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理手一用劲,轻松就把邹麦仁扯进卧室,啪的一下关了门,才松开手腕。
“这样不好啦,我去沙发上睡。”邹麦仁局促道。
“你这三个月不是睡在床上?”程理问,她刚刚看到床单也换了啊。
“唔,可是,你回来了啊,这样子……这样……”
程理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小被子丢在床上,“好啦,一张床两条被!就不要这样那样了,等你磨叽,我又少睡了十分钟,快来。”
她扯过躲闪的邹麦仁,另一只手大力的推了下他的肩膀,邹麦仁倒在床上。啪一声响,程理关了卧室的灯。
“唔唔唔,阿程啊!”
邹麦仁的脸要滴血了,想挣扎着爬起来。程理就一条胳膊加一条腿的罩过来,生气道,“不要闹了,快睡!”
“唔唔唔……阿程臭脾气!”
“我刚洗的澡呢,哪里臭,”程理把被子卷在他身上,撤开腿警告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你就这样乖乖睡,不准动分毫,听到吗?”
“唔唔唔……”
邹麦仁一直支支吾吾,程理在床的另一边都怀疑他快哭了,只是邹麦仁也听话的没动,她就懒得管了。
过了一会儿,程理摸上他的脸,轻抚一下他闭着的眼睑后,轻笑道,“晚安,豌豆。”
“……唔,晚安,阿程。”
作者有话要说:
程大佬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悲催的暗骂了一声: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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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日常二十七撩
五点半的生物钟,程理睁眼的那刻,发现身旁有异,撑起上半身看过去,恍惚了一瞬。
这脸蛋白皙美好得自带柔光啊!
黎明初升的光线或许也有美颜效果。
平常扑闪的长睫毛格外浓密,淡粉色的嘴唇微张,润泽光滑的格外清纯。凑近盯着看,还能见到下颌脸上的一层白绒绒。
哎哟,那俗气的比喻真不是夸张,天使啊!
一大早的,程理身旁躺着个她恨不得揉搓揉搓,爱入心坎的宝贝,豌豆天使!
啦啦啦……
程理脑中仿佛有小天使吹着喇叭奏乐,一个人乐得不行,越乐越凑近,鼻尖都快挨着了。
眼神从邹麦仁的发际线开始,逡巡到他的下巴尖,一遍又一遍。隔着一拳头的距离,静静等着她的豌豆睁开眼。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邹麦仁唔唔呢喃,拉着被子翻个身,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阿,阿程?!”邹麦仁惊得一大早的就打磕巴。
“豌,豌豆~”程理笑眯眯的。
邹麦仁好像没回过神,溜圆的眼眨了好几下,迷蒙的水汽显得双眸无辜可爱。
“睡得还好吧?”
程理揉乱他的发,曲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别诱人犯罪了,快起来,早上肾上腺分泌可是很多的。”
“唔?”
程理率先坐了起来,使劲揉搓了下自己的脸。邹麦仁还懵懵懂懂的躺在被子里,清凌凌的眼睛看过来……
未成年呢啊,混蛋!
你千万不能干坏事啊,程理!
她这样警告自己,不甘心的狠狠闭上眼睛,揪着自己头发猛摇了下头。
“阿程,你干嘛呢?”
邹麦仁坐起来,握住程理的手腕,“是不是头痛啊?我帮你揉揉?”
夭寿哦!程理正拼命压制自己狼性大发的冲动,她的豌豆竟乖巧的嘘寒问暖,火上浇油不是!
程理翻身跃下床,正经脸道,“不了,谢谢……还有,你的领口开了。”
豌豆那么小就有锁骨了?会不会是太瘦了啊?
程理的神情变得严肃,她可忘不了前世的邹麦仁是猝劳死,那身体肯定很糟糕。
邹麦仁正尴尬的扣衣领,程理突然圈住了他的腰。
“阿程?你要干,干嘛?”
程理上下前后摸了个遍,不满意的视线抬起,对上他羞赧至极、恨不得钻地缝的眼神。
她一时僵住,干涩得咳了咳,歉意道,“我是不是孟浪了?你吓到了?诶,别这个表情嘛,我没想对你下手。”
“那你的手还搁在我腰间!”
邹麦仁控诉道,憋着嘴委屈巴巴的。
程理顿了顿,生硬得反驳,“这不是隔着衣服吗?”
“唔唔唔……”
“诶诶诶,别咬嘴啊。”
程理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仍固守原地,她还有话没说呢,故意板着个脸唬道,“别害羞,跟你说正经事!”
邹麦仁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自己发热的脸,软软道,“说吧,我听着呢。”
“你太瘦了!”程理认真道,“是不是在吴老师家没吃好,还是压力太大?一身的排骨都硌手了,你想成排骨精啊?”
“没有啊,吃得挺好的,吴老师和师娘对我也很好,没啥压力,”邹麦仁老实回答,摸了摸自己,他疑惑反问,“我很瘦吗?都吃两碗饭了。”
“瘦!”程理拍板道,“以后吃三碗,至少在我下次回来时胖十斤,听到没?”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瘦啊!”
程理松开手,退后两步扫视一遍,呵笑威胁,“你若不胖,我就天天打电话骚扰师娘给你加菜,你自己想想。”
邹麦仁气鼓鼓的抿着嘴,站在床上看着程理拿起衣服去洗手间,撒气似的踢了两脚被子。
“霸道阿程,逼人长胖,坏!”
程理在洗手间刷牙,吐掉水后,凉凉道,“我听到了啊!”
“……”
邹麦仁挠了挠脸,哼哼唧唧答应道,“知道了,尽量长胖咯。”
“什么尽量,是必须!不然你等着我回来给你贴秋膘!”程理大声道,“别磨蹭了,快点换衣服,咱们早点回家。”
白T恤外套一件牛仔上衣,休闲的卡其色裤子和一双简单的帆布鞋。简简单单的衣服穿在邹麦仁身上,把他干净青春的气息发挥得淋漓尽致。
程理挑了挑眉,“真帅!”
“嘻嘻……”
邹麦仁笑出了小白牙,扯了扯程理的卫衣帽子,“阿程也好看。”
回程奶奶家的路上,程理闻到浓郁的鲜香,她还未开口询问,邹麦仁就撑着后座椅靠过来,指着街边的一家小店。
“阿程,就是那家店子,别看它门面小,可做月饼的手艺传承了半个世纪,看排队的人就知道好吃,奶奶也喜欢吃的。”
我看你喜欢才是真的!程理失笑,顺着他的意让司机陈师傅停车。
“走吧,看你馋得眼睛都放光了。”程理道。
邹麦仁笑了笑,推着程理的肩膀催促道,“快点快点,好多人排队,阿程尝一个之后也会喜欢的。”
数了数,程理前面还有二十五个人。每人限购五斤,现做现卖,几乎一个排队的顾客不算之前的等待时间,就要等约十分钟才能拿到五斤的月饼。
轮到她时,怕不是要吃午饭了啊!这可不行。
“豌豆,你在这里等着。”程理道。
“那你干嘛去啊?”邹麦仁问。
“别管了。”
这家店生意这么好,但等待的时间太长,保不齐就有清早来排队买,再高价卖出去的黄牛党。程理下午五点的飞机,她可没时间耗。
转了五分钟,在一条喧闹的菜市场入口看到了提着月饼袋子的男人。
“多少钱转手?”程理走上去问。
男人沉默的看了一眼程理,“二百。”
旁边同样的黄牛提着两大袋挤过来,殷勤道,“美女,原价二十一斤,我这有十斤,转你三百五,你看划算不?”
“美女,我五斤,一百八……”
“我一百六……”
程理凤眼微眯,讽笑一声,对起先的男人喊道,“叔,你这袋月饼我要了,两百,给。”
男人沉默的神情松动了一下,欲张口说些什么,在另外三人阴沉逼迫的眼神下又闭上嘴,接过钱后,一声不吭的把月饼给程理,然后又去排队。
只有这二百的月饼味道和店铺的一样,其他的人的都是参杂的,或者是隔夜的。就算包装袋一样,里面的实物未必正品。
邹麦仁见程理十分钟内手上就莫名出现了月饼,他跑过来问,“你在哪弄的呀?”
“黄牛党买的,”程理打开袋子,捏着一个月饼送到邹麦仁嘴边,“你尝尝,味道是一样的吗?”
邹麦仁吃到喜欢吃的东西时,眼神会弯弯的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和取悦的人。
“是的,还热热的,好好吃,”邹麦仁高兴道,“阿程也尝一个吧?”
“刚吃的早饭,我就不要了。”
程理笑笑,月饼的脂肪很高,她要打比赛,就得控制食欲,体脂率也是一项关键指标。
“你从没尝过,试一下嘛,真的很好吃啊。”
程理瞅了一眼极力推荐的邹麦仁,凑过头就着他手上的月饼咬了一口,“恩,好吃。”
“唔……”
邹麦仁眼神在程理的嘴和手上的月饼看来看去,红晕渐渐漫上了脸颊。
咬了咬下嘴唇,他不好意思的手一伸,小声问,“还吃吗?”
程理逗他,“你喂我?”
“我……”
一声突兀的摩托喇叭响起,邹麦仁惊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半块月饼往自己嘴里塞。
“咳,咳咳……”
程理好笑,吓到了就扔啊!往嘴里塞干嘛?个小节约~
抚了抚他的后背,她问,“噎着了?”
“……恩,难受。”邹麦仁的脸都咳红了。
“我去给你买瓶饮料,你先上车。”
“恩。”
车子拐过小道,就看到奶奶站在树下等候。
“奶奶!”程理喊,“都说了十一点前会回,您怎么还出门等呢?”
程奶奶笑容满面,想抚程理的脸,却觉得比上回要吃力,吃惊道,“哎哟,我的乖孙,你是不是长高了啊?”
“您好眼力,”程理笑道,“才长了两公分呢,都被您看出来了。”
“呵呵呵,我当年可做过侦察工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程奶奶骄傲道。
邹麦仁搀着程奶奶的手,“这一段光辉,您以前没跟我说过啊?”
程奶奶笑呵呵的一摆手,和程理邹麦仁一起进院子,嫌弃的戳了戳邹麦仁的头。
“哎,别提了,我只有你一个听众,还每次都乖乖点头,都不和我互动,觉得没劲。”
邹麦仁摸了摸头,嘿嘿傻笑。
小时候,每次被邹奶奶生气的赶出院子,程奶奶就会收留他。两个人坐在院中的柚子树下,程奶奶讲述激情燃烧的岁月,而他就乖坐在小板凳上,一声不吭的发愣。
三人经过槐树下,邹麦仁顿了顿,邹家院子的大铁门落了一把大铜锁。
“麦仁豆啊。”
程奶奶经历世事的眼睛慈爱的看向邹麦仁,叹息一声,道,“世人千千万,你无需介怀那么多。”
邹麦仁坚强的笑了笑,“奶奶,我没事的,唔,暑假我也没回来啊,邹奶奶他们搬去哪儿了,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