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千色羽
时间:2018-06-14 01:44:00

  只盼晏庭曜能听进她的话,小心提防此人。
  想到此处,徐锦瑟忍不住道:“鸿雁,你——”
  她有心书信一封,叮嘱晏庭曜定要详查仲平之事,话刚出口,却又觉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缘由,顿觉一阵棘手。只得长叹一声,暂且放下此事。
  不想鸿雁又道:“小姐,奴婢还发现,三小姐与这刘二公子,似是早已相识。”
  “什么?”徐锦瑟惊道:“她何时与刘二公子相识的?”
  “奴婢托了前时的同僚盯着常平刘家,那人未发现刘家异动,却在一处书肆,见着了刘二公子与三小姐私会……”
  鸿雁说话间颇有些迟疑,这消息也是今早才将将传来。彼时国公府宴会将至,她便未立时禀告,待到现下徐锦瑟回府,才说了出来。
  “这消息可属实?徐锦秋竟与刘公子?”
  徐锦瑟难以置信的道。待见鸿雁点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思及徐锦秋前些时日的表现,可不便像个怀春少女?镇日魂不守舍,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就连今日,安国公府中专为她办了宴会,徐锦秋那短视的性子,分明妒忌得眼睛都快红了,竟能安安分分的待到宴席结束,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如此看来,可不就是坠入情网、心无旁骛的模样?
  怪道那常平刘家竟敢直接上门提亲,原是因着那刘公子与徐锦秋早有私情的缘故?可这般说来,刘公子与二皇子的幕僚有所联系,那他的举动,是否又与对方的授意有关?
  他与徐锦秋之事,只是巧合,还是……
  徐锦瑟越想越是心惊,好像一张开不见的大网,不知何时已在自己面前铺开,只等着自己不明就里的撞上去,便再无脱身余地……
  “小姐?”鸿雁不明就里,见她面色瞬间煞白,不由叫道。
  徐锦瑟猛地抬头,握住她的手腕,急道:“快!想办法联系恭王世子,便说、便说这仲平授意常平刘家的公子接近我妹妹,求他帮我查清此事,快去!”
  直到鸿雁领命而去,徐锦瑟胸膛还在不住起伏。一股莫名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仲平背后牵扯的事情绝不简单!
  就是不知,这人在二皇子身边又是种什么角色。
  若那刘公子接近徐锦秋之事,真是出自对方的授意,又是为着什么呢?徐锦秋不过一个小官的庶出之女,性格鲁莽又短视,她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对方刻意接近?
  徐锦瑟颇有些想不明白。
  而更令她预料不到的是,此时二皇子的书房中,正坐着一位她与安平郡主都印象深刻之人——杜霆之杜驸马!
  杜霆之与仲平围坐在桌边,二皇子却坐不住一般,在房中踱步。
  “殿下所虑,乃是三皇子?”
  比起面露惊色的杜霆之,仲平显已适应二皇子的焦躁之态。此刻非但没有惶恐的一道站起,反闲适的为对方倒了杯茶,推到杜霆之面前。
  “不错!老大也便罢了,老三近日颇得父皇欢心,今日之宴,我看他屡屡看向徐锦瑟,定是也动了心思!”
  二皇子一想到今日席上,三皇子屡屡向徐锦瑟投去的目光,便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那安平侯世子早便有意将徐锦瑟送入他的后宅,只不过他看不上对方,才一直没有松口。没曾想,那徐锦瑟走了运道,讨得太后欢心,竟得了个县主封号,身价竟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他叫仲平暗示安国公世子,愿允侧妃之位,那老东西竟是打起了机锋,几次三番绕开了话题!紧接着又叫他发现,老三晏宇轩竟偷偷打量起了徐锦瑟,心中便更是气恼,认定了安国公世子是见晏宇轩如今得了宠,生出了旁的心思,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起来!
  他愿意收下徐锦瑟已经是屈尊降贵了,对方不感恩戴德也便罢了,竟还惦记起了晏宇轩?这墙头草一般的东西!待他登了基,定要率先处置了去!
  二皇子如此一想,先还只是有些心气不顺,现在更是心浮气躁了起来!
  偏生仲平还要火上浇油,“殿下所虑极是。三皇子母妃早逝,既无外戚扶持,又无朝臣扶助,论起势力,完全无法与大皇子或是殿下相提并论。但自将那墨玉麒麟进献给陛下,在陛下面前大大露了脸,便渐渐有了得宠之势。”
  “晋安县主之父只是一小官,祖父虽是安国公,但国公之病日久,不知何时便会驾鹤西去,到时安国公世子降等袭爵,也不过是个侯爵之位。更不必提,晋安县主之父与世子一向不睦。若没了安国公,徐丘松便只是一七品县丞,晋安县主的出身,是觉不够格做殿下正妃的。”
  仲平这话,二皇子深以为然。
  “不过——”仲平话锋一转,“晋安县主这般出身,配三皇子倒是恰恰合适。”
  “此话怎讲?”
  “三皇子既无母妃,在后宫之中便无甚倚仗,淑妃出身不高,他也就无外家帮衬。若再得了晋安县主为正妃,倒可独辟蹊径,走一条不同您与大殿下的‘孤臣’之路。”而这般做法,是有着强势母族的大皇子与二皇子都无法效仿的。
  “绝对不行!”二皇子重重一拍桌子,“决不能叫老三得逞!那徐锦瑟,便是不入吾后宅,也绝不能嫁与晏宇轩!”
  若说先前,二皇子还只是因安国公世子的态度摇摆不定而心气不顺,对徐锦瑟本人倒是可有可无,经了仲平这一番话,他心中却对对方生出了一种势在必得之感。
  “无论如何,绝不能叫老三如意!”二皇子冲口而出。
 
 
第182章 图谋
  仲平皱起了眉头,正待说话,却见杜霆之朝他使了个眼色。
  “殿下。”杜霆之开口道,“殿下若是想纳晋安县主,在下倒有些办法。”
  “哦?霆之你有办法?”二皇子闻言,立即来了兴趣,“是何办法?”
  “在下曾听仲平兄说过,安国公世子有意将晋安县主献入府中,只殿下于晋安县主无意,才一直未曾应允。”
  “不错。”二皇子道:“那徐锦瑟姿色平平,又牙尖嘴利惯爱争强好胜。”说到此处,他不由回想起当日赏梅宴上一幕,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吾素不喜这般女子,更何况那徐家内宅甚是混乱,这徐锦瑟原还是庶女,不知怎地又变成了嫡女。只这被姨娘教养长大的性子,哪里是换个身份便能抹去的?”
  在二皇子提到“被姨娘教养长大”时,仲平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光,旋即隐没了下去,没被任何人发现。他轻叹一声,道:“却是如此,属下听闻晋安县主出生之时便被人与夫人所出之女做了交换,徐家当嫡小姐教养长大的,乃是徐锦华。县主的教养,一直是那位姨娘亲力亲为,没叫魏淑人插手过半分。”
  “这简直荒谬!”提及此事,二皇子又忍不住烦躁的踱起步来,“这徐丘松的后宅简直乱了套!连个姨娘都管不住,竟叫她轻易混淆嫡庶,简直、简直是无能!”
  “如此乌烟瘴气之地,怪道那徐锦瑟成了那种性子,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二皇子愤愤道。一想到徐锦瑟那不讨喜的模样他便一阵头痛,再想自己还得想方设法将此女纳入后宅、许以侧妃之位,便更是气恼,直恨不得徐锦瑟转头便犯下大错,开罪太后,正可眼不见心不烦。
  但他心中也知,虽心中不喜此女,迎娶此女却着实对他有所助益,不单太后那处,连安平郡主、朝华长公主都对她青睐有加,有这般人物替他后宫活动,加上母后的助力,于他而言都是如虎添翼,更不要说那势单力孤的老三了!
  “我原是打算,若那安国公世子真个一心想送徐锦瑟入府,过段日子我便如仲平所言一般,遂了他的愿,将那徐锦瑟纳入后宅,随便给个名分安置了便是。谁曾想她竟巴上了太后,还叫父皇封了县主。那徐丘穆转头就变了脸,问什么都模棱两可,分明是打着主意在我与老三之间择一才是!”
  提到这个二皇子便一脸怒气,他是看那徐锦瑟不上,却容不得徐丘穆如此戏耍于他!那老匹夫,真个将徐锦瑟当成宝了?居然敢在他与老三之间挑挑拣拣,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殿下莫恼,安国公世子如此行事,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杜霆之不紧不慢道:“依在下看,此事之上,殿下若想如意,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哦?此话何解?”
  杜霆之微微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件亲事总脱不得这八个字中。”
  二皇子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说——”
  “安国公世子虽摇摆不定,可他只是晋安县主大伯。县主生父尚在,岂有他人做主之理?”
  “不错、正是如此!”二皇子道。
  “虽说晋安县主乃陛下亲封,她的亲事,须得陛下同意,不是徐丘松一七品小官能够决定的,但若徐丘松亲自上表,晋安县主对殿下一片痴心、甘愿屈居侧妃之位,此事便可手到擒来了。”
  “妙啊!”二皇子抚掌道:“这般一来,那徐锦瑟便是不入我府中,也决计不可嫁给老三了。妙!霆之此计甚妙,哈哈哈哈——”
  杜霆之握着茶杯,但笑不语。
  二皇子笑了一阵,突地想起,“可如何才能叫徐丘松主动上表提及此事?”
  杜霆之顿了一顿,才道:“在下与那徐丘松有些个瓜葛,殿下若不嫌弃,便将此事交由在下,用不了多久,那徐丘松自会自请上表。殿下正可将此事当做在下的投名状。”
  “霆之快人快语!”二皇子忍不住拍了拍杜霆之肩膀,“亏得仲平居中引介,否则,我还不知霆之竟是此等妙人,好得很、好得很呐!”
  “殿下过誉。”杜霆之抬手作揖,“只盼事成之后,殿下觉得霆之尚可堪用,待来日殿下得登大宝,不弃霆之可用之身足矣。”
  “放心放心,霆之这般大才,吾怎舍得就此搁置!”二皇子大笑道:“什么当朝驸马不可涉政,在吾看来,只要有才,何人不可用?霆之大可放心!”
  往日里他对这杜霆之的印象,不过是安嘉皇姐的驸马,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站在皇姐身边,最辉煌之时,也不过是当年曾得中状元。但本朝驸马不得涉政,杜霆之一生,也便止步于此了。二皇子对这般无甚作用的人物一向不甚在意,最多也就偶尔听得几句,杜驸马与安嘉公主伉俪情深罢了。
  只未料到,仲平竟给了他这般惊喜,经了他的引见,他才发现这杜霆之实是胸有沟壑之辈,只是碍于驸马之名,才至明珠蒙尘、怀才不遇罢了。
  只待他允了日后登基,定会废除这驸马不得涉政之例,杜霆之便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起来。
  可见这男人呐,不管身处什么位置,对权势的野心终究不甘平静。
  而他,正是可叫他们野心得到实现之人!
  二皇子志得意满,仿佛看到自己登基之后,忠臣良将尽皆归顺、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画面!
  得了他的允诺,杜霆之双手一揖,端起桌上茶杯,道:“如此——霆之以茶代酒,先谢过殿下了!”
  二皇子抚掌而笑,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待他日事成,吾定叫霆之大才得展!”
  “谢殿下!”
  二皇子的大笑声中,杜霆之与仲平对看一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光。
 
 
第183章 隐现
  这日之后,杜霆之不知使得何种手段,竟搭上了魏仲棋,叫对方替他引荐了徐丘松。
  几人相约于京城有名的汇泉酒楼一聚。席间好一番把酒言欢,从晌午直喝到日落西山,酒劲上头,竟险些称兄道弟起来。
  席间,魏仲棋先是不敌,醉倒在桌下,徐丘松睁着朦胧醉眼指着他大笑,“不、不行……年轻人就是、就是不行,哈哈哈哈哈——”
  杜霆之也无甚驸马的架子,拿起酒壶替他满上一杯,道:“徐兄海量!”
  徐丘松摆摆手,“杜老弟过誉、过誉了。”说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劝一个饮,徐丘松本就微醺,这下更是几近半醉。加之杜霆之言行之间有意奉承,一时忘形,言行便有些无状起来。他揽住杜霆之肩膀拍了拍,道:“杜老弟有眼光、有眼光呐!”
  “我徐丘松,正是发达之际!我那、我那长女,如今得封晋安县主,夫人也是四品淑人,这是陛下、太后的恩典,是、是我!我……前途无量、无量!”说到后来,显是醉得深了,已有些胡言乱语了起来。
  杜霆之心中冷笑一声,夫人是四品淑人,女儿是晋安县主,这徐丘松自己却只是个七品县丞。真个论将起来,倒还要对自己妻女行礼。陛下封赏了徐锦瑟与魏氏,对徐丘松却只字未提,这般姿态已是足够明显,倒不知他哪里来得这般得意,竟还觉得自己前途无量。
  只现下这话却不适出口,他只笑了笑,并未应声。
  不想徐丘松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来,搭上他的肩膀,拿了酒杯递到眼前,道“不是我说,杜老弟你,你,嘿嘿——”
  徐丘松怪笑一声,手腕一抖,那酒洒了大半,他却浑然不觉,直笑道:“你做、做那驸马,既无实权,又无名利,倒不如我这七品小官,有所凭仗,嘿嘿,你今日找我,可算……算是找对了,跟着我一道,前途、前途——”
  说到后来,已是唔唔哝哝听不清楚了。
  杜霆之眼光一凝,如刀般看向徐丘松,却见对方只知嘿嘿傻笑,像是全不知刚刚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一眼已经无意识的魏仲棋,面上端起个笑容,道:“如此,杜某,还真有件事要劳烦徐兄了。”
  “什、什么——”徐丘松醉眼惺忪的拍了拍胸膛,“包、包在我身上!”
  杜霆之勾起嘴角,压下声音,在他耳畔低语几句。徐丘松立即惊道:“不、不可——”
  “徐兄,徐大人——”杜霆之缓缓道:“这般好事,缘何推拒?”
  “这、这,不可、不可——”徐丘松连声拒绝,因着舌头还不大利索,经险些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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