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上位记——毒香菇
时间:2018-05-24 15:20:06

  “吏部尚书似乎是丞相的人。”
  玄亦仔细思索后道:“无妨,如今礼部,刑部,兵部还有将军府都是他动不得的。”
  闻公公一直在一旁等待着玄亦下旨,玄亦总算做好了决定,望向闻公公道:“传朕口谕!有人举报陈丞相私吞赈灾官银,特派刑部彻查此事!”
  说完后玄亦又看向玄微:“一会带些人手给老八,把公主府给朕看住了,不可让驸马通风报信。”
  玄微领命后便退了下去,玄亦又对闻公公道:“此事近几日必定要封锁消息,万不可传到后宫去,不可让母后知晓。”
  闻公公福身道:“老奴办事,万岁爷且放心吧。”
  宫外公主府的大门上挂的灯泛着微弱昏黄的光,远没有前些日子明亮,风呼呼的刮着,又像是要将本就微弱的灯刮灭。
  依然是用晚膳的时辰,可却早已没了那日的欢声笑语,玄睿依然厚着脸皮大吃大喝着,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皇长姐与皇姐夫的脸色。
  温行长公主心中有苦说不出,当玄睿带着她走进那间驸马平日里不想让她走进的屋子里时,看着那一箱子金银珠宝与银票,温行长公主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本以为驸马只是站队太子,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站队陈老丞相。
  如今公主府外已经被皇上派来的人团团包围,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可她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找的驸马鬼迷心窍,贪图钱财。
  驸马也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此时连饭都吃不进去,温行长公主虽气于驸马做的事,却又不忍他这般受罪,主动对玄睿提议道:“我听闻国库最近需要钱,公主府上近来恰巧有点,玄睿,你觉得如何?”
  驸马闻言有些急了,却到底没出言反驳。
  玄睿一听皇长姐放出了这句话,立马来了兴致,将酒都扔在一旁,兴奋问道:“皇长姐说的可当真您说的府上的点钱,据弟弟所知,可并不算少呀。”
  温行长公主到底出生在皇家,对金钱看的一向不重,倒是对名声与尊严看的更为重要些,况且,如今主动上交这笔赃款,比将来等着皇上来查更为体面,便点点头道:“府上确有十万两可充国库。”
  玄睿笑的愈发狡诈:“皇长姐果然对皇兄好,都已经到了自己掏腰包帮着皇兄治理国家的份儿了,这份真情真是十分打动弟弟呀。”
  得了便宜还卖乖,温行长公主到底无他法,只能暗暗嘲讽:“玄睿这几年四处游历,果然大有长进,皇姐都快要认不得你了。”
  玄睿站起身来,像是没听到温行长公主的话一般,笑了笑道:“弟弟怕是还要留在府上几日,那么就有劳皇长姐将那十万两银子保存完好了,届时弟弟离开府上,便会交由皇兄充实国库了。”
  玄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留下温行长公主与驸马两人在此处,温行长公主本不忍责怪驸马,却不料驸马倒是好意思开口:“这阵子算是白忙活了。”
  驸马这话说的实在让温行长公主生气,她狠狠的瞪了驸马一眼:“你还是真敢说啊,赈灾银的主意你都敢打,我本以为你只是站太子,却不想你这根本是站陈丞相,还喊他九千岁,你可知道,如若皇上当真追究,就算说你是造反也不为过!”
  驸马不以为然:“皇上若拧得过陈丞相,怎还会留陈丞相如此权势滔天,皇上定然不会向陈丞相追究的。”
  温行长公主看着眼前的驸马,睡了多年的枕边人,究竟是从何时起变得如此蠢笨,她摇头笑道:“皇上若不追究,怎会派人围了这公主府我竟不知你是从何时起变得这般愚蠢,你真当皇上是吃素的,这么久以来那么多妃子是白纳的不说别人,单柳将军一人在那,陈丞相与吏部便不敢动了,且看吧,左右不过这几天的功夫,丞相的位子便要易主了,而你我,且都看皇上他想不想追究了。”
  玄亦在此事上力度下的大,后宫的消息已经完全闭塞,陈太后还整日琢磨着这陈皇后什么时候能开窍变得聪明些,又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下一个孙儿,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徽锦的身子渐渐养好了,也跟着尹淑妃继续去例行的请安,陈皇后这日心情不好,和一行人聊了没几句便叫大家散了。
  出来时,季贵妃叹了口气,念叨乐意句:“今天这日子,也难怪了。”
  柳如颜耳尖,忙问起来:“姐姐在说什么?”
  季贵妃回头看了看梧桐宫三个大字,拽着柳如颜走远后才对柳如颜说道:“今儿正是两年前三皇子夭折的日子。”
  柳如颜想起玄亦也曾提过这茬,却没有深提,她便好奇问道:“三皇子是得了什么病?”
  季贵妃摇摇头,面露不忍:“说来也实在遗憾,当时三皇子也才不到一周岁,还要奶娘时刻抱在怀里呢,那奶娘是当初三皇子出生时太后娘娘赐的,结果谁又想得到,那日奶娘一个失手,三皇子从奶娘手中掉了出去,摔在地上,太医一直尽力在救治着,还是没能熬得过当晚。”
  柳如颜点点头附和道:“确叫人觉得遗憾,那奶娘后来怎么样了?”
  “她自知犯了大错,心中难以承受,便自尽了。”
  柳如颜脸色一变,总觉得此事似乎哪里不对,便又问道:“此事便当做意外结案了吗?”
  季贵妃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查过后,定为意外,陈皇后当时不信,又哭又闹,就说是有人害了三皇子,可是当时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不松口,最终陈皇后也只能接受三皇子意外身亡的事实。”
  柳如颜点点头,想起那日玄亦所说三皇子之死,是最令他觉得惊慌的,如今听来,的确不得不觉得可怕,连皇上都不敢查的人是谁这一件事,便如此成了悬案,而陈皇后即便身为国母,到底还是要向命运妥协,连自己儿子的死因,都不敢追究,何其可悲。
  柳如颜同季贵妃继续走着,季贵妃突然开始猛烈的咳起来,她的宫女帮她递过帕子,担忧的喊了一声娘娘,季贵妃却摇摇头道:“无妨的,不用担心。”
  都咳成这样了,还能说无妨,柳如颜都开始佩服起这个柔弱美人的坚强,她轻轻拍了拍季贵妃的背道:“不然去太医院抓几副药材吧。”
  季贵妃用帕子擦了擦嘴,不咳了,脸色也比刚刚好了些,向柳如颜摆摆手:“早抓过了,一直在吃,也不管什么用,太医也说不出个什么,就是一直吃药吃药,我自幼体弱,也已经习惯了。”
  快到未央宫宫门时,后宫好像突然就乱了起来,有几个脸生的小太监在路上跑着,无霜眼疾手快,忙抓了一个到季贵妃与柳如颜面前,问道:“你这般慌张,是要去哪,作何?”
  柳如颜看着小太监,隐隐觉得,这后宫的天要彻底变了……
 
 
第46章 逃了
  那小太监被无霜拦下后并不愿意说发生了什么, 支支吾吾想要蒙混过关,好在季贵妃还在, 她见无霜问不出个什么结果,便上前, 难得露出稍显严厉的面色,开口道:“怎么回事?”
  季贵妃到底身份尊贵,小太监无法,只能招了:“太后娘娘在寿成宫昏过去了。”
  季贵妃放小太监离开了,她看向柳如颜,柳如颜也是一脸的莫名与震惊,柳如颜怔怔的对季贵妃道:“怎会如此……前几日见, 太后娘娘还硬朗的很。”
  季贵妃显然也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犹豫着问柳如颜:“我们是否该去太后娘娘宫中探望?”
  柳如颜抬头望了望天,想起昨天玄亦发火的那档子事儿,摇了摇头:“先不去了罢, 我们也帮不上忙,还扰了太后娘娘休息,且先等等看吧。”
  宫殿房顶的屋檐突然落了一只鸟, 叽叽喳喳的叫着,扰了这原本静谧的后宫。
  寿成宫里已乱成一团,宫内有名望的太医挨个来替陈太后诊脉,玄亦焦急的在大殿等候, 半个时辰过去了, 太医们终于小心翼翼的商讨出了一个结果, 急火攻心。
  玄亦蹙紧了眉,似有要发怒的征兆,但到底治病要紧,他堪堪压住怒火,咬牙问道:“母后何时能醒来?”
  太医们你看看我看看你,然后纷纷抬起衣袖,用官袍擦了擦额头的细密的汗,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公孙嬷嬷恰好出来了,眼里还含着泪,但到底有一分笑模样了,忙对玄亦道:“皇上,主子醒了。”
  玄亦再顾不得去理会这些太医,直接奔内殿而去。
  内殿的香炉里还燃着香料,玄亦走到陈太后榻前坐下,问了句:“母后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近来身子便不好吗,都怪儿臣每日一心忙政务,竟是许久都未来探望您了。”
  陈太后看着自己儿子满脸的自责与愧疚,却并无半分心软,她将头侧向另一面,不看玄亦。
  玄亦的心咯噔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母后果真因儿臣许久未来您宫中探望您而恼吗?是儿臣的不是,母后该保重身子才是。”
  “玄亦,你这出戏,唱的未免太认真了。”陈太后冷笑一声道。
  玄亦皱皱眉道:“母后此话为何意?”
  陈太后突然偏过头,怒目看着玄亦,仿佛在看一个仇人一般:“哀家怎的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六亲不认的孩儿?若不是你皇长姐以死相逼,哀家竟还不知你连你的皇姐与舅舅都不放过,哀家可真是老了,自己的儿子都要认不得了。”
  玄亦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
  想来定是皇长姐以死相逼令老八心软,这事儿才传到了母后的耳中,可他早已下定决心,未免留有祸患,既然做了便要把事做绝。
  “母后还是好好养身子吧,儿臣过些时日再来看您。”玄亦起身要走。
  可陈太后哪能那么容易便让他走了,身子不好了是真的,她气的大喘几口气,对玄亦道:“好!你走,那便等着未哀家守孝吧!”
  玄亦猛地转回身,明明是九五至尊的男人,看向陈太后的眼神却有几分委屈与失落:“母后且仔细想想,您说这样的话,除了能够让儿臣伤心与惊慌外,还有谁会伤心惊慌,舅舅吗?舅舅为了保住自己,听了您这话怕是会高兴的忘乎所以吧。”
  陈太后一僵,却还是坚持:“就这一次,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次之后,陈家的荣辱再与哀家无关。”
  玄亦在迈出第一步时便不可能将脚收回去,他的意志并未动摇:“母后,您不能这般偏心,您不是一般的女人,九千岁意味着什么您不会不懂,对您来说舅舅是您的兄长,可对您来说儿臣便不是您的儿子了吗?他这般注重权势,早晚要逼宫造反,之后就会杀了您的儿子,您叫儿臣如何能留他?”
  良久后,陈太后叹了口气,道:“留你舅舅一条命,皇后不可废,太子仍是太子,公主府的名声不可辱。”
  这正是玄亦原本的打算,他应下:“母后放心,好好养病,儿臣不会赶尽杀绝。”
  几日后,刑部将陈丞相贪污官银一事查清,确认确有其事,并上报给玄亦,玄亦将早已拟好的废除陈丞相官职与抄家的旨意宣布了,玄微突然火急火燎求见,原来陈丞相已金蝉脱壳,丞相府只剩了个空壳子,他携着夫人不知怎么混了出去。
  玄亦却并不急,倒是异常冷静,像是早算出陈丞相会逃一般,他吩咐道:“放悬赏令,查吏部尚书,有一点不对劲,直接关入大牢。”
  夜已深,公主府很静,温行长公主之前为了保公主府与驸马以自尽相逼,身子还没恢复,公主府如今一直处于与外界失联的状态中,没消息那便是连母后都管不了此事了。
  驸马也懂这其中含义,可既然八王爷玄睿还整日在这公主府守着,那便能说明一点,陈丞相还没被抓。
  驸马心里还是有些慌,亦有些等不及了,他到温行长公主身边,小声道:“公主,你同不同我走?”
  温行长公主看着眼前俊秀的驸马,觉得他好似并不清醒,虽然他做出这等糊涂事,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到底还念着他曾经的好,关切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驸马摇摇头,那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公主莫怕,且听我说,公主难道当真要在府上坐以待毙?皇上该是狠心要整治丞相了,连自己的舅舅他都下得了手,皇上是公主的弟弟,公主也该知道皇上的性子,公主觉得皇上会放过你我,放过公主府吗?”
  温行长公主仔细瞧了驸马半晌,略有动容:“可这公主府早已被盯住了,你我如何逃得出去?”
  见温行长公主动了心思,驸马才告诉她:“公主有所不知,丞相他的确早有造反之意,我同丞相之间亦有不一般的交易,公主府后院那片池塘下乃是一密室,入口便在池塘旁的假山,直通府外一处荒山,密室内乃是丞相这几年来私自打造的兵器,丞相此次出逃定是去了光明国,他同光明国早有约定,他给光明国钱财,光明国为他养兵力,而公主府密室便是藏士兵们的武器的地方。”
  温行长公主面色不变,驸马继续道:“没有兵器,士兵如何上战场作战,丞相必不会弃我不顾。”
  “可,光明国如果拿了钱反悔呢?”温行长公主问道。
  驸马小声笑着:“光明国出了名的好战,这几年也没少侵略其它小国,只是碍于德盛国大,不敢贸然进攻,而丞相许了光明国,只要他当了德盛的皇帝,便帮光明国吞并了周边小国,光明国得了此等机会,岂还有不动的道理,据我所知,丞相私下偷偷的养了些兵,吏部那里支持他,或许在朝中还有些别的势力。”
  温行长公主面无异色:“那我们如何逃出去?”
  终于说到了驸马心里去,驸马忙凑到她耳边:“过两日,你便以整日呆在屋子里无趣为由,跟八王爷说说要我陪你去后院走走,到时我带把刀,把看着我们的人悄悄……”
  若说后宫的女人一个个命苦,可是对于前朝与宫外的那些尔虞我诈她们又都不知,到底还是养尊处优。
  而令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是,继陈太后病了后,陈皇后也病了,免去了早上的请安,皇上又不来后宫,妃子们倒是每日睡的好觉,就是觉得日子无趣得紧。
  柳如颜坐在宫中檀木椅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小孩的衣服,外面突然打了一声响雷,柳如颜往外看了看,宫女们将门窗全都关上了,汐月又拿了几捆其它颜色的线过来,念叨着:“这雨下的可真大。”
  柳如颜轻轻笑着:“是呀,一早儿还好好的大晴天呢。”
  梧桐宫内,陈皇后在殿内踱步,一刻都不安歇,并无病了的样子,竹桃在一旁立着,似没了以往那般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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