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我追妹子这些年——卫衿
时间:2018-05-25 14:30:08

 
“他这是怎么了?”皇上指了指他问黄逸,黄逸抬头看了看,回道,“多半是醉了吧,那么多人都要应酬,也难为驸马爷了。”
 
皇上哼了一声,没再多说,朝着木易径直走了过去。
 
“喂。”
 
“喂!”
 
木易此时正闭目养神,他现在脑子空空的,什么也不想要去想,只想一头栽下去睡觉算了,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睡不能睡,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这附近水汽充足,恐怕恰好就是养鱼的池子,这要是一头栽了下去,那一定是得被喂了鱼的。
 
两相争吵,他只好就这么站在这儿,一动不动了。
 
也正是因为他脑海里两个念头的激烈角逐,他连皇上的话都没听到。
 
随着皇上赶过来的黄逸眼看着陛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赶紧上前拉了拉木易的袖子,轻声唤他,“大人,大人,陛下叫你呢!”
 
“什么?”他皱了皱眉,慢了好几拍才回答。
 
“陛下问您话呢。”
 
木易勉强睁开了他惺忪的睡眼,定了定神,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正是当今皇上。
 
他赶紧蹲跪了下来:“陛下!”
 
皇上哼了一声,“高了?”
 
“...是。”
 
“那就早点回寝房,在这儿站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喜欢金娥,喝多了在这儿耍脾气!”他面色低沉,可从嘴中说出来的话又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满意还是如何。
 
“是是是。”木易连连点头,点着点着,那头又要伸到腰间去了。
 
“喝不了就别喝那么多,真是胡闹!”皇上挥了挥袖子,转身再也不想看他,“黄逸!去把驸马爷送回后院去,别让他在这儿站着!”
 
真是不像话。
 
他愤愤地想着,听也没听黄逸叫他,径直上了銮驾。
 
木易被黄逸搀扶着搀回了后院,掺进了洞房。青禾刚要迎出来,就被黄逸拉住了。
 
“大人这是喝多了,你小心照顾着点儿。刚才还望着鱼池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是喝得太多了吧。”
 
“多谢大人。”青禾乖巧地应了下来,插上了内房的门栓,边向室内走还在边嘀咕着。
 
“怎么了?”
 
耶律金娥的盖头已经除了下来,她本来还等着木易回来再掀,可是这一日都太累了,索性就早早地卸下了那些繁重的喜服和珠饰,先舒服舒服再说。
 
可一看木易已经是被人搀了回来,她连喜服都懒得换了,直接就这样,把木易接过来放到了床上。
 
“黄大人说驸马爷喝多了,叫青禾小心照顾着,还叫青禾安抚安抚公主。”
 
“安抚我做什么?”耶律金娥愣了愣,顺着这么一想,耳朵已经红了大半。
 
“安抚公主的洞房花烛夜呀。”青禾笑嘻嘻的,怕挨了耶律金娥的打,赶紧说道,“奴婢这就去给驸马准备醒酒汤去,公主你先看一会儿自己的夫君啊。”
 
“我知道!”耶律金娥拿过一条方巾,直直地丢了过去,还好青禾手脚麻利,一转眼就溜走了,只剩下那方巾还可怜巴巴地被丢在了地上,没人看顾。
 
没人了。
 
大红的洞房,只剩下她和木易两个人。
 
这屋子里摆放着数十支蜡烛,方才青禾都仔细看过,每一支都是来之不易的龙凤花烛。早就听母后说过,等到她嫁驸马,哥哥娶皇后,都是要燃放龙凤花烛的,这种蜡烛,极珍贵又极好看,最要紧的是,它象征着的是长长久久,爱情永驻。
 
小时候的耶律金娥不懂那些,只觉得那蜡烛身上的纷繁花饰甚是好看,香味儿好闻,等到了今日,她坐在这一片红中间,被数十支龙凤花烛包围着,她才有些品得出当初母后的意思来。
 
会幸福吧,她都点燃了这么多龙凤花烛了呢。
 
视线逐渐被收了回来,耶律金娥的重点渐渐放在了床上躺着的木易身上。
 
新郎官是不必盖着什么东西的,连胸口那傻乎乎的大红花都被她这个服装总设计师给拿去了。特意要做的清瘦些,这才显得他更好看。
 
耶律金娥一想都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木易更好看,她自觉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也不会有人比她更爱他了。
 
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偷偷伸出了手指,顺着他挺拔的鼻梁慢慢滑了下来,停在了他的鼻尖。她还恶作剧地按了又按,反正喝醉了的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清醒回来。
 
看啊,她亲手选出来的夫婿可真好看。
 
耶律金娥美滋滋地端详着木易的五官,身后的门轻轻响了,她头也没抬:“进来吧,把醒酒汤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等到身后的动静消失,他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替他看看那醒酒汤好喝不好喝。
 
要是不好喝,她可得叫人换来甜的。
 
这样的日子,就应该是甜甜蜜蜜的啊。
 
她想了又想,端起来托盘,重新回到了床边。坐在他的身边总感觉心里更安定些。
 
端起醒酒汤,用小小的一个玉碗盛了,刚好是几口的量。耶律金娥揣摩着,小心翼翼地拿起玉勺子来舔了舔。在她喝过的醒酒汤里,几乎都是甜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那是宫里的独家秘方,然后她又还没将喜欢的厨子都带来公主府,还是这醒酒汤本来就不是正宗的,反正就是苦得要命,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好苦!”
 
她忍不住伸出了小舌头,挑啊挑的,希望借着那空气能够让那苦味儿快一点散去。
 
她还没缩回去,放置在床边的手就这么倏然被握住了。
 
“啊——”她惊呼出声,刚要看过来,就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她的双眼就被捂得严严实实。
 
身旁的人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这一起一落微微喘气,听在耶律金娥的耳朵里,她那双耳朵都被熏红了。
 
“我...”
 
“嘘——”
 
许是酒喝得太多了,他嗓子都有些哑了起来,在这等深夜之时,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你刚刚尝了...我的药?”
 
“不,不是,是醒酒汤。”
 
耶律金娥眼睛看不见,这使她的其他感官都格外敏感,清晰地感受到旁边人身上的热度,和他静静喘气时的呼吸声。
 
炽热。
 
都是炽热。
 
像他这个人一样。
 
耶律金娥不禁屏气凝神,动也不敢动,直到木易轻轻放开了她,她还是紧紧地闭着双眼,保持着直挺挺的姿势。
 
木易拿过床头的碗来,一口灌了下去。
 
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所谓的醒酒汤到底有什么样的功效,只不过方才醒来时,见她偷偷尝了,他也不禁有了心思也想要来尝一尝。
 
果然很苦。
 
他默默在心里说道,而且她一向不喜苦的。
 
“你怎么醒了?”耶律金娥声音轻飘飘得问他,不是醉酒的人大多都得睡上一整夜的吗?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并不是这洞房花烛夜他突然又醒来她的窘况,而是在不停的后悔,为什么就偷懒先脱掉了衣裳珠饰,盖头也没让他来掀。
 
太浪费这良辰美景了。
 
她神游天外地想着。
 
“身边太吵了,然后就醒了。”木易温声道,他翻身下了床,拖着鞋子找水喝。
 
这醒酒汤确实是苦。
 
“怎么会?”耶律金娥也随着他站了起来,“我都没敢乱动啊。”
 
“那就是你的首饰太晃了,把我晃醒了。”
 
“我...我明明都已经摘干净了!”
 
耶律金娥现在确定他肯定又是在逗她,干脆转了个身又重新坐回床边去了。
 
刚坐下,身后就有个影子蹭了上来,揽住了她的肩,“真的好苦。”
 
他轻声抱怨道,“那醒酒汤可真苦。”
 
耶律金娥抿了抿唇,忍着没有笑出来,别别扭扭地说道,“谁叫你喝了,我本来尝完了是要倒掉,给你换一碗的。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沉重的鼻息顺着她的脖颈一寸一寸蔓延,耶律金娥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灼热了不少,面红耳赤地任他揽在怀里。
 
“怪我不应该打扰你替我尝汤,怪我洞房花烛夜还不小心睡着了,怪我——”他定了定,轻轻吻了吻她平滑笔直的脖颈,“怪我还没叫你一声娘子。”
 
“...喂!”耶律金娥整个人都红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虾子,和她的红绸睡衣相得益彰。
 
“别乱说!”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地方可看,就只是到处乱瞟。
 
到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害羞还是在期待了。
 
“哪句是乱说?”他故作不懂,“没叫你娘子?还是,没和公主大人洞房花烛?”
 
耶律金娥又羞又窘,一把从木易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跑到了寝房的另一边,打定了主意,他要是再这样口无遮拦的话,肯定再也不要理他。
 
木易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这室内明晃晃的,都是主大喜的大红,也只有当今圣上能有这等殊荣了。金娥不愧是他亲妹,果然很是疼爱。就是这明晃晃的大红色,把他从漫漫醉意中吵醒了,揪了出来,不然,今日这洞房花烛夜,注定没法子圆满。
 
圆满。
 
他想到这个词,不由自主地咬了唇笑了出来。
 
“金娥,你来。”
 
木易不停地唤她,耶律金娥也不理,只顾着给他一个背影,连话都懒得说。
 
叫的久了,木易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妻奴他是没有意见的,可是这连抗争都没有过一次,那可真的是太窝囊了。
 
他看着小姑娘都没法遮掩下来的紧张,不禁失笑出声。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拉住了耶律金娥的手。
 
还不待她开口,他就先行问道,“明天要几时进宫?”
 
“进宫?”她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木易忍不住笑了,道,“不是说新嫁娘都要回娘家的?你的娘家可不普通,咱们可得积极点儿。宫里人说过这规矩吗?”
 
“哦。”耶律金娥点了点头,“说过,说过。”
 
木易笑着伸出一只手指,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逼着她直视他。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木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动物一般,好生心软,连声音都软了下来。
 
“那怎么,正事说完了,要不要考虑一下现在?”
 
“现在?”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是一脸迷茫。
 
“是啊,此时此刻此地此景。”
 
他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就现在,洞房花烛夜。”
 
“要不要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要不要考虑一下???
 
===
 
 
 
☆、第74章 新婚
 
“要不要考虑一下?”
 
耶律金娥紧了紧手中的衣袖,觉得喉咙干的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停了停,轻声开口:“我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
 
木易伸手攥紧了她的手指,微微笑着,和风煦日一般。
 
“上次...上次...”
 
木易蓦地想起来了上一次在北防守城那幕天席地的,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其实并不能算是很好的体验,一时之间竟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我...对不起,那...本来应该留在今天的...”
 
“我不是说那个。”耶律金娥红着脸摇了摇头,“我是说...那次之后,每次葵水来的时候,我都好疼好疼,我害怕...”
 
“害怕疼?”木易呆呆地重复着,一双眼始终盯着耶律金娥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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