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同人]开封府小饭桌——鱼七彩
时间:2018-05-28 13:30:24

  柳如才愣了下,再没说话。
  付太傅:“但现今你所说的嫌疑,皆指向两个人。你刚刚只指了宋大人,却又是为何?”
  “这就是接下来的事了。那天中了圈套,受死的两名刺客的鞋底,帮我们指向了宋大人。”赵寒烟解释道,“刺客的鞋底粘着绿青苔、湿泥和一小片裁剪过的兰花叶。”
  “这能说明什么?”赵祯此处听不明白了,亲自发问,意在催赵寒烟赶紧解释。
  “这季节,绿青苔只有在水边湿润的地方有了,鞋底潮湿的土也说明了这点。而且这脚底的土,肯定是在被杀之前不久才踩到,不然也会干掉。修剪过的兰花叶,也跟湿土粘在了一起。有水长青苔有兰花,且花还会被修建的地方,会是哪儿?”
  “在这东京城内,只能是高门府邸的花园了。”包拯应承道。
  付太傅等人想了想,是这个道理,都点头。
  赵祯轻轻笑了一声,拍拍手,连连对赵寒烟投以赞许的目光。她还真不枉他当初费了一番苦心送她出去。
  “晏大人的府中,没有湖塘水榭、小桥流水,一点水都没见到。”赵寒烟谈之前造访的晏殊府邸,特意注意了这点。
  “因我母亲曾溺水过的缘故,自那以后很怕见河水湖水,才没有布置那些。”晏殊感慨,“没想到这点竟能让我拜托了嫌疑。”
  赵寒烟回忆道:“其实不止这些,还有贵府房顶、墙头上的草,也说明晏大人驭下这方面不太在行。贵府打眼看表面,确实以华美为主,赏心悦目。但显然下人并没有被严格要求,细心谨慎做事,才会粗心遗漏一些不被注意的角落,比如后房顶,一些偏僻地方的墙头,因没人去特别注意,才会长了草,而且长得还挺高。
  这点在宋大人府中就不会见到,我陪包大人曾去过宋府一次,当时就见府邸各处布置得十分细致秀美,且不说院中各处山石溪水有多精致,连最不起眼的墙根墙角处都费过心思。可谓是一草一木都有安排,极为用心了。由此可见,宋府的下人做事更谨慎细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勤快的人,之所以会如此皆因主人严格要求他们了。”
  赵寒烟说罢,就问在场诸位大臣,可否有人去过宋府。
  其实宋庭空的府邸的大臣们都曾造访过,毕竟寿宴婚宴总会有些应酬,大家要前去道贺。其府邸细腻精心的布置,却是曾得过在场大人们称赞。而且当初宋府办宴的时候,他们还曾拿宋府的园林美景作诗过,印象深刻。再有,宋府的‘水’确实很多,水边长了绿青苔的石头不在少数,还有兰花,四处可见,而且付太傅还曾亲耳听宋庭空说过,他府邸里的各处花草,都有专人伺候修剪,每天如此。
  “说起来我还曾亲眼见过宋府的下人修剪兰花。”户部尚书回忆道。
  “不过是偏爱美景,加之我本来就喜欢侍弄花花草草,所以这方面对下头要求多些罢了,这巧合撞得,令人好生无奈。”宋庭空随即问赵寒烟可还有证据要继续展示。
  赵寒烟摇头,“不过几天时间,查不到多少,剩下的要等等了,但在这之前还请宋大人配合我们。”
  “倒也罢了,既然怀疑我,认为我暂且关押我对你们查案有好处,便关押就是。毕竟巧合再多,若非我清楚自己是什么的人,我也可能跟你们一样会怀疑吧。但我相信我的没做过的事你们肯定查不到证据,清者自清,如果关押等待能让我摆脱嫌疑,我愿意做。”宋庭空无奈苦笑一声,随即跪下,给赵祯磕头,恳请赵祯允准包拯关押他,助他洗清嫌疑。
  赵祯对宋庭空这个反应很满意,点头赞许宋庭空两句,并让宋庭空放心,“若你无辜,朕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宋庭空谢过赵祯,随即起身,请包拯派人带他走。
  “慢着,不能这么押送出去。”赵寒烟道。
  众人皆不解地看向赵寒烟。
  赵寒烟打量两眼宋庭空的身形,又看了看赵虎。恳请赵祯允准,让赵虎和宋庭空换衣裳。而后让人套住宋庭空的脑袋,用衣服挡住他的手,再把他押送出去。
  “这……这是为何?”柳如才很不解地问。
 
 
第128章 
  “广林魔做事如何谨慎狡诈, 从已发的这些案子当中大家都已经见识了。若宋大人就是广林魔,当然要防着他以任何的方式传递消息。”赵寒烟回答道。
  柳如才想了下, 扭头看被带出去的宋庭空,恍然反应过来,“对,他身形和赵虎最像, 穿成这样会令外头人误以为是开封府的捕快被抓了。”
  “正是如此。”包拯道。
  赵寒烟环顾一周,暗暗记下了在场所有人。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了, 那就是在场的人中还有宋庭空的人。
  赵寒烟目前重点怀疑柳如才,毕竟他在户部呆了三年,和宋庭空接触的时间最长。至于其他大人, 都年长于宋庭空,且早年的官位就高过宋庭空,不太可能被宋庭空训得乖乖听话,当然也不排除有意外的情况, 所以对这些人也要稍微留意。
  待宋庭空被带下去后, 展昭和庞太师才从秘密藏身处赶来这里。
  庞太师穿着一身干净周正的衣袍,面圣之前, 下意识整理一番后, 就迈大步进了三思堂。见到赵祯后,原本还算冷静的庞太师忽然激动起来, 下跪的时候, 双腿微微发抖, 请安的声音也有些哽噎。就好像是走丢的孩子,终于被带回看到自己的父母一般。
  赵祯本是冷漠着一张脸,见庞太师进来后,他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了很多画面,都是关于庞贵妃伤心欲绝流泪的样子。
  赵祯抓紧手里惊堂木,冷瞟一眼跪地正哽噎对自己说话的庞太师。
  “整件事到底怎么发生,臣全然不知情,臣很莫名其妙。那封在曲荣发府里发现的信,臣从没有写过,还有那些重熔过的银子,臣之前见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派人去劫什么官银。臣承认,臣以前确与曲荣发有过私下来往,弄了些权术,可臣绝没有谋反之心。臣虽有些贪权,但臣对圣上的忠诚之心从没变过。”
  庞太师给赵祯连磕了三个头,请他明鉴。
  “太师不必如此,刚刚包拯在堂上已经为你陈明了清白。”赵祯令庞太师起身。
  庞太师又一次磕头谢恩,方起身站好,却已然敛尽往日在朝的嚣张气势,此时此刻变得很谦虚内敛。
  赵祯转眸多打量了庞太师一眼后,才看向付太傅、八贤王等人,问他们对此案看法如何。
  “宋庭空为朝之重臣,若真犯下此等骇人听闻的案件,必当严惩。但一定要有他犯案的铁证,切不可再出现什么冤枉人的状况。至于查案时间,我看也不必限定,相信秉公正直的包大人也想尽快办案。若过于催促办案时间,只怕就会出现情急之下难有时间证实的证据,查就要查清楚,抓真正犯恶的凶手,杜绝冤假错案。”
  八贤王一直旁观没说话,这会儿听到赵祯问起,立刻出列,限于其他人把话说明。怕的就是付太傅等人先张口把话说刁钻了,就怕‘先入为主’,那后来人不管再说什么都是‘吵闹’。
  赵祯赞许地看一眼八贤王,眼看着付太傅动嘴要讲话,先他一句说了“有理”二字。
  “但此案事关重大,牵涉到一朝尚书,若办案拖延——”
  “太傅是还想再出一个太师受冤案,才甘心?”晏殊扭头,反问。
  付太傅愣了下,惊讶地看晏殊。晏殊以往在朝为官,处事一向温和,而今却是怎么了。先是干出连名参奏包拯的事,而今又来顶撞他。他可是胡子花白走路晃悠的老人家,晏殊怎么不和以往一般对他敬重了?
  庞太师在旁听闻此话十分不爽了,立刻瞪向付太傅,起了往日的气势。随后他拱手,附和八贤王的话,恳请皇帝不限时间令开封府好生证据充足地详查此事,并且表示如果开封府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他愿意竭尽全力。
  现在的庞太师是满腹怒火,他比任何人都想查清楚这桩案子,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般算计冤枉他。他要报仇!
  赵祯头一次觉得庞太师的话顺耳了,应了一声“嗯”,又叹天色不早,临走前,吩咐庞太师协助包拯办理此案戴罪立功。毕竟曲荣发之前所揭发庞太师玩弄权术的事还都是真的,这也是罪。
  庞太师恭谨颔首,对赵祯行礼应承,目送走赵祯之后,庞太师才缓缓直起身子,扭头目光连怨带恨又无奈地看包拯。本来庞太师对包拯的感情就是简单地嫌恶,意欲除掉他。现在之所以多了这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正是因为包拯这次竟然救了他。难以想象,而今这案子如果换了个人来办,他现在的结果会如何,只怕早就身子凉了,被埋在土里腐烂。
  “这次太师大人能得以洗清冤屈,保住性命,多亏了赵小兄弟心细,发现端倪。”包拯一句介绍,令庞太师用更为复杂的眼色再去打量赵寒烟了。
  这比对包拯还让他难接受,这个捕快他先前可是万般看不上,当初甚至还在皇帝跟前告了她一状。他今年到底走了什么霉运,救他的人竟然都是他曾经万般厌恶的冤家?
  “太师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我安排人送太师回去。”包拯让庞太师回家和亲人相聚一下,睡一觉,明天再来开封府查案就是。
  “明天就不用了,我回家报个平安就来。”庞太师瞥向赵寒烟,又指了下白玉堂,扭头对包拯表示就他点名的这两个人送他回去就行。
  包拯愣了下,用目光询问赵寒烟的意思。
  赵寒烟对包拯点了下头。
  包拯才应承,目送他们去了。
  张凌亲自驾着马车,到开封府门口,请庞太师上车。赵寒烟和白玉堂则骑马。
  庞太师皱眉,“坐车慢,来一匹马就是。”
  张凌愣了下,没想到庞太师要骑马,毕竟他老人家也有一定年纪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庞太师怒瞪一眼张凌。
  张凌忙应承,立刻牵了马来,本想着搀扶庞太师上马,却见他老人家纵身一跃,轻松上去了,随即就策马疾驰,赵寒烟和白玉堂连忙跟上。
  到了庞府正门前,白玉堂下马,看着庞家家丁们从开始以为见鬼,到后来喜极而泣地迎接庞太师。
  “没想到他骑马还挺厉害。”
  “庞太师年轻的时候,正经也是功勋赫赫的人物,不然哪有后来这么高的地位。”赵寒烟叹道,“说不定他年轻那会儿,和你现在一样样风流潇洒呢。”
  白玉堂笑了,挺开心。
  “笑什么呀?”赵寒烟见白玉堂站住了,回头纳闷地看他。
  “这么说我在你眼里是‘风流潇洒’?”
  赵寒烟红了脸,扭头快步跟着庞太师往府里走。
  白玉堂也跟上,若有所思地对赵寒烟的粉耳朵呢喃:“那等我老了的时候,要注意一下,万不能如庞太师那般惹人厌,其实别人讨不讨厌我也不重要,不惹你厌就好。”
  赵寒烟听完这些话,粉耳朵变成了红耳朵。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庞府后,面色都严肃下来。早已经有小厮进门给太师夫人通报,夫妻俩这会儿相见,太师夫人已经哭起来。
  随后庞言清也来了,看到庞太师后,十分冷静地行礼。又说了两句不冷不热的问候之言。
  庞太师皱眉看庞言清一眼,没多说什么,先扶着自己的妻子入了正堂,跟他们母子简单讲了下自己受包拯安排假死的经过。
  郑氏连哭带笑的拍拍胸脯,埋怨包拯也不知会她一声,她差点哭没了命。
  庞太师看一眼那边落座的庞言清,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边,眼睛竟往开封府那俩捕快身上瞟。他一个死人回来了,他儿子竟不在乎,去瞧那些没干系的人!庞太师心底蕴着一股气,越来越旺。
  庞太师令管家暂且将白玉堂和赵寒烟带到偏堂喝茶歇息。关了门,他便责问起庞言清。
  郑氏见状,忙起身拉住庞太师,生怕他伤了儿子。
  “伤心的,你出事这段日子,他天天都派人出去调查,就为帮你正名。”郑氏温言解释道。
  “是么?”庞太师持怀疑态度审视庞言清,“那你查到什么没有?”
  庞言清看着庞太师,“父亲闹什么脾气,您人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果然,你看见我活着回来,很失望对不对?养了你近二十年,却还不如个宿敌对我好。”
  庞太师所言的‘宿敌’自然是指包拯。他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打小就厌恶自己这点,心里就有纾解不尽的怒火。
  “呵,什么都宠着你顺着你,给你最好的,到头来还是养出个白眼狼来。”
  “论白眼狼,我远不及大哥。他才是庞家这锅粥里真正的老鼠屎,给父亲和庞家丢人现眼!”庞言清加重口气道,随即正对庞太师的双眸,“我早知父亲没死,有何伤心的。”
  庞太师愣住,惊讶地看庞言清,一时无言。
  郑氏也冷了,然后万般诧异地去拽庞言清的胳膊:“什么?你早知道你父亲没死?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掉了那么多眼眼泪。”
  庞言清看着府堂内所挂的白绫,对郑氏道:“我若对母亲说了实情,事情可能就瞒不住了。”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就看你母亲这么伤心难过。”郑氏捶一下庞言清,但实际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特别是当她听自己的而自己解释,他其实有密切关注她的情况,真挺不住了他就会说出实情。
  庞太师问庞言清到底如何推测出他活着。
  “包大人的为人,还有赵捕快办案心细如尘。以父亲先前在朝的地位,根本没必要费力干劫银这种事,谋反养兵的疑点就更多了。这案子有这么多的可疑之处,连我都能想到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没注意到。再者,父亲贵为太师,若判死罪,须得圣上下旨撤职再行赐死才可行刑,但却少了这一步,事后问收尸一事,也被开封府以别的理由拖延了过去。我便更加确定是假死了。”庞言清解释道。
  庞太师怒气消了些,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儿子不一般,竟能把这事儿都看透了。
  “没忘就好。”庞太师叹口气,略有些无奈地警告庞言清,“再怎么样我都是你老子,你最不能背叛的人就是我,别忘了你姓什么。”
  庞言清拉起嘴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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