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重生女要抢我相公——执手一笔
时间:2018-06-14 01:43:16

 
    酒也是他珍藏了许久都没舍得拿出来的陈年老酿了,拿出来时连老大李子峥都打趣儿,“合着咱哥几个都抵不得一个小瑶儿在他心里的分量,倒便宜了个外人了。”
 
    “是啊,竟是沾了端王的光才有幸一尝。”说话的是老二李子鸣。
 
    两人都是争气的,父亲便是武官后来留了京师,李子峥也从了武,婚后便携妻带子奔赴边疆,今年初才回来,怕是不久又要离开,也不知能不能参加李梓瑶的婚礼。
 
    李子鸣不是从武的料,倒是文采斐然,前年考了榜眼,在翰林院任职。
 
    两个哥哥也是能当大任的人,只是到底少了些气焰,这样也好,反倒不至于遭了忌惮,不过眼下也只是一时,书中这家子到最后也没落着好,李梓瑶是知结局的,然而现下也只能压在心底,管不了那么远的事儿,都还不是时候,再说这局里已经出了个最大的变数——她了,李梓瑶想着,怎么也不可能回到原轨了 。
 
    前厅里三个父子是准备好了,只差人来,无事闲聊了几句。
 
    “我记得走的时候瑶瑶还不到我腰间,”他伸手比了比继续道:“知道我要走,立马拦着,说什么也不肯,哭的谁都哄不住,还是我哄骗她说待回来送她个小马驹,才把人劝住了。”想起妹妹小时候,他也忍不住笑笑,两人差了八岁,她出生时,他已懂事儿,总是让着她的。“谁知这一回来,那个小不点儿已经可以嫁为人妇了,时间可真快啊!”李子峥忍不住感慨。
 
    “人是长大了,心性还跟个小孩儿啊,都是你娘给惯得,要是低嫁了,家里还能看顾些,偏偏指给皇家。”
 
    哪是佟氏惯得,你年三十了才得那么一个姑娘,不比谁宝贝着,小时候成天抱着不撒手,这时候趁着佟氏不在反倒埋怨起人了。
 
    俩兄弟都心知肚明,也不戳穿他,只听老二道:“好在端王留在京内,否则真回了封地,要见上一面都难,说起来还是子倬先定的亲,婚事反倒搁到瑶瑶后头了。”
 
    “谁知道那丫头母亲竟去了,这一等可要三年了。”说的是和李子倬定亲的那女孩子。
 
    李衡又问李子峥、李子鸣公事上的事儿,一等便等到了晌午,人却还没来,三个人纳闷儿,是出什么事儿吗?也没人来通知,便遣了人前去打听。
 
    虽未去前厅,可李梓瑶却一直注意着前院的动作,墨笙进屋来对着李梓瑶摇摇头,李梓瑶皱起眉头,“还没到么?”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每次墨笙都以摇头做回复,一股燥意要喷涌而出。
 
    按理说早就该到了。
 
    这就晌午了,齐灏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就偏偏在这天迟迟不到呢?
 
    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爹爹有多隆重,多在意这次见面她是知道的,打天不亮就起了,怕有什么疏忽,那些个琐事也是一一过问的,怕怠慢了,就是几个哥哥也提着心,反倒见岳父的女婿不紧不慢的,这算什么事儿啊?书中这个时候正是甄夕络宅斗的环节,她家这边没提过,反而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墨笙姐姐,你再帮我去前面问问,看看怎么了。”李梓瑶皱着眉,出口也带些郁气,尽管知道齐灏对她是不着意的,然而这样的日子让她父亲等着实在是打脸,着实让人无比气恼。
 
    隔着镂空的木窗格子,枣树桂树也在阳光下蔫儿耷耷的,被晒的提不起劲儿,几声蝉鸣仿若无力,“吱吱”的叫唤,叫的恼人,李梓瑶端起白瓷杯,茶尚有些余温,灌了两口,重重的搁下了。
 
    太阳过了正南,墨笙小碎步进了房,“小姐,原来是齐国公家前段时间出事儿的甄小姐的马车在东莱巷和西关街的岔道口出了事,甄小姐摔下车受了伤,正好王爷经过,把人给送回去了,这下正赶过来。”
 
    怎么会在这时候遇上,不是诗文会吗,人人处处有惊喜啊。
 
    李梓瑶气红了脸,不要脸的,这边长辈等着,你那边倒哄美人去了,可着这一家的脸都比不上那一张了,她冷哼,朝墨笙阴阳怪气道:“备礼,我倒要去看看这甄小姐伤的多重了,竟劳王爷赶着这日子亲自去送,”
 
    李梓瑶一时脑热,整整一上午积累的郁气再也堵不住了,府上都是嘴,但凡这事儿传出去,她的脸也没地儿隔了,这是去找甄夕络绝对是下策,那又怎样,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绝不是来让她受窝囊气的,这还没成亲就能这样欺负人了,她要生生咽下去,齐灏还以为她是没脾气的呢。
第5章 待嫁五
    墨竹忙上前一步作势要拦,“小姐!”她急切的喊道。
 
    “墨竹姐姐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会儿谁都别想拦着她,她转过头去面向墨笙,“还劳姐姐备车。”
 
    墨笙跟李梓瑶一样是个急脾气的,自家小姐被怠慢她可气不过,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张罗,待她出了房间,李梓瑶又吩咐墨竹:“想必姐姐觉得我是个轻率的,但还请姐姐容忍我一次,真真是让人气不过了,姐姐备些上好的药材,咱们既以探病为由,面儿上就做足了,好不落了人口舌。”
 
    这遭早晚都要走,趁早走也省的落了被动,人这一生无论到哪个时刻也不能保证手里是否真握着副好牌亦或是烂牌,没有走过的路谁也不知道好坏,好在无论如何她都愿意一试,也时刻准备着承担后果,只要不是心怀恶意,何不试上一试。那甄夕络要是个好的,到后来又怎地害了那么多人,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谋利罢了。
 
    如果忽略她在支持齐熠的这条路上间接害了许多人,甄夕络前世也许算的上心善,对丈夫一心一意,对姐妹真心以待,然而后世的她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市井之人罢了。
 
    李梓瑶在社会中浸淫多年,也不是什么纯善之辈,只是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自是要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也因此在初来时有过纠结,甚至不知该如何在三人之间该如何给自己定位,可是这里权贵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给不了她选择,她不得不嫁齐灏。
 
    可如果她要嫁给齐灏,就不能容忍他的背叛,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她无法说服自己像以往看的穿越小说那般,只要自己不爱上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他爱怎样就怎样,不妨碍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行。那种独善其身的人生观她不能苟同,谁能保证不对自己朝夕相对的人产生感情,如果能和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谁又想独孤寡人的自己过一辈子呢。甄夕络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前提是别觊觎她的男人,这是她的底线了。
 
    李梓瑶坐在马车里,听着街市上的喧闹声,一时间思绪无比清晰,不禁想到了书中对齐灏为什么喜欢上甄夕络的交代,也确实是童年时不可泯灭的美好回忆了。
 
    甄夕络还未出生前,父亲被调往淮南任职,在入职期间结识了甄夕络的母亲,是当地富商家的女儿,游湖时相遇,竟偷偷在彼此心上留下痕迹,男未婚女未嫁,很快彼此心意相通。
 
    这样身份的,对甄夕络的父亲而言,也只能做个妾室,简单办了礼两人走到了一块儿,等任满回京之时,甄夕络已有五岁。
 
    回京途中在帝都外的驿站稍作停歇,当是时,齐灏也在此处停歇,为的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
 
    “小姐。”马车停了,墨竹轻轻唤了声,李梓瑶回过神来,拉开帘子一看,“到了么?”
 
    “嗯”
 
    马车上始终放了个铜镜,下马车之前她照照镜子,妆容正艳却不会太过盛气凌人,然而挑唇一笑,也不禁使人产生压迫感,正是她刻意要求墨竹妆成这样的。
 
    哦,这样来探病似乎看不出担心之情,岂不是让人觉得不太诚心?
 
    探病毕竟为虚,她真正的意图还是给甄夕络一个警告,何必在虚的方面过多装饰,太假不说,威慑效果还会打折。
 
    甄夕络的母亲去世后,其父甄敏学的意思是记甄夫人名下的,甄夫人那个厉害的样子使个计就将这事儿作罢,甄夕络还是交给了姨娘,只是甄敏学只这么个女儿,倒是当嫡女来养着的。
 
    自她姨娘也去了后,这个院里便只留了她一个主子 。
 
    丫鬟通报了声,请李梓瑶进去。
 
    正厅门朝东,摆设看上确实不能和自己的相提并论,她略扫了一眼,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甄夕络闺房,那丫鬟解释:“小姐伤了腿,未能起身相迎,还请李小姐见谅。”看着这丫鬟的服饰,便知是贴身大丫头了,她道了声“无妨”。
 
    早从书中得知甄夕络是个雅致之人,不见还真不知道,当真是让李梓瑶吃了一惊,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细致的可转化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靠近竹窗边,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记住含苞待放的菊花,笔法细腻,透漏出两三分多愁善感来,竹窗上紫色薄纱随着缓缓吹过的风儿飘动,传遍的次盆里栽种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在转过头来便是梳妆台了,一套套着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的首饰盒陈列其上,檀香木的架子上挂着淡紫色的纱窗,整个房间朴素而典雅。
 
    从标配看,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的用度。
 
    晕红色床幔卷起,甄夕络着素白色寝衣依靠着在床头,因着盛夏,只盖了层薄纱,开了窗户通风,隐隐传来了几丝木香。
 
    李梓瑶的视线便这样落入到甄夕络的眸子里,两人均是一笑,一个清纯,一个明艳。
 
    因是卧床养伤,甄夕络不便梳复杂的发髻,十四岁的孩子不需妆容修饰透漏的青春自然的美。和李梓瑶稍带了些婴儿肥可爱不同,甄夕络是邻家妹妹型儿的清纯款儿。
 
    “不知李姐姐来,有失远迎,还请姐姐见谅。”
 
    李梓瑶在她床卧的踏脚前停下,有丫头搬来靠背的木椅子,她轻轻坐下,“本就是我不请自来,怎能怪你,听闻你今天受了伤,我便一刻不停地赶来,伤势可好些了?”
 
    甄夕络心里越发觉得奇了,她和李梓瑶一向不熟悉,怎么会得她来探望,前世没经历这一遭,自是没再这个时候见过李子瑶的。
 
    她摇摇头,“受了些皮外伤,不碍着骨头,大夫说修养些时日即可。”声音柔柔的,目光里也是柔柔的。
 
    李梓瑶却是更气了,不过是些小伤,还用齐灏巴巴的赶着送回来,妈的,等成了亲搓衣板伺候。
 
    “也不知是怎么个回事儿,听说端王爷也在,可把我吓坏了!”李梓瑶说着便抚了抚胸前,眼里尽是担心不已。
 
    甄夕络暗想,怨不得李梓瑶跑一趟了,前世她便是齐灏的正妻,只是这会儿两人该是还没过门儿吧?一想到齐灏要娶眼前的女人,她禁不住心中一闷,细细打量起李梓瑶来。
 
    一袭粉段薄纱大袖宽领裙,模样端庄之中又透漏着一丝妩媚,青丝披落,仅一条粉绸缎发带系着,映衬着肌肤也染上了层粉色,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前世没注意过她,这一看,确实个娇俏的人,谁立在其旁也难以夺得半点光芒。想想她和端王站在一起的画面,确实相配,她顿了一下,不愿去细想。
 
    难不成是为了端王送自己回来的事儿来的?
 
    “不知怎的,竟惊了马,还好端王爷出手相救,只是那马车却不得再用,端王爷好心,又将我送回府来,当真是感激不尽。”想起马失控的那一幕,也是害怕极了,她慌了神,可能是素梅的喊叫声引起了正经过端王的注意,当街砍了马头,她虽被甩下车,却也只是腿部受了些许的伤,膝处的血迹渗透了白衣。
 
    素梅便是李梓瑶来时引路的侍女。
 
    想起当时对端王的匆匆一瞥,她隐隐红了脸,心跳也快了一步,知道这人是喜欢自己的,她竟一时忘了疼痛,可能还是想测测他吧,她小声说:“马车不可用了,这可怎生是好?”不出意外,那人果真立即提出先将自己送回 。越是想脸越是发烫。
 
    “妹妹是怎么了?可是发了热,怎生脸红成这般?”哼,小贱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什么呢,一幅心神荡漾的样子。
 
    甄夕络赶紧摇摇头,“没什么,屋里太热了。”她作势抚了抚脸,果真烫极了。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有四十了,竟然连这点儿心思也没遮住,还是在人家未婚妻面前,当真是羞涩。
 
    “我昨日进宫还碰上端王爷来着,便和他说起了妹妹,我一向钦慕妹妹这般有才华的女子,他还说不信,你看看妹妹我,吟诗作对这等风雅之事当真是一窍不通,那时他还问起妹妹是何人,没想到隔日就让他见上了,你说巧不巧?”
 
    甄夕络脸骤然一白,他不认识自己吗?也对,这之前两人还未见过面,他应该还没喜欢上自己吧?还那为何还要送自己回来,难道真是出于礼节,自己那样问了,惹得他不知如何拒绝?
 
    书中提到过,甄夕络早就不记得在她五岁时见过齐灏这事儿了。
 
    甄夕络不动声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心不设防,随口答道:“确实很巧,世事总这般,仿若冥冥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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