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融——酱香稻
时间:2018-05-26 20:14:09

  “老大得想法子救救小姐啊”
  “嗯,我正在想法子,等军师气消了就好了”
  “老大本是一寨之主,做什么还得看别人脸色,小的为老大不值,老大可想过,经此一事小姐还如何在青龙寨立足,我听人说,老大原意是招了王军师做女婿,王军师无此意,如今又闹出此事,小姐以后只怕是……”
  元老大见刘三看看左右不再言语,挥退左右让刘三继续说。
  “这次王远可以以另立门户威胁,那下次呢,如今就是王远将老大父女都杀了,只怕是也没人会说什么,老大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元老大听刘三一言惊道:“不能吧,我对他可有知遇之恩”
  “我见王军师所言所行跟山中众兄弟都不一样,山中房屋众多,小姐烧了他的屋子,他完全可以另选别处居住,以老大的财力,什么东西置办不来,还需那样教训小姐,只怕是着王远居心不良,要给老大下马威,依小的看,老大和小姐处境堪忧,老大若再不行动起来,就只能坐等挨宰了。”
  元老大听刘三的话头头是道,道出了他心中的担心,这人不简单。
  “我观你所言,并不像寻常的山寨兄弟,有什么你只管说来,若能救的我和我女儿一命,必当重谢。”
  刘三也是豁出去了,人生有时不就是要赌嘛!他就赌元老大早有归顺之心,把自己的来历和陈轩朗的承诺说了出来。
  元老大低头沉思半晌道:“你可有完全之策?”
  这就是信了,刘三暗暗窃喜。
  元老大刘三两人谋划了一两个时辰,元老大对王远积怨已久,他本来就打算叫两个心腹将女儿连夜送下山,刘三就来了,这倒是正好,为了表示合作的诚心画张草图把几个暗道的位置标出来秘密交给女儿。
  元老大把女儿关了几天放出来了,王远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常仙儿遵照刘三的吩咐来邀元福儿去震天寨做客,元老大早和刘三商量好的,便准了,亲自把女儿送出山寨。
  刘三一行回到震天寨,趁着夜深人静跑了,几人一路跑到燕背山下,钻了地道回到西关县。
  刘三无处可安置常仙儿和元福儿,便安置在刘记后院,刘婆子见了这两个女人,心道孙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上回带回来个八岁的,这次带回来两个大的。
  刘三顾不得跟婆解释便去见了陈大人,陈轩朗看了信心道果然如此,刘三事无巨细地禀报给陈大人,陈大人提出见见元福儿。
  元福儿之所以跟着刘三走,也是受了元老大的规劝,一心想着救元老大出来,对陈大人便没有隐瞒,把草图拿出来。
  陈轩朗没想到刘三这么快就把几个山寨的地形摸个清楚,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人竟然是刘记的东家,是小秋月的丈夫。
  京城里自收到陈轩朗的密信便有了决断,授予陈轩朗兵权,陈轩朗自邻县调来两千兵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燕背山上的土匪。
  燕背山上乱了,陈轩朗分了几拨人守住各隐蔽出口,震天寨和威风寨的人在蒋大旺的呼应下,一举杀了朱震天和牛老大。
  王远见形式不妙,带了亲信要逃跑,被元老大拽住了腿“早就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来我这山上只怕是另有图谋,见形式不妙就想逃,也得看你逃的了逃不了”
  王远干着急逃不了。
  刘三带着人围了王远,王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妄我心思缜密竟然栽到你这小子手里”
  陈轩朗上前道:“王远快快束手就擒,只要你从实招来,本官定从轻发落”
  “哈哈,从轻发落,怎样从轻发落”,右手从背后摸出一把抹了毒的匕首朝陈轩朗打来,随从奉命去办些别的事情,不在跟前护卫。
  匕首眼看打到陈轩朗身上,情况危急,刘三不要命一般倾身相护,只听得扑哧一声,匕首打到刘三心口。
  陈轩朗暗道不好,绿莹莹的匕首明显是淬了毒的,难道要让这娃为自己搭上一条命,不由的声嘶力竭的喊了几声“找大夫……”
  人群一阵慌乱,陈轩朗上前接住刘三,轻声呼喊着。
  刘三睁开了眼,云淡风轻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铁板,铁板是秋月做烤烧饼的炉子时突发奇想,高价买来两块据说是玄铁的铁片给他缝到衣服里的。
  陈轩朗一愣反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了,一拳捶在刘三胸口,捶的刘三差点吐血。
  “轻点,轻点,可别没被敌人打伤反被自己人打坏”
  陈轩朗忍不住骂道:“滑头”
  众兵将趁乱将王远等人拘了起来。
  一场仗没有打多长时间,可以说是兵不血刃,收押了几人,打扫了战场,浩浩荡荡的回城去。
  城里城外百姓一阵欢呼。
 
 
第48章 刘三寻宝
  刘三功不可没,这人只要加以培养,会是难得的将才,陈轩朗多次露出要刘三入伍的想法,都被刘三拒绝了。
  刘三却道向他求个情,陈轩朗爽快的道:“有何事你竟管道来”。
  刘三便将秋月为了救他上京散播消息说了出来。
  此事并不难查询,不说别的,西关黑脸的大汉不多,秋月的字又那么独特,与其让人查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陈轩朗一愣怒道:“竟有这事,你去将秋月叫来”。
  秋月战战兢兢的站在堂下,陈轩朗道:“秋月,你这小小年纪就将本官耍的团团转,你可知罪?”
  秋月跪在地上道:“民女知罪”,尊严什么的都没命重要不是吗。
  陈轩朗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秋月,秋月和刘三后背被汗浸湿。
  “鉴于你知错能改,本官便准你待罪立功,就将通盛酒楼拨给你家,此次的庆功宴就有你家来承办”
  秋月和刘三愣了愣,乐的跳了起来。
  陈轩朗私下跟田秀才说道:“我和您老一见如故,有些话还是得跟您老人家说说,秋月和刘三两个孩子聪慧机敏,若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定了不得,只是秋月这孩子涉世未深,做事莽撞,此次的事情说小了是担心她那小夫婿所为,说大了就是乱政,幸亏燕背山真有前朝余孽,若是没有,老人家可想过后果?搅乱的可不只西关这团混水”
  田秀才凝神深思半晌,行一礼道:“老朽受教了,以后定当严加管教,还望大人施以援手,多加遮掩”
  陈轩朗给了田秀才一个安抚的表情“我和这俩孩子投缘,此事你放心,我再不会让它起波澜”。
  秋月操办的庆功宴,代表的是西关县人对陈大人和马大人的感激之情,到时不光是官府的那些个大人到场,还有本地的乡绅百姓,以及在山上立功的那些兄弟,通盛酒楼归了她家,自然要好好打理起来,这一宴做的好了,不光是感谢陈大人,也是自家酒楼的第一响。
  秋月想给酒楼改个名字,刘三也同意,几人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夜,最后决定还是请陈大人赐个名字。
  陈轩朗倒也豪爽,执笔蘸墨,“缘来酒楼”几个大字现于眼底,字体浑圆生动,众人叫好,陈轩朗唤随从将他的私印拿来,盖上印来。
  酒楼里没被土匪祸害,一直照常营业,至于挣的钱哪去了那就没人知道,孙大庆的那个姑夫对官府把酒楼判给刘三不服,写了状纸上告,反被马大人判了个通匪之罪。
  酒楼里的东西也需要置办,伙计、厨子都不需要另请,知道换了东家,一个个都巴了上来。
  刘三狠狠的训戒了一番道:“我看中的是能力大小,不是谁会巴结就可以,我没有打算换人,你们大家都给我收紧尾巴好好干,做的好了,年底我给大家包个大大的红包,做的不好的,还有那存了歪心眼儿的,趁早走人,只当我跟原来的东家一样不管事儿,那就想错了,我刘三庙小,留不住心思大的人,愿意好好干的人就留下,不愿意好好干的就走”
  酒楼原先的风气不是很好,除了孙大庆姑侄这样偷盗的两个人以外,其他伙计也是歪风不正,能闲着就不肯搭手做事,各成一派,犹如一盘散沙。
  刘三原先在酒楼外边巴望,早看透了这些人,酒楼马上要办宴席,人手现找不可能,这些人虽然闲散,但没有偷盗的毛病,好好敲打敲打还是能用的,先用着试试,不行以后再换。
  秋月照本地的风俗宴请,准备上八碟子八大碗,酒楼里的大师傅本就是南方来的,跟秋月的好多想法不谋而合,秋月嗜辣,每天伺候陈轩朗的饮食,陈轩朗的口味也偏重。
  秋月提议要上几个硬菜大菜,坐席的大多是男人,西关遭了灾,县上的人和山上下来的人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最好是火腿、排骨、红烧肉这些肉菜多做些。
  大师傅出了份菜单,八碟子有酱牛肉、油炸花生米、鸡丝粉条、葱爆肉丝、糖醋里脊……,八大碗有酱烧火腿、粉蒸排骨、红烧肉、红烧鸡块、扣肉、……。
  秋月看了菜单,心想这大师傅比他还实诚,这菜里除了一个油炸花生米,其他全是肉菜,油炸花生米还是喝酒的必备菜。
  本地人口味偏咸,“排骨也不用做成粉蒸的了,加足了辣子花椒一锅炖出来就行。”
  宴席所需要的食材量甚大,刘三和黑二跑了一趟府城才置办全,秋月在布庄里边坐了二十身伙计的衣服,一水的靛蓝色布衫加白色细棉布手巾。
  陈轩朗坐在二楼的大厅里,楼上楼下一水的红色桌布,看着很是喜庆,整整一百桌,陈轩朗邀田秀才等人坐下,满意的点点头,等菜式上来他就更满意了。
  二十个跑堂伙计身着新衣,肩上搭着白毛巾,一溜的从厨房端菜出来,井井有条,席数虽多也不见分毫的慌乱,堂后五个大师傅同时操作着十个炉子,忙的热火朝天。
  陈轩朗举起杯道:“此次能够剿灭燕背山上的土匪,多赖各位大人、各位乡绅、各位兄弟的相助,我敬上大家一杯,以谢大家的相助之宜。”
  楼上楼下众人纷纷拿起酒杯站起身来。
  田秀才道:“大人实在是客气,是我等应该感谢圣上、感谢大人,若不是圣上和大人,我等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人此举,剿灭了燕背山上的土匪,也给我们西关县及附近的几个县带来安宁,我等在此跪拜皇恩。”
  众人放下酒杯纷纷跪倒叩拜,齐呼“皇恩浩荡”,秋月在后堂也被这种气氛感染。
  陈轩朗带头动了筷子,众人才纷纷的拿起筷子,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齐呼菜做的实诚,直到很多年后,还有老人能忆起在缘来酒楼吃的这顿饭。
  陈轩朗向马大人交代了山上下来的那些人的安置问题,押了王远等人犯要回京,刘三、秋月、田秀才几人来送行。
  陈轩朗摸摸秋月了的头道:“你那桃园先别着急修缮,我在回京的途中帮你问问,有擅长这方面的给你介绍来,等到来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再来赏桃花。”
  秋月有些感动,泪盈于睫的道:“我一定等着大人来。”
  陈轩朗将刘三叫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刘三脸色通红,秋月好奇的上前,被田秀才拉了胳膊,往陈轩朗车上装东西,把自家产的桃胶、桃干、杏干、杏仁装上车,听说陈轩朗有个美貌的妻子和三岁女儿,写了份桃胶和杏仁的做法。
  陈轩朗走后,生活又重新归于平静,元福儿跟他爹在城北买了一座小宅子搬了出去,没过几个月就招了个上门女婿,就是杨大户家那个身高腿长的常随,名叫常胜,当日让他躲过一劫,无父无母的被元老大看中招上门,元福儿经了此事看开了,一门心思和常胜好好过日子。
  马大人将山上下来的那些人一一安置妥当,愿意从军的从军,不愿从军的可在西关县上落户分给田地,有功劳的那些安排在县衙门当差,蒋大望被安排在了城门的守军里,马大人还特意问了刘三的意思,刘三委婉拒绝了。
  秋月的心情不好,山上的土匪是除了,自己的钱包也瘪了,卖烧饼倒是挣了些小钱,但对于修缮桃园所需要的银钱简直是九牛一毛,土匪一除,县上的人也少了,秋月便辞退了两个婶子。
  这天刘三回来,悄悄的对秋月说要带秋月去一个地方,秋月纳闷,便跟了去。
  两人换上两身旧衣裳,也没租马车,七扭八拐的来到了暗道口,刘三拉着秋月的手穿过了暗道,一路向震天寨跑去,跑的秋月脚都麻了。
  震天寨如蝗虫过界一样,被人搜刮的干干净净,先是官府一大轮的搜刮,山上的这些寨子存了有些年头了,据说从寨子上就拉回了几十车东西,后又有那些江湖人士不甘心,把寨子又搜刮了一次,犄角旮旯地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所谓的宝藏。
  刘三神神秘秘的把秋月带到一间屋子里,指着墙上对秋月说“这里原先挂了一张虎皮,也被官府收缴走了,虎皮下边放着一张太师椅”
  那太师椅早不见了,只留些散碎的木渣子,满地纷乱的脚印,刘三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扒了半天土才放心。
  刘三扒了黄土,一尺来厚的黄土下显现出一个黄木箱子,嘿嘿一乐“我就知道这下边有好东西”,费力地把箱子拔了出来。
 
 
第49章 杨家娶亲
  箱子上面上了锁打不开,刘三找来一块儿尖石头使劲的砸了下去,好在这箱子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料也不心疼。
  箱子砸开的那一刻,秋月惊呆了眼,箱子里满满的金银首饰,还有几张银票,数了数有一千多两,刘三把金银首饰倒在自己带来的包袱皮里裹上。
  “朱震天从不让人进他屋我就觉得有鬼,他每次得了好东西,都把人打发远远,我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就慢慢觉察出来,心想着他肯定往这处存了,还真让我发现就在这太师椅下边。”
  秋月数着银票笑眯眯的道:“山上那么多人,跟了他那么多长时间,都没发现他藏东西的地方,三哥只跟了几个月就发现了,证明三哥比他们都聪明。”
  刘三听了这不知是贬是褒的话哭笑不得,往肩头上抗了包袱,拉着秋月的手就要下山,拉了几下没拉动。
  “三哥你说别的寨子会不会还有藏的?”
  刘三瞧着秋月的星星眼,给了一个爆栗“小丫头咋学的这贪心呢,就是别的寨子真的有,咱们也找不见啊,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吧!”
  秋月不甘心的被刘三牵了手往回走,心道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来探宝。
  马大人派人给秋月送了几封银子,说是上次的宴席钱,秋月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县衙剿匪可发了财,不拿白不拿,包了十个大红包,去酒楼发放,当天要办的宴席多,临时雇了两个师傅和十几个伙计,宴席办得好,得到了一致好评,秋月给他们开了双份工钱,这十个红包是给酒楼里的师傅和伙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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