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玩命日常——无牙子
时间:2018-05-27 10:28:57

  贺兰家里头摆了五十桌的席面,都是镖局自己人。
  贺兰叶被柳倾和打扮着换了一身柳叶色的裙衫,梳着垂髻,被勾勒的细细弯弯的眉眼带着笑意,出来见人的那一刻,镖局里不少的老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好多年没有见着大姑娘了,看见您这样,我心里头啊,就踏实了。”老徐抱着老马,两个中年男人哭得眼泪汪汪。
  贺兰叶站在台前,看着院中密密麻麻的镖局众人,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
  她整理了下衣袖,恭恭敬敬朝着在座的镖局众人福了福礼:“这么多年,镖局都是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玥儿愧疚,多谢诸位多年细辛帮扶!”
  大家都是知道根底的,见状有人差点乐了,连忙摆手:“哎哎哎当……大姑娘别啊,看着您这样我怪不习惯的。您随意些,别谢来谢去的,有什么话想说的,来喝酒就是了!”
  “就是就是!大姑娘您这悄不吭儿的就要成婚了,新姑爷呢!新姑爷请来吃酒!”
  站在贺兰叶身侧的柳倾和颇为紧张,他知道,不久之后的婚礼就会在眼下这些镖局众人的见证下举行,现在他都有些感觉了。
  贺兰叶笑着看他低语:“劝你酒别喝,你喝不过。”
  柳倾和却认真道:“大家爱护你才劝我酒,我定然是要与大家喝的。”
  见劝不动柳倾和,贺兰叶也就不劝了,只朝祝姨说了句:“劳烦您看着他点。”
  里头自己人的席面,可外头还有不少父老乡亲,都是记得她的,贺兰叶于情于理,都要出去敬一杯酒。
  她端着一杯酒,沿着门出去,看见外头那坐的密密麻麻的流水席,还有街道拥挤而来的人,微微一笑。
  “贺兰家的玥儿!果真是她!瞧瞧现在,长的多标致,和她胞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姑娘!大姑娘多年不见了,可好?!”
  贺兰叶笑吟吟对着那些热情问候着她的家乡人抬了抬酒杯,朗声道:“多谢诸位前来在……我的接风宴,我敬诸位一杯酒,谢谢各位的牵挂了。”
  那些流水席上坐着的人端着酒杯响应,站在街边的人就笑哄哄:“大姑娘,我们没有酒!”
  贺兰叶爽朗一笑:“马上就有!”
  她低语了两句,派人去起了二十坛酒出来,请路过所有人喝。
  虽是盛事,瞧着倒也不乱,官府前来维持秩序的人都坐在街边吃吃喝喝了起来。
  贺兰叶走了一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镖局的大家这个抓着她说一句,那个追问她两句,走着走着,她就随便找了个位儿坐下。
  北方天黑的晚,就着,等这一轮席接触,已经是月挂当空了。
  贺兰叶没有喝几杯酒,就是说了好多的话,嘴干。
  她去找水,忽地想起什么,抓着身侧一个人问:“柳五……我姑爷呢。”
  “姑爷?”那人哈哈一通大笑,指着某处道,“大姑娘您赶紧儿去看看,姑爷这会儿怕是不太好。”
  贺兰叶顾不得喝水了,赶紧去找柳倾和。
  这会儿人来人往的,喝醉了酒的被架着走,高谈阔论的围了一圈,她找到柳倾和的时候,只见这位临阳风雅公子,面壁而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柳五?”
  贺兰叶戳了戳他肩膀,吸了吸鼻子,“你喝了多少,一身酒味。”
  柳倾和抬起幽深的眸,看清贺兰叶后,眸子仿佛浸了水似的湿润透亮。他定定看着贺兰叶,忽地一把攥着她手腕,拽着她就走。
  “柳五?你干嘛!”
  贺兰叶力气到底没有柳倾和大,他吃酒吃多了,脑子不清楚,力气使大了些,贺兰叶完全抵御不住,被他拽着踉踉跄跄走。
  柳倾和一言不发,拽着贺兰叶去了马厩。
  他艰难与缰绳做斗争,好不容易牵了一匹马出来,踉踉跄跄抱着贺兰叶翻身上马。
  “柳五?柳倾和!”
  贺兰叶怕他吃多了酒脚下站不稳,不敢反抗,稀里糊涂被他放在身前。
  她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柳倾和抱着她打马疾驰,顺着门户大开的后院,哒哒跑出了主城。
  眼看着越来越偏,被马颠得难受的贺兰叶迎着风艰难道:“不能往前了,在往前,就进漠了。”
  她看不见的地方,柳倾和听见这话,眼睛亮了亮,折射出一道兴奋的光。
  等到柳倾和发完了疯,马已经跑进了主城边的沙漠。
  夜色中的沙漠泛着幽暗漠色,大风吹得贺兰叶瑟瑟发抖。
  她被从马背上抱下来,摸不清头脑:“你来沙漠作何?”
  柳倾和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蹄子一掀,哒哒跑远。
  贺兰叶瞪大了眼:“你在干嘛!这里回去很远!”
  柳倾和等马跑远了,这才对着贺兰叶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除了天地,我不想有人围观,马也不行。”
  贺兰叶糊涂了:“围观什么……”
  下一刻,贺兰叶被浑身酒气的柳倾和压倒在沙中,冰冷细腻的沙随着她的倒下滑游下陷,一下子就把她陷在原地。
  迎着贺兰叶震惊的眸光,柳倾和露出一个陌生的邪邪坏笑,他慢条斯理解着衣裳,在月光下,沙哑的声音无尽诱惑:“围观——我爱你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十九岁,醉酒发疯,卒
  喝高了啥都干♂得出来……
 
 
第140章 
  月落乌啼,大漠风沙席卷。
  贺兰叶在这边她熟悉的土地,差点埋葬了柳倾和。
  吃酒吃过头,柳倾和整个人跟驴子似的,硬犟硬犟,怎么也求饶不得,贺兰叶生生捱过了他的发疯,整个人粘着沙子,浑身都在不自觉颤抖。
  贺兰叶好不容易缓过来,脸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皎洁的月下她狰狞冷笑:“清醒了?”
  撒完酒疯意识逐渐回笼的柳倾和,看清眼下贺兰叶的惨状,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慢慢记忆复苏,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腿肚子都吓得打颤:“……叶儿,你听我说。”
  他身上穿来见客的青衫已经裹在沙子中没眼看了,赤裸着遍布红痕的胸膛,跪在沙地中有苦难言。
  贺兰叶把自己被这头牲口撕裂的衣衫勉强穿上,阴恻恻看着他。
  幕天席地,荒郊沙漠,柳倾和当真不是临阳的那个柳倾和了,世家公子偏偏君子,他居然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贺兰叶一想到刚刚自己被迫无力挣扎的失控感,就想把眼前的人一脚踢回临阳去。
  柳倾和心虚得声音都飘了:“叶儿……意外,这就是个意外。”
  他见贺兰叶坐立都有些困难,赶紧伸手扶她。
  ‘啪’的一声响亮,贺兰叶拍开他的手,自己颤着手勉强把衣带系上。
  “还坐在这里干嘛!”贺兰叶一看见眼前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穿衣服啊!”
  沙漠的早晚温差十分的大,这会儿入了夜,堪比寒冬。
  偏柳倾和这个外地南方人能耐,敢在夜晚的沙漠脱光了衣服,也就是刚刚燃起了他们的温度,不然这会儿,两个人都冻得硬邦邦了。
  柳倾和浑身燥热的厉害,一点都感觉不到结冰似的寒冷,赶紧儿把自己衣裳也给贺兰叶裹上了,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好,我狂悖了,叶儿别气。”
  贺兰叶垂着眸,给他也把衣裳系上,一声不吭。
  气他肯定是气的,喝高了酒居然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什么都敢干,偏生折磨她。
  只贺兰叶也没有很生气,只踹了他一脚,虎着脸道:“能耐啊,还有什么是你柳五郎不敢干的?”
  柳倾和悄悄心里头嘀咕,有啊,还有好多,不敢说,怕说了他今儿就真的要埋身荒漠了。
  燥热褪去,沙漠中极低的温度袭来,柳倾和后知后觉他做了什么事,干笑着伸手环着贺兰叶,低声哄着:“我抱着就不冷了。”
  贺兰叶已经懒得和他废话了,只提醒:“今儿咱俩抱得再紧,沙漠里睡一夜,明儿就得找人来收尸。”
  柳倾和低着头老老实实听教训:“我错了。”
  贺兰叶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
  柳倾和好在将功折罪,走了一段路,找到了还在沙漠中打转儿的马。还好马没有一溜跑走,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
  来的时候柳倾和风光潇洒,酒后人胆大,怀抱媳妇意气风发。走的时候一身破布衣裳勉以裹体,浑身都是沙子,灰头土脸受气小媳妇似的耷拉着脑袋,连城墙上溜下来的老鼠都比他胆大。
  等贺兰叶两个人骑着马回了主城,鸡鸣三遍,全城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贺兰叶只得庆幸,她从小生在此地,还知道城墙根下的破洞,不然今儿他们还真的要在荒郊野外冻一宿了。
  贺兰家早就收拾干净了,迎接大姑娘点上的红灯笼是唯一的亮灯。知道大姑娘新姑爷不在家,后门没有锁,留了门给他们。
  贺兰叶回了屋,已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还好家里头烧的有热水,她才痛痛快快洗了澡,冲走了带着沙子的水。
  这一夜,新姑爷没有进大姑娘的院子,在前跨院抱着冰冷的被子将就了一夜。偏他还不敢委屈,甚至庆幸好歹还没有被踢出门去。
  柳倾和抱着被子,回忆着沙漠中他干的混事,一边心虚一边兴奋,骂着自己不是人,还回味着他做畜生的情景。醉酒后本就精神,他硬生生抱着被子翻滚了一夜没合眼。
  夜访沙漠一趟,回来后贺兰叶元气大伤,硬生生休息了两天,才接过堆积了一年的漠北镖局公事,去了前厅和管事的镖头们议事,顺便给柳倾和递了一封信。
  信里让柳倾和以贺兰家女婿的身份去找康司守议事,关于事情的详细贺兰叶都写在了心上,事无巨细,柳倾和哪怕是个傻子,照着信念也能把事情办妥。
  柳倾和自然不是傻子,他聪明得很,知道贺兰叶这是不想见他,也只能避避风头,接了信带着镖局的几个年轻手下,去了司守府。
  镖局之中,贺兰叶虽然一年没有回来,大小事情都通过书信递镖,多少都掌握着。她回来了几天时间,就差不多把一年不在的空缺填补了起来,很快有条不紊继续安排了起来。
  镖局前厅,贺兰叶穿着一身绣着朝颜花的粉衫裙子,长发随意挽了个纂儿,坐在主位手中捧着账簿看着。
  下首坐着的几个镖头互相挤着眼,最后都给祝姨比划。
  祝姨白了他们一眼,还是顺着他们的意思,笑着打断了贺兰叶看账簿,说道:“玥儿,这些天可忙?”
  祝姨婉转的话,贺兰叶没有听懂,只随口道:“算不得忙,诸位叔叔姨姨把镖局管理的妥善,十分省事。”
  “哦,既然不忙的话……”祝姨抿唇笑着试探道,“那是不是该准备大事了?”
  “大事?”贺兰叶随手放下账簿,抬头疑惑地看着祝姨,左右看看,见几位叔伯也都是一脸期待看着她,反倒让她糊涂了,“最近镖局有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么?”
  “不是镖局。”老徐嫌祝姨墨迹,笑呵呵伸着脖子对贺兰叶和蔼道,“镖局的事都是小事,玥丫头你的事才是大事!”
  周伯也跟着说道:“可不是!说是回来成婚的,新姑爷大家都见着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个不多见的君子。可这都几天了,也不见着您提这事儿啊!”
  成婚?
  贺兰叶想起来了,她这趟回来漠北,其实肩上还是有任务的。
  她想了想,道:“先不急,娘和兄长还没有回来,等他们回来了再说。”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镖头面面相觑,祝姨就好奇了:“玥儿啊,你哪个兄长?”
  这里的谁不知道,三郎就是大姑娘,她说的自然不是贺兰叶的身份。
  贺兰叶后知后觉,她居然还没有把哥哥的消息告诉大家。
  “自然是我嫡亲的兄长了。”贺兰叶简单的三言两语,略过了涉及朝野的问题,把找到贺兰寒的事情说来,“……我要成婚,自然是要在爹娘兄长的见证下才是。”
  得知贺兰寒还活着,甚至谋了一个不错的身份,这些子镖头都感慨万千,祝姨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太好了,二郎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贺兰叶嘴角噙着笑,知道祝姨也是看着贺兰寒长大的,心里头难受,劝道:“等兄长回来了,叫他来给您赔罪。”
  “赔什么罪,只他稳稳当当回来再与我们见上一见,我就谢天谢地了。”祝姨摸了一把眼泪,整个人看着都充满了精气神,“最好啊,让我见着我们玥儿成婚,还能看着二郎成婚,我这一辈子啊,就没有别的盼头了。”
  祝姨最后又对着贺兰叶说道:“玥儿啊,姨姨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可姨姨给你说,这姑爷不是别人,你可不能把人一丢就是几天的。赶紧儿令他回来,搁在眼皮子底下安心。”
  贺兰叶笑道:“无论他在哪儿,我都是安心的。”
  柳倾和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给了她绝对的安全感。
  小两口彼此信任,祝姨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提醒道:“明儿清明,你该是让新姑爷给远哥上一炷香的。”
  贺兰叶收敛了笑意,抿着唇颔首:“该的。”
  送走了镖头们,贺兰叶交了个手下机灵的,去司守府把柳倾和找回来。
  谁知道那小子白跑了一趟,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在前厅见着了贺兰叶,皱着脸低声道:“大姑娘,姑爷不在司守府。”
  “哦?”贺兰叶手中茶杯一顿,倒是有些好奇了,“他不在司守府,却是去了哪儿?”
  柳倾和初来乍到的,四处都没有去过,除了贺兰家,他最熟的地方就是沙漠了。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能往哪儿跑?
  贺兰叶甚至想着,莫不是他这一趟来成婚的假,肩上还有任务?
  那小子也是打听清楚了的,贺兰叶一发问,他立即说道:“我问过了,司守府的人说,他家司守,和我们家姑爷,约了今天的比试。说是一轮文斗一轮武斗,还有一轮自由……这会儿,正在天香馆比文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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