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你做人——南岛樱桃
时间:2018-05-15 17:33:28

  小海还是太小了,哪怕这阵子都特别努力在吃饭,想快点长大,他其实也就只是长胖了一点,距离长成男子汉还要很长的时间。他帮不了什么忙,就只能更乖一点,娘喂他吃饭他就乖乖吃饭,娘拧了帕子给他洗脸他就努力把小脸仰起来,娘抱他上床去睡觉他就闭上眼睡觉……虽然好像还是没让娘轻松一点,他已经非常努力了。
  这天的早餐是蛋花粥,昨晚郁夏交代吴婶做给小海的,她喂了一勺,看小海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咽下去之后正想再喂一勺,就看他睁着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瞧过来,满是疑惑说:“我爹呢?”
  吴婶动作停顿了一下,问说:“小海想爹了?”
  小海摇头。
  吴婶又问他怎么想起来这个。
  他憋了半天,憋了几个短句出来,大概意思是说冬生有爹,冬生他爹去干活,他娘在家里。小海也想他爹去干活,娘在家里。因为娘每次出去一天,回来好累,娘在家里也能陪他。
  说得不太明白,但吴婶听明白了,正因为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就更难受。
  吴婶只是过来帮忙的,郁夏经历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郁小姐是个困不住的人,重重的困难和贫穷都无法束缚她,她从前兴许很难,现在也不容易,可以后总归会越来越好的。
  她自己就很有本事,儿子既懂事又乖巧,很知道心疼妈妈。
  吴婶摸摸小海的头:“乖孩子,你好好吃饭,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你娘就可以坐在家里享福,到那时候她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小孩子容易被转移注意,小海刚才还在想爹,想他为什么没有爹,听吴婶这么说就把嘴张得老大,要吃饭,他准备多吃两口,吃得饱饱的才能长得快点。
  这边郁夏睡了个够本,睡醒起来已经是半上午了,也不想吃别的,就舀了一碗冰糖炖梨,边吃边同吴婶闲聊。
  吴婶还想抽空把小海问起他爹这事告诉郁夏,但因为母子两个一直凑在一块儿,她没寻着机会。
  不过这也不着急,她不着急,钱家那头都要急死了。
  钱雪好不容易才让了半步,同意生日会当天往永福百货去一趟,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结果呢,轿车开到永福百货,她进去指名要郁小姐服务,还把早先定做的洋装都带来了,让对方看清楚,配个发型妆容再给挑几样配饰,要求就是得让她风头盖过所有人,她必须是今天的主角。
  结果来接待的一脸尴尬,陪笑道:“真是不赶巧,得同钱小姐说声抱歉,郁夏她不舒服,今天休息。”
  钱雪心里头本来就不痛快,还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她屈尊降贵来了,人家休息。
  管家好言好语想让百货公司方面想个辙儿,再不舒服也把人请来,给自家小姐收拾妥帖。他还没陪够好话,钱雪耐心告罄了。
  她在蒋仲泽看来只是有点任性,在她爸妈看来也只不过是有点娇蛮,可要是去掉滤镜,让别人看来,钱小姐这个性就两个字可以形容——
  就是霸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清楚,搞砸了我的生日会她承担不起。”这就是明明白白威胁,让永福这边立刻马上把人找来。
  永福这边的负责人也不是被人吓大的,钱家第一称不上大客户,第二也不是他们的供货商,这话能威胁谁?
  人家就说了,钱小姐的成人礼是重要,东家已经准备了厚礼送到钱府,可宴会办成什么样子同永福有何相干?
  再说,当日钱府管家过来非要请郁夏出场,东家四少说了,出场免谈,可以预约。要是有预约,哪怕郁夏要休假,也得把这个活干了再走,偏偏钱家也没预约。
  你说这么重要一场生日会,你自己没考虑周全怪得了谁?
  你觉得她在百货公司上班的,反正天天都在,临时过来就行?那真对不起,人家不能请个假?休息一天还得你批准?
  百货公司的负责人没说这么直白,不过意思传达到了。售货小姐也是人,又不是机器,她今天放假不过来。
  就这会儿,又有两位小姐过来,听说郁夏身体不适今天没来上班,她们本来挺失望的,在看到黑着脸的钱雪之后,心情就不由得转好了,高高兴兴坐回车里,一边回想郁夏平时是怎么操作的,准备回去好好收拾一番。
  扑了个空还这么高兴,陪着出来的下人都纳闷呢。就有人实在耐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今儿白跑一趟,小姐怎么还在笑呢?”
  “我白跑一趟,其他人不也一样?想想我去永福百货不是一两次了,郁小姐帮我搭配过好多个造型,我套一身就行,化妆的手艺哪怕远不如她,至少比从前精进不少。我是接受过熏陶的,她钱雪没有,她不是抓瞎?”
  本来对钱家办这个生日会没多期待,因为郁夏休假,她反倒兴奋起来。
  她确定这段时间没在永福那头见过钱雪,这位钱小姐还是纯天然没接受过改造的,那今天就有好戏看了。
  陆续又有人过来,听说郁夏身体不适休息一天哪怕有点失望,也都表示理解。在这样的对比下,钱雪就显得尤其刻薄。
  郁夏那些同事们都在心里嘀咕,百货公司又不是钱家开的,要休息还得经你批准?今儿个是你的成年礼你办生日会,那又怎样?你还能管着不准别人在这天拉屎放屁?
  会这么反感也不是为谁抱不平,主要是由郁夏思及自身,感觉这钱小姐没把她们当人。
  钱雪也尴尬,同时看出永福百货软硬不吃,一甩袖子回去了。
  走之前她撂下话——
  别以为有人捧就是个角儿,走着瞧吧。
  看着停在门口的小轿车开走,小美才担心说:“她会不会找小夏姐的麻烦?”
  都觉得应该是会,没跑,嘴上还是安慰说:“东家不会坐视不理,郁夏她怎么说都是棵摇钱树。再说钱家哪怕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也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放宽心。”
  生日会的请帖早就发出去了,到这天要取消都没可能,钱雪只得硬着头皮梳妆。她那身特别定做的洋装是不错,是时下流行的款式,做工也很精细,能看出花了不少心思,穿上身她还是不满意。
  感觉发型不够别致,妆容不够精细,洋装不够有特色,首饰看起来也很普通……
  她想到近段时间荣省流行的搭配,清丽的清丽,华贵的华贵,妩媚的妩媚,每款都能紧紧抓住人的眼球,让你怎么看都看不够,同那些比起来,这身输得太惨。钱雪伸手就扯掉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浑圆的粉珍珠散落一地,将房里伺候的吓了一跳,正想蹲下去捡,就发觉小姐趴在梳妆台上哭了。
  钱雪是真不想这么出去,她怕丢人。
  只要想到自己提着洋装的裙摆从楼上下去,一眼看到的是宾客轻蔑或者嘲弄的眼神,那场面她想想就忍不住发抖。
  还有仲泽,仲泽也在下面等她,他赶在生日会之前病愈,英气勃勃过来替未婚妻庆祝,就看到这幅灰头土脸的打扮。
  钱雪不敢想。
  她不敢想今天以后会被嘲笑多久,也不敢想仲泽以及伯父伯母的脸色。明明提前了半年就在为今天做准备,这身洋装还是从外面定做的,半个月前刚刚送到,价钱很贵,那串珍珠也不是凡品,还有这个鞋……每样都不便宜,就这么出去还是丢人。
  钱雪恨啊,恨张天翔不给脸,也恨郁夏给脸不要脸。
  她手一挥项链耳环砸了一地,还有两个摔断的翡翠镯子,这下动静大,钱太太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地东西胸口闷疼,再看到趴在梳妆台上哭个不停的钱雪,她也顾不上心疼这些首饰,赶紧上前去关心女儿。
  哪怕钱太太将人夸上天了,说她不用特别打扮就很美,钱雪还是哭得停不下来。钱太太一面吩咐底下拿烫过的帕子来,准备给钱雪敷眼睛,一面哄她说永福那什么狗屁顾问不是请假了?今天过去的谁都没见着人,大家都是照平常的模样过来的,哪有特别漂亮。
  “是这样?妈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宝贝女儿你快别哭了,把脸敷一敷,重新收拾收拾,客人们陆续过来,都到齐就该你出场了。”
  钱雪这才舒坦一些,她擦了擦眼泪,说把今天这关过了非得要那不识相的好看。
  她说什么钱太太都点头,看她终于找回自信不闹腾了,钱太太才松口气,让钱雪好好收拾,自己则出去接待宾客。
  钱太太心里是一点儿也不轻松,她知道阿雪今天逃不开要被议论,可别人怎么说是一回事,钱家这边不能先输了阵势,就算下面的都比她好看,她也得挺胸抬头走出来。
  下去之前,钱雪的确是挺胸抬头的,她照过镜子,拿帕子敷过并且扑了粉,已经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不要去想最近省里的流行,用两个月前的眼光来看自己这一身,裙子很美,披肩也很漂亮,她很好看。
  然而这个自信并没有维持多久,听到爸爸介绍说今天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女儿长大成人的日子,感谢这感谢那,感谢完毕该她亮相了,所有人都看着楼梯的方向,钱雪面带微笑缓缓的从二楼上下来,看到站在底下那些女人的装扮,她笑容就僵了,底下的人也露出诧异的表情,还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钱雪第一时间去看蒋仲泽,蒋仲泽皱了皱眉。
  就从这时候起,她脑子里就是嗡嗡一片,感觉脸上臊得慌,双颊发烫,恨不得原地消失,偏偏她还是今天这场生日会的主角。
  她得笑着和宾客打招呼,得接受众人的祝福。
  钱雪特别努力在笑,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依稀听到那些刻薄小姐的议论,她们撇嘴说生日会的主角就这样?还不如来做客的像那么回事!这裙子真臃肿,像个挤满奶油的大蛋糕!这妆容真粗糙,一点儿也看不出美感!她真的用心打扮了吗?
  因为心里太难受,钱雪已经出现幻听了,负责任的说,这话来做客的谁也没明着讲出来,最多不过在心里想了想,她们已经尽可能忍住没笑,并且一路忍到离开钱府,在回家路上才笑出声。
  钱家办这个生日会简直太有意思了!
  毋庸置疑,钱雪那身行头是最贵的,她是打扮最隆重的一个,可效果真的一般。
  她不丑,但也没法抓住别人的眼球,她让各具特色的女客们盖过去了,这要是一次普通的聚会也罢,偏偏是她的生日会,同时也是成年礼,她好像被当众扇了两巴掌,尴尬到抬不起头。
  她的未婚夫蒋仲泽也是,本来第一时间是想去安慰钱雪,没来得及,就被熟或者不熟的朋友同情了一脸,都同情他丢着那么多美人不挑,偏偏和奶油蛋糕订婚了。
  “她还不如王家的好看!”
  这话传到王家小姐耳中,王小姐深表认同,觉得自己比钱雪好看多了!她以前是误入歧途了,没关系,现在已经走上正确的道路,她看自己就是挺美的。
  钱雪过完这个生日就病了一场,不过生病也不影响她找郁夏的麻烦,她气啊,又动不了张天翔,只得雇人教训郁夏。心里刚生出这个念头,还没成行,就有人登门拜访她,这个人给她带来一则惊人的消息。
  “钱小姐可知道永福百货那个时尚顾问郁小姐是什么来头?她从前是在百乐门唱歌的,叫夜莺,听说她同蒋少爷还有一段情。”
  一开始不敢相信,钱雪仔细回想了蒋仲泽近段时间的表现,他本来信心满满说能把人请来,去过一次回来就变了……
  想到这里,钱雪心里冰凉,她顾不得病没好全就让司机送自己去蒋家,她得向蒋仲泽求证。
  蒋仲泽一开始想糊弄过去,他不愿意把这些旧事说给钱雪听,钱雪就是爱钻牛角尖爱胡思乱想的人,让她知道铁定误会。可他没糊弄过去,钱雪非要得个准话,蒋仲泽就说了,说郁夏的确就是夜莺,他们当初好过,“那都是认识你之前的事!阿雪你听我说,我现在爱的是你,我都和她说明白了,我心里没她!”
  这些话,钱雪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承认了,承认他和那个给自己难堪的女人有一段情。
  想到他也抱过那女人亲过那女人和那女人谈情说爱,钱雪心都劈成两半了。
  “她可真有本事,从前在百乐门一双玉臂万人枕,哄得老爷少爷们豪掷千金。现在又改头换面做起时尚顾问,骗得城里这些太太小姐去永福撒钱。”
  听钱雪念念叨叨,蒋仲泽忍不住说了一句,说阿莺身世凄苦,她也是走投无路才去百乐门唱歌,没陪过客。
  钱雪最听不得未婚夫为别人说话,这下彻底把炮台点炸了,他俩大吵了一架,回头钱雪就联系四方会,她没急着把夜莺这张底牌翻开,而是拿了一百块钱说要教训郁夏。
  郁夏虽然备受追捧,毕竟不是名门小姐,她在永福百货做售货员,靠山顶多就一个四少爷张天翔,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只不过是雇佣关系。钱雪又说事成之后还给他们加一百,四方会就接了这个活。
  四方会就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的,他们问钱雪要什么,是要她受皮肉苦还是要她颜面扫地?
  得到的回复是都要。
  要动手容易,要她没脸就得设计设计,会里安排了个机灵的去,收拾一番之后,装作是郁夏的丈夫,准备当街揪住她扇她巴掌骂她贱人,飞黄腾达了就想换个男人,连爹妈儿子都不管。闹完这场他机灵点直接开溜,有多少人信不重要,总归会有人信,哪怕心里不信,因为嫉妒的关系他们也乐得抹黑这人。
  这么闹一场,兄弟们也算对得起钱小姐那二百块钱。
  他们做了周详的计划,还盯了几天,特地选在张天翔不在的时候动手,准备在永福百货门口闹一场。那人才刚伸手,抓住郁夏的小臂,同时骂说:“总算让老子逮着你这婊/子了……”
  结果一个眨眼的功夫,郁夏从前学过那两手女子防身术就发挥了作用,她直接给人反剪回去,看准腿窝就是一脚踹,这倒霉蛋腿一软,噗通跪下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
  要说从前的夜莺,恐怕还真压不住一个成年男人,郁夏这一个多月天天抱小海,手劲儿涨起来不少,反剪着他挣也挣不开。
  这倒霉蛋是大意了,他本来觉得郁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想到她还有这手。倒霉蛋心里慌,郁夏没慌,这种事在她意料之中,会有这么快的反应也是因为最近都提防着。她想着东家四少平常都安排有人跟着她,这些保镖也该出来做事了,结果没等这些人出来,四方会一看情况有变,埋在暗处那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直接上。
  他们刚跳出来,就听到汽车开过来的声音,这还不是小轿车,是军车,前后有三辆。
  回头看一眼的功夫,就有两个兄弟吃枪子了,两枪精准的崩在腿上,车上的人还在喊话说:“双手抱头,蹲下,谁再乱动老子崩他个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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