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短信约我就行。”苏槐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望了一眼,“起得来吗?”
苏卉点头起身,拍了拍礼服上的灰尘,故作没事的样子,开玩笑说道:“我得赶紧走了,万一中途老爷子找我算账,我就完蛋了。”
苏槐应了一声,说了声再见后一反常态的没有留她。
苏卉心里乱成一团,没有注意到这点奇怪。
韩逸鸿心惊胆战的看着苏卉走出去,他面色如常,声音却带了丝难以察觉的惊慌,他问问苏槐:“怎么了?”
苏槐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什么怎么了?待会儿我得忙了。”
“苏卉这人感觉不正常,你别老和她混在一起。”韩逸鸿松口气说,“人家表面找你玩,背地里说不定想怎么整你呢。”
苏槐愣了一下,噗地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与平日里别无两样,她半掩着红唇,眼底差点笑出了泪花。
苏卉的张扬,不也是你给的吗?
“卉姐人好,别冤枉人家,行了,我待会要忙事情,你先睡吧。”苏槐边说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东西,随意翻看几眼,“爷爷让人放过来的,我去换身……”
韩逸鸿从后面抱住她,他把头靠在她的细肩上,鼻尖擦过她的秀发,苏槐一愣,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
“就不能安心的睡一天觉吗?”
周边的一切都是苏槐的味道,韩逸鸿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躁动不安的心快要沉溺在这个环境下,就像一只久未进食的恶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自己要苏槐,要苏槐,只要苏槐。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推了推他,苏槐无奈:“逸鸿别闹,当初不是说好了在工作上互不干涉的吗?这件事真挺重要的。”
韩逸鸿沉默不回她,看来是十分不愿意。
“逸鸿。”苏槐只好搬出以前的事,“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也是每天晚上都忙着在公司处理公务吗?公司的事情要紧,你应该知道,事情急了真没办法。”
韩逸鸿的身体僵成一块石头,他闷闷的应了一声,手轻轻松开了苏槐。
苏槐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查我在做什么事,还有几天就完成了,我先去换衣服了。”
韩逸鸿抿唇点头。
“别趁机看这些东西。”拿着衣服走了一半的苏槐警告他。
听着像是警告,但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深重的防备,放佛毫不在意韩逸鸿会翻看。
韩逸鸿笑出了声,冷峻的面孔瞬间被融化了。
精致的面孔消失在视线之中,韩逸鸿上翘的唇角慢慢平了下来。
苏槐实在是太信任他了。
他有些虚脱地椅在沙发上,方才的事情差点把他吓得半死。
如果……如果苏槐起疑问下去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解释。
他和苏卉的荒唐事,韩逸鸿恨不得将它打包塞进保险箱里,然后让它永久的石沉大海,再也浮不出来。
苏槐的性格他最了解,眼睛里容不了沙子,倘若她真的发现了这件事……她绝对会离开自己的。
这一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韩逸鸿的心缩了几分,他的眼睛微微充血,胸膛的轻微起伏。
不可以,苏槐是他的,韩逸鸿攥紧拳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
苏槐刚走进换衣间,系统就突然之间跳了出来,一脸兴奋,看来已经从自己要坏掉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怎么了?”苏槐把门反锁上。
“好男人,苏槐,好男人,我跟你说……”
“谢谢,我要换衣服,虽然不知道你是公是母,但请你配合,谢谢!”
苏槐实在是不想搭理这装错了主程序的系统。
每一次都把她精心营造的气氛给打破,间接性的劝人投敌,意图用自己的傻‖逼策略策反她,苏槐手早就痒痒了。
鉴于苏槐上几次的不良记录,系统对她的屏蔽功能提到了最强,它絮絮叨叨,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痕迹。
“韩逸鸿你知道吗?”系统兴奋得跳来跳去,“绝世好男人,对别人毫不留情,对你却万分退让,甚至为了你把对付苏家的计划都放下了,苏槐嗷嗷嗷嗷。”
苏槐提起它的尾巴,笑了笑:“积分,滚,选。”
“……”
怂逼的系统一个字没说,沉默了一会,自顾自地消失了。
苏槐摊手,它自己跑的,下次要是再出来捣乱,那就得给它报个素质培养班了。
……
月色隐藏在厚重的云层里,斑驳的枝杈倩影也慢慢地融入一片浓重的黑雾之中。
床上的人影突然之间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冒出来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慌慌张张地把手伸向一边,被窝里面冰凉一片,没有任何安睡过的痕迹。
韩逸鸿的身体彻底僵成了一块石头,槐槐呢?他的槐槐呢?为什么不在这里?去哪了?她去哪了?
书房……她在书房!
韩逸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掀开被子,身体不稳,踉跄几下,跌下床来。
他的睡衣皱皱巴巴,周围都是苏槐的痕迹,可苏槐人却不在这里,韩逸鸿跌跌撞撞地跑向书房。
他的心惊慌成一团,如梦的恐惧把他的呼吸紧紧攥住,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每一刻都痛得难以忍受。
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里面的灯一直都没有关,苏槐静静的趴在书桌上,恬静美好。
韩逸鸿压制住内心的狂躁,他轻慢地走到苏槐的面前,看着她的精致脸庞发愣。
他的槐槐还好好的,没事,没事,好好的。
韩逸鸿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光了一样,他的手撑在书桌上,支撑住他的整个人。
韩逸鸿这样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平日里苏槐在身边,他倒没异样,可是每当夜晚降临而苏槐又不在身边时,每一时刻都变成了煎熬。
自从苏槐发生了车祸差点没救回来起,这种折磨人的情况就在韩逸鸿的生活里扎了根。
他太怕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苏槐后的样子。
韩逸鸿无法忍受苏槐不在他眼前,可苏槐却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世界是单独的,什么渣男有记忆,同一个人这种明显的男主待遇,他们是没有的。
周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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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很奇怪,在韩逸鸿大力推门,书房的门发出巨响的时候,苏槐没有醒。
可是当韩逸鸿的手即将碰到她时,她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浅灰色的瞳仁里迷迷糊糊,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好看的扇子。
“这么晚了,回去睡吧。”韩逸鸿假装不在意的说。
听清是韩逸鸿的声音后,苏槐的脸色骤然一变,陡地清醒过来。
她慌慌忙忙的把桌上的文件收拾起来,避着韩逸鸿的视线。
苏槐的手抓着文件,遮遮掩掩的藏在背后。
刚才还工工整整的文件立即皱成了一团。
韩逸鸿的目光全在苏槐身上,苏槐手里的东西他一点都没有印象,他皱眉起疑,“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这个东西比较特殊。”苏槐摇头,“你怎么进来了,怎么不敲门?”
韩逸鸿侧靠着书桌,无奈道:“是你睡得太死了。”
苏槐脸上的明显愣了愣,她迟疑说道:“是吗?”
药的副作用?
韩逸鸿摊手点点头,“回去吧。”
苏槐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躲着韩逸鸿的视线把手中的东西塞进抽屉里,“等一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
“你刚才都已经睡着了。”韩逸鸿不满地的说。
苏槐的身体一僵,眉眼间有抹奇怪的紧张。
“很快就好了,你先出去,如果不出意外,五天之内就没事了。”
“可你现在已经……”
“再过几天就好了,刚才是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先出去,不许再过来打扰我。”
苏槐打断韩逸鸿的话,然后把他推出门外,韩逸鸿无奈地看着她,“那你尽快处理,我看你的身体都快要撑不住了。”
“嗯嗯。”苏槐应付性的点了点头,抛出一句“你回去吧”就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韩逸鸿站在门外,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和苏槐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或者说,他那时更过分。
隔着一扇门的苏槐低垂着头,明明才二十几岁,身上却莫名地让人看出了难以形容的衰败,像一株早就坏了根的花朵,从内到外,都是腐朽的气息。
她踉跄地跌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双手颤抖,拿起上面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水从里面洒到实木桌上,滴滴水珠汇成一股细流,然后又立即被苏槐的手抹掉。
可她完全没有在意。
苏槐从衣服里掏出几颗白色小药片,直接倒进嘴里,就着冷水喝下去。
药还没完全咽下去,苏槐就止不住的往地上干呕,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混着颜色奇怪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的身体抖得不成弧度,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可治愈的重病。
可苏槐知道自己不是。
苏槐在椅子上趴了不知道多久,她脸色苍白,再次倒出几颗药片,强迫自己把这些给咽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脑眩晕,眼前乌黑一片,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前面,打开抽屉,轻轻拿出刚才被胡乱塞进去的一沓文件。
心理对药的排斥性还是太大了,它只是在胃里呆了那么一会,就再次让苏槐差点把内脏给吐出来。
手上的文件因为拿不稳而摔落在地,最底下的一张露出几个大字,隐约可以看出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
虽然韩逸鸿十分想知道苏槐到底在忙什么,可当他拿起下属送上来的文件时,他又犹豫了。
苏槐给了他那么多信任,结果自己却在背地里查她,如果被她知道了,到时她该怎么想?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韩逸鸿最终还是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
算了,反正还有五天,等她忙过去就有时间了。
“韩总,楼下苏小姐来找你。”
“让她上来。”
是苏槐过来了。
韩逸鸿再次打开抽屉,然后把文件夹往里塞了塞,可他还是认为不太安全,干脆把东西扔锁进了后面的保险箱。
钥匙的咔擦声才刚响起,外面的人就走了进来。
韩逸鸿干咳一声,把脸上的淡笑压下,故作心情不好地站了起来。
当他看见来人时,眸中的假装之意变成了真正的冰冷。
“怎么是你?”
苏卉的嗓子仍然哑着,但脖子上的淤青倒是降了不少。
“怎么就不是我了?”苏卉似乎进过很多次韩逸鸿的办公室,她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我们关系这么好,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韩逸鸿抿着嘴没回她。
当初因为韩逸鸿自己对苏家的想法,他的确约过很多次苏卉……不只是想法,更多的,是肉体。
“你真的很念旧啊逸鸿。”苏卉环顾四周的装饰,“这些东西还和以前一样,连位置都没变。”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卉笑了笑:“只是想来跟你聊一聊,逸鸿觉得苏槐她,喜欢过你吗?”
“……”
韩逸鸿没回话。
“看来逸鸿你也知道得很清楚。”苏卉拍拍手,哑着的声音低沉得不像一个年轻女人,“几年前听说苏槐的初恋在国外出了车祸,死得可是真惨,听说都快成肉泥了。”
韩逸鸿眸色深沉如墨:“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随便说说而已。”苏卉摊手,“不过苏槐和她那青梅竹马关系可是真好,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国内,说不定苏槐和你的过错就对半分了,你也不用这么自责……”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一个深绿带白的东西狠狠飞过来砸中她的头。
苏卉避躲不及,大叫一声,头上立即红肿起来。
韩逸鸿的手指紧紧攥紧,在掌心留下带血的指印,眼中是克制不住浓重黑气。
“你TM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这大概是苏卉第一次听韩逸鸿说脏话。
她捂着肿出了红包的头,眸中没有半丝惧怕之意,冷静的面孔得让人一下就可以猜到她的目的。
“韩总,人总要学会承认事实的。”苏卉说,“你何必非要和她在一起,两人好聚好散,对谁都好,你也知道苏槐的性子。”
韩逸鸿恨不得把她的嘴撕得稀巴烂。
苏槐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和他抢。
苏卉哈哈大笑了几声,眼底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要是让她知道你跟那姓林的死有关,到时你该怎么做呢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