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你做人——南岛樱桃
时间:2018-05-15 17:33:28

  车刚停稳,这人就开门跳下来了,下来之后赶紧候到中间那辆军车旁边,恭恭敬敬拉开车门:“请二少爷下车。”
  他最后俩字儿还没吐出来,车上的人就已经下来了,都没多看他一眼,急匆匆往百货公司门口去。到门口之后他一脚踢开被反剪着那倒霉孩子,一把将郁夏抱进怀里。
  “夏夏我来找你了!”
  “谁欺负你我毙了他!”
  从见到乔越,郁夏就挺懵的,她心里有很多话,结果也没说出来,最后只是抬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阿越你先放开我,有话待会儿再说。”
  乔越松开手,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心说夏夏穿旗袍也漂亮!特有气质!又仔细端详她,这么瘦,得吃了多少苦头?
  只怪自己没早点找到人,会知道老婆在荣省还是前两天有个刚从荣省回来的看到那张画像,奇了,说二少爷在找的是永福百货那个郁小姐?
  这话乔越听见了,他大哥乔深也听见了,乔深还问说:“永福百货东家不是姓张?”
  那人喝了口茶水,解释说不是东家小姐,是在荣省那边永福百货做时尚顾问的,人漂亮又会周旋,一下就把永福的生意抬起来,现在已经彻底压过康平了。
  催问他郁小姐是什么来头。
  那人也不过是跟着看过热闹,哪知道那么多,就说不太清楚,不过总归不是体面人家的小姐,否则哪会放下身段去伺候那些太太小姐们?
  乔越听完就坐不住,想立刻动身去荣省,被乔深拦下来,说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出发。乔越不听,乔深说明天让副官送他,开几辆军车去,就这么走谁能放心?
  当哥的好说歹说,总归将他劝住了,当晚乔深就把这个情况说给他老子听,乔天鸣听说乔越那个梦中情人的情况就皱了皱眉,倒是罗金莲,看儿子倔成这样,拦不住,就只能护着。
  要是乔深或者乔芸犯傻还能上手揍一顿,乔越他有病,他闹起来不喝药当妈的能急死过去,不就是去荣省接个人吗?
  “小越你就在家里等,妈派人接她去,保证平平安安接回来。”
  乔越看他妈一眼,摇头说:“我自己去。”
  ……
  这会儿乔越还在懊恼,心说这就是个比拳头不讲道理的地方,他在得知老婆的消息之后应该立刻动身的,要是早点过来就不至于撞见这吓死人的一出了。
  乔越虽然把怀抱松开了,还是牵着郁夏不撒手,生怕一撒手老婆没了。他看了跟过来的副官一眼:“人扣下,盘问清楚,看看是谁动我老婆。”
  边上人都看傻眼了,这个坐军车来找郁小姐的是什么人物?怎么从前没见过?
  看他穿着风衣英俊逼人的样子,铁定出身不凡,荣省要是有这号人他们能认不出?还是外头来的?军阀的人?
 
  第55章 民国那个反派妈
 
  四方会能在荣省站稳脚跟,他们行事一向周全,哪怕要动的只是郁夏这么个孤女,也留了后招,像这会儿,混在人群里的眼线已经趁乱脱身,回去给老大报信去了。
  老大姓田,单名一个洪,早年是个不上台面的混混,他脑子灵活又讲义气,混了几年就聚集一帮兄弟成立了个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堂口。因为兄弟们是从四面八方流落到荣省,故取名做四方会。
  田洪也不是什么活都接,他心知有些人万万不能动,郁夏明显不在其列。接活之前他们问过钱雪,也调查过,郁小姐的确是浮萍无依,这个情况,钱雪出二百块要给她个教训,也还阔绰。甭管怎么看,这活都没道理不接,结果谁知道,他们接下来就踢上铁板。
  看兄弟喘着大气跑回来,田洪心里就沉了一下。
  待他将事情讲明白,田洪脸色铁青,他站起来一拳头捶在旁边桌面上。难怪郁夏敢一而再的拒绝钱家,在开着军车的庞然大物面前,钱家算个什么东西?
  要让姓钱的在荣省消失,他们抬抬手就能办到。
  “田哥您拿个主意,咱现在怎么办才好?”
  “虎子和小六中了枪,派出去的兄弟都让人扣住了。”
  田洪想着一味示弱不成,那是送上门去任人宰割,他稳了稳心,问:“对方带了多少人来?”
  “有三辆军车,少说十几二十人。”
  “什么配备?”
  “端的步/枪。”
  田洪就吩咐将囤在仓库里的手/枪抬出来,发给兄弟们,他带了几十号人过去,倒不是想同乔越拼命,他想争个说道理的机会。得让你知道我不好欺负,混堂口的命都贱,逼急了大家同归于尽,这样没准能搏出一线生机。
  四方会的动作也快,跟着就赶到永福百货门口,隔着十几步路,田洪冲乔越拱手作揖:“我堂会里的兄弟冒犯了您,田某亲自过来赔罪,还请高抬贵手。”
  乔越闻声看去,跟着皱了皱眉。
  他没开口,受命跟他过来的杨副官上前一步:“田先生知道你动了谁的人?”
  这时田洪真没摸清楚,他心里有几个猜测,具体拿捏不准。不过很快他就不用再猜,杨副官跟着就介绍了乔越一波,也解了众人心中疑惑。
  “我们少爷姓乔,他父亲是乔天鸣乔师长。”
  一句话让田洪这心沉到谷底。
  在南荣庐三省的地盘上,谁没听过乔师长的大名?自身能耐姑且不论,他还是罗大帅的亲妹夫,他的儿子,那不就是罗大帅的外甥?郁小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后台这么硬,钱雪还想动她!田洪满嘴铁锈味儿,心说今天要是能闯过鬼门关,他非得好好同钱家算算这笔账。
  四方会在荣省算是个不小的堂口,田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放下身段弯下腰给郁夏赔罪,说兄弟们同郁小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儿这一出是收钱为人办事,请郁小姐高抬贵手。
  又问自家兄弟是哪只手碰了郁小姐,他亲自折了兄弟一臂。
  那倒霉蛋起初是让郁夏扣住,后来差点让乔越一枪崩了,这会儿让田洪断了一臂,还不忘记磕头赔罪。乔越抿唇,对老婆包藏祸心的他一个都不想放过。倒是郁夏,看不下去开了口:“行了吧,我累了。”
  她也不是妇人之仁,而是看出田洪抱着必死决心在谋生路,假如乔越这边不松口,跟着势必走火,出来混的都不想死也不怕死,要死总得拖点人垫背。四方会的人也配着枪,拼起来谁都讨不了好,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郁夏看出来了,乔越不想放人,这种时候,谁说都不好使,能站出来的就只有她。
  她不想看到两边拼命,心想放过这些人也不亏。田洪这次不仅折了面子也伤了元气,这笔账他没勇气也没道理算在郁夏头上,他只会去找雇主的麻烦。四方会里都是刀口舔血的,这些人见过不少下作手段,也办过不少龌龊事,被他们记上一笔绝对不是好事情。
  都不用盘问,猜也猜得到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钱雪搞出来的。
  钱雪刚刚因为郁夏的不配合丢了大脸,以她的个性干得出这种事来。至于说最近很不好过的康平百货,哪怕也准备动手,不会选这种手段。
  康平想要的不是毁去郁夏,而是拿捏她的软肋,威胁她,逼她跳槽……假如他不就范,才有可能破罐子破摔使出这种后招来。
  这么一比较,情况就挺明白了。
  郁夏不想纠缠下去,她想求个安静同乔越说几句话,看他过去这一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乔越想事情挺简单粗暴的,又因为总是天之骄子,他经常不会去想正反两面。好在他总是很听老婆的话,像这会儿,哪怕心里很不愿意,也没犟着,他又确认了一回:“真要放过他们?”
  “同他们计较没意思,他们拿钱办事,也吃到教训了。这回的账一笔勾销,不过田先生,像这样的好事没二回。”
  郁夏这么说,乔越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往旁边看去一眼。杨副官抬手,乔深派来这些人就收了枪。田洪心里缓过一口大气,脸色也好了许多,他示意兄弟们将受伤那几个抬回去,临走之前又冲郁夏道了一回谢:“今次我们理亏,郁小姐仁义,不做计较,这份恩德田洪记住了。”
  田洪说完带着人撤了,回到堂口之后他拔/枪将做摆设的花瓶打了个稀烂,子弹打空之后把手/枪狠狠往桌上一拍。
  “以后接活都给我仔仔细细调查清楚,再不能出这种纰漏!今儿个要不是我去的及时,派出去的兄弟全得折了。”
  “请人来看看虎子、小六他们的伤,这次受伤的都去领三十个银元,这钱从我账上出。”
  就有人安慰说,招惹上乔二少的心肝能保住一条命都算好的,这年头人命比什么都贱,兄弟们这回走背运,踢上铁板怪不得谁。
  “田哥不必自责,要不是您,咱们百十号兄弟哪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回怪我们不谨慎,不过刚才您怎么不说破雇主是钱家小姐?”
  田洪咬碎了一口牙。
  他比谁都想说,可干这行就得讲究个道义,收了钱绝不能泄雇主的底,否则哪怕逃过一劫,以后谁敢请四方会办事?
  别看田洪从头到尾没提过钱雪的名,他心里恨,比谁都恨。
  只差一点,差一点整个四方会都得赔上。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她可能耐了,预付了一百个银元就让兄弟们去动乔二少的心肝,这笔账先记着,缓过这口气迟早和钱家清算。
  田洪静坐了半天,稍微平复一点才吩咐备车,上钱家。
  “这还用田哥出马?您一声令下,咱兄弟这就杀过去把钱府端平了,出他一口恶气!”
  “谁说我是去找钱雪算账?点几个兄弟跟我走,说道理去。”
  “一枪崩了她都不够泄愤,还说什么道理?”
  田洪瞥了压不住火气的兄弟一眼:“让你去你就去。”
  前后半小时,田洪人已经在钱府的会客厅坐下了,他端起茶碗吹了吹,没喝,又撂回桌上:“田某人过来是想告诉钱小姐一声,您那个活,我们四方会干不了,另请高明吧。”
  事情发生得太快,钱雪压根不知道四方会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听到这话就变了脸色,说:“都说田爷最讲信用,我可是付了钱的。”
  “为钱小姐一句话,我会里的兄弟折了两双腿断了一只手,那一百块钱只当是给兄弟们的医药费。我亲自走这趟就是来给钱小姐说句对不住,这活我们堂口退了。”
  钱雪是骄纵,她脾气大,可也不是傻子,能听不出田洪话里有话?
  她拧眉问让田洪把话说明白。
  田洪看到她这张脸就忍不住想拔/枪,好不容易才忍住,哪会多留?几句话说完他就起身告辞,走之前还给钱雪留了一句:“钱小姐好自为之。”
  从入秋之后,钱太太就有些精力不济,加上女儿闹出笑话,她最近连太太们的聚会都没参加,就是不好意思。她就犯困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田洪来过,同女儿说了几句就走了。钱太太裹上披肩就找到钱雪,问她怎么同田洪扯上关系了?
  钱雪刚才派人打听情况去了,正坐立不安,听见问话她也没回。
  看她这样,钱太太板起脸说:“阿雪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同那种人往来?”
  钱雪绞了绞捏在手里的帕子,过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委屈道:“我的成人礼办成那样,全城都在看笑话,我连门都不敢出,想出口气怎么了?我许了二百块钱,让田洪替我教训那女人,让她看清楚身份,掂量掂量自己惹得起谁,就是这样。”
  “你请他到咱们府上来说这个?你还要不要名声?”
  说到这个钱雪也觉得莫名:“哪能啊?这都是好多天前的事,我还预付了一百块钱,谁知他今天突然上门来,说这个活做不了,让我另请高明。您说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女人还有后台?”
  钱太太倒没觉得郁夏有什么后台,在百货公司做售货员的能有什么好出身?她心想恐怕是张天翔同田洪交涉过,许了更大的好处,让四方会退了阿雪的单子。钱太太瞥了女儿一眼,说:“这样也好,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永福的摇钱树,我们动了她不是明摆着同张家过不去?不是妈说你,阿雪你太沉不住气,康平那边都急上火了,眼看就要按耐不住,你冲在前头做什么?”
  假如只是为生日会的事,钱雪兴许还能忍耐,让她理智尽失的是郁夏的身份,她的过往,她和蒋仲泽那段情。
  只要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跟那女人亲热过,钱雪就没办法保持理智,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只希望立刻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这种话,又不能对妈咪明说,钱雪就别过身去,低头生起闷气。
  她气了一会儿,想起田洪说四方会因为自己折了人手,她心中难安正想同钱太太商量,这时钱老爷回来了。钱老爷穿着一身改良过后的唐装,回来就往沙发上一坐,让底下沏茶来。吩咐完以后,他看向先后从楼上下来的妻女,笑道:“今儿个城里出了件大事,你们猜猜是什么?”
  钱雪心里不安更甚,倒是钱太太,暂时放下田洪登门那事,坐到老爷身边去,让他别卖关子了,说吧。
  “田洪这个人你们知道吧,外头称他一声田爷,四方会的老大,他手下有百十个兄弟,刀口舔血的人。”
  这时就连钱太太都感觉不对了,她看女儿一眼,又问:“田洪怎么了?”
  “按说四方会在荣省还是有点分量,怎么也是三大堂口之一,田洪这人吧,咱们谁都看不上,但谁也不会去招惹他。他只差没在荣省横着走,今儿个踢到铁板了,不知道谁雇他教训永福那位郁小姐,结果人家也是有后台的,后台硬得很。听说田洪当街给人装孙子,亲自折了兄弟一条胳膊才险险了事,要不是郁小姐高抬贵手,四方会差点给人一锅端了……”
  哪怕因为郁夏的拒绝害自家丢了脸,钱老爷也没想到对她动手的是自家女儿。
  荣省真的很久没出这么大的事了,钱老爷说了个尽兴,还感慨说难怪人郁小姐这么稳得住,谁找上门去都敢拒绝,原来是有靠山。又说幸好管家几次过去都挺客气,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他自顾自说着,说了半天才觉察没人附和,一看老婆的脸色,沉得厉害,再看女儿,煞白煞白的。
  钱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该不会同你们有关?”
  看女儿听见这话又是一抖,他脸色黑似锅底,让钱雪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钱雪已经慌了,她想象不到那女人能有什么靠山,还是一言不合就能铲平整个四方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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