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不是手机丢了的话,难道是在玩游戏?”赤司的声音微带笑意,“不会这会儿有好几个人在听电话吧?”
偷听的众人不可避免地寒了一下,久代遥更是浑身发毛,窘迫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还好死不死地又倔性上头了:“怎么就不能是我发错了或者就是发给你的呢?”
对面沉默了两秒,温柔的声线缓缓从听筒中传出。
“我也挺想你的。”
久代遥僵硬。
对面继续:“周围没有个人咋咋呼呼的,还挺不习惯。”
久代遥:“!!!”
谁咋呼了?像她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这年头已经不多了好吗!刚,刚刚脸红的才不是她呢!
“其实我就是发错了!我想发给迹部的,再见!”久代遥义愤填膺地挂断电话,没到一秒,手一抖,整个人就瘫软在桌面上,半响,抬起张可委屈的脸,嘤嘤道,“怎么办我竟然挂了他电话,我完蛋了。”
罪魁祸首的七濑遥: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之间的关系,但事情有点大条,抽身为上。
“时候不早了,都回家洗洗睡吧。”七濑遥默默起身,头也不回脚步飞快地上楼去了。
剩余吃瓜众瞅瞅七濑遥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瞅瞅怂包一样的久代遥,面面相觑,眉飞色舞眉目传情最后统一结论——情况不妙立刻退散。
“那我们就先走了哈,明天再一起玩。”叶月渚打个招呼。
有气无力的久代遥:“恩,路上小心。”
那边被挂电话的赤司征十郎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屏幕,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都听到回声了,还强词夺理。稍微逗一下就气得跳脚不是咋呼是什么?”说着,低低笑了声,“这会儿肯定又怂了。”
久代遥怂地快恢复地也快,等了半天没等来大魔王的质问,脑袋里立刻屏蔽刚刚的糗状,又生龙活虎了。
次日,几人相聚海边,久代遥短暂的游泳课程即将开启。
“这……情况微妙地有些眼熟呢。”松冈江看着几秒下沉并在水里扑腾的久代遥,嘴角抽了抽余光瞄向龙崎怜。
龙崎怜脊背一挺,顶着一溜同情的目光尴尬地咳了咳:“我先去练习了。”
松冈凛也很无奈,再怎么说,人体都是有浮力的,当时久代遥落水,扑腾地虽然没章法了点,坚持一会儿还是可以的,然而眼睛眨了那么一眨,人就沉下去了……说实话,像他这样游泳一学就会的人不是很懂这个原理。
好在他到底比其他人靠谱,不至于手足无措。
就是这身体接触,让他不大自在。
整个上午,他只能成功让久代遥能浮起来,饶是如此,也收获了一大票敬佩的目光。
松冈凛:几年不见,不是很懂这些小伙伴,莫不是游泳游多了脑子进了水?
他没发现别人有没有进水,但是很怀疑久代遥之前有没有进水。自从摆脱了浮力困扰,这位女学生简直一日千里。才一天功夫,游得很像模像样了,当然不能指望她能游得多好,但至少是不会再发生落水秒沉的情况。
“松冈老师,我太崇拜你了,以后你要是开俱乐部,我一定会为你安利的!”久代遥眼睛闪闪发光。
笑不起来的松冈凛:这么难缠的学生再也不要有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迎来了分别的日子,周防一家都对这样和平清净的生活十分不舍,直说老了以后也要找那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小伙伴们倒是对分离看得很开,笑着约定来年全国大赛在东京再见。
久代两人和周防家在中途就道了别,返回神奈川。这次短暂的旅途让久代远和周防关系拉近了不少,久代遥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神奈川还是熟悉的模样,一草一木,然而和父亲一同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是数年来头一回,连这些看惯了的景色都仿佛更加美妙动人。
久代遥心情甚好,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久代远何尝不知久代遥心中所想。当年她的母亲毅然离开家族,跟了他这个无名小辈,他心中怜惜,工作上更加卖力,就是想让母女两过得好。当爱人去世,他心中悲痛,全身心扑在工作赚钱上,从来没在钱财生活上短了久代遥,却少了一般人家该给与孩子的无微不至。
这样一起回家的日子,在记忆中仿佛都模糊了。而身边的小豆丁,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少女。
想着,久代远不免柔和了眉眼,伸手轻轻抚了抚久代遥的脑袋,对上她欣喜的笑容,温和道:“我们回家吧。”
“恩!”
两人都许久没有归家,灰尘已然洒了一地,父女俩相视一笑,撸袖子开始打扫。没过多久,听到动静的诹访怜治和家庭主妇诹访南就登门拜访,加入大扫除的行列。
“先前听鹤园说你暑假会回来,结果白白等了一个礼拜,竟然和叔叔一道回来了,是去哪里玩了吗?”
“啊!”久代遥抱歉地抬起头,略显含糊的声音从口罩下传出,“也是这两周才决定的。我也没和和美细说,不过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诹访怜治手中不断晃动的鸡毛掸子一顿,又快速掸起高处的灰尘来:“开个玩笑而已,最近都忙着训练,有几个强劲的对手,不敢掉以轻心,加上还要排练暑假期间的通告,也是今天凑巧完工地早,没成想就碰上了。暑假就在神奈川过了吗?”
“15号要回去参加集训,然后准备去全国大赛的事项,结束后还会回来住一个多星期吧。”久代遥声音透着愉快,“你比赛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去看的。”
“15号不是……你的生日?”
“恩,不打紧的,集训地点在滋贺,我晚些过去就好了。”
诹访怜治喉间微涩。
从前,都是他掌握她第一手消息的。然而现在,却有种自己精心呵护的宝贝即将落入他人之手的酸涩感。
诹访怜治侧头,看着打扫间仍眉眼弯弯的久代遥,产生了种强烈的让她放弃在京都的一切返回神奈川,返回从前他们两小无猜的日子的冲动。那个时候的久代遥,还是他人眼中好欺负的乖乖女,唯有在他面前,才会尽情地欢笑。
现在,没有了他,却有更多的人走入久代遥的生命,而他的位置和存在,似乎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轻了。
诹访怜治收回目光,轻嗤了一声,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安慰自己。
久代遥的开朗和活泼,不是他曾经希望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冷,生无可恋……
昨天做了个很光怪陆离的梦
我们一行几人在一个学校里,里面有栋大楼,当大门关闭的时候,进去的人就消失了
我们那一批就进去打探,结果发现了一个未知领域
在未知领域里有两个点亮的房间,其中一个是斗技竞赛,我披着x颜色的外套愣愣地问队友
“怎么X颜色和Y颜色和Z颜色的人数不一样”
队友斜了我一眼,偷偷扒开外套,里面是Y颜色的背心“懂不懂卧底啊?”
然后什么我也不造了,我们去了另一个被点亮的房间
结果里面有个传染源的怪物,就开始千里大逃杀……
(怪了,最近没看丧尸片哪)
然后我就被楼下突突突突突的声音闹醒了(在梦里这个声音变成了我我我我我啊啊啊啊啊)
抚额……
我想我日常运动都在梦里完成了,睡个觉也是蛮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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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要考试的亲们要好好复习哟~笔芯
☆、拜访
两家人邻居多年,早就熟悉地跟一家人一样,从来没有什么见外不见外之说,收拾完屋子时间已经不早,各自洗漱后决定一起出去吃个饭。
“小遥啊,再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诹访南笑眯眯地给久代遥夹了一筷子菜,“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让怜治陪你去。”
久代遥乖巧道:“谢谢阿姨。这次就打算简单地过一过,当天还要赶回去参加社团的集训的。”
“你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挤在一群糙汉子里面参加什么社团,要我说赶紧退了重新找个文艺社团多好。过个生日都不给放假的?”诹访南嘀咕。
“妇人之见。孩子们就该多运动运动长长见识,瞧瞧小遥这次回来,脸上笑容也比从前多了。”诹访谦和一见老婆被挤兑的脸色不对,立刻缓下声音,哄道,“当年你不也是看我打篮球才和我好上的?”
诹访南扑哧一笑:“美得你。”
“不过女孩子十六岁生日还是很重要的,到时候大家中午一起吃顿饭,阿姨亲自给你做个大蛋糕。”
久代遥眨巴眨巴眼,瞅着诹访南高兴的样子欲言又止。她早就和幸村精市约定好上午见面,保不定玩到什么时候,其实是没打算好好计划这次生日的,尽想着这场约会要穿什么要说什么要去哪里玩了。不由无助地望向一边面带笑容却闷声不吭吃饭的久代远。
可惜两人之前没有沟通,接收到久代遥视线的久代远并不明白自己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以为她是大了不好意思了,冲她宠溺地笑笑不说话。
久代遥:“……”是不是亲生的?!
“妈,小遥当天和同学有约,我们没事就能见到她,也不必占着这个时间,不如提早一天给她过,毕竟中午爸爸也没时间回来。”
久代遥一个小眼神诹访怜治都能猜出她想干嘛,哪里看不出她想拒绝又不好开口,却是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借口竟然直接就找对了。见到久代遥对他投来感激的视线不由微微一笑。
“还是怜治想的周到。”诹访南恍然大悟,“到时候闹闹腾腾的,坐车回去肯定累了。说不准小遥社团里的同学也想给她热闹热闹。那就这么决定了。”
诹访南说风就是雨,小事上向来做惯了主,也没问问两个大男人的意见,当然两个大男人也没敢有什么意见,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饭毕,有段日子没见的男人们喝茶下棋,打开了话匣子。
“小远啊,不够意思,小遥去京都后你也不来串门了,不是嫌弃我这个大老爷们无趣吧?”
“哪会呢,工作忙,回来后家里冷冷清清的,洗漱完也就早早休息了。”
“说起来,小遥在京都那边怎么样了?”久代家的事诹访谦和也是知道的,两人也是自小相识,自然清楚久代遥去京都的用意,“我听说周防老大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没有为难你们吧?”
久代远落下一子,说:“嫂子给我打电话说大郎似乎有意用小遥当筹码联姻,不过事情还没定,也说不得准。既然小遥想留着,也就留着。毕竟老爷子他……的确挺苦的。”
这话倒是让诹访谦和有些吃惊,换成以往,久代远是很不情愿提到那两位老人的,不过一家人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听到他这么说,诹访谦和也替他感到高兴。
“你这小子啊,就是性子太倔了。还好小遥不像你。”
久代远摇摇头:“大郎那人,那会儿我还没和京香结婚的时候,也打过不少交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小遥孝顺是好事,我就担心,大郎真的给她铺了什么路以我的人脉没办法让小遥全身而退。”
“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小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和我女儿一样。虽说我没继承我们日舞的家业,到底在那些贵人圈里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久代远喝了口茶,目光灼灼地看向诹访谦和,几乎看得他受不了才缓缓开口:“怜治我也是看着长大的。”
诹访谦和有点儿懵,摸不清这小弟这话里头有什么意思。就听到久代远下一句话出口,手中棋子啪地落在了棋盘上。
“我一直思忖着,南嫂子也喜欢小遥,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的,不如给他们先订了,也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可别。”诹访谦和忙摆手。
久代远脸色一冷,哼了声:“怎么,大哥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家小遥?”
“不是这个意思。”诹访谦和表情复杂,“我自个儿的儿子我不清楚吗?他就把小遥当妹妹宠着,真让他娶小遥,他的确会一直包容爱护她,但保不准他将来喜欢上了别人,到时候对他对小遥都不好。”
关键他瞅着小遥对怜治也没那个意思。
哪里不知道自个儿女儿心意的久代远没什么形象地撇撇嘴:“我也就是说说。感情处处不就有了。”
“呵呵,算了吧。”诹访谦和摆手,“当初我也以为我家那小子是看上你家丫头了。见有小男生往小遥边上靠就冷脸,直到他带着高中社团里那群小伙子和小遥嘻嘻哈哈地闹在一起还可乐呵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什么态度了。”
简直就是个护犊子的母鸡!只肯让自己承认的人接近自个儿的崽!
回头想想也是,他当年追求诹访南的时候那可是快准狠,没道理他的儿子不青出于蓝,反而像养童养媳一样磨着蹭着,大好的机会连豆腐都不吃,不过估计这小子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话题的主人公这会儿正窝在诹访怜治的房间中写作业。
并不想写作业只是想玩想聊天的久代遥内心是苦逼的。早知道她不应该把作业带回来的,虽然她带的不多,但那只是为了去滋贺的时候摆着给赤司看表达她暑假并没有荒废课业免得被教育而已。
结果这摆设反而成了联络感情的工具……
成绩出众的诹访怜治每年都会监督久代遥的假期作业,以至于久代遥从来不会出现鹤园和美那样到假期快结束才临时抱佛脚的现象,然而这次他却很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久代遥会乖乖写作业。
而是意外这一坐就是许久,久代遥竟然没有问他一个问题。
这已经不能用不科学来形容了,往常久代遥为了偷懒,不确定的题目都会让他教上两遍,趁机耍耍赖犯犯懒。但是现在……简直健笔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