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重生女要抢我相公——执手一笔
时间:2018-06-14 01:43:16

 
    这日是腊月十四。
 
    *****
 
    齐灏是个守规矩的,他自个儿既然说了初一十五过来,便是忙到再晚也会过来,这日来时连夜猫子李梓瑶都歇下了。
 
    本来还想着等他来了就在他跟前继续完工那副被她暗自称为“浪漫满屋”的宅院图,自是这么晚了就别折腾齐灏也别折腾她自己了,赶紧安寝才是正理儿。
 
    她例假齐灏到不用耕地了,这会儿到干脆利索的上了床,一觉到天明。
 
    两人的被褥是分开的,齐灏醒来时不会惊到她,等她睁眼时,隔壁已经没了人。
 
    看着空了的那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她撑着头想。
 
    过会儿一拍额头念出声:“对了,没告诉齐灏宫里的帖子下来了。”
 
    腊八后宫里便会预备一名单,其上是可参与除夕礼之人。
 
    年前半月前便会传来通知,以便可赴礼者有所准备。
 
    齐灏是亲王,自然在受邀之列。
 
    不过他之前一直在宫里生活,肯定要比自己熟悉这些,直接遣人跟他说声就行了。
 
    不知都有谁去?
 
    过了十五,日子越发快了,府里也渐渐热闹起来,一大早采购的出去,送货的进来,在门口还能一通畅聊,都是沾了新年的喜气儿的,哪家不管是快活还是不快活的日子似乎都和顺了许多。管家婆子之前来了还会絮叨几句,这几天倒都是好脸儿。
 
    打十七开禁爆竹声便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时不时响上一声,只是到是离的远了些,传到这儿就没那么清脆了,府里购置了不少炮竹,她都不动声色的询问了墨笙墨竹,但凡可以,便在院里也点上,该是这样的火热的,提醒着她这个年不曾错过。
 
    古代的年味儿可真重,这是她不曾体会到的。
 
    二十六那日上午,府里贴了对子,抬头望去,就是挂在门儿上本积了尘的红彤彤的红灯笼也焕然一新,是腊八后清扫的,得有连续十来天客上门,又是开府头一年哪都得弄敞亮了,就是没人住的殿都给清扫了一番,府里是一天一个样儿 。
 
    除夕一早宫中太后要开始祭拜诸佛先祖,后行辞岁礼。
 
    便于下午二时,至亲如大公主、诸子眷属,各宾客群集于朝堂,以皇后为首,叩首太后前辞岁。
 
    李梓瑶立于三王妃身后,待行过礼才有机会四下看一眼,只是重重人影档着想看却也看不清切,不知道她心里担心的那人是不是在里头,来来回回张望几次,却不敢太过刻意。
 
    ****
 
    待太后赐了荷包后,这礼也就结束了。
 
    宗亲眷还在,其余便可离去了,她朝母亲的方向望去,扬起笑,视线一转那笑意便凝滞了。
 
    在母亲身旁那妇人身后立着一女孩儿,不是甄夕络又是谁。
 
    好了,见着了,她也不用再四处望了。
 
    能出现在这儿,想必是给记在甄夫人名下了吧。
 
    此时恰巧甄夕络抬头,两人视线交汇,又是一笑,为着同一个男人,里头又有多少真心,只她们自己知道了。
 
    一个得了心,一个得了人。
 
    在外开了府的王爷们是待近晚宴时才入宫的,恰是臣妇贵女离开时。
 
    至于上天让不让他们碰上,李梓瑶是不得而知了。
 
    她得在这里陪着,待太后入了场才能跟着进去。
 
    便收了心思向殿前望去,太后于高台之上,左手边着红裳金丝绣凤的自是那日见过的皇后娘娘,右手边的却脸生的很。
 
    看着年岁不大,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看着跟太子妃一样的年岁,然而同样一身淡白色宫装的太子妃在她身前却失了颜色。
 
    只听太后道:“一年中也就今个儿能把你们都给聚过来了,”说罢笑意一转,“那是老四家的吧?”却是向李梓瑶看过来。
 
    李梓瑶忙点欠身行礼,又是一番问安和恭祝。
 
    敬茶那日太后病重,未曾见得,今儿个看她虽仍是病容,但起色倒好些。
 
    “快过来叫哀家瞧瞧。”
 
    趁着上前又偷偷打量了那右手边的美人一眼,之前只是看到侧脸就觉美极,没想到近处细看更不一般,此人该是周贵妃了。
 
    “当日未能前来请安,是孙媳的不是,还请皇奶奶恕罪。”
 
    “确实该罚,你皇奶奶打前几儿就盼着见你呢,今儿可算如了愿。”皇后笑着开了口。
 
    李梓瑶又是一个行礼,“原想早些来给皇奶奶请安的,恐叨扰了皇奶奶静养,便不敢前来。”
 
    “大过年的,说什么罚不罚的,只要你们一个个和和顺顺、多子多福的,哀家就知足了。”
 
    “借皇奶奶吉言。”
 
    太子妃却变了脸色,她和太子成亲已有三年,终无所出,这样不能怨她,太子身体确实不好的,子嗣注定艰难。
第19章 除夕二
    此次出席的俱是皇帝亲眷,宫妃需得正一品及以上,来得除皇后娘娘便是四夫人,周贵妃、秦淑妃、德妃和贤妃娘娘。
 
    齐灏进了宫先到皇上去处拜见,再随其来太后处请安。
 
    走最前之人身着明黄色绣沧海龙腾的图案,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
 
    积年累月下生成的帝王威气让人心下一震,然而年过四十,身形有些微微发胖,小腹渐渐凸起,待他转过来,面色虚白,眼袋呈微垂之状,倒显得有些纵情于声色而萎靡疲弱之感。
 
    与其同行却稍后一步之人锦衣黑发,不扎不束,穿插而过的冬风将其衣发微微掀起,黑眸细长却透着暖色,嘴角轻抿却勾起笑意,双手付于身后轻轻交握,随着前头那人的话是不是微微点头,温温如玉,风度翩翩,然脚步轻缓中带着一丝虚浮,面色宁静中多了一丝苍白,看着体弱些,该是太子齐煜了。
 
    跟李梓瑶想象中偏差挺大,本以为是个虚到甚至不离床榻之人,没想到匆匆一瞥见还是个佳公子。
 
    当今圣上有子还存活于世者有十,老九、老十还未满一岁,不会参宴,其他皇子都跟着过来了,李梓瑶刻意留意了走在中间的齐灏,还是那副死人脸,看不出端倪来。
 
    倒是他前面并行那两人中有一个笑的开心极了。
 
    不知道哪个是齐熠。
 
    皇上渐近,李梓瑶收回目光,跟着行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担心齐灏与甄夕络是否碰上了,即使碰上了又能发生什么呢,何必多想。
 
    太后并非今上生母,自今上登基后太后家族势力也被打压的差不多了,虽表面上还守着这孝悌之礼,但两人间的生疏隔着太后笑出的几成褶子还是看的出来的。
 
    这里人说的话都文绉绉的,李梓瑶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落了又起,终于在这起起落落间听太后小咳一声,声音越发虚了,旁边的老嬷嬷担忧的上前搀扶,被她摆摆手,虚弱的笑道:“哀家不中用了,怕是这家宴也去不了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尽兴就好,我就不去了。”
 
    皇后看起来也满脸心急之色,却未上前,嘴里刚要说话,皇上出声了,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一声厉呵,李梓瑶忍不住一颤,她把这个解释为上位者的威压 。说罢上前搀着,道:“您说这什么话,儿子让太医们仔细着给您调养,赶明儿定能好起来,冬日里天寒,您先回也好,旁的什么的都不用管,身子最要紧”
 
    只太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其他人没轮上,太后遍离开了,看着背影蹒跚的样子,令人心里泛酸。
 
    李梓瑶心想,完了,八成是老人家最后一个家宴了,也没那个福分。
 
    待太后离开后,殿里也不复刚刚的热闹,皇上叹了口气,看了周贵妃一眼,随后向众人宣布道:“走吧。”
 
    这便是要去太和殿了。
 
    李梓瑶捕捉到了那一眼,都说周贵妃盛宠,果然不虚,细节最能看真假。
 
    ****
 
    家宴设在万和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正龙飞凤舞题着这三个大字,进入大殿,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殿下左右分开置了黛青色石制翘龙首侧雕鱼纹长矮桌若干,帝后也未坐于殿上,倒有点家宴的样子。
 
    落座后宫女们一个接一个的上着菜品,果然丰盛,丽人献茗:福建乌龙;乾果四品:奶白杏仁,柿霜软糖、酥炸腰果,糖炒花生;蜜饯四品:蜜饯鸭梨、蜜饯小枣、蜜饯荔枝、蜜饯哈密香;饽饽四品:鞭荣糕、豆沙糕、椰子盏、鸳鸯卷
 
    看着前面一个接着一个飘过去的水仙散花绿叶裙摆,眼前都有些眩晕了。
 
    她和齐灏同桌而坐,齐灏笔直笔直的,眼神不知落在何处,她眼神也笔直笔直的,愁的,她打算吹箫了,毕竟唯一能做的是这个,可是她在这里最多算是个业余。
 
    皇后自然不会献艺的,只是晚辈们闹闹取个乐,一场家宴进行到晚,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干吃,她头一回参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她们表演的时候。
 
    伶人们的舞曲令人提不起劲儿来,皇后便让人下去了,笑道:“今儿聚在这儿的都是大才子才女们,不如来行酒令可好?”眼弯到好处,端庄中带着和蔼,和蔼中透着威严。
 
    李梓瑶听她这话笑都僵住了,不好,这里都是才子才女们,除了她。
 
    李梓瑶扯了扯齐灏的衣袖,齐灏看了她眼,李梓瑶不动声色,仍面带微笑只是前方,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
 
    太子回了话,“母后的提议倒是有趣儿,今儿个都是自家人,不妨来点儿不一样的。”
 
    齐灏回头看她,低声说:“我要是现在提出让你可以不用参与,你不是更没面子吗?”
 
    她用唇语回道:“你可以说女子不用参与。”
 
    齐灏环顾了一圈,又低声说道:“可是这里的女子只有你一个是不会作诗做对子和猜谜的。”
 
    李梓瑶又扯了笑,呵呵,所以你是不帮忙了对吗?
 
    这个时候只能自救了。
 
    李梓瑶机械的扭过头,待皇上带着笑意的“好”落下后,便脸不红心不动的站起来行礼。
 
    很好,皇上看过来了,隔的有些距离,低着头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老四家的怎么了?”
 
    在古代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正经的宴会,又是宫宴级别的,突然不知道如果要尿遁该怎么表达,都怪起的太匆忙,主要这个提议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防备。
 
    齐灏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她就站起来,又见她沉默不语,刚想站起替她解围,便听李梓瑶话声起:“父皇,儿媳倒有个提议 。”
 
    “哦?说来听听。”
 
    “咱们不妨拍七,进行时要求速度快,使行令者忙中有错受罚,从令官报数,1234顺报,至明七、几十七和暗七即七的倍数时,应报者拍桌而不出声。失口出声报数者罚酒,下一轮即从罚酒人从头报起。”
 
    是的,机智,不知该怎么尿遁,这样最好,可以避免作诗作对或猜谜了,出错多了最好,喝醉了连下面的才艺表演都没了。
 
    默默给自己点赞。
 
    殿里突然沉默不语,是觉得这个不够雅致吗?有点儿冒汗。
 
    “儿臣认为此法甚是有趣。”齐灏硬着皮头来一句。
 
    殿里突然出现笑声,气氛缓和了不少,三王妃接道:“呵呵,儿媳也觉得甚是有趣,若是和占花名结合起来那就更好了。”
 
    这个巨难好吗?看过红楼梦时这一段从来没懂过。
 
    还好,自己反应能力还是不差的,只要拍七不出错就行,而且这里的人应该没背过乘法口诀表吧,这样她还是占优势的。
 
    没想到第一个中招的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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