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嫡女——粉皮猪
时间:2018-05-21 12:52:41

  那宫女本是想讨好向莞,故意把侧字去掉,却没想到被江璟妍抓住机会讥讽,她看到自家主子望过来时如剜刀一般的眼神,顿时心里亮了半截。
  向莞踩着丝绸,眼前的女子只是普通打扮,既不是命妇也不是公主,身份肯定比不上自己,她自己动手看她还敢不敢打人。
  江璟妍了解向莞的为人,锱铢必较,眼下她走了过来,肯定不是要和自己握手,也就在这时,他看到灌木丛后走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嘿嘿,不要怪姐姐不厚道哦,姐姐可是跟你讲过道理的呢。
  “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江璟妍捂着脸倒地哭了起来。
  向莞看着倒地的人惊呆了,她的手才抬起来,还没打下去啊,“喂,我说你……”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担心江璟妍进宫会吃亏的李嵇,他到淑贵妃那时听说江璟妍已经走了,边忙跟着出来,没想到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参见殿下。”向莞认得太子,她行礼后刚想说自己在教训无礼的宫女,就看到那女人无耻地抓住太子的手,还扮起可怜来!
  “殿下,我好怕啊。”和崔妈妈待久了,江璟妍的眼泪说来也就来,“我刚刚站在这里等嬷嬷,不知从哪里来的宫女撞了我,结果这个姐姐就要打我,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殿下,你可以帮我问问她吗?”
  刚才落地时,江璟妍特意扭了下自己的脸,所以李嵇看到时,江璟妍的一半脸是红的。
  他扶起江璟妍,瞪着向莞道:“你刚刚打了她?”
  “不是,我……我没……”向莞心里有许多辩解的话,可被李嵇的气势一震,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那两个婆子,她们也要打我。”江璟妍躲在李嵇的身后,指着人补充道。
  此时,向莞巴不得冲到太子的身后把江璟妍扒出来,活剥那个女人的皮,可碍于太子挡在前面,她不能动人,只好解释道:“太子误会了,我刚刚并没有打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这话李嵇怎么会相信,他分明看到江璟妍的脸红了,要不是他来的快,他的媳妇儿今天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顺昌。”
  “奴才在。”
  “既然向侧妃不肯承认,本太子也不想跟她计较,但是那两个婆子还有宫女,孤不想再看到她们,怎么做,你明白吧?”
  “奴才明白。”
  俩婆子和宫女听到太子要处置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报复江璟妍,忙跪地求饶。
  可李嵇一句都不想听,他拉着江璟妍,一刻都不想停地出宫去了。
  留下心凉如水的向莞,她狰狞着脸对身后的丫头咬牙切齿道:“去给本宫打听打听,刚刚太子带走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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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落水
  “下次别理她。”李嵇拉着江璟妍的手,一直到马车上都没放。
  “啊?”
  过了会江璟妍才反应过来,李嵇说的她是向莞,不过演戏演全套,她问:“殿下,刚才那未娘娘是?”
  “哼,就她还娘娘。”李嵇道,“她是沐王的侧妃,也是吏部大人的女儿,等你……算了,下次别理她就好了。”李嵇本想说等他们完婚了,就该是向莞和她行礼了,但想到她毕竟是女孩儿,还是没说出口。
  送江璟妍到了江府,李嵇再回到东宫。
  “殿下,这是绯云送来的。”黎进掏出一张纸条。
  李嵇打开瞧了眼,再给黎进看,“蒋家和惠贵妃不是一直想支持七皇弟的吗,怎么突然改了决定追随李邕了,这是蒋家的意思,还是惠贵妃的意思?”
  “听绯云说,蒋家已经和惠贵妃通过气了,且得到惠贵妃的首肯。”黎进来之前,绯云便把收集来的消息,都和他说了。
  李嵇摊开桌案上的宣纸,想了想今儿在御花园看到江璟妍的画面,描着丹青说:“这惠贵妃真是偏心到骨子里去了,自己疼爱的儿子不肯推出来,却拿个没人爱的来和孤争皇位。”
  黎进心想也是,“沐王野心勃勃需要助力,而蒋家这两年屡屡让陛下失望,在京都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们这也是被逼急了,才会联手。不过让臣好奇的是,殿下觉得惠贵妃真的接纳了沐王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就看着吧,以惠贵妃的性子,就是在明面上都难做好。”想到李邕隐忍的性子,李嵇又道,“不过她却有个麻烦的儿子,黎进,你派个人去看看,孤的那个七皇弟又在做什么呢?”
  “属下这就去。”
  黎进走后,李嵇放下笔,桌案上的画已经形成,画中美人俏比百花艳,他不由看呆了,抚着画中人喃喃道:“你呢,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全心全意地待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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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璟妍回到江府后不久,便收到向莞的拜贴,说是后日沐王府有个赏花宴,想邀请江璟妍去。
  呵,鸿门宴啊。
  她今儿才得罪了向莞,人家就给她送拜贴了,想来是想让她难堪出丑的。
  虽然她也想去会会向莞,但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候。
  “如玉。”家中丫头荷香太小崔妈妈太老,她只好拜托如玉去送回贴,“你帮我把回贴送到沐王府,若是沐王侧妃问起我怎么不去,你就说我今儿在宫里受了惊吓,病了。”
  眼下江璟妍心情不错,她悠闲地坐在摇椅上,“向莞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叙旧呢。”
  庭院里杜鹃花迎风吹来,贴了一瓣在江璟妍的脸上,她抬眼时正好看到躲在石门后的江秉。
  “秉儿,长姐看到你了。”江璟妍站了起来,朝石门走去。
  看到江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江璟妍沉声问,“怎么回事,你第一天上学就和别人打架了?”
  在京都安顿下来后,江淮便在给江秉联系学堂,等江秉缓了两日,今天一早他就让崔管家送江秉去学堂读书了。
  眼下父亲当值还没回来,江璟妍得先问个清楚,不然待会父亲回来后看到江秉的样子还不得打人。
  见江秉低着头,倔强的小嘴噘着,就是不开口。
  “你就是现在不说,待会父亲回来了,你觉得自己跑得掉吗?”
  “反正我没错。”
  吼了一声,江秉跑回自己房间,“啪”的一声,摔门关上。
  江璟妍无奈,平常弟弟都是听话乖巧的,今日事出反常,肯定是有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学堂学生的排挤了。
  当天晚上,江秉被揍了,可他小嘴依旧把得紧紧的,什么都不能说。
  第二天,他又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小姐,你说我们这样行吗?”如玉摸着自己的假胡子,怪奇怪的。
  江璟妍看了眼他们两个的装扮,她想穿男装很久了,今儿接着江秉的事,为了方便行事,便换了男装。
  “还好啊。”江璟妍道,“诶,秉儿走的,不是去学堂的方向啊。”
  江秉不想去学堂,里面的人都说他能进学堂读书,都是因为他姐姐是狐狸精勾引了太子,那么他也是小狐狸精。
  “呸,他们才是狐狸精,都是!”江秉坐在河边,两腿一前一后地晃着。
  他一点都不想读书,什么四书五经都是狗屁,江秉惆怅地撑着下巴往水面扔过一个石子,“啪啪啪”跳了三下。
  可是父亲却对他寄予厚望,还有长姐,他想成为可以保护长姐和妹妹的男子汉,可这一切,并不是只有读书了才能做到啊。
  江秉坚信他可以通过其他方法给家里长脸,可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正在发愁的江秉,一心想着他逃学了会不会被发现,却没注意到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
  在江秉的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两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小孩,到江秉背后时,两人一人一脚。
  “噗通”
  江秉落水。
  “哈哈!”两小孩指着落水的江秉哈哈大笑,却没发现江秉并不会游泳。
  等江璟妍到时,看到落水的弟弟,心乱如焚,她身边的如玉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也就在这时,河对面也有“噗通”一声。
  过了会,河里一壮士拖着江秉上岸,紧接着如玉也上来了。
  而那两小孩,早就吓得跑了。
  “秉儿。”江璟妍看着晕死的江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快让开,大老爷们娘们兮兮的哭什么。”壮士在江秉的胸口压了压,等江秉吐出一口闷水,才喘过气来,“你看,这不就回过神来了吗。”
  看到活过来的弟弟,江璟妍抱着江秉哭了起来。
  同样湿了身的如玉,在壮士看向她时,双手环在胸前,瞪着他道:“看什么看,没看过长胡子的娘们啊。”
  这女人辣,梁波扯着嘴皮想到,比他在关外打战时遇到的胡女都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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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走商
  推江秉下河的两人,江璟妍很快就打探到他们姓甚名谁,两个都是蒋家偏支的小孩,和江秉一个学堂读书的学生。
  还没等江璟妍带人上门算账时,那两人自个来登门道歉了。不过来的就两小孩和个奴才管家,没见有长辈来道歉的。
  看来,这次还真是杠上了。
  看着站在院里的两小孩,江璟妍连见都没见,大人指使的事,却只拉两个小毛孩来道歉,她又何必去理睬。
  过了会,她边让崔妈妈赶他们走了。
  她不怕别人骂她凶悍,名声那种东西,在她眼里便是一毛不值。
  得知儿子落水后,江淮急忙忙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他问一旁的长女道。
  江璟妍把父亲拉到屋外,“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呛了几口水,要过会才醒。”
  “那些混小子,狗仗人势。”江淮气得跺脚,今儿他去上朝,被向尚书针对的不行,这回看到儿子被欺负,一股脑地骂了出来。但也只能这样说说两句,他不想女儿再为自己的事操心了。
  江璟妍听出父亲在忍着什么,但父亲不说,她也不好逼问,想到弟弟那么抗拒去学堂,她眼珠转了转,“父亲,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秉儿去学堂了吧。”
  “这怎么行!”想了想这两天的事,江淮只能叹气,“哎,好吧。不过学业可不能荒废,在家中也得读起来。”
  得到父亲首肯,江璟妍在心中为弟弟松口气。
  回到自己屋子时,先前外出打听的如玉也回来了。
  如玉吞口茶,喘气道:“奴婢都打听到了,白天救公子的是个走商,专门做倒买倒卖的,叫梁波来着,听说还没成亲。”成亲这个,是她特意打听的,嘻嘻。
  本朝国运昌荣,有很多商人做起国外贸易,把京都盛产的东西卖到波斯楼兰等国,再把别国的货品卖回来,这类人便被叫做走商。
  那梁波救了她弟弟,道谢是肯定要的,不过像那种走商,银钱他们自己多得很,能帮他们行个方便才是最重要的。
  “你把帖子送到后,他怎么说?”江璟妍邀请梁波明天来家里做客,顺带想和他谈谈生意。
  如玉:“梁先生说小姐若是要道谢就算了,谈谈生意倒是可以。”
  “呵呵,他不亏是个商人。”
  
  梁波出身贫寒,因此十六岁便去充军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年,后来手臂落了毛病上战场不好使了,在军营里也没什么建树,他便跟着人开始走商。这两年,他也算是挣下一点家业,但由于常年不在家,父母又早过世了,到现在快四十了还是孑然一人。
  第二天一早,梁波便带着他这回从西域带回来的布匹药材来到江府。
  昨儿看见那江家小姐女扮男装,身边还带个那么泼辣的女人做跟班,他就觉得是个不简单的,他们两个肯定有生意做。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梁波有访。”当兵十多年,梁波的将军经常跟他们讲的就是礼数,不然娶不到媳妇。
  虽然心里不屑将军说的,但梁波还是照做了。
  江璟妍一早就在等着梁波,听到他来了,带着醒了的江秉去给恩人磕头。
  “快些起吧。”梁波最烦这些礼数,好好的一个小孩儿,别昨天他救回来,今天又因为受寒去半条命。
  江璟妍领着梁波到了大厅。
  她觉得自己和梁波,是属于相见恨晚的那种,几番讨论下来,二人已经决定要做丝绸和瓷器生意,由梁波出钱,她想办法弄出关文书。
  想要文书,最好的就是去找李嵇。
  算算日子,离婚礼不过十日了,想到要和李嵇同一个被窝过日子,她被自己期待的感觉吓住了。
  送走梁波后,江璟妍回到屋里列出走商要准备的东西,因为太过专注,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你在写什么?”李嵇挨着江璟妍的背,鼻间是淡淡的花香。
  “殿下怎么来了?”她被李嵇的突然到来吓了下,放下笔想行礼被李嵇拉住手,“今儿我见了救秉儿的壮士,发现他在走商后,便想着搭个伙。”
  李嵇拿起江璟妍写的纸,条理清晰,字迹也工整,“孤给你的钱不够?”
  “不是不够。”江璟妍道,“我日后嫁入东宫,便是东宫的人,而家里父亲不会经营,家底又薄,总得给他们备点出路,至少也得等我弟弟妹妹能独立干事了。”
  她这番话说得李嵇心里酸酸的,她宁愿和一个刚认识的人搭伙,都不向自己寻求帮助。
  当他是什么了,他可是她未来的丈夫。
  若是连丈夫都不能依靠,难不成她还想着嫁人后自立门户升官发财不曾。
  江璟妍一心打算这还漏了什么没写上,没注意到李嵇心情不对,她犹豫着问了句出官文书的事,没想到李嵇会拂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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