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淳之道:“那倒不是,宁则慕在包厢等着,我们还得出去一趟。”
“行,我这老太婆也不浪费你们时间了。“温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郁喜的手,说,”去吧。”
温淳之领着郁喜出门,郁喜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淳之见她那如蒙大赫的小模样,忍不住道:“有那么害怕?”
郁喜摇摇头:“也不是,就是第一次见你家里人,有点紧张。“
温淳之靠近她,轻深笑了下,说:“紧张什么?”
郁喜:“宁大哥怎么上这儿来了?”
温淳之给她拉开副驾驶车门:“明儿,老太太寿辰,他代替他家人来一趟。”
郁喜点点头。
关于温淳之这次带小姑娘给温老夫人拜寿的事,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听过。后来有好事者向宁则慕打探起消息,宁则慕闲闲道:“就曾经甩了淳之一次的那位。”
几个发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看一看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所以当郁喜和温淳之进入包厢时,十几双目光往郁喜身上看来。郁喜被这几十双眼睛打量的有点懵,小姑娘长得是不错,但长得比小姑娘漂亮的人也不在少数。
几人都看不出来,温淳之究竟看上这姑娘什么了。
到了快要散场的时候,郁喜今晚被宁则慕哄着喝了几杯酒,这时有点醉意上头。
她扒拉着沙发不肯走,温淳之蹲在她身前,好声好气的哄:“哪不舒服?”
郁喜迷迷糊糊抬起眼,使劲盯着温淳之看了好几眼,似乎这才辨认出他来,她磕磕绊绊道:“我头好晕,走不动了,你背我呀?”
小姑娘声音倒不大,只是坐在这边上的几人纷纷同温淳之行来注目礼。
温淳之倒是坦坦荡荡,他眉头没蹙一下,说:“上来。”
郁喜不由分说地趴上的肩头,这一屋子的人倒显得很错愕,面面相觑几眼,这小姑娘还真有几分能耐。
小姑娘原本就瘦,背在身上还真没有几分分量,温淳之站起身来,抬脚踹了下边上的人,说:“包。”
那人毕恭毕敬地将郁喜的包双手奉上,狗腿了句:“小嫂子的包。”
.......
温淳之和郁喜在南边待了一周,才回到C市。
四月底时,郁喜那天加班,温淳之到她公司楼下去接她。
将近九点,郁喜才从公司大厅走了出来。
郁喜眉眼有些疲倦,见车子开了会,不是往住处的方向行驶,不由问:“不回去了吗?”
温淳之一手撑着方向盘,淡淡说:“先去取个东西。”
郁喜也没太放在心上,她靠着车背,昏昏欲睡。
等到了地点,温淳之抬手碰了碰她的脸,说:“这么困?”
郁喜打了个哈欠,同他一块下车。
温家老夫人四月份大寿,温淳之那时给老夫人定一块翡翠,然而时间不凑巧,这大寿过了半个多月,这寿礼才完工。
两人在珠宝店等店员取来东西,温淳之看着柜里搁的一排排戒指,他抬手敲了敲玻璃,云淡风轻道:“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温淳之兀自招来店员,让她取了一枚戒指出来,六角镶嵌式的钻戒,小巧精致。
温淳之手指虚虚拢着她的手腕,说:“试一试?”
他手指捏着她的无名指,把戒指虚虚推入到底,眉目间透着几分郑重。
郁喜看他一眼,不由提醒了句:“这是婚戒。“
温淳之点点头,说:“我知道。”
郁喜抬眸:“什么意思?”
温淳之淡淡一笑,他盯着她,不疾不徐的反问:“喜喜,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后来郁喜想起这事儿,不由有些后悔,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他的求婚呢?
七月时,两家人一道吃了顿晚饭,商量她和温淳之两人的事儿。
温询待她父母也很客气,处处透露着几分尊重。
直到用完晚餐,回到家里后,柳香冬才松了口,说:“他们父母两人倒是很会做人。”
郁父也应和了几句。
温老夫人对郁喜颇为喜欢,三天两头,让郁喜上南边去看她。
十一月时,郁喜辞了职,打算出国留学。
温淳之对她的决定,倒也不反对,只是说这婚结了,再出去。
他环着她的手腕,气定神闲道:“去读,就是读一辈子书也不是问题。”
郁喜那时趴在他怀里,甜甜的笑:“那我不就成书呆子了。”
郁喜在南边待了半个月,每天早上起来翻翻书,或者和温老夫人一块摆弄花花草草,日子倒是过的悠闲自在。
待了半个月后,温老夫人又带郁喜去寺庙里住几天,顺便让那寺庙里的老先生给她和温淳之挑个吉日。
她和温老夫在庙里待了一周 ,直到温淳之出差回来,来接她。
他来接的那天,倒是下了场雪,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色。
郁喜裹着红色的羽绒服,两颊被冻得红通通,她眉眼带笑趴在那一面矮墙上,看那人朝自己走来。
年少无知时,那凉薄一眼,他从此便如长明灯,燃在她心口。
空中有铜风铃时不时拂动的声音,檀香味漂浮在鼻息间。
这一刻,众生皈依佛祖,而她皈依他。
此生,他是她的执迷无悔。
2018.04.09 1:01
于深夜,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