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动心[娱乐圈]——鹿灵
时间:2018-05-13 20:41:53

  第二天依然要早起,四点钟的沈彤,脑子还处于生锈无法运转的状态。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出了电梯门,看到有工作人员别着“急速燃烧时”的牌子,立刻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
  直觉告诉她,一大清早看到工作人员,没什么好事。
  更何况今天节目还要开录。
  工作人员笑了:“放心,今天不绑你,喊你去吃早饭。”
  “吃早餐?”
  今天节目组怎么大发善心,这么好说话?
  工作人员点头道:“对的。因为考虑到大家马上要过一段比较艰苦的生活,节目组决定尽自己所能造福一下大家。”
  沈彤将信将疑:“在哪里吃早餐,不是牢房吧?”
  “不是不是,”工作人员被她逗笑了,“不是节目组建的地方,你大可以放心,就在后面那个厅,你绕过去就能看到了。”
  深谙节目组套路的沈彤绝不会因此松懈,即使没有摄像机,她也像是有摄像机在一样打起精神。
  更何况,还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隐藏的摄像机。
  她问:“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继续通知别的嘉宾去,你去吃就好。”
  这个天聊到这里,沈彤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来。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被节目组锻炼得尤为敏感了。
  这么一警惕之后,她原本的瞌睡也消了一大半。
  往餐厅走的时候,慢慢地恢复了精神。
  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首先是何故的:“你别给我装傻啊,我昨晚说什么你不记得了?”
  聂江澜当然记得他昨晚说了什么。
  实在是个无关痛痒不值得人费神的事情,某个一线花旦对他有好感,点名想和他合作一部电影。本来何故也知道聂江澜不想拍电影,但眼见着这个电影资源实在是太好,就跟迎面砸下来个金球似的,便有点舍不得拱手让人。
  昨晚,除了吃饭,绝大多数时间何故都在给聂江澜洗脑,先是说什么“演而优则导”,又是说什么“你演好了有热度对以后也有帮助”,到最后直接说“我觉得你真的要考虑一下,这个资源前期后期对你的好处加起来大于八位数,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八位数跟你擦肩而过”。
  的确,电影资源很好,而且剧本设置得也不错,还有个福利:吻戏三场床戏一场。
  但床戏对他来说并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美中不足。
  更何况,他确实心不在此。
  看聂江澜低头吃汤包,何故忍不住催促:“你别不说话啊你,我昨晚说什么你倒是给我个回答先?”
  早上起来心情正好,天气也不错,聂江澜实在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口舌。
  “不记得了。”他睁着眼说瞎话。
  “不记得了?!为什么不记得了?”何故不信。
  聂江澜信口拈来:“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故:????????
  何故还没开口说话,门外的沈彤却刚刚好听到了这话。
  他不记得昨晚了?
  刚刚她还在想要怎么面对他,转瞬就发现自己白白思索一场。
  行,那她就顺着他来。
  随机应变。
  沈彤调整好,抬头走进了餐厅。
  何故:“诶,沈彤来了啊?”
  沈彤笑着跟何故打了个招呼,为了配合聂江澜,也毫无芥蒂地、不带羞赧地、自然地坐在了跟聂江澜还有一位之隔的地方。
  聂江澜筷子停了一下。
  何故看沈彤来了,随口问道:“对了沈彤,昨晚你跟聂江澜去后池塘里干嘛了?”
  正伸出筷子夹烧麦的沈彤,手指一停。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个问句也成功引起了聂江澜的兴趣,他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嘴里的东西,放下筷子,看向沈彤。
  面对着两个人的目光,沈彤选择了看向聂江澜。
  这个举措让聂江澜有意思意外。
  “昨晚啊……”
  沈彤似乎是在回忆,语气停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是吧?”她看向聂江澜,“我也不太记得了,事情太多,忘记了。”
  毕竟那事情也不是个什么适合当众讨论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她总不能还强求别人“给个说法”吧?
  再说了,如果真说到kiss,还不知道这人会有什么反应,搞不好还会把她取笑一通。
  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个回复,聂江澜眉一抬,道:“我?”
  “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沈彤指着门口,“我听到了。”
  聂江澜:“……”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语重心长:“不记得了没关系,以后少喝酒就好了,喝酒耽误事。”
  何故看着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俩人:“你们俩约好失忆是吗?”
  聂江澜看沈彤低下头吃东西,仿佛真的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意味深长地揉揉手腕:“既然我喝醉了不记得,那她不记得,也挺正常。”
  正常的沈彤正常地点头,吃了几个正常的烧麦,喝了几口正常的牛奶,然后,迎来了不正常的黑暗。
  被蒙着眼塞进车里的时候,沈彤脑子里回荡着偌大四个黑字——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节目组一大早给这么好的款待没什么好事!
  早点才刚刚吃完,节目组立刻脱下羊皮,对他们这群小羔羊伸出蠢蠢欲动的手。
  但这次比之前人道的地方就在于,聂江澜和她在一起。
  车子颠簸地行驶着,聂江澜开口唤她:“沈彤?”
  “我在,”沈彤伸出腿去找他的足尖,“你也被绑了?”
  “嗯。”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男人的声音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他靠着声音的发源地,分辨她应该在自己左侧。
  过了会儿,他挪了挪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别怕。”
  渐渐地,沈彤感觉到窗外的热闹散了,他们似乎进入了一片很安静的区域。
  没开多久,车停下了,有人搀扶着他们往外走。
  一片黑中,沈彤摸索到一张软软的东西,像是床单。
  紧接着,传来“砰通”一声,像是门被带上了。
  过了约莫五分钟,聂江澜道:“人应该走了。”
  “是的,应该走了。”角落处传来摄像大哥浑厚的声音。
  沈彤压抑:“孟哥,你也被绑进来了。”
  孟厉很委屈:“是啊,为什么这次连摄像师都要被绑?”
  “辛苦你了。”
  沈彤表示了一下关怀,然后抬起肩膀,蹭掉了脸上的眼罩。
  环视一圈周边,她分析道:“这是个小房间,门关了,不知道怎么出去。”
  聂江澜:“你怎么看到的?”
  沈彤:“我把眼罩蹭掉了。”
  “怎么蹭掉的?”男人显然对她这个技能表示出惊奇。
  “用肩膀。”
  “……”
  孟厉在一边小声道:“那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们的也弄下来?”
  想了想,沈彤道:“我先和聂江澜合作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这样就好办多了。”
  聂江澜点头,表示可以。
  两个人的手都被背着捆在后面,沈彤和聂江澜背对着背,开始摸索彼此的绳子。
  沈彤抬手,摸到男人的指尖。
  他的手指很好看,没想到触感也不错,骨节分明,能清晰地摸到皮肤和骨骼。
  她在找他的绳子,他也在找她的绳子。
  两个人就这么胡乱摸着,四只手像是在打架。
  过了会,男人终于伸出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象征性地捏了捏:“你别动了,我来。”
  “……”
  手指猝不及防被他的手掌包裹,沈彤顿了一下,这才没有动作了。
  他松开手,找到绑她的结,很快把结解开了。
  沈彤手得到了自由,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她把聂江澜的眼罩揭开,绳子解开,聂江澜去尝试开门的时候,她又把摄像大哥孟厉的绳子解开了。
  孟厉把绳子和眼罩丢在一边,气鼓鼓地托起摄像机:“这个节目真是越玩越大胆了。”
  沈彤正跟他聊了两句,转头,就看到聂江澜从角落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字:床。
  “床上有什么?”
  “应该是钥匙之类的,反正总有用处,”聂江澜道,“找一找。”
  这里面是个小房间,被节目组制造出了密室求生的效果。
  一个大柜子,一张床,床边有个床头柜,柜子上有个台灯。
  密室逃生的游戏沈彤玩过一些,无外乎就是在各种旮旯角落里找各种道具,然后在关键点时用出这些道具。
  整张床的布置很有些复古的味道,四个床脚支柱做得很精美,最顶端是透明玻璃的包裹。
  本着细致的原则,沈彤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她手扶上最顶端处的玻璃,想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打开,果然,轻轻一拧,东西开了。
  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把钥匙。
  与此同时,聂江澜也找到了另外三个床脚处藏的三把钥匙。
  沈彤把自己的钥匙给他:“你先看看有没有能开门的钥匙,我在别的地方找找。”
  “别的地方找?”男人挑眉,“还找什么?”
  “把我们锁在这里面,总不可能只有钥匙这一个线索的,”沈彤道,“这种手游我玩过,往往线索最多的都在第一个房间里。更何况我们这还是个求生主题,所以多找点线索,至少不会出错。”
  聂江澜偏了偏头,笑道:“行,那你找吧。”
  沈彤开始找别的线索,聂江澜开始试门锁钥匙。
  在他试到第三把的时候,门开了,未等候多久,沈彤也收获了不少“线索”。
  有用的没用的,她觉得有那么点可疑的东西,都拿走了。
  聂江澜对她的战利品表示意外:“要不我给你准备个装运车,你把整个房间都搬走?”
  “……”
  “别准备搬运车了,”沈彤把东西扔进自己卫衣帽子里,“如果有车,我首先会让它把我们带出去。”
  第一个关卡被攻克,沈彤带着相机,孟厉带着摄影机,跟着聂江澜踏上了他的征程。
  一路都有摄像头,每隔一阵子就有一个小屋子坐落在周围,沈彤知道,屋子里坐着大批工作人员。
  毕竟是户外节目,安全方面要上心,节目效果和情节走向也要随机应变。
  一个好的综艺节目背后,是少不了大批专业的幕后工作者的。
  渐渐往前走,沈彤感觉到凉意,她不由得想到自己玩过的某个手游。
  “聂江澜。”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人侧头:“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狗。”沈彤说,“以前玩一个游戏,出了屋子,拐角处就有一只……”
  “汪!汪汪!”
  有时候女人的预感总是超乎想象地准,在这种背景下,就连狗叫都显得无比渗人。
  那只狗受过训练,龇牙咧嘴朝他们扑来,聂江澜知道沈彤怕,带着她便开始往另一条路跑,等到再停下的时候,狗没了,摄像大哥也没了。
  ……
  沈彤喘息道:“失策了,我后面才意识到那只狗是被拴起来的,咬不到我们,白跑了。”
  “跑倒是没白跑。”
  他忽而道。
  沈彤没懂:“啊?”
  聂江澜摇摇头:“没事。”
  沈彤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各种语句,也没太放心上,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
  二人越过一条白线,踩在一张软垫上。
  头顶立刻发出声音:“人数:2人。”
  沈彤抬头往上看:“什么在说话?”
  “关卡吧,”聂江澜道,“我们应该到第二个关卡了。”
  那个“人数2人”的播报,让沈彤内心隐有不安。
  到底是做过四期节目的人,很快,聂江澜从一片碎石中扒拉出一个小盒子。
  低头看了会儿,他复述卡片里传递的讯息。
  “这次关卡是射击,穿好节目组准备的衣服,我们需要躲避这栋楼里会传来的射击。身上‘中枪’次数少于十次,才算过。”
  语毕,工作人员从楼内窗口处递出来两套衣服。
  沈彤指着自己,颇为不可思议道:“我也要穿?”
  “估计是,”聂江澜接过衣服,“最开始在房间里,摄像师都被绑起来了,所以这期节目大家应该都会参与。”
  男人又指指那边的软垫:“我们两个刚刚一起踩上去的,识别人数是二,所以也要一起参加。”
  “……”
  “好吧。”
  事已至此,还不是只能原谅节目组。
  聂江澜把衣服递给她,她虽有微词,但还是乖乖套好。
  沈彤一边穿,一边怯怯:“我没怎么玩过射击类游戏诶,可能不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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