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起来有点甜——今烛
时间:2018-05-13 20:25:36

  肖子虚捂住哐哐跳动的小心脏。
  谁能赐给她一个男盆友。
 
  ☆、036
 
  易言醒来后, 再想登入BBS看帖子的情况,发现主贴已经被人删除。连带整个论坛都崩掉,禁止发帖, 原LZ开新帖无望, 最后无奈作罢。
  彼时陆景书已不在休息室, 她不放心给他打电话, 无人接听。
  季屹川从隔壁推门出来,正撞上慌张的易言。
  他挑起眉,乐了,“哟,把你藏的怪好啊。”
  口吻说不出的奇怪。
  凭借五年的交情,易言几乎是立刻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呢,去学校了?”
  按照S大一贯的尿性,BBS里出了这种事儿,校领导知晓便是一顿□□,不论好坏,有损S大名声的事情, 必须扼杀。
  季屹川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估计是三堂会审吧。”
  “……”
  她没再说话,转身跑了。
  入夜, 月光如练。
  行政楼, 医学院办公区位于三层。易言来过几次, 开学的新生报到, 转专业的数据登记, 没想到再来, 是这样的原因。
  院长办公室的雕花木门半阖。
  顾冲教授也在屋内,捋着下巴蓄起来的一撮胡子责问:“我说你啊,小陆你怎么能犯这种错?”
  对方沉默半晌,声音淡淡的应道:“这没有错。”
  易言扶住门把的手顿住。
  他复又开口:“没有谁规定,我不能喜欢她。”
  院长终于发话,手指屈起狠敲了几下桌面,“但她是学生,你是咱们学校的老师!”
  陆景书掀了掀眼皮,“这重要吗?”
  这、重、要、吗?
  他可真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顾冲恨铁不成钢的负手转身,目光正对上门外的易言,他“嘿”了一声,蹭蹭蹭走到门前把易言拉进屋,“我说你这小姑娘,鬼鬼祟祟听墙角啊。”
  易言无辜脸,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啊。
  陆景书微微侧头,脸的轮廓浸在昏黄的灯光里,有种寡然的冷峻。
  易言莫不冷的被他的眼神骇到。
  “谁让你来的?”他唇角绷的很紧,话语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艰涩隐忍。
  “我……”
  “回去。”他声音清朗,隔着那么近,却疏远的毫无感情。
  她听得清晰,话里的淡漠,话里的命令,这样的陆景书——简直太陌生了。
  易言嘴唇翕合片刻,愣愣的点头。
  顾冲没料到陆景书会说硬话,怒气也遏住。
  “那个、易言啊你先回去吧,等结果出来我们再找你来。”
  她静静应道:“我知道了。”
  **
  湖边是小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易言坐在木椅上,听着耳畔清晰的唇齿交缠声,叹了口气。
  打开手机,屏幕立刻蹦出来肖璐的十几条消息。
  [听说你对象要辞职!]
  后面附带几张截图,医学院官方群发出来的有关陆景书陆教授的停职消息。
  她呼吸微滞,脑海中循环往复的全是他冷言的那句“出去”。
  他的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冷漠。
  原来,全是为了保全她。
  陆景书收拾完留在学校里的文件,来到停车场,看到自己车前缩着一团影。
  白色的,颤抖着。
  “哭了?”他蹲下身轻柔的将她耳畔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
  易言听到他的声音,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我不准你全部扛下来。”她声音里夹杂几分可闻的哭腔,每一字句狠狠的砸到他心尖上,痛得要命。
  他低低的笑,“我还以为你是怪我。”
  怪他的冷漠,怪他的冷眼。
  易言哼了哼声,抬眼望向他,澄澈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光。
  “你说,这算是我带你一起沉沦吗?”
  他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拢了拢她散乱的发,额头抵住她,“算。”
  陆景书按开车锁,绕到副驾驶打开门,脚尖一旋又绕过来抱起地上的姑娘,“送你回家。”
  易言没料到他直接上手抱她,匆忙的勾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蹭了蹭,“我想去你家。”
  他的动作顿住,垂眸眼神意味不明,“不跑路了?”
  “……”她皱着鼻子,腹诽:这人怪记仇的。
  深夜,道路畅通,霓虹绵延至眼底,灼烧的有些难耐。易言从上车开始就侧头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过便利店,她出声:“我下去买点东西。”
  他了然颔首,作势要解开安全带陪她一起。
  “我自己去。”易言忙不迭的跑下车,后知后觉自己这反应实在太可疑,于是转过身从半落的车窗外探头说,“我买的那个东西,你去不太好。”
  陆景书稍微思索片刻,妥协的笑了笑,“好。”
  五分钟,小巧的人影从推拉门闪出,她紧捂着包坐上车,“走、走吧。”
  他若有所思的淡睨她一眼,“你的脸很红。”
  “风吹的!”她硬邦邦的回答,怕他追问,索性闭上眼,头一歪装死。
  预报今晚有雪,陆景书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揽着易言的肩搭乘直达的电梯到公寓所在楼层。
  指纹打开门,易言乖觉的坐到玄关换鞋。
  她趿拉着拖鞋走进屋,声线绷的很紧,“我去洗澡。”
  陆景书换鞋的动作顿住,眸中很多情绪一闪而过,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宇间深藏的倦意顷刻显露而出。
  ——要么分手解释清楚,要么停职。
  ——我本来就是代课的,停职对我来说,不构成威胁。
  他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准备回卧室冲个澡清醒一下。
  他何时恼怒到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了?
  十一点一刻,他睡觉前去敲侧卧的门,没人应答,想旋开门把,没想到被姑娘给反锁。
  真生气了啊。
  他无奈的回房,靠在床头掏出手机给她发短信:[早点睡,不要生气。]
  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儿太惹人恼,困意袭来,他轻易的睡过去,疲惫到忘记拉窗帘,任由皎洁的月光落满眼皮。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卧室的门让人推开。
  常年形成的警觉性让他立刻睁开眼。
  正打算爬上床的人,被他一把搂住。
  易言呼吸滞住,长睫颤抖,却不敢抬眼看他的表情。
  怀里的人清瘦的肩膀有些硌人,鼻翼间全是清新的沐浴露的香。
  陆景书喉结滚动一下,眸光深沉如井中月,目光依次扫过她的肩、随呼吸起伏的两峰,以及长而纤细的腿。
  “易言,”他低沉着嗓音唤她,拉过身侧的被子把她裹住,“你知道半夜不穿衣服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她的身体非常烫,呼吸心跳全部乱了方寸。
  陆景书侧过身子,微蜷起手指。
  指腹仍存留她身上的温度,炙热的,令他心神荡漾。
  弯腰从地上捡起T恤,要套上时,身后贴上来温热的身躯。
  易言环住他的腰,颤着嗓子说:“你、你不想吗?”
  她此生所剩无几的勇气,从心底深处泛上来。
  陆景书脊背绷成隐忍的弓,垂直身侧的手握成拳,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我不想你后悔。”
  易言松开手,绕到他面前,皮肤白成上好的羊脂玉,在轻薄的月光映衬下,愈发白皙。
  见他不答,她又逼近几寸,重复的问那句,“你不想吗?”
  屋里的中央空调早已停止运作,她的身子,却依旧温热。
  陆景书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强烈且难以隐忍的感觉,那种难以形容,要将他烧灼的冲动。
  他俯身抱住她,嘴唇轻触她的耳垂,令她阵阵发麻。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从最初的温情脉脉到最后的强势掠夺。
  每一寸呼吸与他缠绵交织,直到,全部交付。
  十二月初,S市迎来第一场雪。
  他的绝色,已然盛放。
  **
  雪后初霁,淡薄的日光经由满天白色的映射,铺洒而落,有些刺眼。
  易言咕哝几声,拿手遮住眼又翻个身睡去。
  直到十一点,陆景书才来敲门。
  她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琉璃色的眼珠转啊转,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男人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像要被炒鱿鱼的颓败样。
  稍微动了动身子,酸痛感袭来,她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没搭理他。
  歪头,映入眼帘的是昨晚她偷偷摸摸到便利店买的东西。
  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让他抓住。
  “敢做不敢当了,嗯?”
  易言闷闷的应声:“敢做,也敢当。”
  他伸手拉下她遮脸的被子,“起来吃饭。”
  易言没动,心跳如擂鼓。
  她脖颈处的痕迹太显眼,与周围白皙的皮肤一对比,倒是让他愧疚起来。
 
  ☆、037
 
  易言又晕乎了一阵, 再醒来已过午时。习惯性的抬手揉了几下眼框,清晰的金属触感传来,让她恍惚片刻。
  一枚素戒牢牢套在葱白的指尖,轻薄的阳光覆盖其上, 莹莹泛着光。
  什么时候带上的?!
  她腾地坐起身,不小心牵扯到腿根, 疼得她龇牙咧嘴。
  内衣整齐的摆在床头, 粉色的,陆景书中午出去买的,顺便捎带回一枚戒指。
  套上内衣, 易言到处找自己的衣服, 后知后觉想起昨晚是光着身子来敲门的——
  脸真丢到姥姥家了。
  拉开陆景书的衣橱,里面净是些黑白色调的正装,从一众暗色里寻到浅紫色未拆标签的衬衫套身上,挽起过长的衣袖走出主卧的门。
  被停职的陆教授很清闲, 正姿态闲适的坐在阳台看书。
  现在一点三十分,现在他还没有动作就代表他今天轮值大夜班。
  易言装成的很自然坐到他对面,“你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陆景书轻轻抬起眼, 目光清淡的扫过她脸上局促的表情,“你觉得我很累?”
  她噎了噎,“……晚上值班不是很累吗?”
  哦,原来是他会错意了。
  易言发现他眸光渐沉, 突然起了嘲笑的心思, “你想多了?”
  “戒指喜欢吗?”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不是结婚戒指,过段时间我带你去选。”
  她思忖片刻,话锋一转,“到时候会有求婚吗?”
  他转着手里的杯子,没答,半晌缓缓开口:“易老师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有空啊,他现在大闲人一个。”易言轻呷清茶,眨眨眼,“你不会是想登门拜访吧?”
  “正有此意。”
  “……”
  陆景书送易言回学校,一路上不少人侧目,易言满不在乎的下车,还作势从车外给他飞吻。
  肖璐等在大门口,瞧见易言骚气的样子,恨不得拿板砖拍死她。
  易言从她手里接过热乎的奶茶,喝了几口驱散浑身的寒意,咬着珍珠吐字不清的问:“子虚,你看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肖子虚斜眼打量她,“变骚气了。”
  易言伸了伸手,故作风情万种的翘起兰花指,“还有呢?”
  她翻起白眼,“骚气的有点恶心。”
  最后,易言索性伸直手,亮出指尖的素戒,“那啥,宣布个事儿,我有归属了。”
  肖子虚怔愣,突然泪奔,没想到哭不出来,拿手指沾了口水涂到眼角,“我的小可爱不属于我了。”
  《执着与偏爱》的拍摄临近收尾,微博上有许多宣传工作需要编剧配合。易言走过场似的转了几条官方微博,退了大号登入个人微博。
  关注人一栏蹦出宋娴新发布的消息。
  昏暗的酒吧舞台前,少年垂头吟唱,动情的模样最是吸引人的视线。
  配字:我爱的少年。
  听陆景书说,年后宋娴将会跟美国来的博士回纽约治疗,莫宇无条件的支持,但宋娴却说需要考虑。
  公选课上每个院的学生都有,无一例外的吃过易言和陆景书师生恋的瓜,纷纷将目光投向最后一排。
  她受不了这样焦灼的视线,和肖璐打了招呼从后门溜出教室准备回城南的家。
  老易先生多次明里暗里说想她,但她打哈哈忽悠过去,今天中午老易先生又以旧毛病发作为理由要她回家。
  易言躲不过,乖乖应下。
  顺便回去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并且……交代一下恋情。
  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出租车被堵在车流中,抵达城南别墅夜幕已降。
  城南的气温明显要低,她从车内躬身而下,打了个寒战缩起脖子。瞅见老易先生站在落地窗前,她不敢耽搁小步跑进屋。
  易言本以为老易先生的旧疾重犯是骗她回家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一到冬天神经性的关节炎恼人,到晚上更是闹得他睡不着觉。
  “爹啊,明天我和你去医院看看。”
  “这时候知道心疼你爹了?”老易先生傲娇的偏头,就着易夫人的手喝了粥。
  易言耷了耷眼帘。
  她怎么会不心疼,前些年的那件事仿佛她心里跗骨不去的沉疴,她不想回忆,也不能忘记。
  她想起要和父母交代自己的恋情,开口却被老易先生打断,“我说啊,屹川找的那对象长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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