴的哦!
当然,长了这么好看的脸那些色女肯定也都舍不得,最多卡卡油。
“我以为有钱人吃东西都是很挑剔的,不过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看你吃的很随意啊?”难得了解土豪的世界,受访人还那么配合,久代遥兴趣浓厚。
赤司默默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咽下:“我一个人的话只要补充必要的营养并不在意吃食,在京都有阿姨专门做饭。如果是和父亲一起吃饭,可能会讲究些,却也不会像你脑中想的那样餐餐精致。”
“我表现地有这么明显?”
赤司点头:“你想问的是我不像个有钱子弟是吗?”
久代遥不好意思地笑。一方面是春绯和她讲过的公关部的有钱人的行为,一方面也是在和迹部景吾聊天的时候对方有意无意透露出的高贵优雅的生活品质。
虽然两方最后都算是和平民相处融洽,尤其迹部景吾,可以说毫不在意身世高低。但赤司平日的表现和他们都相差太大了,虽然也挺有种高高在上的范儿,但他更多的是自身的人格魅力,根本没有试图靠背景加分。
“不同家族的教育模式不同,不是说追求高就必定代表人格好财力浑厚。许多二战前的旧贵宁可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到处当物借钱,也不肯低下头来使用所谓的‘平民’产品,这无疑是很愚蠢的。”赤司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父亲对我的教育很严格,却并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不过,食不言寝不语却是基本的礼仪。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