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被窝里舒服——吃一首诗
时间:2018-05-24 15:21:37

  刚坐同桌第一天,舒馥确实想过,她既然要赶超于野,自然不能再迟到。当于野提出不准迟到时,她答应的很快。
  可十几年的迟到习惯,可不是一朝就改得了的,舒馥还是迟到了一次。
  要是换做其他人,舒馥说一句“让一下”或是那人看她来了,就会下意识就往前靠让她进来,这是个提都不用提的小事。以前舒馥就没在意过,可现在不行,这就是个人生大问题摆在舒馥和于野面前。
  两天前,舒馥压着点赶上早读时,于野已经拿着英语书在背了。
  舒馥站在他旁边,说:“麻烦让一让。”
  结果于野听到舒馥的话,表情比她还冷,好像更生气的是他。因为发愁舒谭的事,又担心又心疼不知道如何处置,而且她谁都不能说。看见当事人之一还什么都不知道轻松又自在,她压的一股火无法控制。
  她声音不由提高:“让一下!”
  说完,舒馥就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大好,刚想道歉,于野转头看她,目光冰冷,语气更是凌厉:“迟到了就出去站着。”
  舒馥被他森冷的目光吓得有点畏缩,梗着脖子带着点委屈地说:“我不压着点进来的吗,你就不能给我让一下。”
  “出去!”
  于野说完,毫不留情低头看课本。
  “你让一下……”舒馥使劲推着于野想从后面挤进去,花孔雀进了教室:“舒馥!天天迟到!大早上在教室闹什么闹,给我拿书去外面站着!”
  舒馥以前没少迟到,花孔雀嘴硬心软大多数情况下唠叨她几句就放过她了,这还是第一次罚她外面站着。她拿起书,二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十月份的天,早晨七点多太阳才刚刚升起,小风还带着点飕飕冷意,整个一长廊朗朗读书声,只有舒馥拿着书站在外面贴着冰冷的墙背书。
  一时间,羞耻、悲愤、委屈像潮水涌上来。想到于野的冰冷,想到弟弟无人倾诉的秘密,想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父母,甚至连莫名其妙盖在身上的情书大锅现在都变得分外尖利,令人心情刺痛。
  舒馥看着单词,身后是温暖的教室,愈发觉得空荡荡的走廊里,她分外可怜。
  那天下了早读,舒馥走到座位口,拿着书低着头一句话没说,既没让于野让一下,也不从后面的缝隙里自行挤过去。
  后面同学见形势,赶紧把桌子往后拉让她进,舒馥站着没动。
  同学看情形,喊了一声:“于野,去接水吧。”
  听到他的话,于野拿起杯,面无表情地绕过她离开了位置,舒馥回到座位,拿出下节课的书。
  从那天起,舒馥和于野的关系一落千丈。
  星期五拉桌子测试,舒馥撑着卷子,看着她和于野两个桌子间的缝隙,想着这次考完试后调位置,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和于野同桌了。
  以后的日子,大概除了知道班里有个26名,她曾经努力想追赶过之外,这个人,又成了一个符号。
  不过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班级测试批改很快,星期二就发了好几张卷纸,舒馥大概看了几眼,兴致不大的分析,这次的成绩她大概排在哪个名次。
  明天换位置,她和于野虽然还在一个班,但说到底,就于野的性格两人估计是老死不相往来了,高考完,谁还会记得谁。
  阴差阳错,恍恍惚惚的一星期,她和于野之间虽没发生大事,但是她的生活还是因为他起了不小的波澜。
  尽管这一星期同桌相处算不上愉快,但舒馥从来与人和善,不与人结怨,况且于野还贴心的载她去过公交站赶车。
  他又写着她那么欣赏的瘦金体,俩人实在不需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晚自习结束,在于野收拾好书转身走时,舒馥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低声愧疚地说:
  “对不起。”
  于野止步。
  舒馥站在他身后,看着瘦高的背影,又说:“上一星期我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无论如何是我的错,对不起。明天就要调位置,想必我们也不会再坐一起了。同班一年多,祝你学业有成。”
  舒馥说的很官腔,但却真心实意。
  话说完,俩人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舒馥擦过于野的胳膊,从侧边离开。
  心情沉闷,低头走到最后一排,后面突然传来迅猛的步伐。
  舒馥刚想抬头,尚未及反应,胳膊就被人大力拽着,天旋地转突然整个人被压到了最左边的墙角。
  于野的左右胳膊分别按着两边的墙壁,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舒馥无所遁形。
  她措然不及,惊慌地抬头看向于野。
  于野沉着脸,目光带着凶狠的看她,像一个蓄势待发的野狼,野性嚣张,桀骜不羁。
  于野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居高临下,教室里只有前面几排还亮着灯,到了后面都成了黑影,于野挺立在他面前,整个黑影罩下来,高大强劲坚不可摧。
  舒馥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好像凝结了,心脏狠狠被撞击,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俩人相互对视,谁也没说话。
  “怎么回事?”于野忽然问。
  结果,舒馥立马眼眶就红了。
  果然,于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舒馥遇事,从没像上星期那样,萎靡那么久都不好。高璇和王妍媛也追问过几次她到底怎么了,她还是没说。后来看到她和于野关系搞得那么僵,以为她是感情受挫了,俩人默契的不在她面前再说起于野。
  舒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说之前老让你起来让位,对……”
  于野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说实话。”
  说实话?说什么实话?说我弟弟是同性恋?说我没递过情书还被所有人逼着追你?
  于野强硬的态度让舒馥也有点起火,目光瞪他只想反唇怼过去,余光掠到窗外的影子,动作一顿。
  于野皱眉,阴着脸往回看。
  舒馥没多想,下意识抬起双手,狠狠钳住于野下巴,在他毫无防备时,抬起脚尖吻住他的嘴唇,接着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往下拉,长驱直入,舌头灵活地钻了进去。
  不就是弟弟喜欢男人吗!
  不就是所有人都误会她送了情书吗!
  既然没做也被说做了,那真做了又怎么样,她就是喜欢于野!她就是要追他!
  就算那是一封假情书,她也要于野成为她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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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在哪里~
 
  ☆、白墙皮
 
  于野的唇好像比看上去还要薄,但没想象的那么凉。
  俩唇紧密触碰,温度相传。
  舒馥落下脚跟,睁着大眼茫然看着于野,于野同样看着她,下一刻,舒馥闭上眼,继续踮起脚尖探头吻上去,舌尖轻探,生涩又目无章法的来回舔舐着他的唇缝。
  这次于野有准备,他双唇像个冷硬的冰室,冷硬且撬不开,手落在她的胳膊上,既没有推阻,也没有抱住。
  舒馥有些泄气,慢慢松开了胳膊,脚尖落地,嘴唇轻轻地离开了于野。
  睁眼,于野仍在看着她,目光深邃黑亮,带着一点旁观者的冷漠,对她的举动无动于衷。
  他以为她要放弃。
  结果下一秒,舒馥就用比刚才于野拉她时还要凶狠,还要野蛮的姿势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俩人调换位置。
  于野在墙角,她在前。
  然后她抱住于野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双臂勾住他的胳膊,双腿夹着他的腰,压着他在墙壁,居高临下看他。
  俩人对视了一秒,好像很久,也好像真的只是一瞬。
  舒馥带着点气喘凶狠的吻热络的落在了他的唇上,急切、慌乱、横冲直撞,嘴唇撕咬,带着奋不顾身要把他的唇撬开的拒绝。
  热切的呼吸喷薄在鼻翼,生涩又强劲的热吻……
  在舒馥都快要进行不下去,于野终于有了回应,强劲双臂搂着她的腰往他猛压,俩人紧紧相贴,严丝合缝。
  他重重地吻了上来。
  舒馥人在上,头压着于野,于野像是屈居在墙壁,身体被束缚着,可是力道毫不落下风,来势汹汹的吻带着毁灭一切的火热……
  舒馥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嗡的,她几乎忘了她的初衷是什么。
  于野的嘴唇没有想象的冰凉,或者是不断的摩擦碾压生了热,欺负着她的上嘴唇反复紧压,舒馥不由探舌头想推开他,于野下一刻就勾住她的舌头再也不放过她。
  像又一股电流从脊背流窜,浑身酥麻,舒馥腿一下就软了,死死抱住于野的脖颈。
  微微启唇任他作恶。
  好像永远没人喊停,永远接着进行下去。
  无法收拾的发展……
  终于,有人出声打断墙角的热吻。
  舒谭刻意地咳嗽:“姐,我来找你。”舒谭红着脸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校门口等你好长时间了,才来找你。”
  舒馥在听到第一声咳嗽时,就从于野身上蹦了下来。
  唇角还带着点水渍,看上去色气满满。她抹了下唇才扭过身,恍然自己不顾一切做了什么,脸火辣辣发烫。
  “那……那什么……”舒馥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
  “姐,我下楼等你。”舒谭看出她的窘迫,打圆场。
  说完转身就走出后门。
  开弓没有回头箭,舒馥决定的事情必然一条道走到黑。
  她转身对于野说:“你不是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外面传来一声扑通声。
  俩人面不改色,权当没听见。
  舒谭绊了个趔趄,起来扶着墙,自愧不如的想:我姐果然是我姐,告个白都比别人直白有气势!
  于野没什么反应,平静看她。
  舒馥心慌慌,不知说什么了。等反应过来于野什么意思,脸更红了。
  你喜欢我,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嘛?这一星期的沉默,肯定是她在欲擒故纵。
  一想到自己在于野心里的形象,从痴汉的苦苦暗恋发展成为追爱不成到现在狼豺虎豹般扑上乱啃一通。
  舒馥头就大啊。
  妈的智障。
  是不是太冲动了点,舒谭的事情可能真的刺激到她了。
  校园里安静得很,并肩走的两个人更安静。
  舒馥是因为尴尬和……慢慢涌上来的害羞。
  于野呢?
  舒馥偷偷瞥了眼于野,他面色不变,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咳咳……”舒馥说:“你不回寝室吗?”
  于野和她走的是去校门口的路。
  “寝室门已经锁了。”
  “那怎么办?”舒馥站住,“学校不会查寝室吧?”
  “偶尔查,看运气。”说着,于野抬手伸向她。
  “干什么?”舒馥惊吓的往后一躲。
  她才刚告白,他就要动手动脚?
  于野按住她头,“站好。”手指捏下头发上的一点□□尘,让她看:“后面还有好几块,要我给你揪下来吗?”
  这是刚才被他压在墙角时,墙上脱落掉的。
  想到刚才她按着他压在墙角,舒馥刚降温的脸又开始发热。
  “不用不用,舒馥站着没敢动,“我头发好几天没洗了,脏了也不碍事。”
  “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看出她刚才真的是饥不择食?
  于野嫌弃地指指她头发几处,“锈成一疙瘩了,不止好几天没洗了。”
  舒馥飞速捂住头发,辩解道:“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时间洗,我以前一天洗一次。”也不看看是因为谁搅乱了她的生活。
  于野又揪下几块粉尘,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这下不太明显了。”
  “明显就明显呗。”舒馥小声说,耳朵微微发烫。
  这都是刚才她留下的罪证,幸好不明显。
  于野扫她一眼,没说什么。
  “你真的不害怕学校查寝吗?”想到都是因为她,于野才回不了寝室,更担心了:“要不你现在赶紧回去,就算迟到了但是至少没逃寝啊。明天班主任要是问起来,我就向她承认错误,就说是我留你做题,然后耽误了回寝的时间。”
  “你和我?做题?晚上十点多?”于野有趣的笑了一声,“难道你想把事情闹更大?”
  现在只是逃寝,舒馥这么说,作风问题得严重的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了。
  别人眼中暧昧的一男一女,月黑风高,没人的校园里……
  舒馥猛然晃晃头:“不行不行。”真这么说,只怕后天校园就要传她和于野偷吃禁、果等更没有尺度的事情了。
  “你不用担心,学校是不会查寝的。”学校每周至少查三次,于野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安慰舒馥。
  “呸呸呸。”舒馥反应特别大,“一语成谶,你越说什么就越来什么,快把那句话吐了!”
  “吐了?”于野看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呸呸呸,”舒馥又夸张了做一遍,“就是这样,你快吐了。”
  真的不能被查出来啊,逃寝得写检讨,说清逃寝原由,还得停课蹲教导处背《学生守则》,至少三十多页。这对舒馥这种背书要命的人来说,《学生守则》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不。”于野插着校服口袋,长腿长脚的往前走。
  “你快吐了!”舒馥着急的跟在屁股后面。
  一直走到公交站,于野嘴跟黏住了似的,半个字都没说过。
  “这么不听话,要是被逮了就别怪我。”舒馥大力扯这书包带,生气地说。
  “说不说是我的选择,被逮到……”于野食指按着她的额头往后一推:“还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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