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好生活——一年春天
时间:2018-05-13 20:36:21

  他刚说到这儿,顾朝阳和朱来娣一起摆手,连说不行。
  差得四万多块钱也不是小数字,他俩怎么可能让弟弟和弟媳妇帮这么大的忙,再说,这买房子又不是用来住的,而是用来投资的,那就有钱多买,没钱少买,实在没钱就不买,借钱买房投资,而且是这么大一笔钱,他俩实在不敢想,关键借了之后,他们怎么还啊,这么大一笔钱。
  可顾朝晖马上打断了二哥的话,他说道,“二哥,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俩肯定是担心还钱的事儿,这事儿,我和荫萌早替你俩打算好了,这样,房子你买,但租金归我,到还清为止,行不行?这样,既满足了你买房的想法,也不至于亏着我们两口子,我知道你是怕欠下人情债。”
  这一说完,顾朝阳明显犹豫了,可朱来娣却比较坚持,她赶紧去抓丈夫的手,她是觉得,这笔钱太多了,人情太大了,就算是亲兄弟,她也觉得有点承受不起。
  看出朱来娣的意思,林荫萌赶紧将她拉起来,带到了一边,妯娌两个说起了悄悄话。
  “嫂子,你不用多想,这房子,我觉得你必须得买,别的不说,其中一套是学区房,难道你不想让晓迪来南方念书么,这里的教育环境这么好。咱们这辈子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但不能不替孩子考虑啊。”
  想想顾知秋,再看看自己儿子,朱来娣也动摇了。
  最终,顾朝阳两口子到底也没能拒绝老三两口子的好意,在他们的帮助下,一口气在南方买了三处房子,摇身一变成了包租公和包租婆。
  没想到来一趟南方能有这么大收获,两口子也是始料未及。
  而顾老爹和孙大娘看着他们兄弟和睦,则由衷的欣慰,在老三家的这段日子,即使哪哪儿都不太熟悉,可还是争着抢着帮林母干活,带孩子,搞卫生,做饭,就是寻思着孩子们能好,他们老人再累也开心,再忙也高兴,何况亲家母跟着老三一家过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老人之间更是能互相体谅。
  如此一来,临走的时候,一大家子越发的分不开了,惜别之情尤甚。
  顾朝晖便再劝二哥,“哥,都留下吧,我们在南边也特别想家,想你们。”
  这话一说,众人的眼圈都红了。
  可顾朝阳还是摇了摇头,“老三,我们在老家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再说,我们不比你和荫萌,都有技术,有文化,你说,我和你嫂子除了开小卖铺,别的啥也不会,来了南方只能拖累你们。所以,等等看吧,再说我这人也没啥上进心,南方虽然好,但竞争太激烈,我也觉得累,不如老家舒服,你别笑话二哥,我今天说的都是实话。”
  顾朝晖怎么可能笑话他二哥呢,顾朝阳什么脾气,他最知道,这番话确实是大实话了,看来,一家子人来南方的时机还不成熟,那就等等再看吧。
  送走了爹妈和哥嫂,顾朝晖着实失落了几天,家里也冷清的不像话,就连林母都说,“哎,他们一走,我这心咋空落落的,天天晚上做梦都是一大家子人,一睁眼,就咱们几个,吃饭都没滋味了。”
  这时候顾知秋和林荫萌便赶紧安慰这一老一少,逗了好几天,俩人终于露了笑模样。
  可开心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个让人挠头的麻烦就找上了门,师傅陈德宝跟顾朝晖说,厂里的流动资金没了,保险柜让人给撬了!
 
 
第77章 陈百万
  陈德宝一大早就来敲响了顾朝晖家的大门, 而且敲的又响又急。
  顾朝晖当时正在洗漱,听到动静,怕惊着家里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是师傅, 而且一脸焦急之色, 顾朝晖赶紧让他进屋。
  可老爷子没进来不说, 还一把拉住尚未剃胡须的顾朝晖, 急急的往外面走,“朝晖,厂里出大事了, 你快跟我来。”
  两人上了车, 往工厂去的路上,师傅告诉他,说是财务室被盗, 保险柜被撬了,里面存的十多万的周转资金都不翼而飞。
  顾朝晖看师傅很是着急, 赶紧安抚他, 同时, 他心里也有了个猜测。
  等到了厂里,俩人去被盗现场一看, 果然, 门窗完整,财务室里也非常整洁,没有被翻乱的痕迹, 就是保险柜被撬开了。
  陈德宝接到财务打来的电话,第一时间就去找顾朝晖了,现场也是刚刚看到。
  一看这样的场面,老爷子顿时心凉半截,当场脸色就变了,顾朝晖见他手都抖了,赶紧扶他去椅子上坐好,又吩咐厂里的人给师傅倒水。
  他自己则继续在盗窃现场前前后后的查看。
  统统看了一遍之后,顾朝晖心里已经有了谱,而这时候,老爷子也缓过来了,他第一句话就是,“朝晖,咱们报警吧,这十多万丢了,咱们厂可怎么进原料啊,决不能饶了胆大包天的毛贼。”
  闻言,顾朝晖没忙着动,而是把其他闲杂人等都挥退了,屋里就剩下他跟师傅两个人。
  这他才开口说道,“师傅,我看先不忙着报警。”
  陈德宝一听,很是纳闷,刚要再说,就听徒弟道,“我有个事儿一直瞒着没告诉你,师傅,不过今天这事儿,我觉得可能和之前那件事有点关系。”
  陈德宝不由惊讶,难道这事儿还跟顾朝晖有关。
  不过当徒弟跟他讲了陈永富之前非常狼狈落魄的去他家借过一万块钱,并嘱咐不让告诉自己的时候,陈德宝一下子就明白了。
  “师傅,你看,这财务室门窗完好,我又去厂区大院转了转,也没有跳墙进院的痕迹,不如,咱们把保安叫来,问问情况吧。”
  虽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也感觉八、九不离十,可两人都还抱了一丝侥幸心理,但等保安到了之后,一问,对方马上就说,“昨天晚上十点多,陈总开车回来了一趟,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走了。”
  还没等保安说完,陈德宝已经坐不住了,他身上发软,浑身虚汗,直接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
  顾朝晖和保安赶紧将他架起来送到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大夫检查之后,说血压太高,让办理住院。
  顾朝晖又赶紧通知陈永富的媳妇儿,让她把师傅的各种证件都拿过来,也好办理住院手续。
  儿媳妇儿很快到了,但,留下手续就要走。
  顾朝晖赶紧劝她,“嫂子,你看我师傅现在都躺在医院了,你有啥事儿,先过了这段再说,没有什么咱们克服不了的困难,你要是走了,我师傅的病情肯定得严重了啊。”
  陈永福的媳妇儿却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小顾,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公公人也不错,可我过日子不是跟你俩过,是跟陈永富,他现在一个月回一次家,一回家就要钱,要了钱,连个好脸色都不舍得给我。现在把家里也掏空了,我上次说了他两句,他还把我打了一顿,你看,我手上的伤,现在都没好。”
  说着,她将自己变形的手指伸给顾朝晖看,然后继续说道,“他拿钱的事儿,我不敢告诉公公,怕他着急,可我挨了打,去找公公评理,你师傅却说夫妻没有不打架的,让我息事宁人。小顾,你说,我遇到这种事儿能不心凉么?现在陈永富生死不明,已经一个来月没回家了,家里也没钱了。我也想好了,这日子,我没法跟他过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离婚!至于我公公这边,小顾,你是他徒弟,你多照看着吧,我现在也实在是没心情,也没能力。”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干脆利落,一点没犹豫。
  顾朝晖看着陈永富媳妇儿的背影,只能无奈叹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身份尴尬,搅合在中间更没法弄。
  陈永富媳妇儿之所以敢抬腿就走,也是吃准了顾朝晖一家子是好人,师傅一家又对他们有恩,所以,这是给他们两口子骇上了,知道他们也不能扔下陈德宝不管。
  顾朝晖确实不会这么做,他给师傅办好了住院手续,又垫上费用,回到病房的时候,陈德宝已经醒了过来。
  刚要跟师傅解释为啥家里没来人,可还没等他说几句,师傅便说,“朝晖,你别说了,刚才你和永富媳妇儿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愿意走就走吧,跟着永富那个不省心的,她也吃了不少苦,这刚过上几年消停日子,没想到又开始作妖,哎~”
  叹着气,师傅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顾朝晖见他老泪纵横,疲态尽显,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赶紧安慰他道,“师傅,你放心,我去找大哥,医院这边,我安排人照顾你,你就安心养病吧。”
  此时,陈德宝也知道不是要强的时候了,自己头晕眼花,坐着都费劲,儿媳妇儿又指望不上,现在自己的依靠只有徒弟了。
  患难见真情,老爷子一时失态,哭得呜呜咽咽,顾朝晖心里更不好受,在医院陪了他半天之后,又给林荫萌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找个护工,帮着照顾师傅。
  下午,林荫萌便领着护工过来了,还带了不少水果,营养品和林母亲手做的粥饭。
  两口子又在床前陪了师傅一下午,老爷子心情才好了许多。
  第一个晚上,顾朝晖留下陪床,然后嘱咐林荫萌,“媳妇儿,我明天开始去找大哥,你以后每天至少来看师傅一趟,要是一个护工不够,就再请一个。”
  林荫萌点头应了,要走的时候,顾朝晖去送她,两人在医院门口又说了一会儿话。
  “老公,我看师傅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但是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我明天就再找个晚班的护工过来,咱们宁可多花点钱,也不能让你受累。”
  林荫萌很是心疼丈夫,一边说,一边把从家里拿来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递给他。
  顾朝晖对媳妇儿也是一样的心思,“媳妇儿,你每天抽空过来看看,要不我也是不放心,不过具体事儿有护工呢,你厂里还有一大滩事儿,家里也是,这边你就抽空照应一下吧,这段日子,肯定要辛苦你了。”
  闻言,林荫萌笑了,抚上丈夫满是胡茬的脸,虽然他看起来不如平时精神利索,可却有种别样的男人味儿,她道,“又说客气话了,我这也是为了让你省点心,再说师傅对咱们一家子够意思,关键时刻,咱们必须帮啊。”
  知道媳妇是深明大义的人,顾朝晖拉过她的手,温柔说道,“那我明天开始就去找陈永富,医院这边就交给你了。”
  两口子商量好了,便开始各司其职。
  医院这边还好说,顾朝晖在晚班护工没到位之前,晚上还得伺候师傅起夜,早上给他换衣服,喂饭。
  等第二天晚班护工也到位之后,他就轻松多了,开始集中精力去找陈永富。
  关于陈永富目前能在什么地方,顾朝晖有几种猜测,一种是赌场,一种是风月场,还有一种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情况,就是在这几样他都沾了的情况下,是不是还沾了毒品。
  最近几年,随着经济形势大好,有钱人越来越多,这些空虚的暴富族就开始找刺激,很多大老板都染上了毒瘾。
  顾朝晖身边就有这种例子,隔壁厂的老板就因为吸毒被警察拘留过,还被送过戒毒所,可出来之后还是复吸了,最后导致工厂破产,妻离子散的结局。
  再联想上次陈永富来他家借钱时候的精神状态,顾朝晖确实有几分担心。
  不过现在瞎猜都没用,关键还是抓紧时间先把人找到,人找到了,真相也就能问明白了。
  他先找了好几个平时经常和陈永富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可这些人都说,不太清楚他现在在哪里,以前倒是听说他去对面的特殊地带打过牌。
  打牌,这说法太保守了,估计就是赌博。
  去对面赌博,肯定不会光明正大的,而且他还带着现金,过口岸不方便,所以八成是偷渡过去的。
  顾朝晖又开始找人打听蛇头,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几个蛇头,可人家不可能随便透漏偷渡客的消息。
  没办法,顾朝晖又给对方塞了不少钱,讲明白情况之后,再加上稳妥的中间人作保,这蛇头才给了点有用的信息。
  “确实有个大陆的老板经常提着箱子去对面玩,好像都是去一家地下堵庄,那边很黑的,我都劝过他不要去了,可他不听,上次是一个月之前,我载他过去的,到现在,我都没见他回来过,不过也许是联系了别人的船也说不定。”
  得到这样的重要信息之后,顾朝晖基本上已经判定这人就是陈永富无疑了。
  又跟那蛇头打听清楚了地下赌庄的位置,当天便跟着蛇头到了对面。
  顾朝晖虽然在经济开发区住了好几年了,可这边还是第一次来,他不会说方言,又不认识路,最后费了好大的周折,才终于找到那地下赌庄的所在。
  那地方是在一个看似非常普通的菜市场里面,穿过菜市场的摊位,在最里面有一家肉铺,跟那肉铺老板对上暗号之后,才能进去。
  顾朝晖根本不知道还有暗号这一说,而且从肉铺外面看,根本也找不到入口在哪里。
  跟那肉铺老板搭了两句话,对方看出他是大陆人,又不像是来参加赌局的,便不再搭理他,无论顾朝晖怎么跟对方套近乎,甚至塞钱,对方都对他不理不睬。
  这可把他急坏了。
  可着急也没用,在这边人生地不熟,顾朝晖想打听都没地方,找不到人,他只能在周边瞎晃悠,漫无目的的找起来。
  也许是他运气好,也许是陈永富命不该绝,临到晚上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些绝望的顾朝晖,竟然在离赌庄不远的路边上捡到了烂醉如泥的陈永富。
  他一开始都没敢认,因为陈永富就像个流浪汉一样躺在一个墙角,头发蓬乱,胡子也乱糟糟,脸上更满是污垢,身上虽然穿着西装,可也已经脏乱无比,关键他还丢了一只鞋,任谁看了,也不能相信他是身价百万的大老板。
  顾朝晖一开始从他身旁路过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会是他要找的人。
  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可忽然,他看到那墙角的人的小拇指短了一截,这和陈永富刚好一样。
  陈永富最早的时候,是跟着他爹干机械维修的,可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他就在维修机器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被截断了一小截指头,这他才离开了工厂,后来又下海经商,做起了生意。
  这偶然间的发现,让顾朝晖惊喜不已,他赶紧冲过去,拍醒了那流浪汉,仔细一看,当真是陈永富不假。
  虽然陈永富喝得醉醺醺的,可也有一半的清醒,当看到是顾朝晖来找自己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做梦,激动地手舞足蹈,抱住对方不放手。
  不管怎么着,人是找到了,而且看起来,除了脏了点,狼狈了点,至少没缺胳膊断腿的,这顾朝晖就放心了,也能给师傅一个交代了。
  他也没多跟陈永富商量,直接又去找到那蛇头,让他连夜把两人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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