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千色羽
时间:2018-06-14 01:44:00

  “不只是为了这个。我会护你、敬你,绝不让人欺辱于你,更不会——”
  不会叫她如他这般,尝到被至亲之人背叛之痛
  他没说出口话,徐锦瑟却莫名懂了。
  在这一刻之前,她明明不想、也没考虑过成亲之事,可这一刻,看着他在阳光下愈发剔透的琥珀色眼睛,看到他眸子中透出的坚定与认证,她竟……不自禁的点下了头!
  这个瞬间,晏庭曜前所未有的、超出自己预料的激动了起来!他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就这样紧紧抱着,心中竟升起一种只恨此刻不能地老天荒的感觉!
  他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说,一切尽在这个拥抱之中。
  突然!一阵喧嚣从远处响起,惊惶的叫声刺破了周围的静谧,不知何人惊恐大叫,“有熊、有熊!”
  野兽的吼叫随之响起,那声音——近在咫尺!
  晏庭曜猛地跃起,将徐锦瑟挡在了身后!
  ***
  一群不知从何而来野兽绕过了外围的护卫,直奔营地!这简直匪夷所思!此处乃皇家猎场,秋猎之前更是已经清过场、将大型猛兽驱赶射杀。
  此时出现猛兽袭营的局面,简直不可思议!
  晏庭曜刚刚将徐锦瑟挡在身后,一道黑影倏的斜斜窜出!晏庭曜眼疾手快,一剑劈向那黑影!只听一阵刺耳嚎叫声中,一个庞大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带起一阵烟尘。
  徐锦瑟定睛看去,便见一头花豹倒在地上——若不是晏庭曜反应及时,此刻躺在地上的,说不定便是她了。
  俄而,虎啸声响起,诸多野兽回应一半的嚎叫起来。一时间,惊叫四起,直叫人心惶惶。
  “不好!”晏庭曜猛地抬起头来,皇上的营帐就在附近!猛兽袭至此处,陛下安危堪忧!
  徐锦瑟一看他视线的方向,便知他在担忧什么,立时道:“陛下危险,世子快去救驾!”
  晏庭曜抓着她的肩膀握了一下,直护着她退到一处无人的帐篷,将她塞了进去。
  “等我回来!那些猛兽朝着陛下处去了,这里暂时还算安全。躲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晏庭曜叮嘱几句,见徐锦瑟点头应了,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冲了出去。
  此时野兽乱奔、侍卫们竭力阻止,却无法尽数阻拦,营地之中人荒马乱。
  晏庭曜还未近皇帝营帐,便闻到一股刺鼻味道,几乎是刹那间,几道火光从皇帝的营帐中窜起,火势迎风而涨,不过片刻便有了燎原之势!
  是猛火油!晏庭曜眸光一凝,正看到二皇子护着皇帝从帐中奔出。皇帝的贴身太监紧随在侧,二人合力,将皇帝护在中间。
  便在此时,二皇子惊呼一声“小心”!猛地朝前扑去!
  却原来,竟有刺客混在猛兽中,此时见皇帝终于现身,倏地一箭射来!
  二皇子这一扑,正正将皇帝挡在了身后!
  那箭破空而来,眼见便要扎入二皇子身上!
  晏庭曜眸光一闪,恰见脚边一副不知是谁仓惶丢弃弓箭。他脚尖一点,将弓箭踢了起来,双手引弓而射,朝着刺客箭矢射去!
  二皇子抬起头来,正看到一支羽箭凌空而来,将险险刺上自己身体的箭矢拦腰截断后直直钉入地面!
  他看着那不断颤动的箭羽,一时间,竟是愣在当场。
 
 
第196章 荏苒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般,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至今徐锦瑟都难以忘记的,是秋猎之时,猛兽袭营,晏庭曜救驾有功,陛下论功行赏之时,对方那一句:“臣别无他求,只愿与晋安县主共结连理。”
  直至赐婚圣旨送至徐家,她都有种恍惚不敢置信之感。
  这一年之中,朝堂局势起伏跌宕,晏庭曜却如他的承诺一般,将她牢牢护在羽翼之下。
  秋猎之后,晏庭曜不知使得什么法子,叫徐丘松辞官在家、闭门谢客,宝儿也被他接了去。自此,徐家便彻底脱离了朝堂之争。朝堂之中的风风雨雨,半丝都没有透进来。
  徐丘松闲赋在家,昔日雄性皆化为泡影,镇日间与些狐朋狗友醉生梦死、不再关心京中局势,徐锦瑟却从鸿雁处得知了这一年来的惊心动魄。
  那一日的猛兽袭营,竟是二皇子主使,只为得一救驾之功。不想被晏庭曜坏了好事,救驾不成,反露出破绽。
  大皇子趁势弹劾,二皇子瞬间失势。陛下大怒,勒令详查。
  不想这一查,却查出二皇子与杜驸马勾结之事。而那杜驸马背后,竟还牵扯到了前朝旧怨,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杜霆之,竟是前朝威勇将军之后。
  人人都道,前朝覆灭之时,定国大将军刘庆曾携带一批皇室秘宝并小皇孙逃出京城,却不知刘庆携宝是真,小皇孙却被托付给了威勇将军秘密带走。有了刘庆在前吸引目光,威勇将军带着皇孙躲入深山,就此没了踪迹——那宝儿的身份,非是杜霆之私生子,而是前朝皇孙之后!
  这杜霆之尤擅剑走偏锋,竟能想出将宝儿伪做私生子,交与陈伯忠代为照料的法子。只这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陈伯忠又将宝儿谎称为自己的外室子,托给徐丘松抚养。
  可叹徐丘松自以为抓住了陈伯忠的把柄,才应下抚养宝儿之事,最后却莫名成了窝藏前朝余孽。如此想来,前世之时,徐家会落得吵架灭族的下场,根源该在此处了。
  那杜霆之手中,还有一队前朝兵士训练而成的暗卫,正是这批人执行了猛兽袭营、刺杀皇帝之事。二皇子自以为自己这番行动,可得个救驾之功,却不知这些人背地里真个在借机刺杀皇帝。便没有晏庭曜救驾之事,那刺客的下一箭,就要取了皇帝性命!
  至于安平郡主与徐锦瑟被劫持之事,也是这帮人所为。
  不过比起这些,更叫徐锦瑟吃惊的,还是云家。
  云家原先姓刘,乃是前朝定国大将军刘庆族中旁支。战火纷乱中,为求生存才改姓为云。刘庆携宝潜逃,却遭遇流寇,全军覆灭,宝物也就此失去了踪迹。云家身为刘家旁支,竟存了当初刘庆的藏宝图。三皇子与晏庭曜曾发现的、那只秘密寻宝的队伍,正是伙同二皇子一道寻宝的云家后裔。
  而二皇子身旁,那位叫做仲平的谋士,便是云家老三,云罄。云姨娘闺中之时,与这三弟感情最好。云家本已与前朝势力断了往来,打算安分度日。不想到了这一代,家境中落,才又起了别样心思。得知云姨娘死讯后,本就野心勃勃的云罄不顾家人阻拦,冒死上京,更名换姓,隐在二皇子身边。一边联系杜霆之,一边怂恿二皇子对徐锦瑟出手,正是想寻机报复于她。
  这云家与杜霆之隐藏甚深,若不是这一次二皇子事败,还不定要在朝中掀起怎样的风浪。
  原来云姨娘的真正身份,竟是前朝贵族之后,不怪她至死都不甘为妾。徐锦瑟轻叹一声,前世云家的发达,想必也有这云罄在其中掺和之故。这一世,若不是与晏庭曜扯上了关系,想必她重活一世,也不能够得知云家的真面目吧。
  如此想来,当日莫名出现的猛火油,当也是出于云罄之手了。
  而正是因着与云罄、杜霆之的牵扯,使得二皇子彻底失去了圣心,便是皇后在御书房跪求一夜,都没能阻止皇帝下旨,将二皇子圈禁起来。
  圣旨一下,大皇子简直喜出望外。皇子之中,唯二皇子为嫡,如今二皇子失势,他正可一家独大。不想大皇子得意忘形,反失了圣心。待尘埃落定、太子之位竟落到了三皇子身上。
  如此一来,事情倒正与前世的发展对了上,只三皇子上位的时间比前世早了许多,过程也温和的许多。
  不知晏庭曜做了什么,太子册立大典后不久,恭王便上书称病,从此幽居府中,不再出现人前。
  不管外界再如何风云变幻,徐家却仿佛远离了一切朝堂争端的旋涡,只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这一年来,倒也有几桩喜事。不算徐锦瑟被赐婚之事,徐锦秋与徐锦冉也都定下了亲事,徐锦华与魏仲祺的亲事也终于定了下来。
  徐锦华自不甘心,很是闹了几次,只禁足未解,她便是再闹腾,也无人回应。最终像是终于认清了徐家是铁了心要将她关到成亲,她倒安静了下来,安心备嫁。起码,嫁入魏家后,这禁足自然可解了。
  二月上,徐锦程依期迎娶了魏韵灵。新婚隔日,魏氏便将中馈交托于魏韵灵。魏韵灵天真单纯,与徐锦瑟正谈得来,姑嫂二人相处十分和谐。
  待到年底,徐锦瑟行过及笄之礼、朝堂中的争斗也已尘埃落定之后,安代公主亲自登门,与魏氏议定了婚期。
  这一年的腊月十二,迎亲队伍从恭王府中吹吹打打,来到徐家门前。
  徐锦程将徐锦瑟背上花轿,听着耳畔热闹的喜乐,徐锦瑟被盖头遮住的视线定定望着眼前垂下的流苏,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惶恐。
  这一世,她终究还是嫁人了。这一次的婚姻,最后会走向何处呢?
  在突如其来的忐忑中,她在喜娘的搀扶下迈下轿子。牵着长长的喜绸,随着耳畔“一拜高堂……”的呼喊声三次下拜,最终被送入装饰一新的洞房。
  莫名的紧张攫住了她,徐锦瑟忍不住握紧拳头,手心被冷汗浸湿。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般下去,可直到盖头被挑起,她看到晏庭曜在烛光下显得分外柔和的轮廓之时,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早在她察觉前,她便已对这个人交托出了超出自己想象的信任,原来只是看着他,就能叫她心中的忐忑惊慌统统化为乌有!
  而直到这时,她仿佛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已为人妇的事实,意识到今天,便是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突地剧烈跳动起来,徐锦瑟控制不住的垂下头去,两抹红晕染上脸颊。
  “娘子,莫怕。”晏庭曜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沙哑,“以后,我定会如从前所说一般,护你、敬你,爱你,绝不让人欺辱于你。”
  徐锦瑟的心突地漏掉了一拍。
  她讶然抬头,又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垂下头来,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正错过了晏庭曜难得的、扬起嘴角的轻笑。
  他缓缓将手伸向她,大红的嫁衣逶迤在地。
  房中红烛正炽,炽烈的火苗正如情人的交缠一般,缠绵、热烈,仿佛在说——这一世,定能幸福美满,一世和乐。
 
 
第197章 新婚
  红烛燃尽,天明之时,一缕光线缓缓越过窗棱,洒落在床上人儿的脸上。
  徐锦瑟微微皱了皱眉头,羽睫轻颤。一双大手从旁伸出,遮在她眼上,挡住了那调皮的光线。于是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再次沉沉睡去了。
  那双手便一直悬在她眼帘之上,为她遮挡阳光,直至日头渐升,光线从她脸庞移开。
  晏庭曜收回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徐锦瑟熟睡的面庞。阳光将他的眼眸映成美丽的琥珀色,而此刻这琥珀色的眼眸中,透出了罕见的温柔之色。
  恰在此时,徐锦瑟侧了侧头,锦被滑下,露出洁白颈项上,点点日爱日未红痕。昨夜的旖旎,仿佛再次浮现眼前。晏庭曜眼眸蓦地沉了下去。他看着徐锦瑟眼下微微泛起的青色,伸出手,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那点点痕迹。接着,一手轻轻揽住她,闭上了双眼。
  未过多久,日头高起,鸿雁与荷香候在门外,却没听见屋里有动静。荷香先按耐不住,轻声道:“眼看着这时辰……要不,咱们先叫叫小姐?”
  鸿雁只摇了摇头,“世子有分寸。”
  徐锦瑟嫁入恭王府,二人自然做了陪嫁丫鬟,另有宋妈妈一家,也作为配房跟了过来。
  鸿雁原本是晏庭曜为安代公主准备的侍女,对恭王府自然熟悉,此番入了王府,便隐隐表现得比荷香自在许多。
  恭王府内的丫鬟婆子都跟在二人身后,夫人过门前世子便交代过,夫人身边的人都是用惯了的,她们行事要尽量依着夫人原先的习惯。
  早在荷香开口时,晏庭曜便已醒来。
  他一动,徐锦瑟便也醒了来。
  一张开眼,见到的便是晏庭曜起身穿衣的模样,竟忍不住惊呼一声,才突地想起自己昨夜已经嫁了人,此刻、此刻已身在恭王府之中了。
  荷香在外,正听得她的声音响起,便轻叩下门,问道:“小姐,可要奴婢们进去伺候?”
  昨夜记忆悉数回笼,又听得荷香声音,徐锦瑟脸上简直快要冒烟。她看一眼晏庭曜,做出了一件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将脸整个埋进了被子里。
  晏庭曜瞧得有趣,眼中难得透出些许笑意,在被子外头拍了拍,道:“小心憋着。”又对外头道:“进来吧。”
  鸿雁与荷香便打开门,丫鬟婆子们跟在她们身后鱼贯而入。
  徐锦瑟一惊,猛地从被中探出头来,才见晏庭曜不知何时解了床幔,此时他坐在外沿,自己却是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不由松了口气。只突然又想起,二人昨夜太过……竟是连床幔都未及放下,脸儿便不由更烫了。
  晏庭曜像是知她羞涩一般,只吩咐婆子们将热水抬进屏风,又叫鸿雁荷香将二人衣饰送上,便叫人都出了去。这才回头,拉开床幔问道:“可要先沐浴?”
  徐锦瑟强忍着羞涩点了点头,不想下一刻,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却是晏庭曜将她连被子一块抱了起来。
  “世子!”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却见晏庭曜双目含笑,低头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这、我……我自己能走的……”声音却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讷、几不可闻了。
  晏庭曜挑眉看她,“夫人——确定?”
  这话几乎在一瞬间勾起了昨夜最炙热时的记忆,徐锦瑟几乎立即感到膝盖一软,一直未曾注意的酸软齐齐袭了上来,叫她面色不由一变。
  晏庭曜一笑,将人整个抱至屏风后面,放在浴桶旁的椅子上,作势要揭开被子。
  徐锦瑟忙将被子拢紧,小声道:“烦请世子先……出去……”
  “嗯?”晏庭曜挑眉道:“夫人说什么?”一双手仍是向她伸去。
  徐锦瑟几乎立即听出了他言下之意,忙唤道:“夫、夫君……你先,出去……”
  晏庭曜瞧她羞得紧,便不再逗她,轻笑一声转出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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