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回到七零末——崽崽猪
时间:2018-06-14 01:53:59

  能瞒一时是一时,这事瞒不了一世。
  村里有机灵跟风者,学着赵国生新奇的提着一个桶,走田串塘的紧密锣鼓的捉了许多泥鳅,黄鳝。
  可惜,销售路径不顺畅,便打消了念头。
  更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打心底认为挣不了什么钱。
  “还是国生你小子勤快,做事踏实,你瞧我家那臭小子,不知道窝在那个角落里偷懒呢。”年迈的大爷感慨的叹着气,怒其不争的摇着头,费力挥锄头。
  “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没事干嘛,哪像麻子哥,他是队里的组长,成天忙着呢。”背后数落人,说人坏话的事,赵国生一般不会干,太愚蠢了,更何况还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
  这年代,村里的队长很有权威和势力的,还有一份饿不死人的工资,真正说起来,人家还是公务员呢。
  “好了,快别夸他了,你快去忙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大爷嘴上不耐烦的说着不让夸,满脸菊花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不论是谁,作为父母,总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家孩子的好话。
  “得了,我捉泥鳅去了。”赵国生一边走,一边摆手作别。
  这种唠嗑的情况,在农村太常见了。
  出去干活,半道上碰到谁,不用特意停留下来交谈,也会潜意识的扯着大嗓门,一边走,一边闲聊。
  好人缘的赵国生更不用说了。
  经过两年多捉泥鳅、黄鳝的丰富经验,赵国生已经熟能生巧的做到,但凡出现在他眼前的泥鳅、黄鳝,一定会被抓进木桶里,绝无逃生的可能。
  今非昔比,已不再是吴下阿蒙。
  再让曾经暗地里嘲笑过他的赵爱华来一场比赛,看谁笑话谁。
  赵国生穿梭在田野间捉泥鳅、黄鳝忙碌,刘兰秀也没闲着的扛着锄头和尿桶,在菜园子里除草和施肥。
  农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和平凡,辛苦而劳累。
  夕阳西下,山村田野沐浴在夕阳余辉的金黄中,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在扛着锄头,担着胆子面带疲惫的笑容,优哉游哉的往家走,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草泥土夹杂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满载而归的赵国生同样咧着嘴角,笑得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屁颠屁颠的提着满满一大桶泥鳅,黄鳝迎着夕阳往回赶。
  快到家门口时,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风儿吹动树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使得赵国生心情更加愉快。
  “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非她不娶了?”刘兰秀那汹汹不和谐的怒气声音,不应景的打断了这幅美景。
  止步在门前不远处的赵国生顿住了,脸上满足的笑容消散了,僵硬着步子,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因为,每每这种情况,置身事外的赵国生都会被迫躺枪,战火会无缘无故的烧到他身上,明晃晃的迁怒。
  看这情景,听这语气,似乎老实本分,从不与人置气的赵爱华惹他姆妈生气了?还怒气汹汹的发飙了?
  “你说啊,你哑巴了?”刘兰秀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花,怒目圆睁的气势汹汹瞪大眼睛,怒视着他。
  任凭刘兰秀任何怒火和责骂,赵爱华一副木头人的模样低着头,沉默不语,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不吭声。
  其他三个熊孩子一脸惊诧恐惧的眼神,隔着大半个堂屋,不明真相的缩着头,窝着身子依靠在一起,偷偷的打量。
  最为突出的是赵美丽,惊讶的直瞪瞪的看着,手里还拿着上次赵国生从县城给她买回来的英语字典,不曾放下。
  “怎么了?晚饭时间不煮饭,一个个站在这里干嘛?猪喂了吗?鸡鸭关到笼子去了吗?数了吗?还有美丽,这天色已晚,屋里都看不清了,你还捧着本英语字典干嘛?不怕把眼睛看坏?去去去,煮饭喂猪去。”赵国生顺手把手里装满泥鳅、黄鳝的木桶提到堂屋门口右边的木盆边,挥挥手,先让担惊受怕的三个熊孩子走开。
  “噢,我去喂猪。”赵爱文摸着脑子,快速的反应过来了。
  “我去喂鸡鸭,保证一个都不会少。”赵爱强扯着他二哥的袖子,紧跟其后的步伐。
  “我去烧火煮饭。”被说了一通子的赵美丽,愣神的把英语字典依依不舍的放在堂屋桌子上。
  能先离开战场,再好不过了,撒腿就不见人影了。
  “你们母子怎么回事?好生生的,怎么吵架了?”赵国生从旁边拉过一条长板凳到堂屋门口坐下,皱着眉头,神情不悦的盘问。
  不应该啊,哪怕刘兰秀再无理取闹的大骂人,好脾气的赵爱华不会生气才对?更不会同刘兰秀争吵了。
  “问你的好儿子啊,人家现在翅膀硬了,可以展翅高飞了,那还会听他姆妈这个老婆子的话,恨不得当家做主的一脚把我们碍手碍脚的父母给踹了。”尖酸刻薄,说话难听的刘兰秀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留口德。
  快人,快语,只图一时之快,只逞一时之能。
  从未想过,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会伤到别人的真心。
  “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我听着怪不舒服的。”赵国生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的。
  自家大儿子是什么性格的人,他能不清楚吗?什么翅膀硬了,可以展翅高飞了,不听父母的话了,都是骗人的气话,鬼话。
  “你儿子不是相中了王德胜他们家的丫头吗?我就让他把那小丫头请回家来瞧瞧,或者在外面见上一面也行,我又没反对他们处对象,瞧你儿子那护崽的坚决态度,生怕我吃了她,死活不同意。”作为母亲,她已经够开明的了,又没有想着棒打鸳鸯的拆散他们,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又不是马上结婚,那么急着见面干嘛?”赵国生以为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严重到吵架,原来就这么点小事。
  见赵国生向着儿子说话,刘兰秀着急了,忙辩解道:“我是他姆妈,他有了对象,我想见一面什么着,不行吗?这还没有结婚呢,要是结了婚,那还得了。”
  刘兰秀心里在乎的是一种态度,是对她尊重的一种态度。
  没看见他那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姿态吗?
  赵国生:“……”噢,吃醋了。
  估计心里不平衡了,觉得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一朝有了媳妇,把她抛到脑后勺去了,心里吃醋了呗。
  “呵呵,人家姑娘才十六岁,你着什么急,还得两三年才结婚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体会不到刘兰秀那种吃醋心里的赵国生,毫无压力的安慰她。
  “既然才十六岁,不打算马上结婚,也不让父母相看下,那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怒气未消的刘兰秀气急败坏的数落。
  “姆妈……”不是才确定关系吗?见面这事还没跟巧儿提起,总不能突袭见面吧?赵爱华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喊什么喊,不要喊姆妈,你姆妈已经被你气死了。”刘兰秀不知道什么感觉到了委屈,眼眶发红的直想掉眼泪。
  赵国生:“……”
  “噗呲”实在忍不住笑了。
  死了?难道站在赵国生面前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
  可能真气着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紧张的气氛,突然被赵国生那无头无脑,莫名其妙的笑点给打破了,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穿帆布鞋,没穿袜子,然后出去跑步,脚板气了好大一个泡。
 
 
第97章 
  刘兰秀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水, 脸火辣辣的烫,要不是有熊孩子在堂屋里, 她真会狠狠呸赵国生一脸口水。
  真是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逸致的笑话她?
  恼羞成怒的刘兰秀怒目而视, 气呼呼的怒斥到:“你笑什么笑,你儿子说, 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想到一手养大的儿子,为了个不知圆的扁的的黄毛丫头, 放狠话, 发毒誓的非她不娶,恨不得两巴掌,扇死他。
  躺枪被迁怒的赵国生, 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说:“那不挺好的嘛, 专情, 你也不用担心儿子和儿媳妇感情不和了。”
  小年轻嘛,情窦初开的血气方刚, 山盟海誓几句甜言蜜语的誓言, 不是很正常吗?
  何必为这事大动干戈?
  “好,好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啊,就在这里说好。”刘兰秀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大声怒吼道。
  看到赵国生那漫不经心, 没心没肺的无所谓模样,刘兰秀的心肝肺暴怒的要爆炸了,脸庞燃起愤怒的气火,眼睛里的熊熊烈火要实质化了。
  “王德胜家的丫头才十六岁,这两年不定下来,过两年,谁知道那丫头是谁家的?你儿子说,要是那丫头嫁了别人,他一辈子不娶老婆,打光棍。”这都什么事?刘兰秀真想打人。
  原本高高兴兴的一件喜事,她也没有摆婆婆谱的对王德胜家的丫头有什么特殊看法,也没有持反对意见。
  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见上一面未来儿媳妇,纯粹是抱着好奇心理。
  可赵爱华那番不情愿的态度,以及那严厉拒绝的话语,真的寒了她的慈母心。
  舐犊情深,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么一闹腾,好心的刘兰秀,因为急爆脾气,演变成了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简直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尤其是在赵国生那轻言淡语表支持的态度下,愈发显得她小肚鸡肠,容不下人。
  “好了,爱华就说说嘛,你还真当真啊,他才多大,十八岁,知道什么呀,还非她不娶,还打光棍?等他三十岁以后再说这句话吧。”那个时候,赵国生或许会相信他的决心。
  赵爱华:“我……”他没有只说说,他是认真的。
  “楞在哪里干什么?当木头人啊?趁着还没吃饭,还不快去山上看看设的陷阱,看有没有猎物。”赵国生抢在他粗着脖子想辩驳之前,使劲推了他一把,连忙把他给支了出去。
  傻呀,没看出来那话是在给他解围吗?
  还傻乎乎的站出来赶上去解释。
  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就留着对你未来老婆说吧,不用在父母面前表决心意。
  越是在刘兰秀面前坚决拥护你的海誓山盟,越是在给你未来老婆拉仇恨值。
  “噢”赵爱华愣愣的点点头。
  对赵国生刚才那抽筋似的恐怖眨眼睛行为,很是疑惑。
  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赵爱华,闷闷不乐的拿着麻布袋,沉默不语的出了门。
  “别生气了,孩子们都吓着了。”赵国生用眼神示意她往堂屋灶台边看,三个熊孩子喂过猪和鸡鸭后,老老实实的排排坐成一条直线,低着头,默默烧火。
  “哼,就你会装好人。”刘兰秀心理极不平衡的“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却意外的压低了。
  确实是惊吓到三个熊孩子了,平日这时,他们欢声笑语的在堂屋内嬉闹,追追打打,没个消停的。
  又一次背锅躺枪的赵国生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越过她身旁,往屋院子后面走去。
  从外面捉泥鳅、黄鳝回来,一身的泥,裤腿还没放下来呢,身上脏着呢。
  “我晚上想吃豆子酱蒸小鱼仔,还想吃一个醋黄瓜。”心大的赵国生一边不急不忙的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在冲洗小腿,另一边兴致勃勃的点菜。
  完全忘却了刚才有人怒火冲天差点吵起来的紧张气氛。
  “知道了,吃吃吃,就知道吃,要不要再给你弄个红烧鱼啊?”刘兰秀丝毫不给面子的当着三个熊孩子的面直接讽刺。
  对这种缺心眼,没心没肺只想着吃的人,给他面子也是浪费表情。
  “好啊,最好是红烧鲤鱼,家里还有鲤鱼吗?要是没有,让爱强去他爷爷家捉一条回来。”没听出言外之意的赵国生很自然的接话道。
  巴不得晚饭丰盛一些,他正饿着肚子呢。
  一条神出鬼没该死的黑蛇,打搅了他午饭的兴致。
  刘兰秀:“……”他还真敢往下接话。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问一答,瞬间把刘兰秀剩下的那点点怒气给气的全消了。
  以毒攻毒,这效果杠杠的好。
  “噗呲”被逗乐的刘兰秀忍不住发笑了,回头责嗔的瞪了赵国生一眼说:“待会我把鱼全红烧了,撑死你。”
  刘兰秀属于那种有气当场撒出来的类型,不会憋着掖着藏在心底,躲起来偷偷生闷气。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类人一般心直口快,很容易说些令人难听,伤心的话。
  况且还不自知,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有理。
  “呵呵”赵国生搓着小腿上的泥巴,不厚道的笑了。
  冲洗干净腿上的泥巴,赵国生换了条裤子,看着屋里雨后天晴,露出笑颜的熊孩子们,问道:“你们几个放学回来去你爷爷奶奶哪里了吗?”
  老人家,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儿孙满堂的热热闹闹,恐怕时时刻刻盼望着孩子们去看他们。
  “我现在要过去,你们谁要一起吗?”习惯像上班打卡那样,每天抽空去一趟赵父赵母家的赵国生眉头一扬,笑着问。
  倒不是说赵国生有多么孝顺,主要是住得近,抄小路,两三分钟的事情,哪怕是散步,随便走走就到了。
  “去过了,在爷爷奶奶家写的作业。”三个熊孩子不约而同的一致回答。
  估计是相约好的,既可以看望爷爷奶奶,又可以写作业,两者不耽误。
  更重要的是,不占据他们玩耍的时间,这才是根本吧。
  “好了,你快去快回吧,饭菜马上就好了。”刘兰秀不耐烦的催促他,还在那里磨叽什么?
  刘兰秀知道有了今天借钱这回事,当然要提前告诉赵父赵母有人要起新房子的喜事了,悬在他们心中为其担忧的负担,可以放下来了。
  “爸,家里的烘干的小鱼仔没有了,你去爷爷奶奶家再拿点回来。”赵美丽刚刚把家里最后存货的小鱼仔全部放进煮饭的铁锅里蒸着了,再想吃,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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