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贫穷。少时的茫然。
不管是吃不饱的幼时记忆,还是少女时期为奴为婢。那时候赵春花哪敢想像了未来是什么样子?
到了今天这一步,赵春花觉得她得到了太多。
上苍已经够庇佑了她,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望太多了。
宣文十年,七月初二日。
太子刘宗赐满了两周岁的生辰。两岁的小孩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团子。他会喊了人,会讲了讨巧的话。
没有了母后的太子,身边有最宠爱他的姐姐。以及疼爱他的父王,以还照顾了他的祖父、祖母。
可以说,除了失母之外,太子刘宗赐的人生,没什么不圆满的。
这一日。
王宫为在太子的生辰举办了小宴会。
君王刘长石出席了这一场的宴会。只是在结束后,领着了女儿、儿子的离开。
在付王后曾经的寝宫里,刘长石让女儿、儿子给他们母后的灵位上了香。至于君王曾是望着曾经的嫡妻的画卷,思绪陷入了回忆。
这一晚。
夜深人情时,君王没有睡觉。他走在了王后居住过的寝宫中,他一步一步用步伐仗量了过往。月光洒下来,朦胧了夜色。
“谁?”
君王的出行,哪怕再是简单了。肯定也是少不了保护之人。
在寝宫那个小小的花园的假山后面,近侍喊了话。
“出来。”
近侍的呼喊,让君王身边的侍奉之人,全是紧张了起来。毕竟,君王的安危为重,他们这些侍奉之人肯定是人人都明白。
不多时。
一个在夜光下,在灯笼的映照下,一位女官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望着喝喊之人,又是看了君王的衣着装束后,忙是行了宫礼,道:“臣女拜见大王。”
“为何在此?”
刘长石问了一个问题。
刘长石此时已经认出了女官身份。说起来,君王的记忆不错,他当然记得这个付女官是嫡妻身边的信任之人。
据说,她出身付氏一族。
“臣女在祭拜了王后娘娘,臣女出身付氏一族,王后娘娘是臣女的姑姑。”付女官说这话时,声音是甜美的。那神情里表现了,她对付王后的尊敬。
“宫中自有规距。”刘长石说了一句后,微是停顿了一下。他倒底还是打算给了王后的体面,所以,说道:“今日看在王后的体面,便不罚了你。你当牢记,宫中不可私下祭拜。”
“臣女谢大王恩典。”
付女官谢了恩。那盈盈一拜,在这等月光与灯火的映照下,颇是有一些伊人之美,楚楚动人的感觉。
刘长石却是心如止水,完全没感觉到什么。
他只是摆手,道:“去吧。”
付女官微低了头,眼帘子里有些娇羞,又有些不舍,最终还是离开了。
第196章
这一个碰巧遇上的女子,刘长石并不搁在了心上。
于君王而言,他更在意了前朝的政务。后宫诸事,如今是太上王后在管辖着。至于说一些宫人的燥动的心?
刘长石混不在意。便是知道了,他只是会觉得这些女子在瞎想。
他刘长石岂是没规距,没分寸之人?
若真要寻了中宫的女主人,刘长石肯定是选秀,择了朝中重臣府第的嫡出女子。
名门出身者,自然会懂得了一些道理。那便是有些东西,君王给的,方能拿。
君王不许的,那要懂得了收手。
至于付氏一族更在意了,付王后留下来的长寿小公主刘爱宗,以及王太子刘宗赐。认真说起来,肯定是太子刘宗赐是付氏一族的全部寄托。
付女官在王宫之中,未尝不是付氏一族的意思。当然,在堂姑姑付王后去逝后,若说付女官对君王不动心?
那是不可能的。
在付王后的身边,付女官见识到了,什么叫一往而情深。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而饮。那等情真,那等情浓,那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
哪个女子不羡慕了这等有情人?
更何况,情真者,情深者,还是东屠国的君王。这简直就是最耀眼的光环,让付女官都是心生了向往……
因为,她的母亲进宫时,还是提到了一些外面的传言。
那些传言里,那些族中的打算,付女官动了心,也属于合情合理的事儿。只是,君王的态度像一盆的冷水,浇了付女官一个透心凉,心里全是苦涩与不甘。
宣文十年,夏末。
君王出征,西伐南韩国。
这一次的出征,自然不是事出突然。而是东屠国早早的谋划。
南韩国这一块肥肉,东屠国目前已经忍不住了。而且,外部环境良好。哪怕高丽国再是不想了,东屠国吞并了南韩国,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以高丽国目前的处境,只有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屠国的迅速壮大。
君王出征,更多的想要胜利,要想揽了功劳。
当然,也是想让东屠国在半岛之上,建立起了真正的基业。
荣娘当然舍不得了儿子的出征,可长子伯玉这些年了,哪一回出征都是为了大事。这军国大事的,荣娘只能默默的祈福了。
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君王要错过了二弟萧仲玉的婚礼。
对此,萧仲玉倒是不在意的。
“王兄是为国出征,弟弟大婚事小,国朝大政为要。”萧仲玉还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少年,对于长兄出征,只觉得可惜,他不能伴于左右。
哪个少年郎的心中,都有一个杀场征战的英雄梦。
虽然,少年心中的意气,跟实际上战场的关系,并没有直接的关连。
等大军离开了汉京城,离开了东屠国的疆域,开进了南韩国时。这一场的战争,其实,刘长石并不知道,在更南边,还是有关注者的。
只是那一位关注者,再是在意了,他也没法子插手。
至少,他没法子直接插手了战争。他可能做的,唯有阴谋的算计。那一位不甘于当了旁观者的,自然就是大晋朝的天子司马元曜。
建业城。
皇宫。
天子司马元曜最近比较烦,非常的烦。
他的皇后表妹怀孕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消息。一个让司马元曜都是惊得呆若木鸡的消息。这一位天子一直在避孕,他不想让有谢氏血脉的皇子诞生。
可事实给了天子司马元曜狠狠的一巴掌。
这打得叫一个生疼。
北边的东屠国又是飞速的壮大,天下的历史进程一直在变化。
司马元曜心中的隐忧,也是份外的浓重。
“表哥。”
谢皇后又给天子送来了她亲手煲的汤品。
司马元曜哪怕心头不喜欢,面上还是表现的亲亲热热。总之,似乎打从谢皇后怀孕了,这天也亮了,空气更清新了。
谢皇后脸上的笑容浅浅。
司马元曜还是哄了一回,笑说道:“表妹,可莫要累着了咱们的皇儿,你快坐下。”天子的哄,让谢皇后非常的受用。那等吃了蜜一般的甜,让谢皇后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晕。
天子与皇后,自然是帝后和谐。
而太后谢蕴那儿,一直注意着谢皇后的一切。
这一位太后娘娘是知道了皇后的近况后,摇摇头,说道:“还是傻孩子。”
“算了,也算是成全她的一点心意吧。”太后谢蕴又说了这么一句,吩咐道:“让人仔细照顾好了皇后,若有差迟,哀家必不饶了。”
“诺。”
心腹嬷嬷自然是应了话。
太后谢蕴又是想了小片刻,最终是一声的叹息。
“那头也好好的照顾了,到底……”后面的话,太后谢蕴没讲,可心腹嬷嬷知道什么意思的。所以,恭敬的躬身应诺。
御书房内。
谢皇后在天子表哥哄了一场后,又是笑了一场。
最后,带着心满意足了,谢皇后才是告辞离开的。在谢皇后走了,天子司马元曜是招唤了亲近的心腹,吩咐了几句。
这时候,天子的眼神有些幽暗,那里面似乎是隐瞒了世间最狠毒的魔鬼。
天子司马元曜的心头,只有那些念头。那便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其余的,并不重要啊。
谢皇后回了寝宫后,她是笑得开心。
可开心之后,谢皇后又是眉头轻皱。
“嬷嬷,这般瞒了表哥,真的好吗?”谢皇后用一种心虚的口吻问道。谢皇后最信任的奶嬷嬷,一起陪嫁进了宫中的心腹。
这一位奶嬷嬷劝道:“娘娘,这是老爷、夫人的意思。您贵为中宫,自然也是当以自保为重。哪怕不是为了谢氏一族,为了娘娘您自身,您膝下都得护着一位小皇子。”
奶嬷嬷这般劝了。
谢皇后还是眉间轻蹙,她道:“可我……”
想到这儿,谢皇后抚了小腹,她心底是万般的难受。她说道:“想着将来要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儿子。我一点也不高兴。”
谢皇后怀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野。
可是,哪有人知道啊?
谢皇后实则没怀孕了。
那真正怀孕的,压根儿就是不是谢皇后。而是另外的两个小宫人。那是太后谢蕴赐下的宫人,不过是服侍了天子司马元曜几回。
总之,就是巧合的怀上了。
这宫人怀孕的消息,太后谢蕴自然是隐瞒了下来。人嘛,也是好好的养着。
这为了什么?
那就是让谢皇后李代桃僵。
那是借腹生子,将来,再来一个去母留子。
“娘娘,您想想,天子如今正得青年,您和天子成婚多年,未能孕育了子嗣。多少的流言诽语何尝不是中伤了天子?”
“娘娘爱慕天子更甚自己,您自然是希望天子膝下有了正统的继续人的。”
奶嬷嬷又劝了话道。
谢皇后听得奶嬷嬷这般讲了,点点头。
“本宫自然是盼着天子表哥,处处不让人诟病的。”谢皇后的眼中,她的天子表哥自然是好的。她哪舍得,他受了委屈?
宣文十年,秋。
南韩国的京城。
东屠国的军队已经占了这位城池以东的南韩国疆域。可以说,在东屠国的军队面前,南韩国的各方势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简直是渣渣。
哪怕不拼了热武器,就是冷兵品的撕杀。
南韩国的军队也缺乏了,那种战斗至死的勇气。
在冷兵器的时代里,勇气是一种不可缺少的致胜法宝。有道是狭路相适勇者胜,连拼至死勇气都没有,何来的胜利?
战争不是过家家,是不可能,不死人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刘长石眼中,死人只是数字。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这等冷漠,非是无情。而是冷冰冰的现实。
刘长石这一位君王能做到的,就是赏罚分明,就是赏罚公正。
他许下来给军国将士赏,自然落到了实处。他定下的规章,应该的处罚就绝对不打了折扣。
说起来,似乎挺容易的。
可做到了,却非常的难。
人心有私,再好的制度,也不可能完美无缺。只能相对的。
战争不如说,就是一场比烂。谁更烂,自然就是输家。赢家啊,自然不会被指责了。
在南韩国的京城的城楼上,刘长石望着远方。这是第二回 ,他来到了这一座城池。他在想了一件事情。
他如今的大胜,再加上赏格。
那么,威与势,皆有了。
那些更西边的南韩国的小势力头领们,会有那等眼光来投吗?
还是说,非得战火烧到了他们的头上,他们才懂得了审时审势?
东屠国君王的使节已经派出了。刘长石邀请了南韩国剩余的势力来这一座,南韩国曾经的京城相商未来。
这,是刘长石的表态。
这,亦是东屠国的态度。
让南韩国剩下来的人,拱手称臣。若不然,刘长石准备杀鸡警猴了。
这杀鸡时,肯定就要辣手了。毕竟,光有威不够的。还要有一些必要的手段,以警示了某些野心家啊。
“其实,寡人非常希望有些人,可以不那么识相的。”
刘长石期盼着,有些人不要来了南韩国曾经的京城。他,已经备好了屠刀。
第197章
刘长石的目的更简单。刘长石想要立威,刘长石要想早些解决了南韩国这一片疆域的问题。而自古以来,这就是一个统治人心的问题。
再多的疆域,总要人治理。
刘长石需要的就是治理好了这些疆域上的人口。
对于东屠国的到来,南韩国内的势力肯定不欢迎。可闯入的东屠国的军队,就是最大的势力,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不管原来南韩国的势力是否欢迎?
他们都得面对了现实。现实就是东屠国势大,以力压人。人在现实,总要低头的。
当然,不识趣的,以为自己特殊的人肯定存在。
南韩国的内部这样的也不缺的,当然,只是极少的个数。
于是,南韩国的京城,刘长石派出了使节,结果有没到的人吗?
有,还不只一位。
不过,在例会开始了半天后,又赶来了两位。
这两位一来,就是跪着请东屠国的君王原谅来晚了。倒不是他们不尊重了东屠国的权威。恰恰相反,来晚的这两位是真心投靠的。
因为,这两位把家底都搬来了。这是带着手头的队伍来投奔。这速度自然就慢了。
这等情况下,刘长石当然不能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相反,他收纳后,还给了这两只队伍头领一些恩待。
这算是千金买马骨,做了示范效用。
至于最后依在还是没出现了三个家伙。刘长石不准备客气了。
这一个宣文十年,他就是准备扫灭了这三股小势力,然后,再搬师回汉京城。当然,不可能刘长石自己出力。