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重生女要抢我相公——执手一笔
时间:2018-06-14 01:43:16

 
    那个是他从小领着长大的妹妹,平日里对她比谁都要纵容上三分,竟折在了这场战事里,方不诩那个老东西,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被挖出来的,早好些年都没带过兵了,竟然还敢在辽东之事上挑大梁,他父皇的心思,可真是
 
    方不诩便是之前统兵对抗高丽的方老将军。
 
    了解了你还能这么平静?
 
    李梓瑶定定的看着齐灏,这还是十月回来后第一次这样的认真,他整理好了装束,不似刚回来时的狼狈,似乎也卸下了大婚时的清冷,眼底多了分随意与从容。
 
    “是太子同你讲的?”若还能这样平静,不是被粉饰了还能是怎样?这家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那么自信齐灏会选择相信他们而不是自己吗?
 
    齐灏轻笑出声:“不然呢?你觉得还有谁?”
 
    “你笑什么?”
 
    齐灏没有回答,打从孩子被抱走起他便倚在床边的挡板上,这会儿看了眼窗外,那个笑没有加深也没有收敛。从李梓瑶的角度刚好看得到唇角微仰的弧度和长的翘起的睫毛下放空的眼。
 
    李梓瑶心理说:这家伙还是安静着出神的模样好看,跟我儿子有的一拼。
 
    也未曾将脸转回来,齐灏开口道:“你还从未讲过在宫中的日子,再不说我可就没时间听了。”
 
    是要走了吗?
 
    “对了,你这样从淮南赶回来,岂不是抗旨归京?”原想着他回来就好,却忘了这茬儿。
 
    “在淮南发现了好东西,迫不及待的想给父皇送回来,让别人送儿臣不放心,非得亲自回一趟才行。”齐灏还记得当时自己找的是这个借口。他父皇若是个清明的定是要治罪不可的,可他不是,有“孝”字作为借口,谁能在天子面前说个不是。
 
    齐灏随后又道:“这两天就要启程了。”可惜他儿子太小,孩子本就难养,这么大点儿哪能一起抱过去。
第49章 四九
    白锦绸绣祥云袍搭在床边有几丝褶皱,床前的踏脚一高一矮两个台阶,齐灏一脚踩一个,修长有力的小腿还能高出床面,就这样屈起,极其闲适的样子。玉佩自取下后便被他握在手中,几缕红线缠在食指上两手搭着搁在腿上,背脊印出的弧度五分散漫随意五分清贵不卓。不知道是被哪般柔情融化了,这会儿看着可比走之前更要像个不过二十岁的人了。
 
    尽管还噙着那抹笑,清冷的光线打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太子怎么跟你讲的?”听了她这话,齐灏低下头娓娓道来,语罢两人对坐而望,比起齐灏的从容淡定,李梓瑶的目光却开始渐渐失去焦点,胸间的起伏是遮掩不住的不平静。
 
    原来是这样,原来所有受过的心惊胆寒都可以被他们三言两语的抹去,何止是说与齐灏听的谎言,说不定对于他们自己,也是这般自欺欺人、自我蒙蔽以求心安理得,将那些污垢埋没,便可把受害者的痛苦置之度外。
 
    李梓瑶听了齐灏的回答,怒极反笑,笑的直不起身来,紧紧抓住被面,似乎每一块儿肌肉都被牵动的紧绷,悲意从内心深处涌来,随即爆发的酸涩浸入骨骸,不由自主的轻颤,直到她再也笑不出声来。慢慢俯身在被面上,企图用微带凉意的锦绸来抑制呼之欲出的呜咽,眼角的泪珠不知是笑出的还是哭出的。
 
    当被齐灏拥之入怀,轻拍着她的背脊一下下抚顺着情绪时,她将脸埋入他脖颈间。那股齐灏特有的茶香扑面而来,兀自心安。双臂环上他的肩头,紧紧拥住,越是得到安慰越是忍不住哽咽。
 
    实际上这份发泄在旁观人看来有些不明所以,然而齐灏并没有催她,也没有询问,只是轻怕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待她情绪平复下来。
 
    然而自己脑子里已成乱麻,许是被她垂在眼角的泪恼的,许是那十个月里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却对自己妻儿不利的事,在掌控之外发生了,而产生的猝不及防之感。
 
    太子的谎言他又怎能毫无所觉,那样的说辞若是不了解母后的性情的话,可能就信了,可他却领教过母后最不堪的一面,那种早已让他心凉的冷漠自私之人会交出自己的生女?从小被她疼在怀里,磕着碰着都心疼不已的女儿。对于周贵妃,她还不放在眼里,两人又是死对头,怎会如周贵妃所愿?
 
    若父皇真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以母后的慧心妙舌,想要化解也不过三言两语之事,可是没有,她没有拒绝。绝不可能是为了大义,中间到底什么起了让她不得不妥协的作用,这才是齐灏不解的。
 
    又想起福安曾说过,李梓瑶总是喜爱在殿檐儿下张望,有时便能待上一天,那副落寞与如今的悲恸悄然相融,仿佛脑子里有个苗头,像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怎么也不能抓个正着。
 
    看着李梓瑶为此事大哭又大笑,她到底是觉得可悲还是可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刻,她俯身在自己怀中哭泣,几声嘤咛与抽息交替,彼此心跳相接,那缕复杂的感情仿佛也随之传了过来,相依相偎,他竟有了想要听她诉说心声的渴求,想明白她的哭与笑,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仿佛是一个圈外人,处于她的生活之外,冷眼旁观、懒得应付。
 
    见李梓瑶这样不能自已,齐灏本以为除了肩膀,自己不知道还能安慰些什么,可鬼使神差,竟在她耳边嘀喃:“以后我们好好的”含蓄如齐灏,自然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就像一句承诺,暗示着告别当初不想插足她生活的冷漠。
 
    新成员的加入仿佛把自己不安定的心抚平下来,当初他指点过那孩子的手心,柔软而脆弱,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喜人,心间都为之软的一塌糊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也是这样的自己却遭到父皇母后的厌弃,但也感谢,正是因为这样,他更珍惜现在的一切。李梓瑶、孩子、越来越多的孩子、一个平静的生活、晚年之时颐养弄孙,这是谁也拒绝不了的诱惑。
 
    听到那句“好好的。”像被羽毛拨过,发泄过后人开始变的清明,再加之这句话的撩拨,李梓瑶终于从失态中平复下来,还泛着红的双眼望进齐灏眼里,看着他的认真,不是敷衍与安慰,那渐渐变的柔软的目光里,却是是真心实意。
 
    她懂齐灏,便知这话的重量,只是没有想到,耳光都留在后面了。
 
    “好好的。”那是李梓瑶嫁进来前的追求,每个人都渴望着婚后心意相通的生活,在枯燥乏味的午后;在垂垂老矣的暮年,仍有人心意想贴、想扶相持,而不是一辈子走到了最后,仍是孤苦一人,起床时只有镜子里的自己陪着梳妆,入眠时,也只能和镜子里的自己互道晚安。
 
    遭逢一难,若真能得齐灏真心以待,这未尝不是一种胜利,但是这样胜利没有依托,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然而眼下波涛汹涌,阴谋即将浮出水面,齐灏的承诺能信几分,正好借用此事一试。
 
    李梓瑶眼下一转,那些话她早就在心中酝酿千百遍,正巧此事天时地利人和,说出来不定能事半功倍,她越发有了信心。
 
    可就在启唇的一刻,福安突然进来,说罗常在外面等着。
 
    罗常是太子身边一直跟着的太监,就如同福安对于齐灏的存在,这会儿他亲自来请齐灏。
 
    李梓瑶心中叹气,将脸瞥了过去,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个机会。太子来找齐灏多半是为了政事,哪怕她对太子有偏见,也不会在此事拦住齐灏,只能再寻个时候了,反正离齐灏走还有两天。
 
    果不其然,齐灏看了李梓瑶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走之前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玉佩塞进了李梓瑶手中。
 
    李梓瑶看了眼,心里还有股憋气的恼火儿,往脚边儿一扔,扯过枕头躺下了。
 
    外面隐隐传出“太子丧子,大齐无后”的留言来。
 
    不过一时半刻,就闹得满城风云,东宫里的那位,病才刚好全,又被这急的气火攻心,两眼发黑,险些晕了过去,只得强撑着身体,一方面唤他手下人去镇压,一方面去找散播这个消息的源头。
 
    哪能找的到?这样的大事,早已传的面目全非,唯有一点不曾变动的就是那句:“太子丧子,大齐无后。”
 
    他现在还不知沉醉在温柔乡中的父皇是否已听得传言,只盼着没有才好,否则将惹来什么样的雷霆之怒,简直不敢想象。
 
    又何况近些年来确实不大太平,有些人若真不想自己好过,必然会将流言愈传愈烈,要是和这扯上联系,那自己唯有以一死谢天罚了。他是好不容易才挺了这些年的,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栽跟头?
 
    只是此事若不能稳妥的处理,就是顶住了他父皇的怒火,也承受不了百姓的质疑与责难,还必须要有一子,不然不足以安民心。
 
    渐渐想通了关节,也慢慢镇定了下来,等着齐灏的到来。
 
    他相信自己这些年来在齐灏身上的苦心经营,曾经对他的好,现在是拿回回报的时刻了,至于之前的阴谋,既没有得逞,也没有留下证据,哪怕李梓瑶将她的怀疑说给了齐灏,也始终不过只是怀疑罢了,齐灏对李梓瑶的心思他知道,想来是构不成威胁的。
 
    待齐灏一进厅门,便换上了幅愁苦的表情,立即迎了上去。挥退了侍从,只余他二人在。
 
    “四弟,想必那些恶言恶语你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
 
    太子要为齐灏斟茶,这岂不是乱了尊卑长幼,以前两人密谈时也没有过这般。齐灏接过了茶壶,自己斟上。
 
    一口便品出是自己最爱的茶,一分一毫都就着自己的口味儿。
 
    “市井之言,皇兄何需放在心上。”齐灏哪里不知事大了,只怪那孩子命薄,皇家的福气也压不住。
 
    “为兄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怕是再不着意,脑袋什么时候搬了家都不知晓。”
 
    哪有那么严重,无子又不是罪,顶多是腾出臀下面的椅子。
 
    太子与他人倒是没与自己这般亲厚,如今找自己来详谈此事也是正常,可他从进门开始便隐隐有了不安感,不,或许从在街上听到“太子丧子,大齐无后。”这句流言时便有了。只是静静等着,看皇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顺着他的意思问:“不知皇兄有何打算?”
 
    太子瞬间沉默无言,眉间的愁意尽现,仿佛经过了千百般思绪回转,仍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意思。
 
    齐灏见他如此,也越发凝重起来。
 
    厅里一时静默无言,仿佛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沉重而压抑。终于,随他皇兄撩袍一个单腿而跪的姿势划过阴沉,齐灏没了表情,眼里看不出情绪,心却瞬间提起。
第50章 五十
    这是一个不能接的礼,顷刻间齐灏便侧过身去,避开。
 
    这是一个不得不回的礼,仿佛被牵了线的木偶,从侧身到撩袍而跪,似乎都不用过脑,实际上,他也腾不出空再来思考这些。
 
    满脑子都是——皇兄意在他儿子。
 
    偌大的文德殿里,两人相对而跪,十月的寒意渐渐袭来,从冰冷的地板上向上蔓延,直入肺腑。齐灏一动不动的僵直着,等太子发话。
 
    齐灏若先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利于太子接过话茬儿,倒不如利用这一时的静默,让两人都冷静一番,他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相信自己的皇兄真的会提出那样的要求来,过继的事常有,然而这是自己的嫡长子,哪有抢人家嫡长子的?
 
    更危险的是,以太子的体质来看,这孩子若是真过继了去,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前朝却有这样的先例,然而以继子身份上位的皇帝的生身父母的身份敏感至极,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皇兄若是执意提出这样的要求,把自己置于何地?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他也可以拿自己当跳板吗?
 
    齐灏心里扯出一丝冷笑,李梓瑶伏在自己肩头止不住大哭时他脑中闪过的苗头又一次泛起火花。
 
    李梓瑶翘首以待盼他归来,巧的是自己归程几次受阻,长乐无缘无故大病一场后赴东丽和亲,太子一番说辞漏洞百出,还有那个和自己儿子同日出生却不幸夭折的孩子,李梓瑶产后醒来的奇怪表现、莫名的大哭还有那未尽的话到底要讲什么
 
    一个个谜团牵成线,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蓦地瞳孔微缩,拳头不留痕迹紧握。
 
    太子终是发话了,还是像往常般平和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厅中响起,余韵微凉,道:“我如今的处境四弟是知道的,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便遍体鳞伤。今日竟有歹人拿这话做文章,这般狠绝,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可怎生了得?这个太子之位打从坐上第一日起,便只剩提心吊胆,若是真被人拿了去,反倒清闲,可不正如了那些恶人们的怨?我身为父皇嫡长子,自是知这时局的混乱,外有戎敌,内有奸佞,怎能在此刻随了奸人的计自己去逍遥,而枉顾朝堂混乱,四弟想想便知”
 
    想想便知,若是东宫不稳,朝堂将再起风云。比如处心积虑的二皇子一党便有了翻身的机会,比如周佐期会为刚诞下的小皇子铺得前程。再比如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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