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婚——灰小常
时间:2018-05-29 20:50:47

  时琦后知后觉,等人走远,这才想起这人是曾倩发给她那段视频里的女主角,她揪着周慕深的袖子:“她是拉小提琴的那位小姐吗?”
  “嗯。”周慕深抬手揽住她的肩部,进了电梯。
  晚宴的时候,只有他们这些年轻人在玩。
  沈长眉因为又吐了几回,沈既遇陪她回了房间。
  不知怎么玩的,乔三儿和段奕荣忽然脱了上衣,在泳池里比起赛来,引得站在泳池岸上的女宾们哇哇尖叫。
  时琦和周尧青一块站在边上看热闹,周慕深和沈承东坐在躺椅上说着事儿,时不时往时琦所站地位置扫去几眼。
  乔三儿和段奕荣尽兴了,这才趴在泳池岸边稍作休息,目光落到边上的尧青和时琦。
  乔三儿给段奕荣使了个眼色儿,段奕荣心领神会。
  周尧青和时琦还不知危险靠近,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忽觉得脚背一凉,旋即,就被人拉入泳池中。
  周尧青会游泳,倒没什么。
  时琦就是个旱鸭子,呛了几口水,哇哇叫。
  周慕深被这动静给引着了,一看时琦落了水,也跳下泳池。
  时琦在泳池里不得章法地扑腾,她落水的这块地方,深度最深。
  直到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她被人拦腰抱出水面。时琦得了空气,两只手紧紧搂着着那人的颈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被喂了几口水,呛得眼眶鼻子红通通,见是周慕深,她说:“我不会游泳。”
  周慕深抱着她,游上岸,将人搁在岸边,有人递来浴巾。
  周慕深给她披上,她穿的是一件雪纺裙,这么一落水,薄薄的布料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身材曲线显露无遗。
  乔三儿还真没想到时琦不会游泳,反应还这么大。
  周尧青是知道内幕的,她骂道:“三哥,你有病啊,我嫂子小时候以前落过水,你还弄她。”
  泳池的另一处,何文焕点了根烟,看了眼许皙,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周慕深对他妻子也挺上心的。”
  时琦小时候落水的事儿,周慕深也有耳闻。
  当时于家和周家还是邻居,大概也是她十岁那年,在小区的鱼塘玩水,后来给掉下去。那事儿闹得挺大的,在医院修养了一周,才回到家。
  当时,何冬锦还上医院看过她,回来也提起了几句。
  周慕深那个时候左耳进右耳出,刚才见她落水,脑子里却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回到房间,周慕深将人抱到洗手台上:“先把裙子脱了。”
  时琦平复了情绪,这才低声解释:“我落过水。”
  周慕深拿毛巾给她擦着头发,看她一眼:“我知道。”
  时琦没问他怎么清楚,心有余悸,她没忍住骂道:“乔三儿就是王八蛋。”
  周慕深低声哄她:“嗯,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乔三儿:“我有罪~”
 
 
第39章 
  时琦骨子里其实是个极没安全感的人, 小的时候落过一次水后,便再也不敢下水。
  时娴云经过那次落水事件,也有意让她学游泳, 不知是不是那次落水给她吓懵了, 无论时娴云如何劝哄,时琦执拗不肯下水。
  那种灭顶的窒息感, 只经过一次,她便受够了。
  乔三儿打来电话:“老大,琦妹妹,这没事儿吧?”
  周慕深:“没事,下次可别这么没边没沿了。”
  乔三儿摸摸鼻子:“那是,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周慕深笑:“行了,先这样。”
  时琦正擦着头发,走到阳台:“乔三儿的电话?”
  周慕深抽着烟, 点点头,冲她招手:“过来。”
  他手臂微抬,她走到他身边,他又将胳膊放下,闲闲地搭在围栏上, 时琦被他圈在栏杆和他围成的包围圈里。鼻息间,是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和她的一样, 淡淡的栀子香。
  周慕深将烟衔在唇上,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湿干的发丝贴在眼角,她眉头微皱,他似乎察觉,抬手捏住那缕发丝夹在她耳后。等头发差不多干了,他将毛巾搭在栏杆上,取下烟,弹了弹烟灰:“怎么不学游泳?”
  “不敢。”
  “怕水?”他低眉。
  “就不想学。”她这话有点像小孩儿闹脾气。
  他指尖烟头星火闪动,时琦喉咙发痒,眼神落在那上头,她软声试探:“给我抽一口呗?”
  周慕深似笑非笑睨她:“想抽?”
  时琦点头。
  他四两拨千斤:“那去学游泳?”
  时琦不发一言抬眸瞪他,周慕深笑笑,低头抽了口烟,将烟头捻在栏杆上。
  时琦气的去咬他,周慕深捏着她的下巴,亲琢她的唇。他口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时琦含糊嘟哝:“有烟味。”
  周慕深低声笑:“你不是想抽烟?”
  今夜有人难眠。
  许皙洗完澡,裹上浴袍,到吧台倒了杯酒,门外响起敲门声。
  许皙瞥眼紧闭的大门,搁下高脚杯。
  何文焕站在门外:“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许皙往屋里走。
  何文焕顺手带上门,看到吧台上的搁着瓶红酒,他笑:“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许皙没搭理他,径直喝着酒。
  她身上裹着件白色浴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寸莹白肌肤,一条细银链子若隐若隐,锁骨纤秀,半湿不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何文焕目光微深,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何文焕在许皙和周慕深交往那会,就猛追她,每逢她有演奏会,便次次捧场,然而人姑娘压根就不搭理他。
  何家经商,何文焕也有点生意头脑,开了个网络科技公司,倒是赚了不少。人长得不赖,又有点小钱,在男女交往方面也就随意了点。第一次见到许皙,是何文焕陪小女友去听音乐会。何文焕对这些曲高和寡的玩意儿没什么兴致,一来不感兴趣,二来实在是听不懂。
  那个时候,许皙一身素雅的抹胸白裙,架着把小提琴。
  何文焕当时只觉得这姑娘忒装,但也不承认她这么一副谁都看不眼的姿态,确实让他动了心思。
  吧台处。
  头顶只有几盏装饰用的射灯,光线薄暗,营造出几分暗昧。
  眼前的女人,纤白手指捏着杯柄,红唇触及杯沿,她搁下杯子。
  何文焕手指搭上她白嫩的手背,指腹摩挲。
  许皙冲他微微笑,继而抽回手,不咸不淡道:“何文焕,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些女人。”
  何文焕面不改色收回手,转了话锋:“你知道你们女人在某些方面都有一个通病。”
  许皙看他,何文焕不疾不徐:“自欺欺人。”
  许皙扯唇笑了下:“听不懂。”
  何文焕也笑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酒波荡漾,他一饮而尽:“听不懂就算了,早点睡。”
  他起身离开。
  墨色的大理石桌面,模糊映出她的面容。
  自欺欺人?
  许皙第一次见到周慕深,是在大二的时候,那个时候,许皙早就听说过周慕深这个人,也在学校里碰见过几次,但两人都不熟悉。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许皙穿着一件大裙摆的红色礼裙。从化妆间出来,小型的音乐厅,前来观看的同学挤得满满当当,无处落脚,耳边人声鼎沸。
  音乐厅的灯,只开了几盏。
  许皙抱着裙摆,脚下踩着一双细高跟鞋,眼睛注意边上的情况,不妨有人从身侧擦过,撞了下。她重心不稳,没控制往前方倾,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继而,肩膀被他握住,一道低沉富有辨识度声音落入耳边:“小心。”
  许皙的礼服是裹胸式的,余光里扫到他的修长手指搭在她浑圆的肩头,她心下怦然,抬眼看他。眼前的人,妥帖周正的白衬衣西裤,眉眼清隽,五官轮廓英挺显眼。许皙如受惊的麋鹿,眼睛清透,湿漉。
  周慕深见她站稳,松开了手,便擦身而过。
  许皙抱着裙子,站了许久。
  直到舍友来唤她,该去后台做准备了,才移步离开。
  周慕深是找章致远来拿宿舍钥匙的,最后倒是被章致远拖着留下来欣赏了一场小提琴演奏会。
  音乐厅观众席位置上的灯陆续关了,耳边喧哗的声音也静了下来。
  章致远见周慕深倚着靠背慵懒的玩儿着手机,不由啧的一声,夺过他的手机:“来看姑娘,你怎么还盯手机看?”
  周慕深扭头看他:“你坐这儿,就为了看姑娘。”
  章致远嘿嘿笑:“可不是,你看今儿来得那些男同学们,你以为都是搁这儿熏陶来着?哪一个不是为了把妹。”说着,章致远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撞了撞他的胳膊,神秘兮兮。“今儿这音表专业的许大美女也在这儿,就是传对你有意思的那个,叫许皙来着,等会我指给你看哈。”
  周慕深挑了下眉头,懒懒的瞅着他,伸出手:“手机拿来。”
  章致远把手机扔给他自顾自道:“我班的一哥们跟许大美女的舍友正谈着来着呢,等会,我给你介绍哈。”
  周慕深没搭理他,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直到舞台上的人,不知道换了第几拨,章致远低声道:“诺,就是那个。”
  周慕深漫不经心的瞥去一眼,又将视线落到手机的游戏上,章致远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周慕深笑了:“你不无聊?”
  章致远正儿八经:“不无聊。”
  许皙下了台,舍友林晨凑上来:“唉,许皙,那个周慕深来了,你看到了没?“许皙暗恋周慕深这事儿,林晨是清楚的。
  ”等会我给你介绍吧,我男朋友刚好和他舍友认识。”
  许皙迟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林晨道:“没事,等会结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说着,林晨撞了下许皙的胳膊。
  许皙这姑娘也不扭捏,原本她喜欢周慕深的这事儿也没瞒着。
  演奏会结束,林晨拉着许皙到观众席,几人一番介绍。
  林晨这人胆子大,也不怯生:“周师兄,这是我舍友许皙,对你仰慕许久哦。”
  章致远在一旁附和:“这B大仰慕咱周师兄的人,可不少。”
  这么一来,许皙算是和周慕深认识。
  后来时间里,许皙也就鼓足劲儿去追周慕深,最后总算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想开个大叔文《欢若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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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儿难得下了场雨, 温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时琦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点, 时老爷子也已经午休醒来了, 她调开通讯录,拨出一串号码。
  听着那端单调的嘟嘟声, 时琦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等了许久,才被接通,她长吁一口气:“阿姨,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林姨:“哦, 时琦呀,刚忙着做饭,没听见呐。”
  时琦柔声问:“外公醒了吗?”
  林姨:“醒了, 醒了,我这就把手机拿给时老。”
  时老爷子从洗手间出来,从林姨手中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道:“唉,时琦啊。”
  风裹挟着雨丝吹拂在脸上, 时琦关了窗:“外公,最近身体怎么样?”
  时老爷子叹道:“一把年纪, 也就这样了。你在那边自个要注意, 不要熬夜。”
  有护士推门进来:“该输液了。”
  时琦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但没太听清说什么, 她问:“外公,你在哪儿呢?”
  时老爷子抬手给护士做了个手势,这才走远了点,道:“对门的吴婶来送馄饨。”
  时琦不疑有他,爷孙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林姨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您这住院的事儿,真不打算告诉时琦一声。我怕这孩子以后知道,要生气。”
  时老爷子坐在床头,护士挽起时老爷子的袖子,扎上压脉带:“那孩子向来就爱瞎担心,告诉她,又要坐飞机回来。你想那一回信号不稳定没接到她的电话,半夜坐飞机回来,这事还是别告诉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时老爷子提起的这事儿,林姨也有印象。
  那时,时琦刚到B市工作半年,给时老爷子打了通电话,手机信号不稳定。时老爷子也没接到。不成想,凌晨三点,这姑娘从B市飞回来,眼里水光荡漾。
  这孩子,说到底是缺乏安全感。
  林姨叹了一口气,听时老爷子这样说,又想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便作罢了。
  时琦挂了电话,去开水房倒水。
  经过护士站,想起这两天都没见到曾倩,脚下一顿,转了方向,往护士台走去。
  “小龚,曾倩是请假了吗这两天怎么没见到啊?”
  小龚道:“唉,别提了,好像和男朋友分手了。“小龚说着打量了眼时琦,“时医生,你不知道啊,我以为她都跟你说了呢。”
  时琦默了片刻:“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小龚道:“时医生,你有时间去劝劝她吧,在医院里,她跟你最好。”
  何冬锦倒没想到,上回在商场只是随口一提的话,许皙还真上门来了。
  何冬锦虽心下觉这姑娘不知进退,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笑脸:“许皙啊,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许皙道:“最近有场演出,想着给您和奶奶送两张门票,伯母,您应该不觉得唐突吧。”
  何冬锦:“怎么会,有心了,进来坐。”
  何冬锦唤来阿姨,给许皙倒了杯茶。
  许皙在沙发上坐下,逡巡了一圈:“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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