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回到七零末——崽崽猪
时间:2018-06-14 01:53:59

  稍稍想想,刘兰秀就知道这是她昨晚唠叨太晚的原因,拉不下面子的刘兰秀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化作别扭的关心。
  “没事,我揉一会太阳穴就好了,这刚出元宵,正是出租房子的好机会。”赵国生感受到刘兰秀的担心,笑着安慰她。
  “那好,要是不舒服,你就在家休息。”刘兰秀临出门前不放心的再三叮嘱。
  “知道了”太啰嗦了。
  刘兰秀前脚离开,赵国生后脚又爬到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神清气爽的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的第一件事,赵国生匆忙的跑到百货商场买了几斤便宜的糖果,才赶去在县城新买的房子里。
  细心的赵国生先围绕着整个院子在外面绕了一圈,观察是否有小偷或其他人爬墙进去的踪迹,再检查院门上的锁有没有被开过的痕迹,发现一切正常后这才拿钥匙开锁进去。
  不要怪赵国生太过小心,不管房子里面有没有东西,这是一种安全意识。
  如果院子有人偷偷潜进过,赵国生没有发现,然后把房子租给别人,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表现,出了问题,别人不找房主吗?
  进屋后,赵国生又一次检查了一遍,发现和上次离开的时候除了灰尘多了点,没有任何变化。
  做完这一切检查后,赵国生满意的点点头,这证明这地段治安很好,不用担心基本的安全问题。
  赵国生提起刚买的糖果,锁好门,转身去拜访挨着这座院子的其他户人家,有句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
  “咚咚咚”赵国生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敲响第一家的门,一个大男人提着东西走门串户拜访不认识的邻居,有点点小羞涩。
  “谁呀”里面的人闻声打开了门,一个年过五十的大娘警惕的看着陌生的赵国生。
  “大娘,新年好,给你拜个晚年,祝你身体健康,我是你隔壁那家的新邻居。”赵国生憨厚的笑着,努力露出八颗牙,恨不得在脸上刻上好人两字。
  紧接着又连忙把手里一份准备好的糖果递过去,说:“大娘,我叫赵国生,是大中桥镇赵家村的,年前趁着卖家急用钱,通过熟人搭线买下的。”
  这年头人都特别朴实和热情,谁家有个芝麻蒜皮的小事,不出一天,街坊四邻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是卖房子换邻居这么大的事情。
  “新年好,新年好”“哦,大中桥镇赵家村,我知道,听说过,原来隔壁是你买下了,我们这些街坊邻居还在猜想是谁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住。”大娘一听大中桥镇赵家村,很熟悉,再看赵国生憨厚老实,便相信了。
  笑着接过手里的糖果亲切的说:“太客气了,认个门还拿什么东西。”愈发看赵国生顺眼了。
  最主要的还是赵国生的咧嘴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憨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心防,感觉这人傻傻的朴实,这种人的智商做不了坏人。
 
 
第49章 
  赵国生厚着脸皮耐着性子挨家挨户的拜访了相邻的四五户人家, 一是作为户主去认门混个脸熟, 二是向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想租这附近的房子, 透出些租房信号。
  积极热情的街坊四邻了解到赵国生一个农村人‘咬牙借钱’买了套房, 又是钦佩又是同情的十分热心的愿意帮忙。
  这年头租房子都是靠着街坊邻居类和七大姑八大姨等口口相传,不像后世网上张贴一张信息就搞定,还有租房中介什么之类的,再不济从打印店复印数张租房信息, 留下电话号码即可。
  这些在这个年代都行不通, 起码以赵国生的能力是行不通的,他最多用毛笔在红纸上面写一些简单的租房信息,比如什么时候面谈。
  没有电话号码又没有在县城的落脚处,很不方便,只能在红纸上明确规定每月双号正午十二点到两点面谈。
  和街坊四邻打好关系,请其帮忙以后, 赵国生用从热心邻居那里借来的笔墨纸砚写好租房信息确定无错字以后直接张贴在院子大门上, 然后开始了眼巴巴的等待。
  不知道是人品问题还是运气问题, 整个下午好奇者居多,来来往往的过往人群只要注意到院子大门张贴的那一纸信息, 总会慢下脚步或停步滞留看上一两眼,看热闹的人多, 真正有意想租的人寥寥无几。
  对这种情况,赵国生真是所料未及, 有想过信息传播过慢, 今天下午会无人问津, 没想过看热闹的路人多,租房子的无一人。
  这没由的让赵国生想起‘大话西游’里面的台词,她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局。赵国生是他没猜中开头,却猜中了结局,无人问津。
  八零年的房产业还未发展起来,连商品房都不曾出现,城里的工人一般都住着拥挤的筒子楼房,一家老总小三代同堂挤在十几二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哪怕不够住也没想过买房,只想着如何让单位解决这个租房问题,更不用说花钱租房了。
  只有那些真正有钱人懂享受或者和家里有着矛盾难以调协一心想搬出来分家的才会买房租房,像赵国生这种仗着后世经验才变相的有超前长远意识的很少很少。
  一时之间没考虑到社会实情的赵国生懵圈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总想着‘有房在手,天下我有’,租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做着包租公的美梦。
  “砰,啪嗒”一个热闹又冷清干等了一下午后,赵国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想清楚前因后果,赵国生反而不急了,想租房的人肯定会有,而且能租得起他家这座院子的人不缺钱,在租房上不会出现欠缺和斤斤计较的情况。
  在回家的路上,赵国生一筹莫展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不由得眉开眼笑的心旷神怡。
  “什么,房子还没有租出去?你不是说租出去是分分钟的是吗?”刘兰秀极力压着怒气和嗓门的金刚怒目瞪着赵国生。
  赵国生:“……”不过赵国生常说的一句口头禅而已,还不是为了说服刘兰秀在县城买房的说辞,现在却成了反驳他的有力证据。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租不出去?”见赵国生低头沉默不语,刘兰秀理所当然的认为他默认了,然后气急败坏的说:“我就说不应该在县城里买房,你又不是工人,只是一个种地的农民,打肿脸充胖子装什么大款?现在好了,租不出去砸在手里高兴了?”
  语气异常激动的刘兰秀渐渐控制不住声音,慢慢的疾言厉色的声音越来越大:“快把房子卖了,一千五百块钱存银行还有利息,攒在家里我还能看得见摸得着,每天数上一两遍。”
  赵国生只不过深思了一会,想想一个既让刘兰秀满意又令其暂时不催促的合理解释,这个合理解释还没有想到,刘兰秀的暴跳如雷脾气先爆发了。
  永远只认眼前能抓到手里‘钱财’的刘兰秀有着这个年代大部分农村妇女目光短浅的通病,怎么说她都改不了。
  “声音小一点,房子租的出去,你急什么,我今天才去县城放出租房子的信息,哪有那么快,你想要驴推磨,还得先让驴吃草。”赵国生太阳穴突突的痛,无奈的把刘兰秀拉倒一边角落小声说。
  赵国生一进屋好像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为什么刘兰秀能联想到那么多?
  “真的?”刘兰秀半信半疑的疑狐的紧盯着赵国生问。
  “这事我还能骗你不成?”赵国生没好气的说。房子肯定是会租出去的,只是费时长短问题不能确定,这一点赵国生没有明说。
  这怀疑的语气,不就是把房子租出去吗?有什么真的假的,搞得赵国生像是要私自卖房携款潜逃似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现实证明了赵国生没有明说的那个费时问题,整整半个多月,只有三个人来询问过租房情况,其中一人尝试着试图说服赵国生想买下了,另外两人嫌房租过高,家具破旧而未谈拢。
  就在这短短半个多月内,急躁的刘兰秀因为房子没租出去的原因单方面同赵国生爆发了四场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的‘战争’。
  最终赶在第五场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的战争爆发前,房子租出去了。
  好好的一套房,美美的一件事,硬是让刘兰秀折腾出烫手的山芋的感觉,迫不及待的扔出去。
  事情一解决,刘兰秀立马从暴跳如雷的焦躁的情绪中退出来,变得心平气和,和颜悦色,甚至还腆着脸皮借着说笑间向赵国生解释这段时间的偶尔暴脾气的口不择言是无意之举,隐隐约约暗示着道歉的意思。
  这女人能屈能伸,没皮没脸的反复无常,赵国生真奈何不了她。
  家里维持半个多月的乌云蔽日在房子租出去的那一天瞬间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比掌管风雨雷电的雷公、电母、风婆、龙王还要准时。
  “爸爸,我姆妈最近怎么了?”这半个多月那简直是移动的炮仗,随点随炸,谁惹炸谁,察觉危险气氛过去后,赵爱强心有余悸的偷偷问。
  其他几个熊孩子同样伸着脖子,竖着耳朵眼巴巴的显得很可怜的期待着盯着赵国生,想知道他们姆妈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心想隐瞒的赵国生当然不能说实话了,胡话谎话张口就编了出来:“你们姆妈提前步入更年期了,就是焦虑暴躁、抑郁失眠,动不动的无缘无故发脾气。”很好,这个理由完全对上了刘兰秀的征兆,不全算瞎说。
  难道刘兰秀真的提前步入更年期了?
  几个熊孩子:“……”更年期是什么病,他们听不懂,暴躁、焦虑,乱发脾气倒是真的。
  “这个病严重吗?能治好吗?”赵爱华信以为真的眉头紧皱的担心着。
  “咳咳,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间断性的时不时发一回,你们少惹她生气就没事了。”赵国生愈发胡乱的编排,说着说着语气愈发肯定了。
  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在刘兰秀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种名为更年期的病,且全家人的都盲目的坚信着少惹她生气,病发的情况越少。
  多年后,孩子们明白‘步入更年期’是什么意思后,他们才发现上当受骗了,都怪当初太年轻,天真的相信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雨过天晴,家里的几个孩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熊孩子的本性,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家里的这几个熊孩子在赵国生心目中属于那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又不用过分操心,常常被夸为‘别人家的孩子’。
  在学校,成绩算不上顶尖却也属于乖乖生范围,在家里,捉蚯蚓喂鸡鸭、打猪草剁猪草、担水家务活帮着干,从不相互推脱,出去外面野也很有分寸,不需要担心。
  越是懂事,越是乖巧,越让人看了心疼。
  有时候,太过懂事乖巧的让赵国生忘记了他们只是个孩子。
  就好比现在,翘着嘴倔犟站在他面前的赵爱强,半新半旧的衣服袖子被撕开了一个裂缝,衣领子破了个洞,脸上有两道抓痕,呲咧着嘴角抽气,眼眶通红,强忍着委屈告诉他,老师让家长去一趟学校。
  赵国生:“……”他懵神了,这是什么情况?
  楞了会神后,回过神的赵国生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关心赵爱强是否受伤,为什么打架?而是奇妙的感受到了一丝新奇。
  赵国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了一个角度,暗搓搓想,这是老师请他去喝茶,对吗?
  有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的强烈期待错觉。
 
 
第50章 
  什么事都是有因有果的,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打架, 赵国生刚想问起这件事情的缘由起因, 被刘兰秀抢了先。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脸上的两条抓痕怎么来的?我送你去学校读书,你给我在学校打架?长能耐了啊,有本事打架就别回来哭啊。”刘兰秀关心中带着心急担忧, 嘴上却不饶人。
  不放心抓痕伤势是否严重的同时又进行着说教, 带着惩罚性的往赵爱强脸上适度用力的摸着那两道抓痕, 既关心顾忌抓痕伤势, 又说教着用手惩罚, 希望能给他长点记忆。
  “呲呲”赵爱强呲咧着痛的歪裂的偏着嘴角,僵忍倔强的任由刘兰秀故意教训般摸捏他的受伤处,眼睛红的像兔子,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就是不肯落下来。
  “姆妈, 你轻点, 你没瞧见强子都被里捏疼了吗?”赵美丽惦记着弟弟的伤势, 看她姆妈那没轻没重刻意的样子, 她能不提醒吗?如果伤势真的加重了, 她姆妈又心疼后悔着。
  “都敢打架了,还会怕痛吗?”话是这么说,看到赵爱强痛的呲咧着嘴角不吭声, 她动作倒是轻柔了许多。
  但是, 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 在学校打架, 这是要翻天了?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家里送他是去学校读书的,不是打架的。
  赵国生缓过神就认真的打量观察过,除了脸上那两道显眼的抓痕,身上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伤势,只是这撕破的袖子,撕裂的衣领破洞看起来颇为狼狈。
  所以,赵国生一点都不担心伤势,痛不痛就像刘兰秀说的那样,既然都敢打架了,谁还在乎那点痛?
  在这种情况下,刘兰秀没有动手打骂赵爱强,赵国生已经感到很诧异了,这压根不符合刘兰秀的直脾气霸道性子,如果还不让说教教训,那真是见了鬼了?
  原想着以刘兰秀的性格指不定会给赵爱强一顿暴揍,这就是所谓的家庭教育中的‘女子单打’,赵国生还暗搓搓遐想着真要打孩子,作为一个不提倡家暴体罚孩子的好家长,他是劝说着阻拦呢?还是‘顺应大势’顺波逐流的加入其中‘男女混合双打’呢?
  “好了,装什么可怜,你这抓痕待会去村里秋医生那里敷点药就行了。”刘兰秀检查完后松了口气说。
  还好抓痕不严重,要是抓痕深的话,脸上破相就不好看了,虽说是男孩子不注重留疤不留疤,但谁愿意在脸上留两道疤痕?这又不是战乱时候,疤痕是勋章。
  赵爱强低着头不说话,委屈的只想哭。
  赵国生‘坐壁观战’多时,这时才慢腾腾的问:“说说为什么在学校打架?和哪些人打架?他们有没有受伤?伤势严不严重,你们老师怎么说?”按理说学校除了上课还是上课,课间十分钟引发一场‘战争’的可行性不大。
  再说赵爱强平时不是一个主动招惹别人会挑起事的人,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
  “就是上次小猴子掉茅坑的事情,学校有几个学校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总是拿这事取笑他,说小猴子是吃屎长大的,问他屎好不好吃,还说小猴子是不是那天正好请我去他家茅厕吃屎。”赵爱强吸着鼻子断断续续不情愿的诉说着原由,脸上那两道浅抓痕因为吸鼻子显得更加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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