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融——酱香稻
时间:2018-05-26 20:14:09

  人群中有小孩子被吓到,哇哇的哭起来,紧接着是十几个有男有女的异国侏儒,个个都是好相貌,肩上俱趴着只猴子。
  后头是一长排的骆驼和马车,驮着杂耍班的行李,只一只骆驼上驮着的身着异国服装的妖艳美女引起人群中阵阵高呼。
  秋月坐在刘记二楼上从头看到尾,只觉得这支队伍有些怪异,又说不上哪里怪。
  队伍在离着刘记不远处安扎下来,扩了块十来丈宽窄的场地,边上用木桩铁丝围起来,因为有凶兽在,林县令派了杨捕快来查验场地。
  此时大型的表演班子都有通行的文牒,杨捕快说此杂耍班子来头不小,居然有京城吴国公府的牌子,从开始表演林县令还是不放心,叫派杨捕快带二十几人巡视。
  黑玉、蔓儿、秋滔几人缠着秋月要去看,秋月所幸带了焕娣和她几个妹妹一起去,去时已是人山人海,几个孩子个头小,几下就钻到人群前边,秋月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怕几个孩子不安全也挤到前边去。
  开场是那异国妖姬带着七个舞女跳开场舞,身着闪光的抹胸、阔腿裤,外罩一层轻纱,还未开场就引的人群中男人们的唏嘘声,举手抬足皆是万般风情,一个高抬腿,露出白玉般细腻的肌肤,尽显妖娆。
  有那肚量小的妇人拧着自家男人朝回走,十几个侏儒各自端着铜盘来讨赏,脸上俱带着招牌般的笑容。
  秋月总觉得那笑有些空洞,不达心底,正看的出神,男人们呼和着的打赏声把秋月惊醒,抬眼一看原来是那些舞女把那层轻纱甩了出去,引起男人们争抢。
  稍时那些舞女往人群奔来,拉着抢到轻纱的男子往舞台中央跑去,绕着那些男子扭动水蛇腰。
  男子们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秋月瞅着妖姬勾来的男子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是杨捕快,杨捕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姐姐,打赏些吧”,一个侏儒小女孩已站到秋月面前,咧着嘴求赏,秋月却觉得那笑容怪异,下意识的把几个孩子揽在身前。
  那女孩的手摸向蔓儿道:“这娃娃好精致”,秋月从怀里摸出锭碎银子打赏,女孩转身往另一边去。
  好在妖姬并未纠缠杨捕快太长时间,杨捕快除了有些怔愣并没其他不适。
  其后是狮子老虎表演的滚绣球、过独木桥,接着一群猴子出场,那群猴子成精了一般,先是披着霓裳学着舞女的样子跳舞,再是骑着马儿跑了几圈,拿出十八班兵器武的虎虎生风,竟然比刚才的狮子老虎还要威风几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
  几个孩子看呆了,秋月瞧见十几个侏儒的铜盘里满满的银子铜钱,溢的往出掉,那些侏儒却并不捡,挂着笑容只管讨钱,一声呼哨声响起,侏儒们端起盘子往帐篷去,不多时又端着空盘子出来。
  猴子下去后,妖姬领着那只巨狼出来,巨狼呲着牙,眼冒绿光的怒视着妖姬,妖姬迈着舞步手拿红色绣球,巨狼发出阵阵狼嚎声,凶狠的扑向妖姬,人群中一阵惊呼,妖姬灵活的躲过,奇怪的是那巨狼只朝妖姬扑去,又一次巨狼森白的牙齿眼看咬向妖姬。
 
 
第81章 出事啦!
  众人大惊,妖姬却一跃而起跳到巨狼背上,巨狼剧烈的挣扎,满场的跑动起来,扬起一阵尘土,妖姬并不慌张,伸手轻抚狼头。
  秋月正看的出神,有只手拍在肩膀上,秋月吓一跳,回头一瞧是刘三,刘三瞪了秋月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一个人带着六七个孩子就来了,那么多凶兽也不怕危险”
  秋月讨好的笑笑,这时巨狼已经奔了五六圈,慢慢的安静下来,最后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被降伏了,趴在地上直喘气,妖姬举起绣球摆出胜利的姿势。
  忽的将手中的绣球抛了出去,稳稳的落在杨捕快怀里,边上的男人俱是羡慕的眼神。
  杨捕快脸上显出几分惊喜,木木呆呆的朝妖姬走去,谁知这时王五姐冲了出来,拿出对王宝的招式拧了杨捕快耳朵,杨捕快疼痛的惊醒,瞧见是王五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手中火似的红绣球,如蝎子蛰了般扔出去。
  人群就在这样的闹剧中散去,妖姬只是笑笑将绣球捡回。
  杂耍班子连着演了几天,附近的村民全来瞧热闹,府城的孙芳华得了消息要来被秋月制止了,秋月总觉得那些人怪异,几个小的缠了几天,秋月再没有带他们去,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干脆带着孩子们回桃园。
  马车上蔓儿闷闷不乐的依在秋月怀里道:“月姐姐,真的不能再去看吗?”,秋月总是闻到蔓儿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蔓儿乖,出来好几天就不想爹娘嘛,等咱回到桃园月姐姐给你做好吃的”,要是平日蔓儿早已高兴的跳了起来,这次却提不起兴趣。
  等回了桃园,陈轩朗夫妇不在,两人自来了这西关倒是自在,只探听哪里的风光好,一起去游览,纵情于山水之间,放心的蔓儿交给秋月来养。
  秋月只有撇撇嘴的份,任劳任怨的当起了老妈子,蒋羽熙这些日子倒是安静,和田秀才、何大夫每日关起门来不知在干什么。
  秋月见蔓儿食欲不好,宰了只当年的小公鸡做了白斩鸡,凉拌了些豆芽菜,磨了杏仁做了几碗杏仁露,蔓儿多吃了些,还是闷闷不乐,秋月担心,忙带到何大夫处让他瞧了,何大夫说是没事才放心。
  这夜杂耍班子早早歇了场,杨捕快带着兄弟们各自回家歇息,因着王五姐的原因,杨捕快这几天只是围着人群外圈打转,并不进里边去,今天不小心瞄了一眼,见那妖姬看向自己,眼里的深情浓的化不开,不由的心头一阵。
  王五姐早已歇下,杨捕快没有惊动王五姐,脱了衣裳睡下,恍恍惚惚觉得那妖姬驾着仙家的云彩而来,漫步到他床前,把身上的衣裳除掉,□□的钻进他被窝,与他交颈而卧,缠在他身上磨蹭,不由的血脉喷张,颠鸾倒凤。
  自那天起,夜夜做着春梦,身体不似从前,白天也犯困乏力,王五姐心中暗惊,请了大夫来医治却不见好,听得何大夫在桃园住着便向林县令告假带了杨捕快来寻医,谁知何大夫开了些药喝下去并不见好,只得在桃园住下来。
  刘婆子自刘三口中得知杨捕快病了,提了篮鸡蛋来探望,瞧了瞧杨捕快的样子道:“只怕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
  王五姐大惊道:“他平日里甚少生病的,这次却病的古怪,倒真像是被迷了心窍,刘婶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刘婆子安慰道:“你先别急,早年间我听说有人也是迷了心窍,有个道士出的主意,让挑些这人平日用的脏臭的东西放在屋子里,用脏亵裤套头上不几日就好了”
  王五姐虽觉得法子有些怪异,但她知道乡下的好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便照着刘婆子说的法子做了。
  杨捕快云里雾里的见妖姬翩翩而来,目露欣喜,妖姬的玉手在杨捕快脸上轻抚,扑面一股恶臭,妖姬面露厌恶的扇扇,尤不甘心的再次上前,却还是被熏的倒退几步,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杨捕快日渐清明起来,服了何大夫开的几副药好起来,王五姐还是不放心,去庙里求了符给杨捕快带上,屋里脏臭的东西也不敢撤。
  杨捕快回想起梦里的那些场景,听了刘婆子给他治病的法子,心中暗道不好,急急的给林县令写了封信叫刘三送去。
  林县令带人赶到的时候,杂耍班子早撤的无隐无踪,多方询问竟无人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往哪里去了。
  蔓儿的奶娘焦急的来寻秋月道:“蔓儿午睡起来说是要寻黑少爷和秋少爷玩,这会儿还没回来,我去找,三个孩子都不见面了”
  秋月瞧瞧外边的天色心中一惊,暗道不好,难怪今天一直心神不宁,带着奶娘寻了几个地方都没寻见,吩咐人继续在桃园里寻,她去县城找刘三。
  县衙门口挤满了人,几个女人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西关一天竟丢了十几个孩子,丢失的孩子俱是看过杂耍的。
  秋月暗骂自己明知道那伙人有问题还放松警惕,县衙里林县令忙的焦头烂额,一下丢了这么多孩子必是跟那怪异的杂耍班子有关。
  他已叫人加强巡视,没想到还是出了事,让他怎么跟百姓交待。
  这伙人仿佛失踪了一样,不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又往哪个方向去了,几个城门的守兵也没见他们出去,撒出那么多人手竟没半点消息,刘三见秋月来寻,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黑二、赵姨娘、秋二、万慧娟、田秀才、何至忠、蒋羽熙、古易全都聚在刘记,个个脸上都是焦急之色,刘三派了人出去给陈轩朗送信。
  赵姨娘哭道:“这可怎么办呢?”
  黑二道:“林县令派出去不少官兵,我手下的人也全派出去了,你别着急,会有消息的”,说完便拉着秋二出去去寻。
  蒋羽熙带人出门驾马去寻。
  刘三和秋月去杂耍班子的场地探查,见那场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丝毫不像是匆忙离开的,连个车辙印都没,不免有些泄气,心中暗骂自己。
  刘三道:“月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香辛味,秋月心头一阵,“月儿,像不像你配的那烧烤料的味道?”
  秋月惊喜道:“三哥,不是像,就是”,刘三赶忙派人自老李头处牵小黑来,跟着小黑寻着香味去找。
  小黑嗅着味道往前寻,刘三和秋月几人驾马跟在后边,出了城行了五六十里路不见任何踪影,天色已暗了下来,打起火把继续寻。
  时间越长秋月心中越是焦急,小黑往旁边的草丛里钻去,叼了个荷包出来,秋月一瞧可不是自己用来装调料的荷包嘛,只怕是一路行来香辛料撒尽了,心中又焦急几分。
  刘三下马来探查,草丛里到处的翻,摸到一手黄黄的液体放鼻子跟前嗅嗅,眼睛一亮,牵了小黑来闻,小黑闻了闻呲牙哼了几声继续往前跑。
  秋月问道:“三哥,那是什么?”
  “狼尿,人身上的味道或许能掩盖,但畜牲对畜牲的味道最敏感,何况一个是狼一个是狗,本就熟悉”
  小黑比刚才奔的快些,秋月和刘三顾不上说话,驾马追上。
  又行了五六十里,隐约见前头有几辆马车和几匹骆驼,几人从马上跃下,刘三几人拽住小黑熄了火把,静悄悄的隐藏起来,打了个手势让林平回去唤人。
  那伙人扎了三个帐篷,打了两个火堆,五六个汉子巡逻,两个侏儒推推搡搡的推着三个孩子往其中一帐篷去。
  秋月定睛一看竟是黑玉、秋滔和蔓儿,差点叫出来,刘三捂了她的嘴,蔓儿走的慢些,被侏儒撞上一个趔趄趴在地上,侏儒上去踢了几脚。
  秋滔冲过去一口咬在侏儒手背上,奇怪的是侏儒并不叫喊,觉不得疼一般。
  秋滔发狠的咬住侏儒,黑玉推倒另一侏儒,把蔓儿护在身后,一曼妙女子从帐篷内出来,正是妖姬,看着三人捂嘴笑道:“这次收获真不小,有牙的小老虎逮了两只,还有个这么精致的娃娃,一剂药灌下去永远长不大岂不可爱”
  刘三和秋月闻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当如何,这妖姬竟是个男人声音。
  黑玉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们?”
  妖姬呵呵的笑了两声道:“为何要抓你们,我本不打算抓你们的,我看上的只有那个小女孩,你们两个偏闯进来,我干脆一网捞上来,捞一个是捞,捞一群也是捞,只不过有的做成活娃娃,有的只能做成死娃娃”
  这声音吓的黑玉、秋滔、蔓儿不寒而栗,刘三和秋月心里也是颤抖一下。
 
 
第82章 妖姬被灭
  秋滔外强中干道:“你……你就不怕我爹娘找到我们把你……抓了”
  妖姬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道:“抓我,只怕他们现在还在西关城内打转呢”
  黑玉知道他们三个的劫难在所难逃了,说道:“我们俩是男孩,你要抓抓我们,放了蔓儿”
  蔓儿惊慌的摇摇头道:“本就是我连累了两个哥哥,你抓了我放了他们”
  妖姬捂嘴笑道:“不用你们让来让去的,都有份”,说完命两个侏儒去打水给三个孩子洗澡,一挥手过来个大汉把三个孩子绑在木桩子上。
  两个侏儒提了木桶去打水,刘三瞧了瞧侏儒呆滞的模样,朝秋月打个手势,秋月牵了小黑随刘三而去。
  俩侏儒走到河边正要打水,边上钻出来只狗,咬住两人的衣角没命的撕扯,两人想起上次有个伙伴因为衣裳破了一角被主子喂狮子的事情,脸上显出几分慌乱,也不打狗,只是拉扯自己的衣裳,哭道:“不敢咬,咬坏了主子要把我们喂狮子”,撕拉一声衣裳还是破了,两人像天塌下来般跌坐在地。
  妖姬半天不见俩人回来,打发了大汉去瞧,又不耐烦道:“算了,别去寻了,直接把三个崽子带进来”
  刚想回帐篷,身后传来一股恶臭,一回头被刘三和秋月浇了满头满身的大粪,直直的昏倒在地,擒贼先擒王,刘三不嫌脏臭的拽了妖姬的头发,一把匕首横在妖姬脖子上,大汉们见主子这样不敢轻举妄动,秋月赶紧给三个孩子送了绑。
  双方僵持半天,刘三有意拖延时间道:“你们想不想让你们主子活命”
  这些大汉不同于侏儒,个个脸上显出对主子的迷恋之情,秋月总觉得他们的身形跟杨捕快有些相似。
  大汉们唯恐刘三伤到主子,道:“小哥,莫要伤了亲亲”,这话从五尺八的汉子嘴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心。
  “不想让我伤了你们亲亲也好,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如实回答”
  十来个汉子答道:“好的,好的”
  “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从索罗国来”
  刘三不知道索罗国在哪,想着可能是外邦。
  “为什么到此地?”
  “亲亲说她喜欢黑眼黑头发的娃娃,我们便来寻”
  “娃娃,什么娃娃?”
  “亲亲抓些小孩灌一种长不大的药,这些孩子就永远长不大,只是小孩子”
  “这些侏儒就是?”
  “嗯,这些都是亲亲从各国搜罗来的”
  “你们怎么会有吴国公府的牌子?”
  “这只有亲亲知道,你行行好放了亲亲吧”
  “想让我放了你们的亲亲也行,你们用绳子把对方绑在木桩上”
  几个大汉目露迟疑,见妖姬的脖子渗出血立马妥协,秋月几人帮着把大汉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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