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来吻你——工里
时间:2018-05-22 12:37:21

  根据阗禹的种种迹象,从高二那年开始就单身不跟女生亲近的人,在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各种异状;再加上高二时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晟中里只要关注阗禹,就会晓得连累他的女生的名字。
  尽管除了同班同学,大家都从未见过她的样子。
  顾平当时就想,对方是长天仙那样才能把偶像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一见,果然漂亮,气质还很特别。
  “跟聪明人聊天真省心,我就直说了吧,阗禹高二休学之后回来的状态怎么样?”盛静鸣拢腿并靠,文雅的坐姿。
  “状态啊,”顾平搜索当年的记忆,重启中,“他再回来是高二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了。”
  考得非常差,对他来说。滑出年级前三,一下落到一百名开外。
  阗禹的状态也差,过瘦,带憔悴,仿佛经历过噩梦。
  再没有比尖子生堕落成鬼样、让人当茶后闲资的事了。
  有人说心疼,但更多的人是说可惜。
  大概又过了一两个月吧,他的状态越来越颓,上课难集中精神,成绩一落千丈,他的父母似乎打算办转学。
  转机是那时开始。阗禹开始住校,之后一星期后,高二下学期的第一次段考,他考回了前三。
  虽然他后来高考只考了第二,但也足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中途发生了什么?”盛静鸣发现缺失的片段,揪着不放。
  顾平努力回想了下,实诚地:“唔知啊。”
  见她脸色秒沉,顾平赶紧补充:“这都成为晟中未解十大之谜了,我不知道正常啊。”
  “不过有件事我记得,可能有点联系吧。”
  盛静鸣:“继续。”
  轮到顾平的班级值班了,他是负责高二楼检查卫生的,占了跑操的时间。
  刚好巡过四楼,想目睹偶像真容一次。
  虽然不抱希望,因为那个时间点,只要是稍乖一点的学生,都会下去跑操。
  顾平扒拉起窗,实验班也没多神秘,教室中只有阗禹一人。
  “你知道他当时怎么学习的吗,”顾平难得收敛神色,“他点了烟,没抽,右手在写练习册。”
  左手……左手在烫烟头。
  盛静鸣一瞬表情难明。
  “他写几行就烫一下左手,眉毛都不带皱一下。”
  是对自己有多狠才会这样做。
  或者说,对自己有多不在乎才会这样做。
  *
  盛静鸣和顾平一起回地下基地。
  实验室突发事故,电梯打开,就见浓烟阵阵。
  盛静鸣皱起眉,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不顾林秘书反对,快步冲进去。
  捂着鼻咽,视线搜寻,没扫见熟悉的身影,她心越来越慌,抬手探寻着,开口唤:“阗……”
  喉咙才刚出声,她的胳膊被抓住,力道很重。
  模糊的人影显露一点,男人紧紧握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牢。
  “……”盛静鸣别过眼,试着甩了甩,换来更强硬的禁锢。
  一瞬恐惧陡生,她低声说:“放开。”
  盛连为了治她一痛就哭的毛病,对她进行过地狱磨练。
  至今难忘,骨子里刻下颤栗的阴影。
  “实验没有爆炸。”清透的男声开腔,附在她耳边,呼出热气,“你这么着急进来干嘛。”
  “……”盛静鸣迅速冷静,心态放稳。
  她不说话,就是不说,一言不发地挣脱他。
  阗禹在跟她斗,斗谁先开口认栽。
  男人另一只手扣她的手腕,反扣在她身后,使她整个身体挺向他,脆弱的脖子扬起。
  盛静鸣越挣越烦躁,谁知他下一秒就咬住肩膀。
  她闷哼一声,随之他越发失控地亲吻,她乱推着,不让他的唇瓣落到自己身上。
  无声的抗争中,终究是她体力不支,败下阵,被他抱着沿脸舔吻。
  在浓烟散去之前,他只停过一秒,问:“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
  盛静鸣像被他夺去呼吸,半天都没讲出一句话。
  “……不爱了。”
  才憋出三个字,背后的纹身被他摩挲起来。
  “你再说一遍。”阗禹按压着纹身。
  “……说多少遍,真相都不会变的。”她一咬牙,狠心说出来。
  阗禹登时放开了她,烟雾散去,他站在那儿,无尽的落寞在他眼底。
  林秘书这时赶过来,忙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盛静鸣背过身,不想再看他了。
  林秘书脸上不表,心里不太信,接过小姐的手一睇,手腕都红了。
  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林秘书自此对阗禹有了偏见。
  原以为他长得最好,脾性也佳,没想到都是假象,骨子里是欺侮人的坏东西。
  “实验室问题不大,我们走吧。” 隔了几秒,盛静鸣整理好情绪,淡然跟秘书说。
  其他人一并戴面罩进来时,林秘书已经护着她离开了。
  顾平正巧与她撞目光,闲适地说:“你听见了吗?”
  盛静鸣没吭声,只是眼眸显露情感。
  “有人流血的声音。”顾平笑着揭开谜底。
  心脏猛地紧缩,她睑下眼帘,面无表情地抬脚走。
  *
  当晚,不出所料地接到盛连的电话。
  “宝贝,怎么不找爸爸共进晚餐呢。”盛连带着哀怨的口吻,语言措辞都是他惯用的。
  盛静鸣陪他演,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喊得亲热,“爸爸,女儿就来了,等我挑件漂亮的小裙子。”
  “嗯,等你,鼎座三层。”
  挂断电话,盛静鸣攥紧手,酒瘾又卷土归来。
  这几天没怎么喝了。
  但和盛连吃饭,少不了喝酒。
  上次陪他商会赴宴,喝到进医院洗胃,痛苦历历在目。
  盛静鸣换上浅紫长裙,讨好盛连的审美,她拎包,拨通林秘书的号码。
  “帮我盯着阗禹,一有情况向我汇报。”
  “好的。”林秘书似乎误认为她准备惩罚阗禹了。
  不管了,目的达到就行。
  盛连一定有在基地安插眼线,所以今天实验爆炸的事故一出,又让大部分人逮到他们同框,貌似暗藏情况的场景。盛连想不注意都难。
 
 
第55章 
  幽静昂贵的餐厅, 盛连包了整一层。
  坠灯剔透,盛静鸣由侍者带到三楼,一路走来, 周围萦绕着暗香。
  西餐厅中央,盛连交叠着手, 眼内深似海。
  察觉到她的目光,盛连掀起眼皮,评价:“你这身不错。”
  盛静鸣假笑, 端着文雅坐下, 立刻有服务生过来上菜。
  “爸爸叫我来有事吧。”她开门见山。
  “嗯。”盛连抿了口红酒。
  静了片刻。
  “我打算送你去国外。”
  瓷盘上的牛排, 色香光泽, 她微眯眼,不着痕迹地:“你想干嘛。”
  “怎么不问你自己。”盛连似笑非笑,狡诈而阴险。
  盛静鸣望他, 抿紧唇。
  “我养你, 不是让你变成一个见了男人就走不动的废物, ”盛连字字戳心,男人深练多年的气场,西装暗纹平整,他屈指敲餐桌, “高中的过家家,还念念不忘起来了?”
  夜时天色漆黑, 窗外高楼无数,霓虹灯闪耀。
  西餐厅装饰典雅, 然而冰冷,冷得瘆人,跟盛连嘴边的笑如出一辙。
  盛静鸣肩部裸露,肌肤微起疙瘩。
  设想过上百遍结果。
  这种猜到了。
  “他影响我哪儿了?”盛静鸣语气平和,压住暴躁。
  盛连听得嗤笑,“他哪里都影响你,吃得你死死的,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玩玩而已。”她否认。
  盛连笑:“那宝贝应该不介意我找个女人给他玩玩吧,让他试试别的女人,别老缠着你。”
  操。
  一想到阗禹染上别的臭女人香水味。
  哐当一响。盛静鸣扔了刀叉,抽了旁的纸巾擦净手指。
  “好呀,就怕你找的女人不够媚,勾不到他。”她扯了扯嘴皮,拉开椅子。
  *
  高二那年,春季,叶子鲜绿。
  阗禹买了一整条烟,借烟消愁,和别人吸烟排忧不同的是,他用来烫手腕,灼烧疼痛感碾灭不该有的欲望。
  一连烫好几道疤,他直接按在手腕上掐熄烟头,乌黑的疤子冒着烟。
  阗禹呼吸着,处理好垃圾,起身去开窗通风。
  午后的阳光淡,如画中的背景色,不浓烈。
  他刚关了窗和灯,前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温热的身子突然抱住他后背。
  阗禹明显一愣,脊梁僵直。
  “……谁?”他掰开腹部勒紧的手指,排斥如此亲密的接触。
  “甜甜。”身后的人软哼。
  阗禹推脱的手慢下来,他扭身,见到她半伤的脸,病恹恹的。
  她继而将他抱得更紧,“我被毁容了,你还要我吗?”
  阗禹很久不说话,也不动,站在那儿像座雕像。
  她渐渐心凉,一点点把手松了。
  “好,我懂了,再见。”她顶着半边残容,脚步后退,碰过他的手指攥得死紧。
  拉开门,正要迈腿跑,被他一把拽住。
  阗禹一只手握紧她的胳膊,另一手砰地一声关紧门。
  她转头,抬眼看进他深黑的眼眸。
  阗禹半眯着睫毛,衬得眸色黑亮,“你哪也别想去。”
  她穿了短裤长杉,锁骨的扣子没扣好,因为拉扯松垮,随着胸口起伏,雪白的肤色一大片。
  阗禹拇指抚着她的左脸,仿佛品尝佳肴,动作轻柔。
  她满足了,翘着嘴角,反蹭他的手背。
  真乖。
  就应该这么乖。
  阗禹摸着,手下的力道不由加重,滑到她的唇,拨弄捻压。
  后来他干脆用嘴堵上去,咬着她的唇瓣吮。
  她承受不住仰头,被他一路顺着吻到脸侧。
  吻到半边脸伤疤时,他仔细地嘬着,迷恋又珍重。
  她终于被这种反复亲吻的折磨弄哭了,伸手要推他,连手指也遭殃,骨节被他含住深吻。
  动弹不了。
  唇齿间隙他停了几秒,嗅着她的气息,抬起细白的大腿,圈在他腰际,让她靠得自己更紧。
  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无法分离。
  阗禹吻得她瘫软,仍不知足,烫满烧痕的手游走,潜进她的大腿。
  梦醒了。阗禹在客房床上睁开眼。
  空气中全是分子游离的幻影。
  她的样子虚幻如真,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高二那年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他拼命挽救在刻苦的边缘。
  家里人跟他说,再以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去,不如休学在家,先调整几周。
  阗禹恍若初醒。
  他说什么也不肯,硬是强撑着衰弱的躯体,坚持去学校上课,甚至申请转住宿生。
  不休学,不离开晟中,不能走开。
  万一她回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第56章 
  地下基地的项目完成度进展到一半, 阗禹和顾平陷入了瓶颈阶段。
  “大佬我枯竭了。”顾平揪着自己的乱毛。
  阗禹眉头紧锁,并不比他好多少。
  香港仔被国语封印了,趁着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人时, 才开始讲回粤语。
  “凝聚态我不懂你们,谁来help help我的高分子材料。”
  顾平:“确认过眼神, 大家都惨。”
  外部的工作人员,向上级报告了这种情况。
  得来盛总请他们聚餐的消息。
  高档餐厅的包厢,盛连负责出钱。
  实验室的人不好推脱, 也当放松心态, 整齐去了。
  装修精良的隔间里, 古典的唐风, 随处可见考究的饰品,花木皆是当季的良品。
  顾平趴在阗禹肩膀,用白话小声讲:“有没有觉得这里散发着一种‘我很贵’的味道。”
  阗禹轻轻地撇开他的脑袋, 半阖眼, 仿佛对一切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晚餐才摆满不久。
  “我还有要事忙, 陪不了你们,由我女儿陪你们吧。”接完电话,盛连歉意一笑,起身准备离开。
  一群不懂拒绝的学霸们愕然, 坐在那儿面面相觑。
  要知道他们菜吃得差不多,准备开喝了啊。
  阗禹的脑子仍在思考那个关键的瓶颈点, 直视桌上的碗碟若有所思。
  顾平碰碰他,“那个, 她要来了诶。”
  香港仔也是个人精,悄悄伸头过来,“阗禹是不是对盛小姐有意思啊。”
  “没。”阗禹回眸,嘴角只动一下。
  八点四的时候,盛静鸣循着服务员的指引,拎包推开门。
  包厢内气氛正常,斯文腼腆的青年们只是象征性斟了几杯酒。
  见她进来,他们齐齐收敛,刚递出去的酒杯哐地放下,一副好学生被老师抓包的笨拙。
  哪有盛连说的找女人消遣的放荡画面。
  盛静鸣微笑,极有涵养地问:“没关系,你们喝吧,我一会就走。”
  说着坐下来,离他们隔了距离,显出东道主的姿态。
  她支起下巴,从包里拿手机,扮出处理公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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