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太监——颜词
时间:2018-05-28 13:20:03

  苏瑾欢轻哼了一声,“本宫不稀罕”
  张易安好笑的看了眼对方,“是奴才许久没见到大弩马了,既然都来了此处,少不得要去看看,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这话隔以前,张易安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的,但今日苏瑾欢明显是在拿乔,他作为奴才,自然的得贴心的“劝诫”一二。
  事情的最后,苏瑾欢到底还是将信将疑的重新趴回了某人肩上,张易安的背不算宽厚,但胜在稳重,苏瑾欢看了眼某人的侧脸,嘴角的弧度是止不住的上仰了起来。
  本宫活了二十几年,还拿不下小小一个你
  御马监的马厩每日都有人看守,自家公主想偷偷骑马,就得先把人支开,关于这点,张易安早有认知。他先是饶路走到了小型的练马场,而后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苏瑾欢放了下来,“公主,奴才去牵马过来,你呆在这里别出声,有事唤奴才名字。”
  苏瑾欢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是。”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余热,四周时不时传来知了的鸣叫,苏瑾欢把手撑在自己腿上看着夜晚的练马场,心里是说不出的惬意。
  张易安手上有苏瑾欢的令牌,想要从马厩中取一匹马并非难事,未免某人等急,他索性驾着马儿从马厩赶了过来。
  练马场这边晚上是空荡荡的一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御马监并未派人看守里面,只在最外方安排了巡夜的人。苏瑾欢听着“哒哒”的马蹄声时,小心的伸出了脑袋看了看。
  只见月夜之下,一人骑着高大的骏马朝她奔来,那一刻,马上之人身姿挺拔仿若凯旋的将士,其长发迎风飘荡,道是格外的洒脱与俊逸。
  苏瑾欢看呆了。
  “吁”张易安将马勒停,随即从马上利落的翻了下来,他几步来到某人身前,俯身道“公主,奴才把马带来了。”
  苏瑾欢闻声连忙敛了敛自己眼底的神色,她看着几乎与张易安一样高的骏马,略微一愣,“这马这么高,本宫要如何上去”
  凡是关于马的事,这可是张易安最擅长的,苏瑾欢话刚落,他便稍稍噙了噙唇角,道“公主不必担心,奴才自有法子。”
 
  第11章 11.011 夏日共乘
 
  苏瑾欢坐在青石之上,只见张易安从容的转过了身子,再是拍了拍大弩马的马鬓,他的手指在大弩马眼前晃了晃,大弩马鼻息一喷,下一刻,让苏瑾欢意外不已的是,眼前这比人还高的马儿就这样十分听话的屈膝趴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张易安嘴角微微上扬,他揉了一下大弩马的头顶,笑着转过了身子,“公主,可以了。”
  苏瑾欢盯着身前的大弩马看了片刻,“那抱本宫上去。”
  “是。”
  弯腰抱住起身,几个动作张易安做的行云流水,他把人小心的放在马背之上,苏瑾欢这边还没怎么稳住身子,身后便突然坐上了一个人,紧接着,自己的腰上穿过了一双骨节分明的细手,一股温热的气息贴了过来。
  “请公主抓紧座下的铁环,奴才这边要让大弩马起身了。”
  苏瑾欢双眸微动,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声“嗯”了一下。
  确定无碍,张易安拉了拉手中的缰绳,“逐珥,走。”
  马儿应声站了起来,苏瑾欢一个不备被其起身的弧度弄得踉跄了一下,张易安连忙眼疾手快将其扶住,“公主,可有大碍”
  苏瑾欢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视线突然明了了数分,这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高度,温热的夏风扶起了发梢在脸上一扫一扫的,她心底微痒,非但没有一丝惊吓,反倒很快升起了极大的兴趣,“没有,本宫没事,张易安,本宫要去那边”
  张易安闻声看了过去,发现某人指的那处离这边并不远,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把视线收回,爽快道“好的,公主抓稳了。”
  苏瑾欢有些焦急的扯了扯身后之人的衣袖,催促道“别光说啊,快走。”
  张易安七尺左右的身高,苏瑾欢身量娇小,两人一道坐在马背之上,某人心急的样子在全数落入了他的眼帘。
  其一双清眸似是夜里星辰,两眼弯弯如月牙姣姣,入鼻是一股清香芬和,没了那一身贵气的衣群,褪去那满脸的防备与戏谑,这一刻,张易安竟觉有几分的惬意。
  他想,他许是见到了公主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或许,这才是其最为原本的样子,什么庄严什么蛮横什么惊世骇俗,左右不过是其的伪装罢了。
  念头一闪而过,张易安不敢细想。大弩马名叫逐珥,此时已经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怀中之人腿下无力,逐珥虽然温顺,但未免万一张易安还是把人紧紧的扣在了自己怀里。
  这是苏瑾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骑马。
  说实话,她的身体并不是很舒服。马鞍没有柔软的坐垫,马匹身上隐约有一股味道,虽然没跑多快多远,但一颠一颠的咯着她双腿之间极其不适。
  但纵如此,苏瑾欢的心里也十分开心满足。
  她先是肆意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待看完之后,苏瑾欢索性靠在了张易安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张易安此间正专心的驾着马,身前之人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他吓了一跳,正欲问问情况,苏瑾欢适时开了口,道“本宫没事,驾你的马。”
  “是”张易安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对方,凑巧这时苏瑾欢闲靠的不舒服轻轻动了动,张易安的唇角瞬间擦过了其额前发梢处,心底冷不丁带起一丝痒意。
  “”张易安倏地睁大了眼睛,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眼,“公”
  额前的触碰轻之甚微,苏瑾欢完全没有察觉,乍听闻人唤自己,她轻轻皱了皱眉,打断道“本宫靠一会,别说话。”
  这种视野开阔的感觉,今后可能再也不会这么轻易体会,苏瑾欢想,她得抓紧时间把其记下才是。
  这里有温热又带着一丝燥意的夏风,青青香草头顶露水的味道,有发梢扫面的痒意,也有如雷似鼓的
  苏瑾欢思绪一滞,她不确定的又听了听,发现那声响越来越大,就像是要破出表面似得。苏瑾欢缓缓睁开双眼,狐疑的转过了身子,“张易安,你的心怎么突然跳的这么快”
  “没没”苏瑾欢突然睁眼,张易安紧张的汗都冒了出来,他很想说没有,可那如雷镇耳的心跳声他自己都听到了,再说下去无疑欲盖弥彰
  看人的样子似是没发现自己之前无意的冒犯,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磕磕绊绊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皎皎明月渐渐躲进了云层,练马场暗了下来,苏瑾欢看不清对方的神色,自是无法捕捉其眼里的心虚,唯有皱眉道“你身有旧疾”
  张易安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拉着缰绳的手,强撑道“没有,奴才只是偶感不适,没有大碍,谢公主关心。”
  若在白日里,苏瑾欢只需一眼便能判断这人话里的真假,但今日偏偏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无一样满足,再加上又牵扯上身体问题,她也不愿人因着带自己出来便出了事,是以张易安的话一落,便瞧着苏瑾欢缓缓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回长宁殿吧。”
  两人的身子因为苏瑾欢腿疾无法驾马的缘故紧紧贴在一起,张易安更是因为时不时的晃动难免碰到其露在外方的肌肤,他虽是太监,但也是男子,身体温度要比女子的高上许多,这下一来,每每碰到便总能感受到一股凉意,就像是夏日里的薄冰,让人止不住的留恋。
  之前还不察觉,但这会儿此般的触碰更是让张易安心底莫名的心虚,苏瑾欢如此提议,他连犹豫也没有便应了下来。
  “是,奴才谢公主体谅。”
  两人本就沿着练马场跑了几圈,凑巧又到了出口,应了话,张易安先是故技重施让逐珥趴下,随即率先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小心的将人又抱回了之前停留的地方。
  “公主,请在此稍等片刻,奴才很快就回来。”
  如此一番折腾,苏瑾欢自己都出了一身汗,她擦了擦自己额前的虚汗,轻声“嗯”了一句。
  张易安很快便牵着逐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
  夏日里虽蝉鸣蛙声不断,但蚊虫却也众多,苏瑾欢以为这人会很快回来,哪知她这边都被咬起了好几个包也不见人踪影,她心底便有了些许不满。
  好你个张易安,竟然胆敢将本宫独自留在此处这么久,看一会儿本宫不罚嘶可不可以别再咬了啊
  好痛
  苏瑾欢气的把手上的手帕缴成一团扔了出去,张易安一回来便瞧着自家公主满脸愠色的盯着自己,“张易安你好大的”
  随着某人的走进,待看清其脸上的神色,苏瑾欢的话还未说完,神色瞬间便冷了下来,转而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回公主的话,是奴才自己”
  “哟咱家就说这张公公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呢,原来是来密会小情人呐,来让咱家瞧瞧,能让张大公公深夜密会的小情人长啥样呀。”
  张易安的话才将将开头,却突然被人截去,人未到,身先至,对方语调尖细,阴气连连,苏瑾欢双眼一沉,没有开口。
  “王权”张易安倏地站了起来,面色亦是冷了数分,“休得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啧啧啧。”来人慢慢从张易安身后走了出来,其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下地上坐着的苏瑾欢,见对方一身宫女服饰,脸上汗渍连连满脸是包,嘴角倏地就勾起了一抹嗤笑,“我说张公公,你这品味也太差了些吧,这样又瘦又小的宫女,胸无二两肉,你吃起来不嫌硌得慌”
 
  第12章 12.012 公主怼人
 
  苏瑾欢全程没有说话,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来人说的越多,她表现的便越是平淡。 
  “王权你放”
  “放什么,哟哟哟,张公公几日未见,脾气见长啊,如今都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顶撞咱家,还敢直呼咱家大名。”被唤王权的人显然与张易安并不对盘,张易安说一句,他必回上两句,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围着其转了一圈。
  “你”
  苏瑾欢闻声慢慢抬起了头,她倏地冷笑了一声,“怎么,有只狗在一旁吠,我的人难道还不能替我骂上两句”
  王权讶异的转过了身子,他手上翘着兰花指,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之人,“你你你你说什么”
  苏瑾欢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襟,蔑视道“现在的狗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眼瞎不算还耳聋,顶着一身骚味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太监去势后,由于那处缺少了东西,便时常有尿液渗出,一些太监为了掩盖身上的味道会擦脂抹粉,不巧王权便是这一类人。
  他身上常年伴随着浓厚的脂粉,但夏日穿着单薄,脸上又易浮汗,所以其身上的味道颇有些一言难尽。苏瑾欢上一世连在朝堂把那群老学究说的哑口无言都经历过,还怕一个连她面都见不到的太监不成
  她全程没说一句粗话,但却顶的王权脸色漆黑一片,连呼吸都快了数分。
  “混账东西咱家要撕烂你的嘴”
  王权睚眦欲裂,听着苏瑾欢这话,作势便要冲上去教训某人。
  自家公主发话,张易安不敢打断,他本就时刻注意着此间动静,察觉到王权的意图之后,他连忙挡在了苏瑾欢身前,瞬间抓住了对方已经甩出的右手。
  动作被拦,王权怒着涨红了双眼,“张易安你敢阻止咱家”
  张易安冷眼看着,“王总管,容奴才提醒一句,谨言慎行。”
  王权仿若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仰天大笑了两声,“哈哈,咱家还需要你小子教”
  “就为了这个粗鄙无礼又无盐的女人,张易安张公公,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可惜啊可惜,有些人天生没那东西,也不知这深情究竟有什么用啧啧啧。”成功把人说的面色沉重,王全心情大好的又看向一侧的苏瑾欢,“臭丫头,年纪不大嘴倒是毒,不知在床笫间是不是就是靠着这张毒嘴来讨得啊”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王权捂着嘴连连后退,“唔唔啊”
  张易安冷着个脸挡在了苏瑾欢身前,“王总管,管好你的嘴。”
  看着手上雪白相间的东西,王权瞬间拔高了语调尖着嗓子道“啊咱家的牙”
  “来人,来人”
  张易安之前从马厩出来的时候,不巧便碰到了才办完事从御马监路过的王权。他在御马监没什么朋友,但看他不顺眼的倒是有那么几个,这里面,当属王权为最。
  王权带着两个手下,张易安只有一人,他势单力薄,争执中自然处于弱势,遂一不小心就受了些伤。
  原以为争执完了,王权会走,但很显然,对方不仅没走反而还跟着自己一道来了练马场。王权此间的话才刚刚落下,不远处一直停着的两人眨眼便跑了过来。
  “总管”
  “给咱家打打到咱家满意为止啊啊啊”
  “谁敢”一声呵斥,掷地有声,吓得上前帮忙的两人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朝后退了两步。
  张易安挡在苏瑾欢身前,他满脸冷意,就像是夜里的孤狼,一经对视,那双眼如盯着猎物般阴鸷,让人打心底的产生惧意。
  王权已经缓了过来,见自己人犹豫不前,他上前便是一人一脚,“愣着干嘛,小心咱家扒了你两的皮”
  苏瑾欢依旧坐在地上,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王公公好大的本事。”
  王权倏地看了过去,怒极反笑,“臭丫头你哪个宫的给咱家报上门来。”
  苏瑾欢没有回答某人的质问,甚至连眉都没动一下,她冷着脸将人从上往下的扫视了一番,讽刺道“我的人天生是没股骚味,这点自然比不上王公公,王公公这身气派,可是连山鸡都甘拜下风。”
  “你”王权被说的猛地朝后退了两步,他呼吸急促,双眼中满是滔滔怒火。然而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下一刻,苏瑾欢却是又添了把火,只见其把目光转向一侧的某人,淡然道“张易安,你过来些,离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远一点,今日回去可得好好洗洗,莫要惹上什么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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